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极端了吧。

  但凡是和她相处的男人,就都成了她的情夫。

  “沈医生是朋友。”

  季暖有些苍白无力的解释。

  她回想着刚刚沈默跟她说的话,脑子里乱乱的。

  她到底该不该和顾之砚说呢…

  可如果说了,沈默怎么办。

  可如果不说,难道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之间引起大战?

  “朋友。”

  顾之砚笑了:“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季暖没说话。

  “你要是愿意跟着沈默走,就直接把这个孩子打了,你我两清。”

  顾之砚语气不温不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

  季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真的是顾之砚说出来的话?

  他那么讨厌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放她走。

  但她的犹豫,看在顾之砚的眼睛里,却格外的刺眼。

  顾之砚眸底渐渐加深。

  “我不会跟他走。”

  季暖淡淡的收回目光:“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这样挺好的。”

  顾之砚捏着的拳骤然松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依然觉得有些莫名发堵。

  “我给过你选择。”

  顾之砚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既然你不跟他走,那接下来,他的生死,就和你无关了。”

  “顾之砚。”

  季暖眉心狠狠一紧:“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默他做错了什么?”

  “你觉得呢。”

  顾之砚蹭的一下弯下腰,目光犀利的盯着她:“他不是想要报复,想要带你走吗?好啊,那我就陪他玩玩。”

  “顾之砚…”

  “既然肚子疼,那就好好养着,不该你管的事,最好永远别插手。”

  顾之砚阴冷的丢下一句,转身走了。

  晚宴结束,陈琛和夜鹰聚在顾之砚的房间里,大气不敢喘。

  今天晚上顾总能够保持理智,没有直接解决了沈默就算好的了。

  “查到什么了?”

  顾之砚背对着他们,气定神闲的给自己冲着咖啡。

  陈琛用手打了一下夜鹰:“你说。”

  夜鹰用眼神回问着他“凭什么是老子?”

  陈琛抵不过他,无奈的开了口:“顾总,今天晚上我们接近了不少S·H的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之前沈默在的公司。”

  “沈默出国之后,偶然间救了约翰,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龙鼎,再然后,就突然回到了约翰身边,而也就是在同一时间,S·H和龙鼎之间那个争了快半年的项目,被约翰搞到手了。”

  陈琛将自己调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所有调查到的信息都是断断续续的。

  顾之砚没有过多的反应,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顾总,这沈默…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陈琛还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了出来。

  “手段残忍不说,做的也都是见不了光的事。”

  难道真的是受了刺激,被顾总打击到了?

  “这个人没那么容易对付。”

  顾之砚轻飘飘的说:“三天后就是竞标赛,这些天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陈琛面露严肃:“我让夜鹰多带几个弟兄去监视他。”

  …

  S市机场。

  蒋文竹拖着行李箱奔走,眼看着就要快到安检口,不料被人拦住了。

  “你们什么人?”

  她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

  “蒋小姐,请。”

  他们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单调的做了一个姿势。

  蒋文竹顺着看过去,在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

  她思索一瞬,在三五大汉的威逼护佑下,走了过去。

  面前的女人戴着鸭舌帽,脸上也带着口罩,即使转过身来,蒋文竹也看不到她的五官。

  “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三天后S·H会在滏江游轮上开竞标会,你要是想下手,那是最佳时机。”看書溂

  女人身上戴着变声器,蒋文竹根本窥探不了对方的身份。

  “你为什么帮我?”

  蒋文竹握紧了手里的拉杆箱:“我猜,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会受益,而你是最终受益人,我不过就是一把刀。”

  “你很聪明。”

  女人带着笑腔:“但你要知道,如果季暖不死,她会是你毕生的威胁,还有肚子里的那个,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孩子最后会交由你抚养吧。”

  蒋文竹心头猛地一颤。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只要有钱,这些东西,想查自然是能查的到的。”

  女人没有继续解释,转而继续将话题引到正轨上:“我只是负责递刀,至于你会把这把刀转给谁,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谁。”

  蒋文竹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我只要季暖离开之砚。”

  杀人是要犯法的,这两个字眼,实在过于骇人。

  “离开?这个世界上,唯有生与死的离开,才是永恒。”

  女人缓缓靠近她,语调阴森:“这个祸患,绝对要根除。”

  她慢悠悠的将手里的照片拎了起来:“人家现在小两口,过的可甜蜜的很。”看書喇

  照片里,是顾之砚抱着季暖的画面。

  蒋文竹双腿发软,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她眼底闪烁,浑身躁动不安。

  比起这张照片带来的信息量,她更加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杀人这两个字说出口,就像是家常便饭。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女人悠悠道:“但机会只此一次,等他们回来,到处都是顾之砚的人,你想动谁,都绝非易事。”

  明明是初冬的季节,蒋文竹却感觉浑身燥热,后脊发凉。

  “你自己考虑,如果是我的话,但凡是横在我路上的人,我都会一一除了,只要她死,顾太太的身份,就只能是你的了。”

  女人的声音充满机械,整个人神秘却又很辣。

  直到她走了,蒋文竹都没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

  借刀杀人。

  她满脑子全部都是这四个字。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但如果是借刀杀人的话…只要处理的好,怎么都不可能怀疑到她的头上吧?

  更何况,季暖一个烂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那个女人说的对,季暖只要一天不和顾之砚离婚,就随时都会有变故。

  蒋文竹这么想着,眼底的光骤然就变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