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砚沉默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了正在制作方案的季暖。
“盯着他。”
“好的顾总。”
挂了电话，顾之砚突然轻蔑地笑了一声，走向了季暖。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嗓音沉缓低磁：“你猜陈琛在S·H看到了谁？”
季暖仰头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顾之砚弯下腰身，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悠悠道：“你之前的情夫，沈默沈大医生。”
季暖的心头猛地一跳。
她只知道，沈墨也在A国，但是从来没想过，世界会这么小。
他竟然在S·H？
“怎么，他没和你说吗？”
顾之砚笑得愈发的阴冷：“你们还真的断了联系？”
手上的力道不住的发紧，季暖有些吃疼。
“没有联系。”
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笔，惶恐的摇头：“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季暖说这个的时候，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虽然没有长久的联系，但是隔三差五的，沈默总是会换着电话号码联系她。
但如果她说联系了，沈默才是真的完了。
顾之砚没说话，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能把她的内心看穿。
半响后，他冷冷的甩开了她。
“明晚，S·H会在帝皇城堡设宴，你和我一起去。”
“你是要打算参加竞标会吗？”季暖问。
“顾氏集团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打开海外市场，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过程怎么样，无所谓。”
顾之砚慵懒的说：“我要是想让S·H俯首称臣，有的是机会。”
陈琛和夜鹰足足在S·H门口外首了一天，直到员工们都下了班。
“跟我过来。”
陈琛戴上墨镜，穿过人群，直接勾住了一个颐国人的脖颈。
“你是谁？”对方惊讶的看着他：“放开我。”
夜鹰往前一步，吓得他顿时不敢动弹了。
“兄弟，跟我过来，请你吃饭。”
陈琛痞痞一笑，带着他去了旁边的餐厅。
“随便点，想吃什么都行。”
他将菜单扔给了王智。
王智忌惮夜鹰，只能乖乖的拿起了菜单。
他随便点了几个菜，没敢上贵的。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万一是想从他这里蹭霸王餐，最后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等等。”
陈琛看穿了他的心思，对服务员勾了勾手：“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给我上个五六七八道。”
服务员笑的灿烂：“好的。”
她走后，陈琛才笑看着王智：“别害怕，都是自家人。”
王智没说话，头皮发麻。
自家人，这话说着他不害臊吗？
就算A国人再怎么蛮横霸道，也没像他们这样，直接把人拐到这里来。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想干什么。
“你烦不烦？”
一旁的夜鹰实在没了耐心，直接来了硬的：“和你打听个人。”
他语气强硬，一点不输周围几个洋人壮汉。
“沈默，是你们公司的吧。”
王智干干的咽了咽口水：“沈默？S·H上万员工，我不可能谁都认识啊。”
陈琛看他迷茫的反应，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就是他。”
手机里，是他偷拍的沈默的照片。
王智扫了一眼，顷刻间认了出来：“这不是威廉吗。”
陈琛和夜鹰对视了一眼。
“你们打听他做什么？”
“是这样的，这个人吧。”陈琛脑子飞快的转着：“是我朋友，几个月前失踪了，我刚才看到你所谓的威廉，长的和我朋友是真像啊。”
“威廉是你朋友？”
王智笑了：“兄弟，你这攀关系可不能这么攀，你八成是认错了。”
陈琛眯了眯眼睛：“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是认错了？”
王智沉思了一瞬，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山珍海味，这才压低声音靠近了陈琛。
“看你这么热情款待的份儿上，我就和你说道说道。”
“这个威廉，是上个月才到S·H的，一来了就是我们CEO的上上宾，虽然在公司没什么职位，但约翰却对他格外的尊重，所以我们公司上下，都不怎么敢招惹这号人物。”
上上宾。
陈琛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沈默之前在颐国，不过就是一个医院的主任，怎么被赶出颐国后没多久，就改头换面成为了大人物？
这其中必有玄机。
“那你知道，他来没来S·H之前，是在哪里工作吗？”他问。
“这个还真不知道，威廉很神秘，我们一般不议论他的事情。”
王智吃了口牛排。
“你们吃啊。”
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招呼他们二人：“你是不知道，这S·H对种族歧视有点严重，我们这几个颐国人，根本混不下去，也就威廉，能给颐国人争点气。”
“兄弟，我想我可能真的是认错了。”
陈琛笑着说：“你慢慢吃，账我们结了。”
王智一噎：“不用不用，你们压根就没怎么吃，好不容易见到咱们本国人，怎么能叫你们请我吃饭呢。”
他作势就要去结账。
夜鹰的大掌顿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坐着。”
王智不敢动了。
陈琛和夜鹰出了餐厅，直接回了酒店汇报情况。
“威廉？”
顾之砚听完后，好笑的勾了勾唇角。
“怎么会这么巧呢。”
“顾总，S·H是A国的龙头企业，这沉默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能够换取约翰的信任的，需要我们再去查查吗。”
“不用。”
顾之砚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懒懒的说：“明晚就知道了。”
隔壁的季暖一直在房门前踱步，听到陈琛出来，赶忙拉开了门。
“陈特助。”
“太太？”陈琛惊讶的看着她：“您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你们是打听到什么了吗？”
季暖将声音压的很低。
陈琛即刻会意，他浅浅一笑：“太太，您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季暖点了点头，也没为难他。
次日。
吃了午饭，她就被带到了一个造型馆。
到了时候，顾之砚已经坐在了软皮沙发上，面前站着一排穿着职业装的造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