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滕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得体的笑荡然无存：“徐秀红，你看清楚了，你这是在我顾家！你要是发疯就给我滚出去！”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季母尖着嗓子吼道：“我女儿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就能容得你们这么践踏？”
她红着眼眶，比起愤怒，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悲痛。
“我就说怎么她后来不爱笑了，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原来都是因为你们！”
她肉眼所见到的只有这么多，但可想而知，在这些事的背后，她的暖暖到底一个人撑了多少。
她那么听话，那么懂事，她以为她可以过的很好的。
可是没想到，在光鲜亮丽的背后，过的竟然是这么血淋淋的日子。
季暖和许祁不过顾家佣人们的阻拦，直接闯进了客厅。
在看到季母后，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
“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季暖走到季母身边：“我们走吧，行吗？”
许祁拧着眉看着这一幕，对这一家人更是憎恨至极。
季母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季暖的手里抽了出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顾夫人：“我季家虽然落魄了，但骨子里的傲慢还在，我的暖暖，依然是季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却在你们顾家受尽了委屈，你们何德何能让我们暖暖来伺候你们？你们不疼她，我徐秀红疼她，我季家的人还没死呢！”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珍惜，那我看这桩婚事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季暖紧咬着下唇，心中说不上来的酸涩。
顾夫人被说的一句话话反驳不上来，只能用目光狠狠的剜着他们母女两个。
“暖暖。”
季母握住了季暖的手：“听妈的，这家咱们不待了，妈护着你。”
季暖鼻尖一酸，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
她点了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好。”
“离婚也得是我们之砚提出来啊，你们凭什么提离婚？还有，砸完东西就想走了？”
顾夫人见她们要离开，眯了眯眼睛，语气尖酸刻薄的说。
“顾夫人！”
季暖将季母护在了身后，目光坚定的瞪着她：“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久，我敬重你是长辈，所以有些话没有说的很过分，但是今天，你要是想为难我妈，我是绝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顺从的。”
“呦呵，翅膀硬了啊。”
顾夫人气得不行，转而对季母说道：“我告诉你徐秀红，你以为你自己女儿就干净的不行了？她那些脏事我还没有和你说过呢！”
“你。”季母呼吸急促，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你胡说什么呢你！”
“妈。”季暖赶忙搀住了她。
“怎么，你还不知道吧，你眼中的好女儿没和你说过吧？她和宋允搞到一起了，宋允你还记得吗？就是之砚他表弟。”顾夫人笑得不行：“哎呀，这要是两个人能成，咱们以后还是一家子嘛对吧，和我们顾家沾点光，你们季家也有面子啊。”
季母急火攻心，听到这儿，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子，倒在了季暖的怀里。
“妈！”季暖大惊。
“伯母！”许祁赶忙从另一边扶住了季母。
顾夫人愣住了：“你，你别装病啊。”
“顾夫人！”
许祁听不下去了，蓦地看向她：“我告诉你，要是今天伯母出一点点事，我和暖暖不会放过你的！”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管家听到这里赶紧对身后傻眼的仆人说道。
“妈，妈你醒醒啊。”
原本吵吵嚷嚷的宅子里，此时此刻只听得到季暖悲痛的哽咽声。
……
季暖蜷缩在空旷的走廊，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此刻暗淡无光，眼底更是空洞无神。
她的手里捏着一份化验单，上面写着母亲的名字。
许祁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她，犹豫了许久后，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暖暖。”
她沉着嗓音：“对不起。”
清凉的泪水顺着季暖的眼角滑落。
许祁紧咬着下唇，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许久后，季暖无力的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哑声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出国的这些天，都是你陪在我妈身边。”
“你我之间说这些干什么？伯母对我很好的，我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照顾了。”
许祁蹲在她身边：“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我只是在想……”季暖盯着化验单上的化验结果，苦涩一笑：“我作为我妈的女儿。我又为她做了些什么，嫁了人，自己过的不幸福就算了，还要连累家的人。”
“这一切都是顾之砚的错。”
许祁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支持伯母说的，和顾之砚离婚。”
“我不同意。”
男人低磁沉缓的嗓音回荡在走廊。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季暖整个人就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拽了起来。
“顾之砚，你还有脸过来？”
许祁看到他后，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正还要再骂些什么，就被顾之砚一个冷冽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有话和你说。”
顾之砚看着季暖，清冷的目光里掺着一些别样的情绪。
季暖同样也会看着他：“好。”
“暖暖。”许祁气得不行。
“我正好也有事和你说。”季暖沉着嗓音道。
顾之砚松开了她，去了走廊的另一头。
季暖不顾许祁的劝阻跟在了他的身后。
“暖暖！”
许祁想要跟上去，却被一旁的陈琛给挡住了。
“你让开！”
“许小姐，太太和顾总需要有一点个人空间。”
陈琛耐着性子说：“这件事情我们顾总已经知道了，会给太太一个交代的。”
“交代？”许祁冷笑道：“他刚刚都不在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妈说话有多难听！”
“管家一五一十已经和顾总都说过了。”
“说过有个屁用。”许祁恶狠狠的骂道：“我告诉你，这次暖暖必须和顾之砚离婚，要是暖暖不离，我就把她绑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