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比小嘉要大不少吧？”
“嗯，大八岁，但我们从小就认识。”顾晏舟温柔的笑着和鹿南嘉对视了一眼，握住了她的手。
“是大了不少呢，小时候就认识？”宋允书掩唇轻笑了下：“你小时候，怕是小嘉都没出生呢，怎么从小认识的？”
宋允书这话并没有恶意，但听着就是让人不舒服。
顾晏舟没当回事，但鹿南嘉却不愿意了，她没好气道：“妈，人你也见了，要是没事，我们就走了，你也快点回你老公孩子身边去吧。”
边说着，她边把顾晏舟往自己身后拽了拽：“对了，我长大了，你以后不用再给我打生活费了。”br>
说完，她拉着顾晏舟转身就要走，却听宋允书末了说了一句：“过几天一起吃顿饭。”
鹿南嘉没回她，也不准顾晏舟回头。
……
离开会场，鹿南嘉坐进车里，长长叹了口气：“都怪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顾晏舟，对不起，我妈那个人就这样，一直不会尊重别人。喜欢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顾晏舟弯腰给她系好安全带，在她唇角亲了下：“没事，以后不想见，我们就不见她了。不过她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比你大了很多。”
“你还说没事！”
鹿南嘉侧身紧张的看着他：“八岁而已，又不是八十岁，我就觉得你比我大得刚刚好。而且你今天也看见了，她那个丈夫头发都白了，那可是正儿八经比她大了十几岁，那年纪，我都够叫一声爷爷了。”
顾晏舟噗嗤一笑：“放尊重点，别口无遮拦。”
“我说的是实话，她还和我说什么纸醉金迷迷人眼，怕我为了钱权误入歧途，你说搞不搞笑。说的好像她有几个破钱多了不起似的，你也有钱，李阿姨也有钱，我就没见你们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又轻视小瞧过谁。”
鹿南嘉越说越气：“我原来还有点想她的，结果今天一见全剩生气了，所以你说，有些人就该活在记忆里，千万不能让他在现实里冒出来。”
“顾晏舟，我们去喝一杯吧！”
“酒并不能消愁。”顾晏舟看了她一眼：“我口袋里有糖，自己吃一颗。”
顾晏舟一路开车往海边走，路上遇见了便利店，他下车给鹿南嘉买了两大包零食，又拿了两瓶低度数的果味鸡尾酒。
夜晚的海边，海风吹得有些凉飕飕的，鹿南嘉裹着顾晏舟的西装外套，拉着他找了个霓虹灯照不见的僻静处，脱了高跟鞋，用脚划拉了一下沙子，弄平整了小块沙滩，拢着裙摆席地坐下，盘着腿彻底懒得再顾及淑女形象。
她抱着顾晏舟买的零食，翻找出了鸡尾酒：“还说酒不能解愁，你看这不还是给我买了，顾晏舟你可真好。”
“喝醉了别说难受。”
“喝不醉，这种度数要是再醉了，估计以后吃席连小孩那桌都不要我了。”她抠开鸡尾酒的拉环，喝了一大口：“甜甜的，像果汁一样，你也尝尝！”
“我不喝，我一会儿还要开车。”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等这次过完年回家，咱们俩找一天空闲，一起大醉一场吧！到时候，关了手机，谁都找不见我们，喝好多好多的酒，喝醉了就一起耍酒疯，然后一起睡觉，想想都有意思。”
“想变成小醉鬼？”
“想看你变成大醉鬼。”
“那万一我变成了大醉鬼，想吃掉小醉鬼怎么办？”
“那就吃掉啊，想怎么吃怎么吃，什么清蒸红烧，涮火锅也行。”鹿南嘉撕开一袋鱿鱼丝，喂给他了一块：“吹吹风真好，海浪的声音也好听，怪不得爷爷奶奶们不愿意回江城，我要是退休了，我也不愿意回去。”
“想留在这儿？”
“才不是，我想留在你身边。顾晏舟，这里没人，你亲亲我吧。”
边说着，鹿南嘉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凑近顾晏舟，搂住他的脖子，俯身慢慢压倒了他，扑在他身上，拽松了些他的领带，解开了他领口的衬衫扣子。
“宝贝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要是一会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我刚看过了，这边没人。”
“万一呢？”
“万一……”鹿南嘉又解开了几颗他的扣子，把脸埋进了他怀里，调皮的笑道：“那我就把脸藏起来，让人家只能看见你。”
“这么坏？”顾晏舟禁锢住她乱摸的小手，挑起了些她的下巴，宠溺的笑着探头亲了亲她的唇瓣：“乖一点，回家再陪你闹。”
“那你有给小顾顾买衣服吗？”
“买了。”
“够不够？”
“小坏蛋，你就招我吧，一会儿别求饶。”
“谁怕谁啊，顾晏舟，我现在要亲你了。”
“亲吧。”
他能感觉到，鹿南嘉对自己的亲吻索取比平时来的都更要急切，她的小虎牙磕碰在自己唇瓣上，磨蹭得痒痒的，淡淡的血腥味顺着舌尖荡开。
半晌，隐隐有几滴温热的眼泪落在了他脸上，他想要伸手去擦，却被鹿南嘉十指相握扣住了手，她一边低声啜泣着，一边温柔的吻去了落在他脸上的泪水。
“顾晏舟，我真想不顾道德廉耻，现在就和你在一起。”
“宝贝，乖。”
“都说让我乖，可我乖了，为什么他们却不喜欢我？顾晏舟，我已经很乖了。”
她把脸埋进顾晏舟的颈窝里，眼泪浸湿了他的白衬衫，喃喃：“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爸妈却不爱我。他们不能爱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生我？”
顾晏舟抱着她坐起身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哄道：“他们没有不爱你，只是这世上还有比他们更爱你的人存在。因为那个更爱你的人，会给你独属于你一个人的爱，所以其他的爱，在你面前都会显得逊色。”
“会只属于我吗？”
“当然宝贝，我相信宿命，宿命告诉我，我生来就是要爱你的。所以，宝贝也要更爱我一点，好不好？”
鹿南嘉点点头，拽了拽他的领带，小声嘀咕了一句：“宿命可真是一个嘴甜的东西。”
顾晏舟轻抚着她的长发，望向了无际的海面：“宝贝，我爱你。”
有这么一刻，他真的很想把所有的爱意和疼惜都不加掩饰的诉诸于口，想用所有的词汇来表达对她的深情，但又怕说得太多，他敏感的小姑娘就不信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他反复在她耳边呢喃的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