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认为？”
季暖眯了眯眼睛。
从许星暖的表情来看，她确实义愤填膺，很希望闫硕去死。
“当然了，即使那个毒瘤不是他，可杀害祁姐的凶手就是她，死了便是死了。”
许星暖在说的时候，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厌恶。
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讨厌，着实让季暖陷入了沉思。
她说到闫硕的时候，反应过于激烈。
这一点…
“是啊，死了就是死了。”
季暖眼底深了深。
没过多久，顾之砚便从里面出来了。
“走吧。”
他直直的从季暖身边走过，而这句走了，也是对许星暖说的。
许星暖看着他的背影，半响后回头，略显歉意的看着季暖：“暖姐…我该走了。”
听见她说话，季暖也才勉强从顾之砚的身上将目光抽离出来。
“好。”
她淡淡的说，眼里无别样的神采。
她能够感觉到，这一次顾之砚是真的生气了。
可那又怎么样？
生气的又不止他。
她到现在肚子里还窝着一团火呢。
许星暖与她道了别，便赶紧追上了顾之砚的步伐。
季暖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幽深且长。
这顾之砚同样也是怀疑许星暖的，既然怀疑，那今天又怎么会让她跟在他的身边？
难道是找到了可以信任许星暖的证据？
季暖的脑子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她想知道一些东西，更想知道顾之砚刚才和苏警官说了什么，但对方…
算了算了，即使没有顾之砚帮忙，她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不是吗？
难道离开顾之砚之后，她就不活了？
另一头，许星暖跟着顾之砚上了车。
她看着玻璃门外站着的季暖，缓缓说道：“之砚哥，咱们确定不稍暖姐一段路吗？”
她在看的同时，顾之砚也在看着窗外。
他看着季暖单薄纤瘦的身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看到季暖返身回去，他才眼底沉了沉，带着些愠怒收回了目光。
他没有说话，一脚踩下了油门。
这个女人可比他想象中的有骨气多了。
今天他来这里，就是因为知道她也来了。
要不然，闫硕死不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闲的没事干，来这里做什么？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忍着多久不和他说话。
晚上，许星暖端着红酒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她轻轻的晃动手中的高脚杯，片刻后，优雅的抿了一口。
闫硕死了，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个男人纠缠了她这么久，她怎么都没想到，他死的竟然这么潦草。
而且她更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为她而死。
她突然想到了前两天的时候闫硕问她的那句话，不禁有些想笑。
她的想法，又何必真真切切的告诉闫硕呢？
只要能够为她办事，话而已，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爱不爱的，无非就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
可没想到，闫硕竟然是个纯爱战神，竟然真的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许星暖红唇轻启，目光幽离的看着杯中的烈焰红酒。
“死了好，死了好，唯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的。”
不过她是死了，可牢里还有一位呢。
不过蒋文竹也真是够聪明的，竟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只不过，此行也有风险。
她也必须让蒋文竹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烂在嘴里。
……
次日。
这些天来，气氛过于沉闷，季暖收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张远成功和宋允签约了。
对方愿意赞助宋允，只不过…是赞助宋允的律师事务所。
季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宋允起初找张远的目的，是为了重新把宋氏集团搞起来，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呢？
季暖当即就给宋允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接听电话的宋允声音要多轻快有多轻快，和前两天颓废的时候截然不同。
“恭喜你啊，宋大律师。”
季暖趴在阳台，感受着微风徐徐。
“你都知道了。”
宋允声音带笑：“是张总告诉你的吧？”
“对啊，我可是中间媒介，这事要是真的成了，你们不告诉我，你觉得合适吗？”
季暖开玩笑的说：“那那边订婚的事情呢？”
“我已经和她深刻的聊过了，我们两个人和平分手。”
宋允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这次真的谢谢你，暖暖。”
“当初你帮了我们家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殷勤的道谢吧。”季暖也跟着咧嘴一笑：“朋友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
她顿了一下：“对了，我听张伯伯说，这次他投资的是你的律师事务所，怎么不是宋氏集团呢？”
“前两天的时候，我和张总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至于宋氏集团，它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而随着时代的更新换代，被淘汰也是应该的，我竟然没有开公司的这种潜力，就应该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比如说经营现在的律师事务所。”
宋允在说的时候，语气里较之刚才又多了几分沉稳：“毕竟张总信任我，投了这部分钱，我就应该也让他看到回报才是。”
听到他这么说，季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宋允想要将宋氏集团复兴的执念太深，所以她作为旁观者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没想到，张伯伯和她的想法竟然是一样的。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才会有所长久。
“现在律师事务所成功的开到了市中心，而且开的很大，我相信，成为s市第一家大律所，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
宋允自信的说。
“这么自信呐。”季暖看着窗外的花园：“那就祝你想的都成真。”
宋允那边笑了笑，片刻之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你说。”
“这次赞助，表哥那边也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