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完结】>第一百六十五章 臣请废后 ...

  宴会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气氛中走向尾声。

  公子哥儿们都喝得七歪八倒,相互扶着,又被仆从们接回家。

  等轿子的时候,宴瑞歪歪扭扭地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尉迟先生?”

  竺年没有喝酒,脸上也带了点红,随意道:“哦,应该是在打听卫家祖坟在哪儿叭?”

  宴瑞年纪最小酒量最好。他本来就没有喝醉,醉态全是装的,一听完全酒醒了:“真的?”

  竺年就笑:“这一听就假的话,你还能当真?”

  宴瑞打了两声哈哈,回到家里,他的新婚妻子还没睡,一般帮他把外衣脱了,一边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不是喝酒吗?怎么还出了一身汗?是跳舞了?”

  她见宴瑞不吭声,看他一脸苍白,不由得唬了一跳:“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宴瑞的妻子虽说不姓卫,但是他丈母娘姓卫。他还真不好把这话跟她讲,勉强笑笑:“像是有点受了凉,让人再给我煮一碗驱寒的汤药来。”

  晏家这样的人家,各种常见的药物和珍贵的药物都是常备的。

  他妻子不疑有他,赶紧亲自去张罗了。

  等第二天,宴瑞因为昨天喝酒,到底睡得沉,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家能谈事情的祖父和父亲都已经上衙门办公去了。他也不好特意跑去说酒宴上听来的话,在家里又怕被妻子看出来,干脆就寻了个借口出门。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往哪儿去。

  小厮就提议:“要不去糖巷坐坐?”

  现在要出门玩耍,大抵两个地方,城里去糖巷,城外去梨园。

  糖巷在东市,距离他们的坊也不远。

  宴瑞就摆了摆手:“行,去吧。待会儿找个清静些的店坐坐。”

  然后他就在书局遇到了尉迟兰。

  自从话本的生意搬走了之后,书局这里又变成了清贵人们的天下。二楼除了字画之外,老板把原先一个小仓库给腾了出来,给一群文人交流书法绘画。

  凭心而论,宴瑞的字和画还算不错,但毕竟岁数在这儿,功力还差了点火候。但是他出身高,也算是圈子里的一份子。

  宴瑞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但他本来就志不在此,只当是个可以接触不同人的渠道。

  现在他来,掌柜自然就把他带了去。

  宴瑞愣住了,尉迟兰可没有:“宴三公子倒是起得早,我家那位还躺着呢。”

  宴瑞勉强打了声招呼,又恍恍惚惚在尉迟兰身边坐下,忍不住问:“昨天年哥说您离京啦?”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自己都不知道。”尉迟兰瞧着心情不错,“他喝多了就说胡话,瞧着挺清醒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你别给他骗了。”

  “哦。”宴瑞神思恍惚地点点头。

  一场书画交流会,从早到晚,中间还一起到附近的一家馆子里吃了一顿饭。

  宴瑞是既不知道有什么字画,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饭,等回到家里,兀自在门槛上坐了了一会儿,被他父亲踢了一脚,才回过神:“爹!”

  宴父满脸怒容:“还不赶紧起来?!屋里面是差了你一张凳,非要坐门槛上?像什么样子!”

  宴瑞看到自己爹,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跳起来就拉着他爹进屋,还挥挥手把长随小厮们赶跑,小声把竺年和尉迟兰的话说了说:“我总觉得怪怪的,年哥不像是喝醉酒说胡话。”

  宴父一听,冷哼一声:“这哪里是说胡话,小子清醒着呢。你听不懂,老子换一句话说。‘敢再把老子怎么样,老子把你家祖坟给刨了’,现在听得懂了吗?”

  晏家是马背上打下来的荣华富贵,多少代人到了宴瑞才稍微有了点书生气。平日里在自己家里说话做事,都是很直爽的。

  “嚯!”宴瑞惊呆了,“不能够吧?他拿什么去刨我们家的祖坟?”

  他们是姜国人,祖坟都在蒙山以北。竺年是南地人,还多隔了一条楚江呢。

  宴父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把儿子打了个趔趄:“茅家怎么没的,这就不记得了?不提竺年,尉迟兰是什么人,不记得了?到现在,黑荥关也还在北境尉迟手上。他要是把城关一关,南北断绝,你当是好受的?他们是比你大不了几岁,就是和你一样的小儿吗?人家既然说得出这个话,那自然做得到。”

  宴瑞被他爹骂得抬不起头来。

  想到偌大一个茅家,如今就剩下几个妇孺还在京城苟延残喘;想到北境尉迟的剽悍,嘀咕:“记得是记得。可他们两个瞧着不像啊。”

  那样可怕的战绩,两人不说长得穷凶极恶,也应该是腰带十围,胳膊上能跑马的壮汉才对。可两人也就是个子高一点,也就年前带着他们打了些猎物,平日里一个整天看话本排戏,一个沉迷书画,哪里像个领兵作战的大将呢?

  将军不应该是像他爹这样的吗?

  宴父被儿子看得蒲扇大的巴掌又要拍下来,气得胡子飞起:“打仗还看脸呢?你打仗用脸打?你管人家长得怎么样呢,人家仗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看人家的脸,你连脸还不如人家!”

  宴瑞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啊,这就是亲爹。

  宴父气完,点着一张凳子:“坐下!傻小子,你要不是老子的亲儿子,老子拍死你。说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晏家当然是老国公做主,但老国公年纪在这儿,哪怕不服老,家里家外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也变成了宴父。

  宴父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武官的样儿,说话大声、不修边幅、不会舞文弄墨,写一封奏折能要他半条命的那种。但在这一切的背后,他看得可清楚了。

  宴瑞就向他爹请教这一次竺年被关天牢的事情,又问:“皇后不会真的被废吧?”

  “不会。”宴父的回答很肯定,“但是卫家这一次手伸长了,要不能吐出足够的利益给……”他笔画了一个天上的手势,“他说不定还真会搞一些大动作。也就是宫里头现在几个生了儿子的妃子,娘家势力都远远比不上皇后。几个儿子瞧着也都差不多,没有特别聪明的,不然还有的好闹。现在既然竺年已经出来了,这一场雷声大雨点小,大概就过去了。

  不过雨点再怎么小,也还是会下的。你们几个小子别整天瞎胡闹,这些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做功课。

  后续可能还有变数。北境尉迟和南王府都不是吃素的,看他们想怎么做了。”

  出身在晏家,宴瑞很早就明白,皇帝说的话有时候是不算的。

  谁的权利大,就听谁的。

  瞧着皇帝的权利最大,但是放在一个具体的地方,一件具体的事情上,皇帝的权利就未必是最大的。

  这时候皇帝需要和这个最大的势力商量,只有双方达成一致,事情才能做下去。

  不然皇帝照样可以下命令,但底下的人照样可以不执行。

  竺年在京城作为质子,表面上看是南王府弱势。但这个弱势是相对姜国来说,并不表示南王府就弱于姜国的某一个势力,譬如说卫家。

  “有没有竺年,卫家迟早也得走这一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把脑筋动到这位小王爷头上,怕是要滚钉板。”宴父喝了一口儿子给自己倒的水,也不嫌冷,喝酒一样一口干掉“哈”一声,“嘿,我要是那位小王爷,都不用离京,只要拿点钱出来,保管卫家鸡犬不宁。”

  宴瑞吃惊:“还能这么玩的吗?”

  “怎么不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宴父问他,“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观察普通百姓嘛。他们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一个月用多少钱?”

  “城外码头那儿,一个菜贩一个月大概能挣个三五百文。听他们说,要是在以前,顶多也就三五十文。”他看自家老爹对这个数字有些吃惊,仔细掰扯,“以前码头人少,附近的人都有自己的菜地,用不着买菜。进城要花钱,摊位还不一定能够租得到,沿街叫卖一天也未必能卖完,还辛苦。像码头那儿,固定的摊位一个月十五文,临时摊位一天一文。收入比城里好一些。”

  宴父砸吧两下嘴,又灌了一杯水:“果真,小王爷在民富这方面比起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要厉害多了。”他没想着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下去,重新把话转回去,“你瞧瞧,普通人一个月这么勤勤恳恳,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就能赚个几贯钱。普通兵卒,一个月要是不打仗,兵部的账面上是两贯,到手能有个一贯就不错了。他们还没有地,什么东西都得自己买。

  小王爷不缺钱。随便手里面漏一点出来,自然有一群人愿意去找卫家人的麻烦。这边京城不好下手,上都那边呢?卫家的老家那边呢?也不用多,只要拿上几个金锭,祖坟都给刨了,还真不是说笑的。”

  就防守力量来说,京城肯定是最强的,也是权力中心,家族的大部分力量都必须聚集在这里争权夺利。老家是自己的地盘,但家族中在老家的能有多少人?要不就是回乡养老的,要不就是做了什么错事,被罚到老家的。

  做这种事情,都不需要太多人,买通个三五百的悍匪,或者干脆自己人装作悍匪,把人祖坟给扬了,难度真的不高。

  虽然做这种事情犯忌讳,但是人家一直待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早两天还在天牢里关着,就算有这样的事情,那和他有什么关系?还能反过来告个栽赃陷害。

  所以,不是不能这么做,只不过是做人留一线罢了。

  “嘶——”宴瑞觉得这事情挺无解的。

  宴父抬了抬手,差点又一巴掌朝儿子扇过去:“放心好了。这种无赖手段,只有你老子我被逼急了会用。人家是小王爷,格局跟咱们不一样。老子都得跟着学学。”说完,他就扯了扯衣服,站起来进屋去换衣服,“怎么这儿这么早就开始热起来了?早晚还凉的很。”

  宴瑞只能站起来,回房去跟他妻子说了说:“你回去跟岳母提一嘴?我陪你回家去?还是约了在外头见面?”

  竺年既然跟他提了一嘴,显然是想让他给卫家带个话。

  若是卫家服软,私底下和竺年赔个不是,当然也得拿出点诚意,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他妻子也爽快:“我拿几张澡票,让娘和舅妈一起出门就是。不过我觉着,舅舅家是不会退让的,大概会火上浇油。”

  外甥女对自己的舅舅家了解还是很到位的。

  她带了话之后,竺年直接被皇后叫到了宫里。

  他当然没那么傻,先去御书房找了姜大叔叔。

  御书房这种地方,周围的御林军和太监都认识他,哪怕没有宣召,通报一声立马就进去了。

  传皇后命令的太监倒是被拦在了外面,急得跳脚也没有办法。

  姜卓看到他还挺高兴:“怎么想到朕这个皇叔了?是做了什么新点心来?”

  “没有。”竺年直接就告状,“皇后娘娘要见我这个外男,我来跟您说一声。”

  “胡闹!你算什么外男。”姜卓先反驳了一句,把手上的笔终究是放下了,“走,朕陪你走一趟。”

  “嘿!”竺年跟在他身后,迈腿跨过高高的门槛,经过那个传令的太监的时候,故意说道,“您在,我就不怕皇后娘娘打我了。”

  太监一听,脸上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姜卓瞟了他一眼,也不管,对竺年说:“瞎说什么?你婶婶什么时候打过你?”

  “那她把我关天牢里。”

  姜卓抬手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啊。行吧,这件事情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这话您说过啦。皇叔日理万机的,这种小事情,我想想还是侄儿自己来叭~”

  “怎么?真要去撅了卫家祖坟?”

  “那不能。几个死人,就算挫骨扬灰,又能有什么用呢?事情也没严重到这地步,不就是把我关了两天天牢嘛。”

  姜卓叹了口气:“你个臭小子,就过不去了是吧?”

  “我心眼小。”

  跟在两人身后的张茂实,听着前面的对话,下意识抚了抚胸口。

  跟在张茂实身后的太监,那更是怎么走路都不知道,像个游魂一样飘着走。

  皇后要见竺年,当然不会是在自己寝宫,而是安排在了相对僻静的落霞湖。

  姜卓带着竺年来的时候,皇后正在一个人钓鱼,边上的桶里空空如也。

  “先前有糕儿带着,觉得钓鱼不难,换了自己,一条鱼也没上钩。”

  竺年懒得跟她打机锋:“娘娘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我在码头那儿好多事情呢,别给耽误了。”

  皇后拿着鱼竿的手猛地捏紧,姜卓赶紧上前,把鱼竿拿下来,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对旁边招招手:“这些日子事情多,皇后累着了。来人,带皇后回去休息。”

  竺年看皇后走了,对着姜卓“啧啧”两声:“护妻狂魔。那没事我去干活了?”

  姜卓对他摆摆手:“也不差这点时候,来了就去看看你干奶奶,天天念叨你呢。”

  “哦。那我钓一条鱼给奶奶带去。”说着他就捡起放在一旁的鱼竿,重新准备好了饵料,刚下钩一会儿,就提溜起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取下之后提着就跑,“正好给奶奶蒸个鱼茸。”

  姜卓看他嗒嗒嗒跑得飞快,摇了摇头,还是回了御书房,晚上去太后宫里一起吃了个饭,等晚上回了寝宫,才去见皇后。

  皇后气得晚饭也没吃:“你就心向着个外人!”

  姜卓坐下,摆手让周围伺候的宫女退下,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后不要说气话。”等看着她冷静下来,才说道,“你是卫家的女儿,也是我姜家的媳妇。你偏着一点娘家,是情分,朕明白。但是你也要知道,竺年是谁。他是南王府的世子。南王府、北境尉迟,这两家杀了我们大姜多少军士。虽然他们两家元气大伤,咱们自己家也不好过。这两年年景不好,打仗,咱们是打不起来的。倒是南王府要是想,不说北伐,沿着楚江骚扰,我们就要不得安宁。”

  皇后听得又惊又怒:“他们敢?他们不怕我们把竺年杀了!”

  “他们当然敢,是朕不敢把竺年杀了。”姜卓对皇后十分耐心,“我们没有水军,打不过去。真的撕破脸,对咱们没好处。待那小子好一点,等再过个十年八年,南王府的小王爷们在南王的身边长大,到时候竺年就是一个和父亲离心,又不能有嫡子的世子。哪怕南王的心意不变,他那些成年的儿子也会有想法。盛元长公主是厉害,可她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又不是四十多,哪还能再撑得起南王府的一片天?现在的南王妃,她的娘家都没了,又能有什么倚仗?我们不用对他们动手,只要等着,他们自己就会没了。”

  皇后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站起来行了个礼:“是臣妾错了。”

  两人夫妻多年,姜卓怎么会看不出皇后只是口头认错,心里面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戈儿登基前,朕一定给他扫平障碍。”

  皇后送姜卓出去,眼中晦暗不明。

  身边的宫女小声劝:“娘娘,夜深露重,还是回屋歇着吧?”

  皇后“嗯”了一声,往回走了两步,突然说道:“听说天罗教主有个右护法,是个姑姑?明日你去把人叫来,陪我说说话。”

  “是,娘娘。”

  自从沃州的事情结束之后,天罗教直接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们虽然表面风光,可背地里又没有什么根基。靠的归根结底是给贵人们干点脏活。

  别看左护法通天王在沃州搞得风生水起,但是他们在京城还是很低调的。而且左护法一出事,教主直接就出面说了,这个人离开京城不是奉命行事,而是叛教,所作所为是违背天罗教宗旨的。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们自己是信了。

  而且脏活总归是要有人去干的嘛,像这种没有根基的势力,就如同尉迟邑小叔叔一样,除了依附皇帝,还能怎么办呢?

  他们不配成为皇帝的刀,却可以是皇帝的匕首。

  然后竺年就上了一次大朝会。

  他虽然是御书房议政的常客,但除了册封世子的时候,就没上过朝会,别人看着他站着挺靠前,还纷纷诧异。

  毕竟竺年尽管有名,但他玩耍的方向和这群高居庙堂的朝臣们不一样,人家宴会也不会请他。

  许多人也不会把一个质子放在眼里,长相再出众……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站在尉迟兰附近的宴父小声说了一句:“两位才貌双全,真是天作之合啊。”

  这话尉迟兰爱听,回了个笑脸。

  说着,朝会开始,没有闲再说话。

  倒是姜卓坐在龙椅上往下一看,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一样,偏偏又都是熟面孔,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朝议。

  像这种大朝会,其实一般不怎么说特别重要的大事情,虽然他们说的事情也不算小,但更多的都是一些听着很大,实际已经大致做好预案,放到朝上等皇帝做个决断。

  等这些事情说完,剩下的就看言官们的表演。

  他们的工作就是怼人,不怼人就完不成KPI。

  那大家伙儿还是很积极进取的,谁不休私德纳了许多妾,谁又管家不严纵子行凶,谁家侵占良田等等。

  被怼的人自然也不是任挨骂不还口,有当下就骂回去的,有说回去查清楚之后再议的,还有是抵死不认的。

  竺年觉得这些都不够精彩,就对着大叔叔眨了眨眼。

  原本只是看着这日常戏码感到烦躁的姜卓,突然就对上了竺年的眼睛,顿时一惊:这小子怎么上朝了?!

  他赶紧示意张茂实退朝,但还不等张公公开口,竺年就上前一步说道:“臣有本启奏。”

  这一下原本吵架的人也不吵了,全都看着竺年。

  姜卓不想听他说:“下朝后随朕去御书房说。”

  “事关国运,臣以为朝野都该听听。”竺年停顿了片刻,等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才继续说道,“卫氏一族勾连天罗教妖人,谋财害命,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皇后卫氏也参与其中,与天罗教妖人右护法往来密切。此人频繁出入宫廷。卫氏如此,不利子嗣。臣请废后!”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 ̄^ ̄) :天天踩老子红线!

  糕儿( ̄^ ̄) :真当老子好欺负?

  先生 (= ̄ω ̄=):好好说话。

  糕儿( o`ω′):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