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

    全都带出来才是。

    ……什么意思?

    楚景昀忽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绷直脊背,也顾不上矜持了,直接开口问秦九娘:“秦小娘子这话……何意?”

    “意思就是说,早知道世子爷会用到这种花蜜茶,那日我从沈家出来时,就该把所有的花蜜都带出来。”

    可惜,世间最难得的就是早知道。

    秦九娘遗憾道:“世子爷怕是不知道,这种花蜜,只有在秋天才能调制,昨天我给世子爷的那一瓶,是最后一瓶了,再想喝同样的花蜜,就只能等到来年秋天了。”

    楚景昀:“……”

    他沉寂了多日的味觉,如今好不容易有些复苏的迹象了,岂可再等到来年!

    世子爷觉得脑仁有点疼。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秦九娘这才倒没有再误会他喝不惯花蜜茶,只当他是咽喉肿痛难受,安慰他道:

    “不过我昨天给世子爷的那瓶花蜜,还有大半瓶呢,世子爷坚持喝上三五天,这咽喉肿痛的毛病,定是能好的。”

    不是她自夸,她调制的花蜜,这点功效还是有的。

    早就把那瓶花蜜用完,连瓶底都用开水涮了一遍的世子爷:“……”

    ……看来,只有那一种办法可行了。

    这天夜里,沈家进贼了。

    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彼此沈崇德正在陪他的母亲和两个姐姐用早饭,听说家中半夜进贼了,他“蹭”地起身,抬脚就往书房去。

    书房里面有个暗格。

    他的大部分地契和银票,都藏在那个暗格里面的。

    ……其中还有一些不能为人知的小隐私,比如他和知州家小公子的二三事。

    那些地契和银票被偷也就算了,但要是他和知州家小公子的隐私被偷走……

    沈崇德试着想象了下那后果,顿觉脊背发冷,不寒而栗。

    他面色更加阴沉了,步子迈得飞起。

    管家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有心想要提醒他遭贼的是东边的青竹苑。

    奈何沈崇德面色阴沉的厉害,一副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管家见他这模样,都到了嘴边的提醒,又吓得吞了回去。

    夫人自请离家,柳姨娘被关在牢里,听说马上就要发配到起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就连大姑婆昨日也入狱了,老爷近日诸事不顺,他还是少说点话吧,免得引火上身。

    管家心中叨叨。

    可惜,那把火最终还是烧到了他身上。

    “既然遭贼的是青竹苑,那你为何不早说?”

    害得他刚才白白魂飞魄散了一回。

    沈崇德越想越怒,当即就是一脚踹在管家腿上。

    管家险些让他踹趴下,苦着脸才要解释,沈崇德已经转身又大步往东边的青竹园去。

    面色依旧阴沉的厉害,甚至比刚才还吓人。

    青竹苑是秦九娘那个恶妇住的地方。

    如今那地儿遭贼,肯定是那恶妇找人干的。

    哼,面上说的好听,说什么家产尽数归他,她自己分文不取,净身出户,引得世人一片大赞后,她又半夜三更偷偷溜进来行这种偷窃之事。

    真是又卑鄙又无耻。

    最好别留下什么把柄让他抓住,否则他定要那恶妇 吃不了兜着走。

    沈崇德大步往青竹苑去,一只脚刚迈进院内,他便迫不及待地问值守的婆子。

    “失窃的财物可都清点出来了?衙门那边呢,有没有去报官?没有?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报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