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紫月前脚刚走半个月，你也要走。”
周正南叹道：“这下，咱们修仙系的学生可是群龙无首了。”
“也不知那些小崽子们顶不顶得住啊。”
“肯定可以的。”
林灿笑道：“大家的进步，周老你也看在眼中，不是么？”
进步真的很快！
毕竟大家的天赋都不算差，虽然评级标准很不‘修仙’，但却挺‘科学’。
以前是没功法、没法术、没阵法、没丹药、没灵晶···什么都没有。
只能苦修肉体，进步当然很慢。
可如今，功法有了，聚灵阵有了，不但可以每天猎杀魔兽，夜里还能抱着灵晶修炼，速度岂能不快？！
相比于之前。
如今学生们的战力提升，一个月，几乎可以顶过去一個学期，乃至一年！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例外。
蔡小维。
他真就没有修行各种法术的天赋，只适合走体修之路。
但这并不代表他实力提升速度就慢。
相反，他实力提升速度，是除林灿和齐紫月之外最快的一个。
因为，他体修天赋太过逆天。
所得功法，也并非‘基础’、‘普通货色’。
八九天功，只要能学会，哪怕是吃了睡睡了吃，最终都能成仙啊！！！
由于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回来，为防意外，林灿已在昨日将八九天功‘第三九’传给蔡小维。
第二九的九个月尚且还剩下大半，再加上‘第三九’的九年，足够了，林灿确信，自己必然不可能九年不归。
除非自己···
凉了。
可惜的是，哪怕自己如今想将完整的八九天功传给蔡小维也办不到。
实力不足~！看書溂
炼器！
更强的功法！
只要再进一步，将这‘两点’公开，大家的实力必然会再一次飙升。
可惜的是···
现在还不行。
需要一个‘理由’。
否则太过炸裂，会出大事。
在这一瞬间，林灿思绪万千，但他嘴上却没停下半秒。
“我相信无需多久，同学们都能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
“我也相信。”
“大家的努力，咱们都看在眼中啊。”苏姨重重点头：“尤其是你。”
“我，哈。”
林灿摸着后脑勺：“那什么，说起来，我倒是还真有一件事想拜托周老和苏姨你们。”
“何事？”
“就是···”
“若是有空的话，麻烦你们帮我在十万大山之中，选上一片适合建立宗门的山头。”
“宗门？”
两人对视一眼，对这个形容词，竟是都有些陌生。
“额。”
林灿再度挠头：“就是群山峻岭、风景秀丽、灵气充裕之地。”
断层太厉害了！
不，这已然不能称之为断层了。
简直像是有人抹除了所有修仙体系的关键信息一般，只剩下一些无关痛痒的传说···
连宗门都听不太明白啊。
这简直是···
林灿心中倍感无奈。
但随即，却又充满干劲儿。
大家不明白？正因如此，自己才更要改变一切！
“等我回来，若是时机成熟。”
“我想创建一个只属于咱们修仙者的势力。”
“那不是学院。”
“也非家族。”
“而是···宗门！”
相比于学院，林灿无论如何去想，都觉得还是宗门更适合修仙体系、更适合修仙文明！
而这一点，在林灿记忆中那无比璀璨的修仙文明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不是没人尝试过以学院形式修仙，但最终成绩，实在算不得多高。
反倒是那些宗门、仙朝，甚至是散修，都曾出过不少威名赫赫的人物。
亦或者，‘启蒙’可以让在学院中进行，后续修炼，还是在宗门里比较合适。
当然，到了较高阶段，免不了出去闯荡。
但‘中层基础’，却还是要在宗门里更好。
至于说部分散修也能拥有极高成就，但那几率始终太低太低。
林灿走了。
虽然对于‘宗门’的行事不太理解，但周正南和苏姨却也应下，会尽力寻找合适之地。
因为林灿之前的种种表现实在太过神异了，让他们不得不在意，对于林灿，也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只要是林灿的要求，只要与修仙有关，那么，他就是对的。
毋庸置疑！
学院的生活在继续。
矿脉的开采不会停歇。
而对于外来威胁的警惕，他们也永远不会终止。
但这一切，已然与此刻的林灿无关。
他孤身一人踏上征途。
只是在旁人看来，林灿依然在学院中。
甚至于，反倒是一反之前深居简出的性子，变成了最开始那般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
练习场、食堂、宿舍。
偶尔也会出现在矿脉之内现身，一切，似乎与往常没什么区别。
······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嘿。”
蜀山之外，一少年御剑而行，但御的却是三尺青锋，而且，还是断剑！
他宛若拥有‘四条眉毛’。
眉宇间似乎总是有着一缕忧郁，难以化开。
乍一看，还真是一位长相气质皆佳的忧郁公子。
他大摇大摆，毫无掩饰之意，一路走来也不曾避讳人。
甚至每到一个城镇、城市之时，还会特意降下，穿梭于街头巷尾，与各种人士交流，打听那些古老的传说，对修仙传说，尤为感兴趣。
渴了饮山涧露水，饿了，便随意找地方吃食，亦或是自己打猎，好不潇洒自在。
就这般走走停停。
偶尔，他也会在人多的地方做点小生意。
摆地摊卖自己手工编织的草人儿。
“草人儿，卖草人儿咯。”
“惟妙惟肖，可以给孩子玩儿，也可以打小人儿用啊~！”
有路过之人不解，上前好奇询问。
“打小人？这是何意？”
“客观，所谓打小人，便是将自己痛恨之人的名字、长相写好、画好，帖在草人之上，然后再打它，以泄自己心头之分愤呐~”
许多人一听，觉得没意思，便径直走了。
但也有些人很感兴趣。
只是，当他们准备掏钱时，少年却表示不要。
“我不要钱。”
“只要传说故事。”
“与修仙者有关的传说故事。”
“不在意真假、无论正、野，只要是我没听过的，都能根据故事精彩程度，换取一些草人儿~！”
“怎么样，诸位，可有兴趣？”
“故事？”
“怪人，有钱你还不卖？”
“哈哈哈，生意嘛，本就是有买有卖，谈得拢便交易，谈不拢便各自珍重也就是了，无伤大雅。”
“怪人，真是怪人。”
也有人好奇询问：“这位小哥，看你穿着，倒也不像是个有钱的，有钱你还不卖？”
“钱财乃身外之物，再多又何妨？只要有吃有穿、有的逍遥，足以。”
“这位官人，可有故事讲与我听？”
“我倒是没有，不过这位小哥，我还有一问。”
“请说。”
“为何一定要是修仙故事？”
“因为~感兴趣丫。”
“哈哈，或许我知道。”
有人跳了出来：“我亲眼看见这位小哥下来的，当时他御剑而行，御的乃是三尺青锋，不过可惜，那剑，却是残剑一柄，想来小哥是被御剑飞行的英姿吸引，对修仙体系产生了兴趣？”
“客观明见呐~”
少年笑着回应。
“哦？”
人群中走出一人，沉吟道：“若是如此，我倒是有个颇为冷门的修仙故事，算是···野史吧？不对，野故事。”
“据说在许多年以前呐，有一对夫妻住在山村之内，其他人生老病死，都好几轮了。”
“但他们夫妻，却是一直活着，甚至连容貌都没有什么变化。”
“后来丫···”
“结果最终，人们才发现，这对夫妻竟然是一对修仙者，但他们修的是邪道，每天都会采集村中之人的精气、阳气、生命力，以此来让自己···”
“哦？”
“这个故事，我没听过，可换三个草人。”
“我只要一个足以。”
那人倒也洒脱，取了一个草人便走。
林灿也不与他争执。
随后，周围人也有了兴趣。
虽然几乎所有人之前对于修仙体系都看不上眼、对修仙者也是纷纷鄙夷，认为那不过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是四大体系中最上不得台面的存在，但修仙传说、故事，却是都听过不少。
也不记得是从哪儿听来的了。
但多少记得一些。
只不过，在少年听来，这些故事大多很‘野’。
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但他也不急，只是认真听着。
直到。
一位老妪讲出一个令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故事。
“我这个故事啊，有点吓人。”
“若是胆量小的，还是不要听了罢。”
人都好面儿。
何况是在众人之前？
一听这话，哪怕是原本准备走的人，此刻也是停下脚步。
总不能被认为自己胆小吧？
而随着她讲故事缓缓讲来，众人暗道不妙。
狗曰的，这故事，好像真的有点邪门儿啊。
可现在走的话，不还是承认自己胆小？
最关键的是，这故事虽然邪门儿、吓人，但是···还挺吸引人呢。
现在想走却也有些迈不动腿了。
“那个老魔啊，竟是准备以十余个城池的所有生灵性命为代价，进行一个什么···叫什么来着？总之，就是以这些生灵的血，主要是人的血，汇聚在一起，来进行某种仪式。”
“那个仪式啊，无比血腥。”
“可若是成功之后，便能让他再活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呐！”
故事的前半部分，只是一些‘小恐怖’。
一些恐怖事件，与主角有关。
但是到了后半部分，却让周围的听众大多脊背发凉，甚至还有人冒了冷汗。
“那十余个城池之一，就有一个是咱们山海城~！”
“你这故事也太邪门儿了！”
有人惊呼：“若真是如此，那山海城岂能键在？”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并非山海城之人不成？”
“笑话，我家祖祖辈辈都在山海城，已然不知多少岁月了！”
“别急啊。”
老妪笑眯眯的：“那都已然是不知多少年前的故事了，谁知真假？”
“不过据说，那老魔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
“因为，伟大的‘教廷’与‘魔法使者’出手，与那位老魔大战数日，最终将其镇压在···在哪儿来着？”
“哦~！”
她一拍脑门儿，好似突然想起此事：“镇压在那齐恒山中。”
“镇压，还是镇死来着？”
“唉，年纪太大，忘咯。”
“不过大致结果就是如此，那老魔，反正是没能完成自己的那个什么计划。”
“我们山海城之人，才得以幸存呢。”
其他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不对劲。
“你这个故事，漏洞百出啊。”
“既然是传说，那自然是虚假的，怎么还将教廷和魔法师都弄进去了？”
“那如果这传说是真的，岂不是代表曾经的修仙体系也是真的？”
“不过，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啊，你们看，如今修仙体系似乎出了大风头呢，他们也不说自己崛起，一直都说自己是在‘复兴？’”
“可为什么大家的故事里，修仙者都是‘魔头’、‘坏蛋’啊？”
“反倒是教廷和魔法师等等，都成了光明的化身，阻止修仙坏蛋的人，几乎都是他们。”
“因为教廷和魔法师都很强吧？”
“哈？还有这个说法？”
“不过，齐恒山不就是咱们山海城的‘山’么？”
“齐恒山、内海，合称山海啊。”
听到这里，少年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
“齐恒山，便是那座？”
他的目光，看向山海城‘后方’。
山海城依山傍水而建。
那山，却也并非一座，而是数十座大山连在一起，属于‘山脉’。
“对啊，就是那座。”
“多谢。”
“这些草人儿，便送给大家吧。”
随后，少年起身远去，无论大家如何呼唤，都不曾停下脚步。
······
出城之后，少年再度御剑飞行，脚踏残剑赶往齐恒山。
“有意思。”
“一路走来，听了不少修仙传说、故事，但越是靠近这山海城，故事越‘黑暗’。”
“在其他地方，修仙传说大多特点鲜明，基本都是烘托修仙体系曾经的强大，但是在这边，修仙者却全成了坏蛋、魔头、恶人，甚至动辄屠城灭村···”
“莫非，山海城曾经是邪修、魔修的地盘？”
“只是，后来灭掉那老魔的教廷和魔法师，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不过，终究只是传说，是真还是假，一探便知。”看書喇
他加快速度，飞进齐恒山之内。
脚下的残剑仍然在颤抖。
甚至有些抗拒。
但在他的安抚之下，它却并非‘暴动’。
“快了，快了。”
“我们已经出发，只是途中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莫要着急。”
“···”
······
齐恒山内，到处郁郁葱葱，住着许多山民。
其内没有魔兽。
因为山海城虽然也有许多修士，但平民更多，何况齐恒山与山海城太近太近，若是有魔兽的存在，太过危险。
没有魔兽，也没有兵卒驻扎。
少年所过之处自然是畅通无阻。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不知那故事是真是假。”
“但这么多年过去，哪怕是真的，想要找出当年的痕迹，也要费些力气。”
“不过故事中，那一场大战能持续数日，至少代表双方的实力都不会弱于元婴期，否则不可能坚持那么久，而元婴期的大战，哪怕是余波，也是十分惊人啊。”
他开始向上飞行。
不断拉高，最终，让整个齐恒山山脉都映入自己的眼帘。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
似乎并没有爆发过惨烈大战，虽然有战斗痕迹，但看起来都不算离谱。
可当少年以神识扫过后，却发现端倪。
“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神识扫过时，却能察觉到部分地区不对劲。”
“像是···被人后期修补过？”
“细节。”
“对，就是细节。”
“太过细节了。”
“缺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反倒是像是人为精雕细琢。”
“过了不知多少岁月，在泥土、植被的掩盖之下，已然看不出来了。”
“但却逃不过神识的探查。”
少年降落。
在那边区域仔细探查，神识全力探出，不放过任何细节。
终于，让他发现问题。
“果然！”
“这里曾爆发过大战，整整五六座山都被摧毁，随后又用土系魔法修补过的么？”
“这么说来，那个传说，倒是突然有几分可信度了。”
他微微沉吟，而后遁入泥土中，不断深入。
并不断以神识进行地毯式搜索。
最终，还真让他找到些许线索。
只是，太过稀少了，也无法证明当年发生了什么。
就在少年失望，准备上到地面、离开时，却突然眼前一花。
“嗯？！”
“阵法？！”
少年又惊又喜，但却没有过多抗拒，很快进入阵法之中。
“幻阵么？”
“但毫无疑问，这是修仙者的手笔。”
“而且足以证明，这里，的确曾有过修仙者，且元殃界曾经的修仙体系，并不差！”
他暗暗警惕。
可却没有等来花里胡哨的幻象。
反倒是看见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残破老者趴在地面，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模样。
“后，后来者。”
老者艰难开口，声音无力，满是凄凉之感。
像是要告诫后人，但却又惨笑一声。
“还有后来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