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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扬收敛眼底阴冷，把U盘放进衣服口袋里正要起身出去，外面响起手下的声音：“BOSS，秦老板要见您。”他动作微微停顿，随即又坐回去扬声道：“请秦老板进来。”
没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往里面走来，手下领着秦川进来后就低头退出去。“秦老板有什么事吗？”百川扬一手撑头看着站在书桌前边的秦川。
秦川在心里嘀咕：来探你口风好抓你。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制出蓝金，就我目前在后台看到的预定数来说，怎么样也要两个月才能制出那个量，”秦川皱眉，“您就不担心哪家客户要求验货吗？”
这件事情也让百川扬心烦了几天，唐忆成那样子他也没法问出来，再加上秦川这么一问更是让他皱起眉头：“东西总会制出来，那帮人要是有异议就把他们的定单清零，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秦川微微挑眉，点头道：“好。”
正当秦川要走时，突然又被叫住了：“秦老板还有别的事要忙吗？”秦川对上百川扬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这眼神看得秦川心生疑惑，脸上表情如常摇头道：“没了。”
只听百川扬道：“那等会儿，就有劳秦老板替我去把一个人带去地下室，我在那儿等着。”
“带谁？”
“青木空漓。”
青木空漓快步回到实验室，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时，看到本该躺在床上休养的唐忆，正坐在书桌前。
他一言不发走过去，把手里的U盘放在桌上。“你……”唐忆看到那东西后抬头看他，眼神有些不解。
“摆渡人后台登陆账号，用我的电脑登上去不会有人发现。”青木空漓语出惊人。
本以为这个消息已经让唐忆足够震惊，谁知道青木空漓下一句直接让他大脑差点一片空白：“你打开通过权限后，就找机会联系上你们的人，直接植入后期病毒代码。”
“以少东家的能力完全可以应付后面的防火墙……”他话还没说完，唐忆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叫俞庭什么？”
“…………”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青木空漓低下头揉了揉脸，打破沉默：“你不是问过我，黎先生对我到底有什么恩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严格来说其实黎先生不算是我的恩人，而且我还得叫他一声黎哥。”青木空漓轻叹道，“我也不是摆渡人的千面，更不是所谓百川扬的心腹。”
“我也不叫青木空漓。”
他看着唐忆惊愕的表情，轻声道：“我是个孤儿，三岁在街头乞讨时被人捡了回去，辗转几次后被当成一个添头，卖到一个老鸨手上，说是看我长得还不错，说不定等我长大后要是没长残的话，还能卖个好价钱。”
“但我在那儿待的第二天，就被一个富家小少爷高价买走。本以为我会被这富人家的孩子给叫人折磨死，毕竟在缅甸那种地方这些脏事常见得很。可我现在还记得，刚见到他时，他就红着眼睛问我疼不疼。”
“明明我才是被打得全身是伤的那个，可他看起来比我还难受。那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十几岁大的少年，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别人惯有的嫌恶，很温柔的眼神。”青木空漓脸上的笑容平淡，眼中的怀念却不假，而唐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只能静静听着。
“他们不是别人，那个富家小少爷就是现在的迷域东家俞庭，那个少年，就是前大东家顾离原。”
最后这句话让唐忆整个人变得呆滞，良久才颤声道：“你是谁？”
青木空漓正欲开口，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唐忆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他刚要起身，却被青木空漓一把按下去，随即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短短几秒间唐忆就感觉到身子使不上力，惊怒道：“你干什么青木空漓！”
“一针安定而已，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青木空漓看到唐忆用力掐着手掌，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药物开始发作，唐忆眼前逐渐模糊，可他凭着最后一丝清醒握住青木空漓的手腕，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听到青木空漓的声音忽远忽近，“你回去之后问问蓝桉，问他还记不记得……”
“青鹧是谁……”
看着倒在书桌上的青年，青木空漓苦笑着叹了口气：藏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暴露了……
外面的警报声还在响，当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准备破门而入时，实验室电子门缓缓打开，跟平时一样的青木空漓慢步走了出来，口罩遮住半张脸。
一出来他就和秦川对上视线，秦川面无表情看着他，两人对视几秒后，秦川抬手：“带走。”
两个手下上前分别擒拿住青木空漓的手臂，动作并不轻柔。青木空漓抬眸与秦川对视，秦川也垂眸看他。“秦先生，”青木空漓眼中不见半分慌乱，甚至语气比平时还悠闲，“让你和唐先生久等了。”
秦川微微皱眉，显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还没开口问清楚，青木空漓自己先低声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这些年的日子本就是我偷来的，现在收场也值了。”
“……带走。”秦川沉声道，青木空漓不再说话，被那两个手下押着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秦川缓缓握紧拳头。
迷域分部大楼，茶水室里。
“小心！”
路过的林炡眼疾手快一把拉着蓝桉后退，蓝桉一惊，下意识把手收了回来，热水才没浇到手背上。见没出什么事，林炡嘴上打趣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说着顺手把饮水机关上，拿出接满热水的杯子。蓝桉无奈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就发起呆，谢谢您林科长。”
“没事。”林炡摆手，眼中含着笑意看他，“怎么在想对象啊？”蓝桉摇头：“我单身。”
一听这话林炡“啧”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怎么可能，你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怎么看也不像是没对象的样子啊，难得没有姑娘追过你？”蓝桉笑得无奈：“有是有，我觉得不合适就没接受，总不能耽误别人。”
林炡又道：“那有暗恋的人吗？暗恋总该有吧，我记得你好像只比你家东家大一岁而已。”
这个时候，林科长八卦的兴致上来了。
这么一问，蓝桉居然还真的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有。”
“可他已经离家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愿意回来。”
看他这样子林炡大概能猜到，蓝桉说的那个人估计就是他真心喜欢的人，正要劝导劝导时有人过来叫他，无奈只能结束这个话题的林炡还颇为遗憾。
目送林炡离开后蓝桉正要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在想什么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俞庭站在他身旁，没有外人在时，他们两个人其实没有那么上下有别。
蓝桉还有些失神，随即声音轻了几度：“刚才脑子里莫名想到子拾，一不留神就……”
俞庭先是一愣，接着就笑起来，“你还记得他的小名啊，我记得那时候大哥给他取这个小名时，他还以为我们不要他了，哭着抱住你不肯撒手。”
蓝桉也笑了，可笑着笑着，俞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看着他的脸轻声道：“蓝桉哥，子拾走了十四年，我没见过你哭过一次。”
这声“哥”，俞庭叫的是年少相伴长大的情份。“………”蓝桉沉默了好久，把接好温水的杯子轻轻放在俞庭手上，轻笑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我笑起来好看，他不喜欢我哭。”
“…………”
注：青鹧，小名子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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