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却忽然被自家宿主喊醒的系统:???

  它迷蒙地睁开眼睛,看着宿主一脸严肃的样子,立刻甩甩脑袋晃去满脑的睡意,一跃跳上了宿主肩头:“宿主?出什么事了?”

  阿纲神情有些凝重:“那枚结晶……碎裂了。”

  系统:“……?”

  系统:“——!!”

  “结晶?是宿主你在之前给诸伏景光的那枚御守里放的那颗结晶?!”

  “嗯。”

  “那岂不是说……等等!不应该啊……”系统说着,眼前蓦地投影出一片标注着当下时间的虚拟投影,“今天才12月5号!诸伏景光的‘忌日’难道不是12月7号吗?!”

  “说不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在我们不知道的时间里发生了。”

  阿纲边说边迅速跳下床,捞起旁边的衣服换了起来。

  系统跟着一起跳下来,围在他脚边滴溜溜转来转去。

  “宿主你真的要去?老实说这件事和我们其实没关系吧……”

  阿纲的动作顿了顿,“系统你……不希望我插手这件事?”

  系统仰头看他,“也不是……诸伏景光这样的人,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些系统在内——如果可以的话,都不会希望看到他牺牲。”

  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宿主你。”

  系统.Qbver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温柔地扫过阿纲的脚踝。

  “这件事会不会为宿主你带来麻烦?会不会将你陷入不必要的险境?会不会被黑衣组织注意到宿主你的存在,然后针对宿主你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暗杀行为?”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我就担心得不得了。”

  系统凑上来蹭了蹭阿纲的小腿。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会比我的宿主更加重要了。”

  阿纲笑起来。

  他弯身摸了摸系统毛乎乎的小脑袋。

  “放心吧,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我不会有事的。”

  “……”系统欲言又止,看阿纲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刚刚立完Fg又不自知的小可怜儿。

  阿纲失笑。

  已经换好衣服的他打开窗户,纵身向下跃去:“我们得快点出发了。”

  在柯学世界随着现实世界的时间变迁,陆续调整过几次时代背景之后,现在的时间已经极为接近平行世界的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

  随着时代的发展,自然而然地出现的科技进步所带来的结果之一,就是监控系统在全球范围的大面积普及。

  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纲当然不可能用火焰飞着赶路。

  他从院子里拖出服部叔之前买给他的山地车,等系统蹦跳着坐进车筐,就一脚踩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那枚结晶碎裂后传来气息的方向赶去。

  ……

  ……

  降谷零面色冰冷地走出身后建筑物的大门。

  他侧头瞥了一眼隔得很远、并不会拍到这里的某个监控摄像头,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是我。你记一下这个地址……对,但现在还不能过来,至少要再等两到三个小时……嗯,不然容易和他们的人撞上……”

  “……对。他牺牲了,我亲眼确认过的。他的……他的遗体回收以后,也不能请家属来认领——这也是他本人最后的意志。不能让人通过他找到他的家人。”

  “他的随身物品,你先帮我收起来,我会找恰当的时机找你拿的。嗯……之后就拜托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减少和你的联络,毕竟刚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不算老资格的成员都会或多或少被怀疑一段时间,尤其是像我这样曾经和他搭档出过好几次任务的……”

  “不,不必担心。我这边还没有身份暴露的迹象。”

  “……嗯,那就这样。”

  降谷零挂断了电话。

  站在这条幽深黑暗,仿佛其中有什么会吞噬掉周遭的一切光明的恐怖怪兽存在一般,拒绝着任何一丝光亮向内渗入的小巷巷口,金发青年最后一次回望自己刚刚走出的建筑。

  青年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仿佛凝结着一层薄冰,冰封了眼中所有的情绪波动。

  ‘hiro……’他在心里默念着幼驯染的名字。

  ‘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那个家伙!’所以,你等着。

  他一定会送莱伊那个家伙……不,他要将整个组织都送下去给你赔罪!

  金发青年深深、深深地看了那栋建筑最后一眼,像是要把那里牢牢嵌入记忆的最深处。

  接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中间有两个黑衣人脚步匆匆进了那栋建筑,几分钟以后又两手空空地匆匆离开。

  而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另外一条小巷巷口,一个毛茸茸的棕色脑袋试探着探了出来。

  【系统,人都走了?】

  保险起见,阿纲甚至都没出声和系统交流。

  系统坐在阿纲肩膀上,重重点了下头,【嗯!降谷零之前就开车走了,后面来的那两个离开以后也没有回头的迹象。这附近也没发现有人在进行远程盯控。】

  【那就好。】

  阿纲松了口气。

  系统提醒道:【要行动的话要抓紧时间啦,宿主。根据降谷零离开之前那通电话的通话内容,很可能不久之后,公安那边就会来人回收诸伏景光的“遗体”了。】

  【嗯,我知道。】

  阿纲边应着声,边动作灵巧地避过零星分布在远处、几乎拍不到这边的几个监控摄像头,悄悄钻进了那栋建筑。

  顶楼。

  阿纲甫一上了天台,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脸色惨白、看上去仿佛已经死去多时的,诸伏景光的“尸体”。

  阿纲脚步顿了顿,接着不等系统提醒,少年立刻冲上前去,伸手探向对方鼻尖——没有呼吸!

  手再向下摸向对方颈侧的血管——也完全感觉不到一丝跳动的痕迹!

  对方胸口开了个血洞,打眼看去一片血肉模糊,几乎让人看一眼就能立刻拍板定论,这个人的心脏一定已经被完全打烂、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

  阿纲手指微动,从诸伏景光颈间捞起了一个明黄色的方形御守。

  表面绣着“平安”两个字的小小御守,在寒冷的冬夜里,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从御守之内,正隐约散发出一阵阵细碎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淡淡的黄色光芒。

  这光芒散碎而隐蔽,尤其是隐藏在与之同色的御守之中,即使有人仔细留心观察,也着实难以察觉出它的存在。

  但就是这细微到仿佛随时可能散去的黄色光芒,吊住了诸伏景光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让他在身体机能全线停摆的巨大危机之下,成功进入了某种假死状态。

  阿纲仔细确认了诸伏景光的身体状况,见确如自己之前所料,便稍稍放下心来,接着一个用力,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系统:【???】

  尽管早就发现了自家宿主力气比同龄人要大,系统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冒出了满头的问号。

  它看看自家宿主那双小细胳膊,又看看被他轻松抱在臂弯里、身高远超岛国一般成年男性的诸伏景光……

  宿主!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力气会这么大?!

  这合理吗?

  阿纲根本没注意到系统正在自己肩头瞳孔地震、怀疑统生。

  他将诸伏景光胸口的手机,连同他身上的其他物品都找了出来,将这些东西留在了原地,随后就这么抱着人,快快地溜出了这栋建筑。

  ……

  ……

  12月5日,夜。

  东京都,椿门,Scepter4屯所。

  尽管夜色已经很深,屯所的某间办公室里却依然灯火通明。

  宗像礼司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身前的桌面上堆满的一摞摞报告书,忍不住头疼地抬手捏了捏眉心——真伤脑筋啊。

  这位不久之前刚刚走马上任的Scepter4最高长官,习惯于被下属称为“室长”,其真实身份乃是被德累斯顿石板选中的新一任第四王权者——青之王的青年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眉心,边神游天外着想。

  在他接手之前,旧Scepter4已然因为某个事件而彻底名存实亡,不仅被迫让渡出了手中的所有权力,甚至连大部分氏族成员都遭遇强制解散,在此之后分散四处。

  所以他这个新任青王才刚一上任,就面临着历史遗留下来了一大堆麻烦事,然而能帮忙处理麻烦、解决麻烦的人手却严重不足的巨大窘境。

  不仅如此,尚未能组建起真正属于自己的氏族力量,又暂时没能将前任青王遗留下来的旧氏族成员完全吸纳进自己麾下的宗像礼司十分清楚,一直表现得十分友善、自称是青之氏族同盟的黄金氏族也好,对待他的态度看似恭敬无比,实则偶尔瞥视过来的目光之中,暗含着诸多评估打量意味的以首相和内阁大臣为首的政客们也好,其实都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旦宗像礼司表现出了对青之王,或者说对“Scepter4最高长官”这个职位的哪怕那么一丁点儿不适任的迹象,对方随之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完全可以预见。

  此情此景,说上一声“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甚至此刻,他这个Scepter4最高长官临近午夜依然迟迟无法休息,竟只是因为还有一整桌的文书找不到人处理……

  宗像礼司想到这里,喉间不禁泄出一声压低的叹息——说到底,还是太缺人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忍不住会想,如果之前的那两位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答应加入的话,现在的情况应该会好上很多。

  那位松田警官是直觉型选手,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都很强,又有一种独特的氛围感,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成为很棒的攻坚手吧?要知道旧青之氏族的实战部队在此前已经全部遭到解散,前线部队正是最缺人的时候。

  而那位萩原警官的话,性格开朗又很擅长与人相处,与此同时洞察力极强,身上自带一种让人不自觉就会忽视彼此之间距离感的、恰好到处的亲切,如果他能加入的话,别说与其他部门之间的沟通和协调了,就连这一桌子的文书工作,对方想来也能帮他承担大半吧?可以说是此时此刻的宗像礼司最想要的那种部下了。

  只可惜,那两位警官都拒绝了他的邀请。

  虽然为此感到十分遗憾,但宗像礼司向来很欣赏这样有着美好理想,并为自己的理想坚定不移向前行进的人,所以即使受到了拒绝,他依然对那两人的未来十分看好。

  唉。

  也罢。

  知道有那样的警官时刻在从危险的爆。炸物中守护着一般民众的话,那也很让人安心。

  说到底,大家都是殊途同归。

  只不过,他和那两位警官能够彼此理解、彼此认同。其他人嘛……

  新上任的年轻王权者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向后仰靠在办公椅里——就稍微休息一会儿好了。

  他想。

  就在这时,被随手放在桌上的终端机忽然奏响了来电铃声,宗像礼司在接听之前下意识看了眼来电人的信息,随即有些讶然地抬了抬眉——“夜安,御前。”

  在按下接听键后,蓝发青年主动发出了问候。

  “夜安,青之王。”

  从终端机另一头,传来了宗像礼司只在正式接任Scepter4最高长官之位时,曾经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平静而隐含威严的声音。

  不过比起这个,宗像礼司更在意对方对自己的称呼。

  “青之王”?

  这莫非是一场王权者与王权者之间,量级极高的谈话?

  想想也不无可能。

  对方选在这样的时间主动发来通讯,想必事态紧急。

  想到这里,宗像礼司不禁将坐姿都端正了几分——“御前,您深夜来电,所为……?”

  “有人希望与你取得联系,老夫只是作为他的代理,前来征询你的意见。”

  宗像礼司已经做好听到任何重大事件发生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等待之后,对方说出的,却是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的发言。

  蓝发王权者微微挑眉,既为黄金之王这出人意料的回答,也为对方言辞间不经意(——等等……真的是“不经意”吗?)泄露出的某些信息。

  而且,“征询你的意见”这样的说法,也让宗像礼司觉得整件事变得更加有趣了起来。

  他询问道:“失礼了。请问,您所说的希望与我取得联系的那位是?”

  黄金之王沉声回答:“是老夫的小友。你应该曾在前些天情报共享的文件中读到过的——”“啊……是那位姓泽田的少年?”

  宗像礼司想起了这些天来时不时就会流传进自己耳朵的,有关黄金之王似乎与某个突然冒出来的权外者少年交情颇深、甚至视对方为友……之类的奇妙传言。

  事关掌控着这个国家方方面面,真正意义上的地上之王,这样的传言能如此轻易地流传进他这个青之王,甚至是其他许多人耳中,由此可见,黄金之王那边对这一传闻的流通,绝对是有意放纵。

  如此一来,黄金之王之所以会这样做的目的哪里还需要被特别说明?

  只这一份明目张胆的放任,就足见黄金之王对那个权外者少年的看重。

  ——也足以从侧面印证那所谓的“传言”的真假。

  蓝发王权者听着终端机另一头传来的黄金之王淡淡的一声“没错。”的应答,抬手重新戴上了眼镜。

  “既然是您的小友的话,我自然愿意与之一叙。”他语声温文,“毕竟是受您看重的少年。我想,或许我和他会意外地谈得来。”

  黄金之王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稍后老夫会发来他的联系方式,就由你去主动联系他吧。”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通讯。

  宗像礼司则是盯着间隔数秒后便被对方发来的那一串通讯号码,思索了片刻,微带好奇地按下了拨通键……

  ……

  ……

  阿纲抱着假死中的诸伏景光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就发现一辆低调的黑色SUV静静停在路边。

  深沉的冬夜里,这漆黑的车身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全然不会引起任何多余的注意。

  阿纲迅速靠近过去,按照约定两短一长,轻轻敲了敲车窗,等待几秒后,车门悄然划开,紧接着呈现在阿纲眼中的,俨然是已经被改造成了救护车模样的车身内部。

  在靠近另一侧车门、被制作成了窄窄的看护位的长凳上,一位身着蓝色军服样制服,戴着细框眼镜,容貌英俊、气质沉稳的蓝发青年正坐在那里,闭目安静等待。

  阿纲抱着诸伏景光,在车内除那位蓝发青年外还存在着的两位医护人员惊诧的目光中,轻松登上了车。

  “初次见面,宗像先生。”

  阿纲先将怀中在他人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的诸伏景光放进车厢正中央的急救担架上,随后在另一侧的看护位上坐了下来,礼数周全地对对面的蓝发青年颔首一礼。

  “我是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泽田纲吉。深夜时分多有打扰,希望没有影响您的休息。”

  在阿纲上车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宗像礼司兴味盎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对方看上去非常年幼。

  年幼到甚至连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都没能压抑住心中陡然而生的那一丝惊诧。

  ——虽说他此前已经从那份摩天轮爆。炸案的相关资料中获知了对方的年龄。

  蓝发的王权者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不必如此多礼,泽田君。”他微笑着还以颔首,“御前来电时我本也仍在处理公务,并不曾因此而被影响休息。”

  阿纲:“…………”

  少年用一种“王权者也要这么卷吗?身为王加班到半夜是不是有点过于辛酸了?”的震惊中混杂着一丝同情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人。

  “……抱歉。”

  他干巴巴地说道。

  宗像礼司见状不由发出了一声轻笑。

  ——不为别的,阿纲的此番反应的确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并且……

  十分有趣。

  “为什么泽田君要对我道歉?”他笑着问,“选择加班处理公务本就是出自我自身的意愿,这与泽田君你何干?”

  这世上哪有让毫无关系的小孩子来为大人自愿进行的加班活动道歉的道理?

  阿纲眼神闪躲。

  他总不好坦白说这是因为自己提前提醒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才让这两人提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在宗像礼司这样极富人格魅力的领导者的亲自邀请下,也依然坚定地选择了拒绝,相当于是他变相让宗像礼司少了两个可能的得力干将,所以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会莫名其妙产生一种心虚和歉意吧……

  所幸宗像礼司也不像是执着于要从阿纲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

  而且……

  阿纲想到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忽然又感觉理直气壮了起来。

  他垂眼看向躺倒在急救担架上,面色惨白、宛若尸体的青年。

  “宗像先生,您不问吗?”

  宗像礼司悠然回问:“问什么?”

  阿纲:“问我为什么会深夜约您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为什么会要求您提前准备好急救车和医护人员,但却不能因此引人注意……”

  宗像礼司想了想,认真回答:“那不是泽田君你接下来会主动对我说起的事情吗?”

  阿纲:“…………”

  是不是他的错觉啊?

  这位室长先生,好像意外地有点天然?

  就算因为黄金之王从中牵线搭桥的缘故,对方对他天然地抱有着一定程度的信任,但就这么什么也不问,在上来彼此寒暄了两句以后,就完全听他的要求,在极短的时间里准备了这样一辆低调的“救护车”,自己单枪匹马地就来赴约……

  这做法,多少有点莽撞了吧。

  说好的“冷静理智到冷酷”呢?

  蓝战士驴我!!

  阿纲扯了扯嘴角,在宗像礼司含笑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这个人……他的名字是诸伏景光,是警视厅公安部派遣进某个黑色组织的卧底。”

  “今天早些时候,他的卧底身份暴露,在组织成员的‘追杀’之下,中间经过了非常复杂的过程——具体有多复杂等他清醒过来以后,您可以亲自向他询问——总之最后,他为了保护存有自己亲人和朋友信息的手机亲手扣下扳机,射穿手机的同时,也射穿了与手机位于同一位置的自己的心脏。”

  “——但他并没有死去。”宗像礼司接话道。

  阿纲点了点头。

  他并不意外宗像礼司能够看穿这一点——毕竟是他这边主动要求了救护车和医护人员。

  他继续说:“我之前因为巧合与他偶遇过一次。因为知道他的身份和他正在做的事,我对他的安全一直十分忧虑,所以借那次见面的机会……”

  阿纲回想起了诸伏景光偶然间遇见被不良高中生们袭击的自己,并帮忙料理了那群人,最后因为远远传来的夏油杰的脚步声的缘故,正想要抽身离去的那个时候——阿纲虽然松开了拉住他衣角的手,却从怀中摸出了两枚御守。

  “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猜测你和那位降谷先生说不定在执行非常隐秘,同时也非常危险的任务。”

  他轻声道。

  “而松田警官救过我的命。”

  阿纲当然知道对于偶然间窃听到了自己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之间谈话的诸伏景光来说,他和松田阵平之间到底是谁救了谁的命,根本就是一清二楚。

  但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混淆对方的判断。

  他只是为了……

  阿纲抬手,坚定地将手中的御守递向诸伏景光——“所以,我只是想让你带上这个,诸伏先生。”

  “你和降谷先生一人一个。”

  “请务必随身携带——相信我,会为你们带来好运的。”

  诸伏景光在他写满坚持的目光中沉默了一秒,接着,他伸手接过了阿纲递来的御守。

  “谢谢你,小弟弟。”

  猫眼青年郑重说道。

  “我会将其中之一分给zero的。”

  说完,青年当着阿纲的面将其中一枚御守挂在了自己胸前,而后匆匆对阿纲颔首后,便在夏油杰赶到之前,快步离开了那条小巷。

  ……

  “……所以你看,现在不就带来了好运吗?”

  阿纲说着,再次捞起那枚依然隐约透出温暖黄色光芒的御守。

  接着,他一个用力——御守内那颗本就已经开裂的小小结晶,瞬间应声碎成了一片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