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演起戏来,有时候是不是连自己都要信了?”

  慕容瑾的笑容没有刚才那么随和,有一些僵硬:“更何况,对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女人来说这些,实在是不符合顾总的形象。”

  顾之砚红着眼尾,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没说话,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清润。

  看起来可怜极了。

  要是以前,慕容瑾一定会心疼他,因为对方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眼神,她就屁颠屁颠的就会走到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

  “阿瑾,说完了吗?”

  穆景琛的声音突然闯入了两个人的谈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景琛已经站在了慕容瑾的身后。

  他的手下意识地搭在了慕容瑾的肩头。

  慕容瑾出于身体本能的想要躲避,但肩头上的手一直在收紧力量,似乎在提醒她。

  慕容瑾停止了反抗。

  “说完了。”

  她侧目看着穆景琛,眉目都带着柔情:“我们走吧。”

  穆景琛温和一笑,下一秒,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顾之砚身上。

  “阿瑾都和你说了吧?两个月之后,我们两个人会办订婚宴,到时候顾总可一定要来,如果您能来的话,会使我们的宴会蓬壁生辉,更添光彩。”

  顾之砚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慕容瑾,眼睛像是锁在她身上似的,没有片刻偏移。

  慕容瑾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发软。

  如果不是旁边有穆景琛在,她恐怕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走吧。”

  穆景琛没有再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他说完之后,直接带着慕容瑾走了。

  这一次,顾之砚没有阻拦。

  只是面前的人离开的那一刻,他崩溃的闭上了双眼,那一直在眼眶里倔强,不肯流下的眼泪,顷刻间滑落了下来。

  慕容瑾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差一点软的走不动路。

  “还好吧?”

  进了大厅,穆景琛放在她身上的手也没有收回:“看到你们两个人僵持不下,所以我才选择上前的。”

  慕容瑾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穆景琛突然出现,下一刻,她恐怕就要心软了。

  穆景琛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站着的顾之砚,眼底闪过了一抹于心不忍。

  高高在上的顾总,人人听到都会闻风丧胆的顾爷,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

  认识顾之砚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过。

  想来是真的喜欢阿瑾。

  但是…

  他同样也是。

  现在阿瑾好不容易有了到他身边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同情别人而把阿瑾拱手相让?

  曾经阿瑾是顾之砚的妻子,他没有办法施展拳脚,所以只能在一旁默默关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阿瑾有了明目张胆站在他身边的身份。

  而顾之砚只是过去式,曾经不懂得珍惜,现在,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

  陈琛一直在公馆等着顾之砚回来。

  但一直等到了晚上的11点钟,都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就连顾之砚的电话,他都快要打爆了。

  这让他不免有一些担忧。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他转而给夜鹰打了电话。

  夜鹰这几年来一直都在默默的跟着顾之砚,为的就是保护他的私人安全。

  所以一问他,便知道顾之砚在什么地方。

  酒吧。

  陈琛赶来的时候,已经要将近12点了,这里往往都是在这个点的时候最热闹。

  强烈的鼓点伴随着五颜六色的霓光灯,叫人一进去,就觉得头昏脑胀,呼吸紧绷。

  这里大多都是年轻男女,他们穿着暴露,一个一个扭动着自己的身姿,脸上漾着红晕,早已意乱沉迷。

  陈琛穿越过这些人群,找到了在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顾之砚的身边有两个美女做伴,她们不停的在给顾之砚倒酒,一杯接着一杯,面前已经摆了两三个洋酒瓶子。

  “顾总。”

  他皱着眉走到顾之砚的面前:“我来接您回家。”

  顾之砚斜躺在软皮沙发上,原本清冷的人,此刻却透着邪魅的蛊惑。

  他周围的那两个女人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

  两个女人,之间竟然存在着一定的竞争。

  这个男人简直是上天赐给的尤物。

  完美到不像话。

  顾之砚像是没有听到陈琛的话,依然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滚开。”

  陈琛看着那两个还趴在顾之砚身上的女人,忍不住冷冷的呵斥道。

  那两个女人撇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人家还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让我们走开?”

  陈琛没说话,脸上犹如寒冰一样冷冽。

  他就这么直直的瞪着两个女人,用言语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br>
  那两个女人被他看的有些发怵,只得讪讪的站了起来。

  然后又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顾之砚。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极品,结果什么都还没尝到,就这么走了…

  两个女人走后,陈琛才坐到了顾之砚的身边,将他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

  “顾总,您已经喝的够多了,咱们回去吧。”

  顾之砚视线游离,已经有了醉态。

  在陈琛的印象里,眼前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是从来不会醉酒的。

  可是现在,他早已堕落的没有了往日的光辉。

  脸上的胡渣未刮,衣领也是微微敞开的。

  看到顾之砚这个样子,他大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能够让顾之砚堕落至此的,也就只有季暖了。

  “顾总,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和慕容小姐的一个月之约还没有完成,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而且他们两个人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即使是结了婚,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眼下,让顾之砚振作起来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顾总,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一个月之约完成,要是能把这个完成了,还愁以后没有和慕容小姐相处的机会吗?更何况,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们都是有机会的,我们不能自己放弃自己呀。”

  顾之砚没说话,眼睛盯着前方的舞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