逼仄的短廊里,满面潮//红的少年缩在墙角,急促地呼吸,吐出来的气息都如沾了一圈蜜糖似的甜得过分。

细润的汗珠铺满了额头,垂挂在浓密卷翘的睫羽上,零碎的荧光在其上闪烁跳跃。

葱白软嫩的小脸宛若山林间最先在早春寒风中盛开的桃花,纷纷繁繁的粉红一如即将出阁的新娘脸上娇俏的胭脂。

艳丽的红唇张张合合,诱人深-入,想轻轻吻住,浅尝他的柔-软-香-唇,滑..嫩小-舌。

阿莫斯搂住云焦,眼里的痴迷几乎化作实质,像粗莽的大蛇,紧紧缠着香-软的少年。

“唔……”

云焦浑身无力,抬起酸麻的手臂去推搡阿莫斯,可反被阿莫斯铁腕钳住,扣在身后的墙面上。

“焦焦……”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妻子,人可爱,名字也可爱……]

阿莫斯俯身贴着云焦,微凉的薄唇摩-挲着云焦绯红温烫的脸颊,暗自呢喃着:“作为夫妻,应该亲自告知彼此名字的,可惜那群家伙总是到处碍事……真是该死……”

他小小地啄了一下云焦被泪水洇湿而咸涩的嘴角,耳边萦绕倾洒着灼热气息的抗拒软音。

“滚开……”

云焦神情恍惚,大脑的思绪如同浆糊,咕噜咕噜地煮沸了正冒着泡。

滚烫的燥热在每一处血管每一个细胞之中疯狂地舞动,释-放着暧-昧又情//色的病-毒,感染云焦迷糊的意识。

找不到宣泄口的欲//望如龙卷风横扫,云焦指尖都被掐得没有血色,仍然抵不住如浪的欲-渴。

繁星坠落在少年眼中的青墨里,片片细碎的折光堆积在眸底,被浮云薄雾笼了大半,怜爱得很。

令人无限地滋生阴暗的想法,只想将人欺负得更狠一些。看着少年眼尾滑落更多晶莹剔tòu的泪珠,朱唇白齿间吐露-出更多的娇-嗔嘤-软的哭音。

“焦焦,我们去圆-房吧……”

阿莫斯拦腰抱起云焦,转身踢开短廊尽头的小门,抱着云焦进去。

小门后是一段燃着油灯的长廊,长廊左右间隔不同距离置着几间房间。

阿莫斯双眼猩红,抬脚随意踢开了一扇距离最近的房门。

“焦焦……我的焦焦……”

房间里有一张小床,勉强能躺下两人。

“滚……”

云焦拼力找回一丝理智,抬手甩了阿莫斯一巴掌,对方却甘之如饴,甚至伸出右脸让云焦触碰。

将少年轻轻地放在床榻上,阿莫斯痴恋的视线一寸不落地从头到脚扫过,最后停在云焦艳若桃花的脸上。

“老婆嘿嘿……”

阿莫斯喉结一滑,俯身亲了亲焦焦的红唇,刚把手搭在云焦的微敞的领口上。

一条丑陋的触手夹-着劲风而来,冲着阿莫斯纤瘦得仿佛一触即断的脊背抽来。

“阿莫斯,你敢吃独食?”

阿莫斯抬手直接攥住了那根触手,褪去了皮-肉的森然白骨上覆了一层和文森特不尽相同的带有密密麻麻口-器的黏-膜。

那口-器长有锋利无比的利齿,像无数张血盆大口,在阿莫斯接住触手之后便怒张着咬住触手的皮-肉不放,锐利如刀的口-器撕咬着触手,牵扯出飞溅的墨液。

而触手也不甘示弱,紧紧箍着阿莫斯的手骨,清脆的咔嚓声伴随着手骨上细微的裂痕响起。

“文森特,我和自己的妻子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插手。”

阿莫斯扭身和文森特厮打起来,因为房间狭窄,他们都担心会伤到柔弱的少年,所以特地去了房外,在长廊上毫无拘束地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来。

可到底是文森特技高一筹,他很快就站了上风,眼看着阿莫斯身上的白骨裂缝越来越多,马上就能分出胜负了时。

猛烈且磅礴的无形音波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袭向两人,繁复而诡秘的低语掺杂在其中。混沌而不可捉摸。

两人皆是神色一变,察觉到能量的中心是从云焦的房间里传来的。他们刚想返回去检查情况,就被模糊而无法言状的漆黑吞没。

再一睁眼,文森特和阿莫斯站在暗无天日的后林中,荫蔽寒凉的后林吹着不知从哪来的弱风,让本就脸色苍白的两人更是血色全无。

两人面前立着一尊人形雕像,衣着和泊洛奈特人常穿的长袍不同,面貌也栩栩如生,仿佛只要上了颜色,就会活过来一般。

文森特和阿莫斯都上前去触碰雕像,但无事发生。

“刚才那个是……”

阿莫斯想到被情//热卷席的云焦,多次触碰都毫无反应,他们已经进不去了。

“看来献祭仪式要提前了。”

文森特盯着那尊雕像,神情肃穆,“照刚才的情况看,辛就快要醒了。如果不能阻止,一切都会完蛋。”

他看向愤恨的阿莫斯,眼里闪过嫌弃,“这批来了十几个人,足够献祭,但我们还要做一些准备。”

阿莫斯想到只要那些碍眼虫被献祭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搞定文森特,焦焦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眸光一闪,敛藏起自己的锋芒。

“说吧,你想怎么做?”

云焦躺在烛火摇曳的小房间里,不断升高的体温快将他烧化了一般。

视野朦胧之间,他好像看见了在床头矮柜上摆放着的触手雕像。

想到上次自己磕破的手掌血液滴在雕像上,出现了一个小触手帮助自己驱走了怪物。

那这次它还会出现吗?

云焦喘着湿_热滚烫的气息,用本来就划出了几道口子但已经止血的手心狠狠地在床沿上磨了一下,伤口立刻裂开,往外渗着米粒大小的血珠。

他强撑着疲乏无力的身子,伸手握住那尊触手雕像。

接着便是熟悉的光芒大亮,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听不清晰的古老语法神秘地在他耳边萦绕,带着不可忽略的气势。

云焦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大量摇晃着的漆黑色块,在色块的背后,有什么晦暗扭曲的东西在起伏。

莫名地云焦下意识就从唇_齿间吐_露出一个字。

“辛……”

像是在回应少年的呼唤,房间里的所有油灯和烛火唰得熄灭,只剩下变得黯淡的银灰色光斑在墙壁上游走,带来微乎其微的光线。

tòu过眼眸氤氲的水雾,云焦只能看见漫无边际的黑色,在游走的斑驳光团映衬下如同有了生命,好似在随着呼吸翻涌起伏,将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的。

模糊的色块快要拥挤不下似的开始向床边蔓延而来。

轻微的摩擦声响在幽暗中清晰可闻,仿佛有什么东西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蠕动着靠近云焦。

雕像被落在了地上,顺滑的触手从黑暗中缠绕上了云焦的指尖,一点点地扭动着身_躯蜿蜒向上。

带着湿-润黏-滑的半tòu明半胶状的液体淌过云焦的伤口处,留下清凉的粘-液,带走流血的伤口。

偶尔有兴奋到难以自控的触手强行长出口_器想要去吮__吸近在咫尺的肌_肤,但才冒了个尖尖,就被镇/压下去了。

[他不喜欢。]

即使那才是的原本的模样,但第一次显然是给少年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

露出那样的东西,少年会害怕的。

辛看着床_上不由自主地去侧头抵蹭能够降温的触手,红润得像是要熟tòu了的小脸被触手上包裹的一层粘_液涂抹上了闪着晶莹的水光。

合着那樱桃般红艳的唇,少年看上去sè情极了。

[人类的住所真小,好想带他回自己的神邸,用本体亲近……不行,太大了,少年会受伤的。]

[少年人类的身躯太脆弱了,也无法在海底生活。]

[……做的眷族伴侣就行了!]

辛苦恼片刻后顿时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是这里太过简陋,也非真实。辛不愿在这种破败的地方和少年结为伴侣。

但很愿意和自己未来的伴侣亲/热。

辛压低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将少年整个包裹住,抬到了半空中。

云焦呼吸吐出的热“气落在冰凉的触手上,引来了触手的浮动,加快了蛄蛹的速度,用大小不一的触手安稳地托着少年纤细的身躯。

辛触碰到了少年柔软的唇,绵软得像块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小蛋糕。

之前只能用小触手这个分支来感受未来伴侣的美妙,但现在可是亲自体会。

宽大的纯白长袍被辛cāo/纵着落下,簌簌地垂叠在地上。

阿莫斯灌下的暖“药让少年莹白如玉的肌’肤泛着桃粉,白里透红,秀色可餐。

为孤寂沉眠了不知多少时年的神明做了嫁衣。

继承着来自神明独一无二的温柔的小触手轻轻地摩“挲着微张的唇。

用那来自深海之底的渊薮凉意在唇“齿间游走。

比起娇弱少爷要庞大太多的身躯化作虚无缥缈的浓墨雾气,扭曲张扬的触手在黑雾之下狂放,游走在热意翻滚的肌’肤之上。

属于海底的冰凉与咸涩的海洋气息在充满了湿热与暖意的房间里回荡。

泪眼朦胧的少年一把温柔的嗓子吟诵着海妖般迷人的语调。

他那不曾被外人注视与亲近的隐晦被深海的神明轻轻地莅临。

海妖一般迷醉的嗓音像是清晨的山雾,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甘凉,又被浮云之后初升的太阳渡上温金的暖。

深海之下的神明环/抱着瘦弱的人类少年。

无言的深沉孤寒与炙热心跳迸发出的qing动,彼此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忘我地难以分解。

在昏暗而光影摇曳的房间里,翻涌如浪的黑色中,只偶尔才能从交叠的空隙,窥伺一抹莹润的白色转瞬即逝。

神明倾尽了所有的温柔与热情。

暧昧和挥散开来的情//热,化作甜香萦绕在空气之中。

只需轻嗅一口,就会醉倒在浓郁扑鼻的馥郁下。

耳边是神明从深海携来的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