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她吓得连忙下床，却看见床头柜上留了一张字条。
【季暖，因为昨天你喝的太多了，不知道你家地址，所以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你放心，送完你我就走了。钱我也付过了，想走随时就可以走。】
落款是沈默。
季暖揪起那张纸条，心情很复杂。
半晌，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沈默发了条道谢的信息。
季暖整理好着装，回了顾之砚的家。
她想着还是和他说清楚，再加上上次那份离婚协议书，也不知道他签好字没有。
刚进玄关，她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到厅内传来顾夫人的声音。
“我早就和你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季暖还在思索，这个ta说的是谁的时候。
就听见顾夫人继续问了：“她昨晚一夜未归吧？”
随即季暖听到顾之砚低低地应了一声。
原来是在说她。
但是季暖觉得奇怪。
顾夫人像是不知道她已经不在这里住的事情，而顾之砚，居然也没有拆穿……
“我看她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们没嫌弃她是个瘸子，娶她进门就算了，她居然还敢做出这种事！简直有辱门楣！”
顾夫人声音尖锐又充斥着浓烈的不悦。
几秒后，她又缓下声音：“我看她也不必占着顾太太这个头衔了。我最近遇到一个丫头，我看着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之砚突然开口了，沉沉地喊了一声：“妈。”
顾夫人于是没再说话，半晌冷哼一声：“你考虑考虑吧。我先走了。”
季暖无意识地抠着鞋柜，指尖泛着白。
听见这一句话，她猛地回过神来，换好鞋，就和顾夫人对视了，她抿了抿嘴唇，讷讷地开口：“妈。”
顾夫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径直离开了家门。
听到门口的动静，顾之砚仍坐在沙发上，等看见季暖走进来了，才俯身从茶几里的抽屉掏出一份文件，“啪”地摔在了茶几上。
“上次我和顾先生说的，签好字了吗？”季暖慢吞吞地走到面前，垂眸问。
顾之砚答非所问：“蓄谋已久了，想离开我，是吗？”
他起身，一点点逼近。
季暖下意识地往后退，没退几步，就感觉腰部靠上了坚硬的桌上。
“可惜，我不会签字。”
季暖瞳眸紧缩。看書喇
为什么？
明明……
“签了字，还怎么折磨你？”顾之砚微微挑起眉梢，幽声说着。
“而你，胆子大了，想飞了，是觉得找到了靠山？”他抬起手，捏住了季暖的下巴。
他用的力很大，季暖微微皱起了眉。
“季暖啊季暖，明明之前做出那样的事，凭什么现在还过的顺风顺水？连心情不好都能有人安慰。”他目光冰冷，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凿个洞。
“很可惜，我会让你最后一个靠山，都离开你。”他的嘴角浮上一抹充满戾气的冷笑。
“你……什么意思？”季暖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顾之砚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沈默。对，就是那个医生。我不希望他再出现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里。”
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季暖瞳眸紧缩，心都凉了半截。
她知道，顾之砚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沈默在国内的工作早就步入了正轨，一步一步在往上走，可现在就这么被送走了？
是她牵连他了。
“为什么？”季暖垂着头，嗓音极度紧绷。
见她垂着头，顾之砚以为她是对沈默的离开而难过，目光不禁又冷了几分。
还没开口，季暖又猛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狠狠瞪着顾之砚。
她咬着牙，第一次对顾之砚明显地表现出了反抗的情绪：“凭什么？”
她带着怒意质问他：“你凭什么把学长弄出国？”
这是她第一次充满恨意地瞪着他。
却只是因为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