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 莫城悔恨万分道:“你看能不能跟花宴秋说说,让她帮忙上微博澄清一下。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都怪我这张破嘴!”

  沈曼语却心不在焉地想:春天都过去这么久了,躁动个什么劲。

  “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找她那么多麻烦, 不好跟她张口?......算了算了,都怪我,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 净说些胡话。那我联系下明心, 我跟她谈谈。”

  沈曼语听到这儿, 大致猜到是什么事儿了,她倒不像莫城一样如临大敌,反而饶有兴致问道:“明心?叫这么亲热做什么?”

  齐姐拿着手机查看消息, 同时翻看热搜的情况,突然听见自己名字, 下意识抬头瞅了沈曼语一眼。

  莫城语塞半晌,恼羞成怒道:“我挂了, 我联系公司帮你解决。你这边什么都不用做, 别担心, 别登微博就行了。”

  沈曼语一身反骨, 哪是他说不登她就不登的。一点开微博,热搜上赫然是“某糊咖再度作妖, 人神共愤”。

  她兴致盎然, 跟瞧别人的八卦似的, 仿佛一只在瓜田里兴奋遨游的猹,迫不及待从话题上点进去。

  为首的消息,是一位娱乐圈吃瓜大v发的动态。

  沈曼语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这条微博里, 大致将她一进剧组, 就故意去砸花宴秋房门这事儿讲了出来。

  顺便附上沈曼语砸门时面容狰狞的监控视频,以及昨天晚上,莫城赶来后,看到沈曼语第一眼时气急败坏吼的那句:你又去找花宴秋的麻烦了?

  视频画面声音清清楚楚,铁证如山。末了,博主还站在花宴秋的角度,替她好一番诉苦。

  讲沈曼语从前三番四次寻花宴秋麻烦,花宴秋为人大度,不跟小糊咖计较。

  可小糊咖道德败坏,借着她的宽容越发嚣张,再一再二还要再三再四,简直蹬鼻子上脸。

  这话一出,完全说到花宴秋的粉丝们的心坎里了。底下粉丝们群情激奋,沈曼语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微博肯定又被她们完全攻占下来。

  她捏着手机,缓缓抬眼,正好跟齐姐探究的视线对上。

  齐姐翻完了前因后果,顺着摸到沈曼语的微博底下,就看到一个个在花宴秋面前乖得不能再乖的小天使粉丝们,在沈曼语微博底下的谩骂简直不堪入目。

  世界的两面性如此恐怖,齐姐紧紧皱眉,甚至不敢相信,里面一些极度恶毒的言论,是常常在花宴秋微博底下撒娇卖萌的粉丝们发出来的。

  就算她是局外人,看着这些污言秽语都觉得辣眼睛,憋了一肚子火。

  她一边安排手下人安抚粉丝群体,把过激的言论全部删了,一边有些担忧沈曼语此刻的心理状态。

  结果就见,沈曼语随手将手机扔回到桌面上,不以为然轻轻挑眉。

  轻飘飘道一句:“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观之语气,似乎还带了亿点点失望。

  齐姐:......

  是她小看了沈曼语的心理素质。

  花宴秋电话还没打完,可也跟齐姐一样,注意着沈曼语这边的动静。

  她离得距离虽远了点,房间拢共就这么大,没有别的杂音干扰,沈曼语的话清楚落入她耳中。

  她不易觉察地吐了口气,心中淡淡的紧张感好像也被随之摒弃。心情放松下来,面上不自觉浮现一层极淡的笑意。

  给她打电话的是楚导,楚导一看见热搜,跟所有不明真相的路人一样信以为真,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起初,他还以为沈曼语这会儿跟花宴秋在一起,还是在不死心的找她麻烦。

  电话里不好多说,加之沈曼语在现场,花宴秋就只简单否认两句,待见面后再跟他细说。

  即便如此,楚导声音怒意仍未歇,高声道:“这家伙就是个纯纯惹祸精,不行就直接把她踢出剧组。”

  “让她滚回她公司的那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使劲作死去!”

  “宴秋,照我说,你就是性子太好了,才会让别人把你当成个软柿子。就该拿沈曼语开刀,来招杀鸡儆猴,让以后再也不敢有人乱打你的主意!”

  楚导护犊子,他护花宴秋,自然对这个找过她多次麻烦的人极不顺眼。

  他对沈曼语带有偏见,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深深扎根于心底,他再看沈曼语时,就觉得处处都不顺眼。

  花宴秋微微皱眉,轻声道:“楚叔,您误会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适合做我的搭档,我相信这部戏里有她在,定会成为整部戏的一大亮点。”

  楚导跟花宴秋认识很久,这还是头一次,从花宴秋口中听到如此郑重的赞赏。

  花宴秋不是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只是跟她同龄的演员中,很少有人的演技可以入她的眼。落在楚导心里,自然觉得这样的夸赞委实过于稀奇。

  他也知道,花宴秋看人的眼光准,标准高,更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这会儿怒意就真真切切降了下来。

  他是惜才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对花宴秋始终如一偏爱。

  如果沈曼语真能够做到,花宴秋口中所说的地步,楚导就会以一个全新的角度,重新审视修正自己对沈曼语的态度。

  他沉默片刻,声音仍然沉,但怒意明显降了下来:“等你们吃完饭,你带她过来片场,让我掌掌眼。”

  “如果她真是可塑之才,人品也不像网上说的那样糟糕,我愿意当她一飞冲天的那个跳板。”

  说是还要看看,楚导既已松口,又有花宴秋的大力支持,沈曼语留在剧组的事儿,基本也算尘埃落定了。

  沈曼语的演技花宴秋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能够充分发挥出她能力的机会。

  以沈曼语跟她对戏时出色表现,她绝对能让楚导对她刮目相看。

  花宴秋心绪松了下来,一直沉在心头的隐忧散去,也有心情顺口调侃道:“您现在想亲自掌掌眼了?您为资本折腰那会儿,怎么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楚导冷哼道:“你还年轻,你不懂,景家只是插个人进来,就愿意为我追加投资。而且不止是这一部剧,我后续拍的所有戏,景家都会出手投资。”

  “你仔细算算,这得是多少钞票啊。咱们剧组再也不用扣扣搜搜省预算,直接放开膀子拍戏就完了。骨气能当饭吃吗?那必然不能!”

  说着说着,电话那头甚至传来一声他吸溜口水的动静。花宴秋忍不住闭了闭眼,将手机离耳朵远了些。

  “而且还不只是景家,沈曼语的公司耀星也知道自家艺人什么德性,就怕我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直接把人踹了,也悄摸给了我不少好处。”

  “好处,我喜欢好处。”

  他嘿嘿怪笑着,禁不住又吸溜了下口水。

  花宴秋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摧残。她想快点结束通话,只是出于对长辈的礼节,不能主动挂断电话。

  她不由把目光转向沈曼语,试图希望借助沈曼语那张绝美容颜,洗净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的,老大叔怪模怪样的辣眼画面。

  沈曼语撑着下巴,漫不经心摆弄着手机。指尖随意在各个软件切换,却没有一个能打动美人的铁石心肠,挽留美人的注意,得到美人的长久宠幸。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她的感觉敏锐,在花宴秋投过去视线的刹那,她也跟着抬起头,望过来。

  即使没有任何勾人的心思,沈曼语轻轻上挑的眼角,似乎也每时每刻都在释放着独属于她的媚意。

  唇欲勾未勾,似笑非笑。此刻她的神情比之平时,更多了几分可望而不可及的凌然。

  如此反而令人抓心挠肺的痒,只想用尽一切手段,摘星星摘月亮,捧起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连带将自己一颗红彤彤的真心尽数献给她。

  卑微跪伏在她脚下,虔诚祈求她接纳自己奉上的祭品,只求换来她纯粹明媚的一笑。

  花宴秋起初只是想洗洗眼睛,谁曾想,这一看就完全移不开眼了。

  心跳重如擂鼓,带动耳膜一震一震,像真有个小人站在耳道里,拿着鼓槌一下下敲上去。

  花宴秋悄悄捂住自己胸口,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脏直直跳出胸膛,□□裸的,把自己满腔复杂心思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她想,那样,可就太不体面了。

  只是下一刻,沈曼语在望向她时,好像想都没想,自然而然对她绽放一簇笑颜。

  那样纯粹的,妩媚的,奢侈的笑容,在花宴秋毫无防备之时,轻易被她的主人无私奉献给她。

  沈曼语是一朵骄傲的玫瑰花,张扬肆意,浑身带刺。

  一旦有人想要靠近,首先要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采撷下这朵玫瑰,而是会不会被玫瑰的尖利戳痛。

  因为她是一朵玫瑰,所以她天然就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绝对,更擅长展露自己最妩媚的一面,让任何人臣服于她的裙摆之下。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美妙的女人呢?

  电话中,楚导还在讲述他的金钱论。花宴秋仿佛听进去了,又像整个魂灵都脱离躯壳,不由自主向沈曼语的方向飘去。

  一朵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玫瑰。

  花宴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短暂的怔愣后,情不自禁对沈曼语回了一抹真挚的笑容。

  无人察觉处,她的指节微不可查的蜷了蜷。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一刻里,她有多想冒着被刺痛的风险,亲手采撷下这朵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玫瑰。

  将她、将她放到自己的花园里,精心灌溉,仔细养护。让她的美丽,只为自己一人绽放。

  这算是一见钟情吗?

  花宴秋以前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这种违背人的理性的荒谬之事。

  哪怕到现在,悬在上空的灵魂,亲眼见证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向沦陷。仍像沉浸在梦里无法自拔,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只有同样的经历落到自己头上,才能真正明白身处其中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本能在抗拒这种失控的感觉,又好似浑身被一张充满黏性的蛛网包裹,越挣扎,只会让自己陷得越深沉。

  花宴秋心不在焉想着这些,强迫自己的视线在沈曼语身上一触即收,速度快的像是生怕自己慢了半步,就被这个小妖精勾走自己的魂灵。

  意识回到和楚导的对话上,她顺着楚导的话接着问道:“所以,这就是您为了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亲手卖了的原因吗?”

  “您就算不知道,应该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您临时决定更换主演,把周周踢出剧组,那丫头在我面前发了您多大一通火。”

  楚导随手抽出纸巾,擦擦嘴角流下的口水,不以为然道:“那小丫头片子,小混账玩意,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儿,把她爹的棺材本都坑走了!”

  “我真是一个大写的惨啊!我被她坑的底裤都丢了,现在穷得叮当响,西北风都喝不起,只能喝汽车尾气充饥。”

  “她爹为了生活把她踹了而已,她肯定能理解的。”

  “毕竟,她只是失去一个辛辛苦苦半年才安排好行程,好不容易空出档期的剧本,她爹可是失去了后半生活着的全部希望啊!”

  这一对相爱相杀的父女的相处模式,花宴秋无从评价,这么多年看下来,她甚至已经习惯了。

  熟练无视楚导的话,她接着道:“您明知道她的眼光差得离谱,次次投资都血本无亏,白白把钱扔进水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结果您还每次都跟着她一起上当。”

  楚导语塞,他知道自己也有错,心虚难耐,声音低如蚊嘤,却还是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这还不是、还不是每次这个死丫头都说的信誓旦旦。”

  “这次还拍着胸口给我打包票,说这个项目肯定稳赚不赔。如果真的再赔了,她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我当球踢!”

  “我又不是不长脑子,要不是她这样说,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她再试一次!”

  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花宴秋大脑空白,彻底无话可说了。

  楚导还在妄图为自己解释:“我肯定不可能只听这小混账的一面之词啊,我真的自己也查了,这个项目是苏家主导的,是那个金融大鳄,巨有钱的苏家!”

  “就是、就是沈曼语公司耀星背后的那个苏家!我查到是她们,瞬间就安心了!苏家人那么精明,这项目怎么可能会赔钱啊!”

  花宴秋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奇怪:“所以为什么赔了?”

  楚导瞬间萎靡下去,半天,才嗫嚅着开口道:“是有人打着苏家的名义,搞出来的坑人玩意这其实并不是苏家的项目。”

  “据说这事儿闹得还挺大,苏氏集团的股价都跌了,苏家大小姐亲自下来负责处理这件事情。”

  涉及到沈曼语,花宴秋眉头微皱,下意识望沈曼语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中揣摩这件事会不会对耀星和她有所影响。

  还没有等她理清思绪,楚导接着往下说道:

  “也不知道苏家能不能完美解决掉这件事儿,也不知道我的钱还能不能还回来,这可是我的棺材本啊!”

  “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老不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挂了,结果临到老临到老,一世英名被我家这小混蛋毁了个干干净净!”

  “不但圈子里都传遍了,甚至丢人丢到圈外去了,我都要没脸活了!”

  楚导说到这儿,禁不住悲从中来,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扯起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花宴秋:......

  她的所有情绪都被楚导这一番话打散了,在心里记下要查查苏家这回事儿,冷着脸道:“我给周周打电话,让她回来安慰安慰您?”

  她话刚一落下,楚导张扬的哭声瞬间停歇。

  他迅速将手机举到嘴边,用尽浑身力气,歇斯底里吼道:“快!宴秋,你快给她打电话,就说她再不回来,她爹尸体都要臭屋里头了!”

  “立刻让这小混蛋给我滚回来!我要把她的狗头砍下来当球踢!”

  花宴秋的耳膜这次是真的被震得嗡嗡响,她将手机远远拿开,应付完楚导这一遭,她简直身心俱疲。

  就他这收放自如的情绪,花宴秋也要甘拜下风。

  饭菜已经彻底凉了,倒是刚才新点的这会儿做好,服务员在外面轻敲房门,轻声细语询问能不能上菜。

  齐姐不禁望向花宴秋,花宴秋见状冲她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的楚导说:“您放心吧,我知道了。我这会儿就联系她,等我们吃完饭,我就带沈曼语去剧组见你。”

  “行,那你们快吃。宴秋,记得联系周周,一定别忘了这件事。让她赶紧滚回来!再不回来这个家就没她的位置了!”

  楚导千叮咛万嘱咐,试图把这件事彻底烙进花宴秋的脑袋里,他总算先挂断电话,齐姐也打开门,让服务员们进来上菜。

  闹了这么半天,眼看时间已经快指向一点,众人来了将近一个钟头,早已饥肠辘辘。明明美味佳肴就在面前,却滴水未进。

  花宴秋额角胀痛,她挨着沈曼语坐下,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新鲜出炉的饭菜甫一上桌,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倏然蔓开。

  胃部发出痛苦的□□,服务员们上好菜,有序退出房间,临走之际,没忘记体贴地将房间门重新关好。

  齐姐将包厢门从内锁上,沈曼语这才摘下帽子,取下口罩。

  花宴秋比她慢了半拍,沈曼语将东西收好放在空位上,自然而然将视线落到她身上。

  但就在花宴秋摘帽子时,帽子撩动额前秀发飞舞,惊鸿一瞥间,沈曼语突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看到一块暗影。

  这抹暗影落在凝滑如脂的肌肤上,简直像上好的艺术品被人破坏,完美无瑕由此出现缺陷,令人打心底生出惋惜之情。

  沈曼语也是万千庸碌大众其中一员,她的目光久久落在花宴秋额头上,眉头微皱,神情带了点不赞同。

  “姐姐,你额头上这是怎么了?你的脸很金贵的,要保护好自己啊。”

  她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干下什么好事。齐姐差点被她气笑了。

  花宴秋摘帽的动作也是一顿,默默想,这才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按理来说,正常人看见这伤,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心疼吗?

  这没良心的小混蛋!对她果然只是逢场作戏!

  花宴秋将自己的帽子放在沈曼语的帽子旁,两个帽子放的整整齐齐,紧挨在一起,就连摆放的角度也几乎完全一致。

  它们的距离看上去,居然比它们两个主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花宴秋轻轻瞥她一眼,眼神意义不明:“是要好好保护,总有些人不怀好意,老想故意冲着我这张脸下手。”

  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出现瑕疵,毁了艺术品本该有的美感,这点足以让任何爱美之人同仇敌忾。

  沈曼语听闻这话,怒气值猛然飙升,气愤填膺道:“谁啊,这么不要face,就是嫉妒别人比她好看吗?”

  花宴秋面上的冷意融化,眼角眉梢不可克制的流泻出一丝笑意:“我也想知道,在她心里,这样做的目的,真的是因为觉得我好看吗?”

  她的语气不太对劲,齐姐望向她的眼神更是一言难尽。沈曼语迟钝片刻,终于从记忆中翻找出强行让大脑遗忘掉的社死记忆。

  死去的记忆突然活过来,并咬了你一口。

  这俩坏东西看笑话的神情过于张扬,沈曼语轻轻咬唇,脸颊浮上大片大片绯红。红霞从脸颊蔓延到脖颈,一直没入衣领内。

  美人娇艳如花,难得害羞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花宴秋没敢顺着往下看去,悄悄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她拿掉帽子后,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那块刺眼的青黑就被遮的严严实实。

  怪不得沈曼语之前与花宴秋对戏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么明显的大块淤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块淤青的位置比较靠上,基本隐没在发丝里,不太明显。

  否则花宴秋顶着这张破相的脸进组,微博上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与刚才的热搜联系到一起,这次的新闻恐怕是:某十八线小糊咖胆大妄为,与当红h姓线下真人battle。

  泼妇乱架,h姓小花彻底破相。不知这场大战,究竟谁输谁赢?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零点更新啦,然后后天晚上11点更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