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岳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冲破胸腔的阻碍, “震聋发聩”般。

在他的耳廓、头脑中都有力地跳动,血液更是要如数沸腾至灼烫。

他惊得睫羽快速且毫无规律地颤眨,投落在下眼睑处的阴影便跟着像小扇子那般来回扑闪。

“推我干什么?”林是非梏住岳或背脊的手即刻用力, 眼疾手快地把想要逃跑的人, 更加牢固地拥住,道,“Darling,不许推开我。”

“你、你松开……”他们面对面站着,胸膛还紧密相拥贴, 离得近的能够异常明显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岳或却是连双手都不敢再放在林是非肩膀上, 怕自己似乎已经像是被蒸熟而过烫的体温令人察觉, 他有些慌乱地说道:“林是非你……你松开我。”

“不要。”林是非道,“星星还没回答我呢。”

“我、我回答你什么啊, 你怎么……”明明已经见过,更听过林是非向他表达的、已数不清多少次的明晃晃的欲情, 但岳或却每次都没什么招架的能力。

特别是现在林是非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岳或连颈间的喉结都染上通红的颜色, 犹如方才被林是非俯首在那点微凸上吮咬碾磨。

“林是非你……你在说些,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绯着耳朵、脖颈这些很容易就能被欺负到的地方, 音色紧致犹如从牙缝间挤出。

眼睛却不敢抬眸看林是非。

林是非无比坦荡,道:“我就是在向我的星星, 表达我最真实的yu望啊。”

说着他微垂首, 势必要和岳或四目相平, 随即果真得寸进尺地近距离靠近, 二人鼻尖顿时相触,眼睫也紧跟轻微碰撩, 岳或下意识眨眼睛, 把林是非带得眼睑微痒, 硬忍才保持着没眨,他音色微哑,竟显得低软,还仿佛能蛊惑人心:“老公……”

“你别喊了!”岳或声调小语速却很焦急,制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吓得心肝乱颤,只觉得怎么都压抑不住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都害怕再这么跳下去他会因为心跳过于迅速而陷入休克。

而且再被这么喊下去……就真的要顶不住了。

以前林是非开玩笑地喊“老公”,还因为打游戏输了录“老公接我电话”的视频铃声,那时岳或拿林是非当真正的朋友,便从未产生过像今天的这种感受。

情绪高亢悸动,无法停止。

就好像……

他真的已经跟林是非互表心意在一起了,这种称呼脱口,自然就是含有爱意的情趋。

岳或从来都没有被他们时常亲吻,又时常做一些不出格的亲密举动被冲昏头脑。

他时刻保持清醒,只打算慢慢地来向林是非展示他心思不纯的感情。

今天实在是……岳或也无法具体描述眼下的情感,就是心里突然就在动摇。

真的好想告白和林是非袒露心声啊。

但是岳或“害怕”。

之前怕林是非根本不会喜欢他而直接拒绝,他们就会连朋友都无法再做。

而今晚变了。

今晚他是怕方才说出那种话的林是非听完他的告白后,会真的把他座在床上。

岳或快速地对自己告诫,今天绝对不能说!

林是非不知道岳或此时的想法,他只是仔细观察着对方不让他再喊“老公”的娇嗔和不好意思的模样,低笑出声,道:“就要喊,老公。”

他染着温热呼吸的唇落在岳或唇畔,隐诱祈求并用:“可不可以嘛。”

“星星答应我好不好。求求你了,Darling……老公。”

岳或:“……”

玛德,到底有没有人管管他啊。

这该怎么拒绝啊?烦人!

“你是个成年人吗?”岳或抬眸瞪林是非,咬着牙的声音几乎小得要听不见,“……当然不可以干坏事。”

“我又没说禁区,”林是非挺不服,义正辞严地反驳,“说不禁就不禁。”

岳或:“……”

你真敢试试?

看他还敢叨逼叨,岳或的脸都更红了,但短时间内又找不出更好的措辞拒绝。他的脑子已经被林是非的夏刘弄懵了。

林是非视线自上而下地紧盯岳或的面容,忽然侧首至人耳边轻咬住他的耳垂,道:“星星不让我噌,是想让我直接……”

“我不是,”岳或含羞带怒地扬手打人,“你闭嘴。”

他抬眸生出底气警告:“林是非,爸妈要回来了,你别抱着我……你沉死了。”

“回来我再放手啊,”林是非并不害怕,反而还强忍想要涌出的愉悦笑意,不过怕真把人惹急了他先行改变策略,故意似的说,“那二选一,老公选吧。”

话落,岳或眼底便攀入明显的不可思议,被林是非的突然强势搞得猝不及防。

“凭什么……”

“快选嘛。”林是非慢条斯理地打断他,说道,“星星要是不选的话,那我就自己选了。”

表情极度正色,幽深的眼神恨不能直接把岳或吞进肚子,仍掐着岳或腰身的手转而紧跟着缓缓向下。

他是认真的。

“我选我自己选林是非你不要乱摸别动我。”岳或及时按住他的手熟练地往外薅,丝毫不停顿一口气把话说完,身体都无意识绷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被林是非这个狗东西给这么出言“威胁”了,岳或心底不想同意而要拒绝的原因好像……竟然是因为觉得太过休尺。

【审核员专审tl,联系下文之后就能看出来他们有没有逾矩行为,没有。感情流里两个人不谈感情谈什么?你和我是怎么出生的?况且这里根本没有做没有做】

并没有真不愿。相反,被林是非那么强硬地“强买强卖”,岳或还觉出了一股……

隐隐期待的刺激。

啊他真的被林是非带坏了。

以后说不定还会被完。

脑思想活跃得越来越偏离正经路线,岳或不自在地遮住半张脸,急忙止住乱七八糟,小声地些许结巴道:“选……选一。”

林是非眉梢微动:“一是什么。出来。”

“……”

岳或眼眸半阖,被逼得没办法更加小声,把话给说出来了。

林是非不由自主地探出师阮的舍间甜岳或的耳垂,道:“星星真的好乖啊。”

“Darling。”

岳或几不可察应:“嗯。”

林是非道:“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我们以后会结婚?”

他很高兴星星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心底最深处的占有欲得到彻切满足,但他更很在意岳或这句话后面所含有的具体意思。

比如

是喜欢他了吗?

怀里的人呼吸清浅,但不太平稳。被“质问”,岳或心间略显惊慌,不过并未表现出能被人察觉到的明显异样。

他稳定地回答道:“我妈老是针对你,我怕宝贝不开心……而且我听她那样说话有些生气,所以……故意气她的。”

林是非并不觉失望,心情仍然很好,道:“好吧。”

就知道不可能是喜欢。

但这都是迟早的事。

绝对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着对彼此的感情在床上座嗳。

这时,外面忽而响起道车辆驶入庄园的声响,车灯在二楼卧室的窗玻璃上一闪而过。

肯定是林倚白言跟千黛回来了。

岳或连忙推开林是非,身体本就被林是非条系的不知所措,家长回来,顿时紧张得更像是做了坏事。

“快放开我……”他忙对林是非低声警告,“现在不要再抱着我了,会被发现的。”

林是非知道他真的会怕,哑声安抚:“好。”

“没事的,星星不怕。”

*

“我一直都在画画,并且 12 岁就在直播平台注册账号。”

“我的学费从来都是我自己交的。”

“你从来没有管过我。”

“12 岁之前为我花过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

“……”

沈婉站在破旧小区楼房内的走廊内,三楼的灯不知怎么坏掉了。

她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没觉得无法视物,如今天暗,两道楼梯却像是怎么都没办法看清。

“咣!”

沈婉满脑子都是岳或在说话的声音,尽管那么平静,可她却觉得岳或的每个字,都足够扼住她的呼吸。

手机灯未开,她有些失神地踩着定制的高跟鞋下楼梯,却不小心踩空一阶。

她吓得低呼,甚至差点儿尖叫出来,惊慌失措地赶紧抱住扶手,才狼狈地稳住身形。

手机却重重地摔下去。

由于踩空的缘故,沈婉一只脚歪着,但她却没第一时间站直身体,而是茫然地睁着眼睛看这层灯坏了而无比黑暗的楼道。

眼圈突然红了。

明明还没问陈铭川,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确认。

为什么她却先失魂落魄了起来。

“阿婉?”一道手机光的亮光突然照到沈婉身上,陈铭川看她姿势别扭地抱着扶手,表情顿时微变,忙上去,“阿婉!这里怎么这么暗?没灯吗?你怎么不打手机灯?这要是真摔下来了得摔坏……”

他搂住沈婉的腰,将人抱入怀里,让她站直。

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岳或没接听电话,沈婉便突然说要来这里找他。

自从听见谭谌说的那些难听话,她虽然装不曾听见,不跟晚辈斤斤计较。

但她心下仍然会有芥蒂,许久都不再对两个继子嘘寒问暖。

至今谭谌都还奇怪,得不到继母的关心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的,便忍不住嘟囔沈婉是不是有毛病。

沈婉不愿理谭谌他们,莫名也不太想理陈铭川。

所以她今天想要自己来。

年年是她的亲生儿子,不需要别人跟着。

可陈铭川说他不放心她自己开车,非要送她。

到了小区后才松口不跟着沈婉上楼,让她和岳或单独交流。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沈婉还没有下来,陈铭川这才上楼找了过来。

“怎么了?年年呢?”

沈婉站稳,轻轻推开他,说道:“不在。”

“那你怎么还那么久……”

“铭川。”沈婉打断他,再婚后往日里总是含着笑的杏眸里此时一片悲凉,在手机灯光的映射下那么触目惊心。

陈铭川蹙眉:“怎么了?”

“我儿子的学费……你不是说你在管吗?我跟你结婚时,你说你会把他当做你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沈婉缓声道,“谭谌怎么上学,他就也会怎么上学。”

“是啊,”陈铭川神色认真完全不似作假,“怎么?”

沈婉音色莫名大了些:“年年从12 岁,直到现在,都是靠自己上学。”

“什么?”

“你不是说你在管吗?”

陈铭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小谌跟年年每年的入学手续与费用,都是冯仁在办。”

两个人回到家后,陈铭川把冯管家叫到眼前,脸色严肃地问起这件事。

陈谭渊与谭谌都在家,意识到客厅的情况,都忍不住被这股紧张的氛围引出好奇。

驻足观望。

听完,冯仁面不改色地微俯身回应:“当然每年都办了,我怎么敢不交小少爷的学费。”

还在陈家住着时,岳或总是会看着沈婉的面子,让她过得开心些,什么都不会说。

不然谭谌也不会私底下欺负他那么多回。

而就算他告状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久而久之,岳或就越发得沉默寡言,连辩解都不再辩解。

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他。

“那明天我们就去年年的初高中学校,去查他的学费到底是自己交的还是冯管家交的。”沈婉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坚定得厉害,“就算初中的已经找不到具体证据,但像海城高中这样的市重点,高二目前也才开学两个月,一问便能知道。”

话音落地,冯仁当即怔愣在原地,而后又变得微愕。

他道:“夫、夫人……”

“你紧张什么?”沈婉不好看的脸色明显凌厉起来,说着她的眼泪“唰”地落下,“我的儿子在这里,竟然真的从 12 岁就是自己养活自己。”

这句话刚落地,便犹如在客厅敲下一记重锤,谭谌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个继母是什么意思?

嫁给陈铭川的六年里,沈婉这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失态,几乎哭得泣不成声。

她总是说岳或不懂事,可这个世上,有几个在 12 岁就自力更生养活自己的孩子是不懂事的?

“陈铭川,我嫁给你是为了钱吗?”沈婉看着陈铭川,眼泪落得我见犹怜,“你告诉你的儿子,我跟你没有结婚之前就跟你说了,我没有很好的家世,也不会让年年要你们任何的家产……”

听到那句“为了钱”,谭谌的脸色忽地变了。

陈铭川忙凑上去,道:“你当然不是为了钱!阿婉,这件事我会好好查,更会好好处理,你别哭……”

沈婉后退:“别碰我。让我静静。”

“……”

当晚,陈家堪称闹得鸡飞狗跳,半夜都没停息。

但别家的事,不会影响到岳或丝毫。

在林倚白言千黛进客厅的门前,岳或只短暂地想到沈婉说他的学费都是陈铭川在办。

岳或觉得有些不对,他和沈婉的认知似乎有偏差。

他从来都不知道学费上的事是陈铭川在负责。

自己攒学费的时候,陈谭渊好多次都会假惺惺地劝他说,不要惹沈婉不高兴,不然她难过了又要哭,还会不给他学费。

因为沈婉从不管自己,她又是自己妈妈,岳或几乎没怀疑。

但今天听沈婉的意思,她好像并没有因为被岳或惹生气,而让他打零工攒学费?

……不过不重要了,岳或根本不想再在意。

方才岳或被林是非弄得脸红脖子红的,根本不敢太早出去。

等恢复得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才跟在林是非身后,有些紧张地出了门。

言千黛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保温的食盒,听见楼上开门的动静,她顿时抬起眸子。

真如洋娃娃般的眼睛瞬时温柔地看向了岳或。

岳或被看得呼吸微窒。

他心道,怪不得林是非那么好看。

他妈妈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明明早已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可她的脸保养得很好,仪态更是优雅。

头发偏金,眼珠的颜色更加加深了她那张过于精致完美的混血面容。

林倚白在她身后跟着,他果然跟岳或在心里提前假设的差不多,肩宽腿长,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比较严肃,但他看向言千黛的时候,岳或仍能从他眼睛里找出温柔。

他怀里抱着个猫包,大橘透过中间的透明罩探头、探爪,大眼睛在瞄到岳或的时候,立马张嘴:“喵呜~”

岳或眼睛微亮。

“爸,妈。”林是非替岳或打开开场白,已经和人到了楼下客厅。

岳或紧随其后,些许拘谨地喊道:“叔叔阿姨好。”

林倚白神色柔和地对他微颔首:“嗯。”

同时把猫包递给他:“它找你。”

岳或下意识地道:“谢谢叔叔。”

“没事。”

而言千黛弯眸弯起,喜笑颜开,上前一步,说道:“小宝贝也好。快让我看看。”

她说:“又见面啦。”

“……啊?”岳或刚接过猫包正有些欣喜地想看看大橘,闻言些许懵然。

经此,他忽然忆起,上次和白绾盈见面的时候。

奶奶说的第一句话好像也是类似的句式。

似乎是“小宝又来了啊。”

不过他当时只以为奶奶是多说了一个字,就没在意,可是……

“妈,”林是非瞬时接过话题,道,“你和爸怎么去奶奶家了啊?”

言千黛直言不讳:“因为小宝贝要来咱们家啊,奶奶说他容易紧张,所以我们去取取经,不要吓到他嘛。”

她有些自豪地笑着说:“今天我们就把大橘带过来了,而且以后它都跟我们住。”

岳或被说得很不好意思,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宠着他啊。

他之前从来没经历过,感觉好不真实,可又直接深陷其中不愿抽身了。

而且,他们家说话都是这么直来直往吗?

怪不得林是非对他表达什么时,总是那么直白。

“谢谢阿姨。”岳或小声礼貌道。

言千黛道:“叫妈妈。”

“啊……啊?”岳或登时抬着眼睑,傻眼了,心慌乱跳的。

“妈,”林是非无奈,“不要逗他,星星容易害羞。”

言千黛笑出声来,道:“好吧。”

她把手里明显是双人份的食盒递给林是非,道:“吴妈做好的晚饭,你跟小宝贝吃吧。我和你爸吃过了,就不跟你们在楼下耗着了哈。”

主要还是怕岳或在他们面前放不开,不然等他们回来一起吃饭就好了。

林是非接过食盒:“嗯。”

“老公,我们上楼吧。”言千黛朝林倚白招招手。

听见这句“老公”称呼的岳或不知忽然想起什么,耳朵根悄悄红了。

等林倚白言千黛上楼回了房间,岳或才松了口气,他立马把猫包打开,将大橘搂入怀里,喊道:“大橘。”

边喊边揉它脑袋跟它贴贴。

林是非等人玩了会儿,才动手拉着岳或走向餐桌。

“好了不要跟它玩了,你都十分钟没看我了,快放开它,过来洗手吃晚饭。”

吃饭时,岳或由衷道:“宝贝,你家的氛围好好啊。”

“不是我家,”林是非给他夹菜,“是我们家。”

话落,岳或胸腔深处突然悸动不止。甚至觉得短暂的“我们家”这几个字,比情话还动人。

动人到等他们吃完饭,洗完澡九点躺在床上,岳或再无任何心理负担地打算实行承诺。

大灯关掉,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能勉强视物,晦暗的空间中只有两个少年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岳或摆出上次在宿舍同意林是非完塔腿的姿是,位着存捋邀伸下塌,双肘撑着枕面,指节紧张得时不时轻蜷。

头发洗完后没有怎么吹,还半干着,林是非几根纤长的手指缓缓察劲岳或的发丝,温柔地挑起两缕放在鼻翼下轻嗅,不知是说发还是说人:“Darling,你好香啊。”

说着,他晕着温热呼吸的唇瓣极轻地落在岳或有些紧绷的白皙后颈、肩背,岳或身体顿时更加僵硬了,咬牙道:“我们用的一样的沐浴露洗发露……”

林是非的手指端点落于岳或的尾椎骨:“好乖啊,星星。”

岳或阖眸,抿唇不言。但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紧绷,根本不敢乱动,就怕会引发什么不可磨灭的不可描述。

林是非的胳膊绕过岳或的腰身,手掌紧勒他的邀册,肌理皮肤都被按下去柔软的指印。

“Darling,”他声息有些轻微地不稳,言语亲昵,话却几乎是用逼迫的态度表达出,“说你永远都属于我。”

岳或听清了,但还是下意识地低问:“……什么?”

“快说。”林是非张嘴轻咬他的耳垂,呼吸灼热得发烫,不容置喙,重复强调,“说你永远都属于我。”

“我……”岳或手肘发软,摆烂地趴在枕面,林是非当即握住他的手腕按在脸侧,听他软糯又喑哑的嗓音说道,“我永远都属于你。”

林是非道:“谁永远都属于我?”

又是这样的句式。

太熟悉了。

岳或早已熟记于心,并且这次可以举一反三:“岳或永远……属于林是非,永远属于……星星的宝贝。”

林是非呼吸瞬沉,掰过岳或的下巴就凶狠地夺走他的呼吸。

“努力回应我。”林是非强势地命令,说道,“我要是感受不到星星的主动回应,那我就改变主意,选二。”

闻言岳或整个人都趴了,但他的腰被梏得太紧,推不开林是非,只惊讶又委屈地抬眸看向林是非:“你怎么这样?”

林是非瞧着他在黑暗中染红染泪的眼角,隐忍得马上就要发疯:“我就这样。”

“可、可是你……每次都亲得太凶了,”岳或轻喘着气,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吻。”

林是非说道:“那这次我轻点亲。”

“现在,”他拇指指腹重重按在岳或唇角,道,“星星要让我张嘴。”

岳或和近在咫尺的面容呼吸纠缠,道:“宝贝……你张嘴。”

林是非唇瓣微启。

岳或身体上倾,咬住林是非的唇,在对方当真轻点亲他的时候,岳或也当真回应得很努力。

热烈且浓郁。

“呜……”

“Darling,”林是非在偶尔唇分的间隙中说道,“说你永远都喜欢我。”

岳或吞咽口水:“岳或……永远都喜欢林是非。”

紧接两人的唇再次紧铁。

不知具体过去多久,岳或刚要伸手去搂林是非的脖颈更深地回应这个吻,他紧闭的眸子便猝然睁开,猛地改变路线按在林是非的要测,指节都含着推拒。不知为何他眼尾更红了,回眸看林是非的模样像是有点怕,所以想哭似的,他音色都有点颤:“林是非你……你不要骗人。”

“我不会骗星星。”林是非亲吻岳或的唇,让他别紧张,极度认真地道,“Darling,我真的没有,今天也不会……insert into your body”

“……嗯,”岳或当然选择信他,但还是小声强调,“一毫米都不行。”

林是非轻笑出声:“这么严格吗?”

岳或点头:“嗯。”

林是非吻他鼻尖:“好。”

白天里打开半扇的窗户此时关着,夜空中的月亮光辉映在窗玻璃上,仿佛明镜。

林是非低喊:“Darling。”

岳或同样低应:“嗯。”

“我已经对星星说过那么多剖析内心的话了,”林是非拿指节轻扫岳或纤长微湿的睫毛,感受着那簇睫羽在指下擦过带来的瘙痒,势必要引导他说出最令人不敢细听的直白话,“那现在星星可不可以也告诉我,以后你会让我干什么?”

这要怎么说得出口,岳或又不是林是非。

那也太……

话音落地岳或整个人都腾地一下变成了粉色,他不开口,林是非自然不会放过他,再开口都带有了逼问的味道:“Darling会让我干什么?”

最后岳或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扯过被子盖住脸,而后想着反正只是单纯地说句话而已,又什么都不会有,他退而求其次地回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