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被沈清不符合时宜的话给逗笑了,讥讽道:“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还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别跟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以为跟我回忆回忆过去我就能放了你?”
在向正眼里,沈清现在就是在反套路,避重就轻要跟他重温旧梦,想让自己心软放了他。
“沈清,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能像之前那样随便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就会无底线的包容你。”
“三年前你匿名举报我,三年后你又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你他妈真当我向正是吃素的啊!?”
男人立起剑眉,一把掐住沈清的脖子,冷森森的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儿咬牙切齿,“别在我面前耍花招,知道吗?”
“在我玩腻你之前,安安分分的在这里等着老子淦你,毕竟你现在...”男人目光向下扫过沈清毫无遮挡的身躯,邪狷一笑,“除了这个也没什么能让我提起兴趣了。”
沈清紧咬着嘴唇,胸口鼓噪着羞耻又愤慨的怒火。
向正折磨了他七天七夜不算,还拍了那些视频,最后让他做一年情人他也认了,结果到现在又不让他去上班。
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恶劣的人。
可他也不是认人摆布的木偶,逆来顺受毫无底线。
这份工作就是他的底线。
清瘦男人狠狠推开向正,抱着衣服裤子就往客厅走。
反正说也说不通,倒不如不说。
向正觉得自己一堆威胁的话全都打在了棉花上,沈清不仅没有一丝对自己做过的事持悔过之心,甚至变本加厉。
阴翳的眸子逐渐染上狠意,男人大步跨上前,一把扯过沈清的头发,面无表情的把人往回拖。
沈清疼的嗷嚎了一声,倒仰着头随着向正的方向倒退着,嘴里喊道:“向正,好疼,你松手,你干嘛啊!?”
“好痛,你放开我。”
沈清疼的龇牙咧嘴,十根手指一起去掰向正的手,指甲狠狠扣着那人掌心的肉,尽管如此,他仍是被向正用力甩回到了床上。
“向正,你发什么神经?”沈清揉着被扯得火燎燎的头皮朝地上的男人大喊。
“是我发神经还是你发神经,你他妈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是吗?”
“我告诉你沈清,我一天没解气,别说去上班了,连这个屋子你都别想踏出去半步。”
沈清终于气不过,绝望的哭了起来。
这种打也打不过,挣也挣不过,走投无路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向正回国后,让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彻底失去自由了。
“向正,你就是...你就是个混蛋,你...你他妈说话不算数,你昨晚抱着...抱着我的时候...”
沈清越说越伤心,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抽噎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抱着我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抹了把眼泪,继续抽搭,“你说...你说只要我乖乖的,你就...你就不会干涉我的工作...”
说到这沈清更委屈了,昨晚为了让向正开心,舔的,吸的,嘬的,嘴巴都要僵了,下半身更是又胀又麻。
结果他现在随便说一句就全毁了。
向正觉得沈清说的话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他刚回国那时候答应沈清的话吗?
那一晚二人抵死缠绵,双双都交代了好几次,沈清也是难得的主动,给他口了出来。
向正记得很清楚。
可是他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沈清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到向正不开心了,以至于他说翻脸就翻脸。
硬的不行,他只能放下姿态来软的。
含着哭腔的声音,带着些许恳求,“向正,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答应你尽量早点回来,不会在把身上弄上消毒水味。”
“你别不让我去上班,好吗?我求求你...”
向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上沈清的额头。
也不烫啊,他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清不知道向正突然的触碰是什么意思,只乖乖坐在那里给他摸。
等那人要收回手,连忙用双手握住,抬头哀求着他:“向正,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这一件事你不要阻挠我,我真的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沈清水汪汪的双眼没有往日的戾气和抵触,顺从的像只小猫,反倒这让向正一时有点摸不准沈清到底是在演他还是真的。
如果要是真的,那他现在说的这些不符合情景的话就太奇怪了。
向正深深注视了沈清几秒,试探道:“你...”
他想说你脑袋确定没问题?
可又觉得这话问的好像不太对劲,沈清认识他是谁,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脑袋有毛病的样子。
男人抽回手后退了两步,再一次审度着沈清。
神色如常,动作行为也没有什么异样,实在看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沈清没想到自己这么做低伏小都没能换回男人的怜悯,落空的掌心微微垂了下去,鼻尖又一次泛起酸意。
看来向正这次是铁了心不让自己上班了。
向正看着沈清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结合他之前的表现,越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这时向正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向宛的,中午向国栋安排家宴,因为方楠的爷爷从SY军区特意赶回来参加向正的订婚宴,老哥俩许久未见,自然是要好好聚一聚。
挂了向宛的电话,向正就把周阳叫了回来,周阳就住在自己公寓外面的快捷酒店,接完向正的电话没几分钟就赶了回来。
这期间向正和沈清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沈清表现得也很安静,虽然依旧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气愤和不甘,却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向正觉得更纳闷了。
周阳回来的时候,向正把人拉倒一旁,反复叮嘱道:“把人看好了,有一点动静就通知我,听见没?”
“知道了,老板。”周阳连连点头。
为了防止沈清再出现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状况,周阳在向正走后把家里的刀啊,剪子啊,一切金属尖锐的东西全都打包扔出了大门外。
向正离开周阳家,越想沈清的状态越不对,他给事事通的傅海乔打了个电话。
傅海乔接起电话,开口就是恭喜的话,被向正狠狠骂了回去。
“别扯皮,我问你个事儿。”
傅海乔无辜卖惨,“我可没扯皮,昨晚我们向少的订婚宴那可是轰动榕城啊,要不是有你爷爷在,我肯定第一个就冲去给你捧场。”
傅海乔家沾黑是满榕城都知道的事,一般有向正爷爷在场的时候,傅家都会避避嫌。
“别他妈跟我说订婚的事,老子没订婚。”
向正一想到昨晚和靳蕊人前作态的样子就直反胃,要不是为了稳住爷爷和姐姐,打死他都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让远在美国的钟老帮他摆平日洋集团的烂摊子。
欠了那只老狐狸的人情,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呢。
“得,你说没订就没订,你刚才说要问什么事儿了?”
向正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综合沈清的种种表现,问道:“你说...有没有就是那种...就是一个人跟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
“就是...你跟他说的和他跟你说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傅海乔愣了片刻,好笑道:“你说什么呢?什么过去现在的?”
向正啧了一声,继续解释着,“就是之前还好好的,突然他和你说的就都是过去的事...”
“怎么说呢?就是...没有征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失忆啊?”傅海乔道。
“失忆?”向正呢喃一句,脑中回想着沈清刚才的状态,否决了傅海乔的假设,“不对,他认识我的是谁,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怎么可能是失忆。”
“那就是老年痴呆了。”傅海乔在那边咯咯笑的直抽抽。
“滚滚滚,我他妈看你像老年痴呆,草!”向正一听傅海乔开始要没正行了,直接一顿爆骂,接着就要挂电话。
傅海乔连忙告饶,“等一下,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刚才说的这是谁啊,不会是沈清吧?”
向正轻咳了一声,停顿两秒才闷闷发出一个嗯音。
傅海乔顿了顿,冷嗤道:“阿正,我看有问题的是你,那个沈清和程东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跟他纠缠不清?你脑袋没病吧。”
“……”
“什么过去现在的,什么变了一个人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不出人家在演你吗?”
“博得你的怜悯,让你对他恋恋不忘,这么低劣的手段也就你会一次次中套,之前我们说他假清高,你不信,现在好了吧,中了人家套不说,现在还要继续陷下去。”
“阿正你清醒点吧,沈清这个人不简单,他太懂得玩弄人心了,玩感情,你玩不过他。”
“要我说你就把他当成我哥会所那里那些鸡鸭操一顿扔了得了,别他妈再跟这种人纠缠了,人家不会给你第二次翻身的机会。”
向正被傅海乔一席话说的豁然开朗,胸口那股缠死的结仿佛也打开了,自己险些又他妈中了沈清这个贱人的道。
看来自己对他还是太宽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