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熬夜过后,还经历早八的大学生一样。

  身上的怨气比厉鬼还要重。

  偏偏赵锦书这不知深浅的,自己撞到枪口上。

  那就别怪她教她做人了。

  两巴掌抽下去,赵锦书愣在原地,委屈的直掉眼泪。

  可没人敢上来安慰她,毕竟赵溪月那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给所有人都吓到了。

  等赵溪月兀自回院后,司姣才硬着头皮劝了几句,把赵锦书给劝了回去。

  这头,赵溪月脑袋蒙着被子,一觉睡到傍晚。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后,发觉自己衣衫被褪,后背一片冰冷,还有点疼。

  应当是碧珠趁她睡着,给她上了药。

  “碧珠?”

  赵溪月喊了一声,可屋内却无人应答。

  她忍着背部的疼痛,慢慢走到外面。

  大堂里依旧没人,碧珠和李墨也不知怎么回事,连灯也没点,入目一片漆黑。

  赵溪月摩挲着去拿火折子,却感觉自己踹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险些摔倒。

  “什么东西?”

  她从桌子上拿到火折子,点燃蜡烛后往下一看,瞳孔骤缩。

  只见碧珠满头是血,靠着墙根昏坐在地上。

  “碧珠,碧珠?”

  赵溪月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死,但有些微弱,可能是失血过多。看書溂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快步朝着外面走去,身后确定陡然传来一阵风声!

  赵溪月整个都被推在地上,一具带着木炭味道的身躯压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粗糙有力,掌心布满厚茧。

  赵溪月奋力反抗,男人却纹丝不动。

  蜡烛倒在地上,照亮他阴冷的眼睛!

  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李墨!

  他回来了!

  赵溪月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喊,男人却猛地捂住她的嘴,露出森冷笑意。

  正当李墨要推开门走进来时,一道柔软清亮的女音传来。

  “溪月姐姐在吗?”

  是夏清雪!

  赵溪月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了什么。

  李墨淡淡道:“小姐还在休息。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来。”

  夏清雪忙道:“你在也行!可以帮我个忙吗?玄山哥哥不在,我找不到人……”

  听到“黎玄山”这三个字,李墨陷入沉思。

  毕竟,赵溪月现在还是黎玄山名义上的妻子,他不能对夏清雪太过无礼。

  想到这里,李墨缓缓点头:“好。”

  赵溪月的一颗心也飞快沉了下来。

  就知道,夏清雪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她竟然想害死自己。

  赵溪月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她奋力抓起手边将灭的蜡烛,朝着男人的眼睛猛地刺去!

  “唔啊啊啊啊!”

  灼热的痛意袭来,男人发出凄惨叫声。

  与此同时,李墨眼瞳一缩,脚尖轻点地面,如同旋风一般冲进屋内!

  眼前的一切让他浑身血液都凝结了。

  赵溪月捂着脖子站起,嘶声道:“李墨,留他一条命!”

  话音刚落,李墨便冲上前去,直接废了男人两条胳膊。

  夏清雪脸色一冷,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满脸关切的跑过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溪月姐姐,你没事吧?”

  赵溪月却冷冷的拍开她的手。

  那双明澈的眸子泛着冷意,看的夏清雪心中一惊。

  莫非,她察觉到了?不应该啊……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赶来,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很快,黎玄山、秦先生听到消息,都匆匆赶来。

  听完来龙去脉,黎玄山道:“那人在哪儿?”

  “被李墨废了胳膊和腿,关在柴房里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

  赵溪月和黎玄山一起过去。

  李墨正守在外面,看两人走来,敛眉肃目,“扑通”跪在地上。

  “请大小姐责罚!”

  “这不怪你。”赵溪月揉了揉眉心:“你放心,碧珠也没受伤,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他们也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身形高大,穿着粗布衣服,手上都是煤灰。

  “这是仆院负责煤炭运输的人。”黎玄山将他认了出来,冷着脸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人垂着眼,没说话,像一座雕塑。

  夏清雪此时也匆匆赶来,道:“玄山哥哥,院长过来了。”

  女院的学生遇袭,而且还是宰相之女,这可不是件小事儿。

  院长过来时,额头上尽是冷汗。

  “玄山,他怎么说?”

  “一句话都不说。”黎玄山脸上阴冷无比。

  赵溪月却将他打量一番,突然道:“他看起来有些眼熟,眉眼像一个人。”

  黎玄山:“谁?”

  “小姜。”

  话音刚落,黎玄山总算知道自己心里那怪异感是哪里来的了。

  “你是小姜的什么人?”赵溪月开口。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我是她哥哥。”

  如此,赵溪月算是明白他为何要突然袭击自己了。

  “你想杀我,是觉得我害死了你妹妹?”

  “不然呢?”他眼中写满仇恨,声音都带着颤抖:“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就因为那个什么草,你把她给活活逼死!”

  “那是毒草。你妹妹想害人!”

  “呵,她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么会认得那种毒草!就是你逼死的她!”看書喇

  男人现在一口咬定,是赵溪月自己的药方出了问题,于是就迁怒在小姜身上。

  赵溪月深吸一口气,她看向夏清雪。

  夏清雪无辜道:“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溪月姐姐?”

  呵,装的挺像。

  这招借刀杀人也用的如此熟练,恐怕之前干过不少次吧?

  赵溪月没有搭理她,心知夏清雪做事不留痕迹,不管他们怎么问,男人肯定不会把她供出来的。

  不过,这仇,她算是记下了!

  最后,院长将人带走仔细审问,黎玄山则安排人给她加强了戒备。

  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男人之所以能偷溜进来,就是钻了一个漏洞。

  黎玄山禀告后勤,让他们连夜将这个漏洞给补上了。

  当天晚上,李墨独自一人在院中站岗,无论赵溪月怎么劝都不肯回来。

  她只好作罢。

  而夏清雪的院子内,一封信也悄悄送了出去。

  收信人:舞阳候世子,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