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想。”
季暖催促道。
“这样吧，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Andy问道。
“几点？”
“就八点左右吧。”Andy漂了一眼窗外：“和我出来吃顿饭。”
“又吃？”
季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提的是这样的条件：“刚才不刚刚吃过吗？”
“那不一样。”Andy踩下了油门：“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那行吧，不过提前说好了，明天晚上还是我请客，不然的话，我这个恩情就和没还一样。”
“行，不和你抢，你把我这辈子的饭都包了也可以。”
“…”
季暖瘪了瘪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兴致勃勃的问：“您和张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张老师呀，她就是个憨憨。”Andy笑道：“不过她这人，确实是有几把刷子。”
她继续说道：“我们两个人是同学。”
“我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季暖突然有些惋惜自己年龄小：“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我的偶像念同一所学校了。”
“那你就不是早几年，是早十年。”
Andy成功被她逗乐。
“早十年？”
季暖眨巴了眨巴眼睛，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不过也是，张老师现在已经36了，Andy如果和她是同学的话，也是这个年龄。
但她们保养的真的不错，如果不是网站上有关于张老师的简介，她真的想不到张老师竟然是一个36岁的人。
“雪清明年就打算退出舞团了。”
Andy冷不丁的丢出了一句。
“什么？”
季暖蹭的一下坐直了：“怎么这么早就要退？”
虽然这是一个年轻饭碗，但是也不至于36岁就要退出舞团吧。
张老师在她们这些舞者的心中，就像是白月光一样。
她要是真的退了，这要伤了多少人的心？
“为了这个舞蹈，她牺牲了太多，权衡利弊之下，可能还是觉得身体更加重要吧。”
Andy说的很委婉。
但季暖也从她的话里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看来张老师的身体确实已经不具备跳舞的条件了…
“反正要么是明年退，要么是后年退。”
到了顾氏集团楼下，Andy缓缓停下了车：“我觉得舞团这个事情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虽然她没有金融圈子挣得多，但是它的价值还是很可观的，最主要的，这是你的梦想，人这一辈子不只是要为金钱活着，最重要的是意义，是快乐。”
“我明白安总。”
季暖抿着唇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她心里有愧。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和Andy说实话，说自己只是顾氏集团的一个清洁工。
因为这句话一旦说出口，牵扯甚广。
下车后，她目睹着Andy的车渐行渐远，才转而走进了顾氏大楼。
“你就是季暖？”
就在她快要迈进大厅时，胳膊攸的被人抓住了。
季暖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面前的妇人，蹙了蹙眉：“你找谁？”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了顾总！”
妇人尖锐的嘶吼了一声，随即，蓦地抬手。
“啊！”
季暖来不及躲闪，只感觉左脸颊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伤口，没一会儿，鲜红的血液便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痛感缓缓袭来。
她胸口上下起伏，颤抖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
“暖姐！”
许星暖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心头一惊，赶紧跑到了她身边。
保安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制止了还在挥舞石头的妇人。
“就是因为你我女儿才死的，你就是个杀人凶手！你凭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应该去死！你就该去死！”
妇人的尖叫声吸引了不少来往的人。
“都愣着干什么！”许星暖愤怒的吼道：“把她带走！”
“暖姐。”
她看着惊恐到失神的季暖：“我带你去医院。”
血液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上绽放，就连季暖的白色上衣也没有幸免…
顾氏集团附属医院。
“医生，确定不会留疤吧？”
许星暖再三确认。
“不会，还好只是石头划伤，要是再尖锐一些的，恐怕就不行了。”
医生嗓音沉稳：“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留疤，实在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你按照我说的，每天在伤口上涂抹五次，半个月之后就差不多了。”
“谢谢医生。”
许星暖松了口气：“暖姐，我们走吧。”
出了医院，许星暖仍然心有余悸：“秦佳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之砚哥都已经离婚了，还是这么不依不挠的，这一次是划脸，那下一次呢？”
“那是秦佳的父母？”
季暖空洞的眼底闪了闪。
“对啊，上一次就到老宅闹事，还是伯母又给了他们一百万，这件事才平息的。”
秦佳的父母…
季暖又开始回想自己那天身临其境所想起来的画面。
当初那件事，绝对不是简单的车祸。
可是过去这么久了，要是她想要去调查，也无从下手。
唯一能帮助她的，就只有顾之砚。
但是顾之砚只要是碰到秦佳的事情，就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
他只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暖姐，你想什么呢？”
许星暖看她出神，问道：“没关系，这件事之砚哥已经知道了，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今天谢谢你星暖。”
季暖心不在焉的说：“你知道陈特助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许星暖摇了摇头：“陈特助的行踪，我们从来都是不知道的。”
“好。”
季暖眉心拧在了一起：“你先回顾氏集团，我有事要去一趟远洋。”
“行。”
许星暖木讷的点头：“但是暖姐，你的脸…”
“没事，我戴个口罩。”季暖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
这伤口就是看着吓人，血流的多。
但怎么说也是石头划得，即使是再尖锐，伤口也深不到哪里去。
说实话，刚刚真的吓到她了。
她以为自己破相了。
要是以前她也没这么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刚刚见了张雪清，知道自己还有去舞团的机会，就必须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