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耳边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呼吸交错，和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照亮了他们在看彼此时的目光。
耳边的歌还在继续，顾之砚手臂微微用力，带着慕容瑾转了一个圈。
最后完美谢幕。
“慕容…”
沈默赶紧松开了燕盈芝，刚要去找慕容瑾，就被面前的燕盈芝给拦住了。
“我怎么说也是燕家的独女，沈总就曾把我抛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呢？”
人群四散，很快四个人中间就横了无数个人。
被打岔的这个功夫，沈默再回头时，就看不到顾之砚和慕容瑾的身影了。
他有一些微恼，但还是耐着性子，扯出了一抹笑。
“我怎么可能会抛下燕小姐呢？”
他上前一步：“不知道燕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喝一杯？”
燕盈芝眉尾单挑：“好啊。”
另一边，顾之砚带着慕容瑾穿越过了人群，一直带着她去了后花园。
“顾总。”
慕容瑾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她反抗半天也是无济于事。
“顾总！”
她有一些微恼，猛地甩开了顾之砚。
她胸口上下起伏，面色冷凝：“顾总请自重。”
顾之砚红着眼眶，那一刻，她曾经看到过的复杂神情再一次涌现了出来。
悲怆，痛恨，懊悔…和那千丝万缕的爱意。
“暖暖…”
他薄纯轻启，艰涩的从喉间发出了两个字音。
又是这个名字。
慕容瑾深吸一口气，放在一旁的手攥成了拳。
“顾总，请你看仔细了，我是慕容瑾，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什么暖暖！”看書喇
“如果顾总只是因为我的声音和你已故的夫人像的话，很抱歉，这个是我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去改。”
“不只是声音像。”冷风一吹，顾之砚刚才上头的情感消散了一些。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态。
再睁眼的时候，刚才的红润早已消失不见。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很像。”
“顾总。”慕容瑾认真的看着他：“我这次来是来谈合作的，所以我希望将来和我合作的人，同样也是因为我们天鹅岛承担的起和顾氏集团合作的这份重担，并不是什么因为所谓的私人关系，如果顾总和我们合作就只是因为我的声音，或者是我和某个人像，那不好意思，这场合作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顾之砚头一次被一个人教育自己说他不理智，感情用事的…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要是以前，他会对这个评价不屑一顾，甚至激讽想笑。
但是现在…他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身上所有的权力加持，都不及暖暖一人。
如果能够用他的一切，换取从头再来的机会，他绝不犹豫。
可是现在，他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世界之大，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暖暖的话，他又该去哪里找到他的暖暖呢…
趁着他走神，慕容瑾想都不想的转身，重新回到了礼堂中。
不可否认，刚才顾之砚的这个举动，将她的心也扰乱的一团糟。
她心不在焉的，从后门走了进去，一个抬眼间，突然撇见了角落里的一个人。
她迟疑了几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像是耳鸣了一样，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是…
她瞳孔猛地一缩，穿越人群追了过去。
等到慕容瑾找过去的时候，那人早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跳砰砰砰的，犹如擂鼓。
整个人浑身上下血液有了短暂的凝固…
是她吗。
刚才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完全重合到了一起，却又有一点点不太一样的地方。
她有一些发懵，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保持镇定。
直到…
“这是怎么了？”
一道调侃的女音骤然窜入她的耳朵里。
将她从惊恐的思绪中抽回神来。
慕容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她才长长的呼了口气，脸色极差。
“燕小姐。”
燕盈芝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看你这模样，像是见到脏东西了。”
是啊，刚才她看到的那个人，确实像。
慕容瑾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其实我觉得，顾总这个人还挺可怜的。”燕盈芝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这已经是她在这场晚宴的第七八杯了。
可怜？
这个词用在顾之砚的身上，莫名其妙的有一些不登对。
“他不可怜。”
慕容瑾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顿了顿，看向了刚才顾之砚与她出没的地方。
“他没有心，没有感情，又怎么会用得上这个词？”
“没有感情？”
燕盈芝挑高了尾音：“慕容小姐嘴里说的这个人，和我认识的顾总，好像不是一个人。”
她眼底深了深，不放过慕容瑾任何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我认识的顾总，极为重感情，他既然可以为了自己已故的夫人，守寡这么久，这是非常难得的。”
“燕小姐对男人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慕容瑾淡淡一笑：“守寡三年而已，再说了，也不见得是为他的夫人守寡。”
“不是为了他的夫人，那还能是为了谁？”
燕盈芝饶有兴趣的站直了：“我听说，他的夫人去世之后，他一度消沉，连向来视为心头肉的顾氏集团都不管不顾了，我要是他的夫人，一定会被感动。”
可惜她不是。
慕容瑾摇了摇头，没有再回答这个话题。
见她不想说，燕盈芝也很识趣的没有问。
“不过我要是你啊，宁愿是一个死人的替身，我也是愿意当的，毕竟那可是顾总，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权利也不错呀，这样就完全可以解决我们燕家的危机。”
“靠别人来解决危机，得到的加固永远都是不稳定的，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再次坍塌的危险，那到时候所产生的就会是比上一次更加沉重的代价。”
慕容瑾看着她：“燕小姐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也断不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