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接吻, 切实感受到了顾凛川的凶狠。
两个人的经验并不多,但顾凛川好像天赋异禀。
这人的唇瓣好像带着细微的电流,每每触碰一下都让温砚头皮发麻, 直到顾凛川用舌尖撑开他的牙关, 将所有滚烫热烈的气息尽数探到深处。
温砚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滚烫, 如浮萍一般飘飘荡荡找不到依处,只能抓着顾凛川的衣服支撑自己。
把自己完全交给顾凛川。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坐着变成被顾凛川压在枕头上,脑袋微微后仰, 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爱.欲。
耳边暧昧的吞咽声越来越大,温砚被亲得完喘不过气,手抵着顾凛川的肩头挣扎,唇齿的缝隙间溢出细微的呻.吟。
尖尖的虎牙咬破了顾凛川的唇, 顾凛川这才停下来,舌尖轻舔了下伤处。
他垂眸看着温砚, 眼中的情.欲无半点遮掩。
温砚却没注意到,只顾着泪眼蒙蒙地喘着气儿。
克制而沙哑的嗓音响起, 顾凛川摸着温砚发红的眼角低声说:"酒醒就不会喘气儿了?"
温砚半张着唇,气息不稳地辩驳:"你明明答应我不亲这么狠的……"
"下次。"
男人在床上的这种话怎么能信。
顾凛川目光怜爱地亲亲温砚的眼睛,哑声问:"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温砚靠在枕头上,眼里蒙着一层潮红的雾气, 红着脸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嗯"字。
喜欢肯定是喜欢, 没有人不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热烈亲吻。
但
温砚突然动了下腿, 在感受到异样后, 他呼吸一顿, 眼睫慌乱地飞快眨动。
似乎喜欢的有点过分了。
顾凛川眉梢一挑, 手顺着温砚的侧腰探下去,再往中间挪,碰到什么后手腕一顿。
"帮你?"顾凛川不怀好意地贴到温砚耳边说话,炙热的唇间含着他小巧的耳垂。
温砚受了刺激似的身体一抖,声如蚊蝇:"你、你怎么……没?"
"我吗?"顾凛川笑了声,他没有把身体全部压到温砚身上,两人中间有缝隙,温砚感受不到很正常。
"以后你就知道。"顾凛川嗓音含糊。
温砚却已经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顾凛川的回答上了,从顾凛川碰了他一下开始,温砚整个人就陷入了沉沦。
顾凛川对他向来是温柔至极,轻轻柔柔地哄着他,亲他因为情.潮而浮出薄汗的额头、发丝和眼角。
温砚整个视野都被顾凛川占据,朦胧地半睁着眼,入目是顾凛川突起的性感喉结,随着顾凛川的吞咽动作而起伏。
某个难以自抑的瞬间,他纤细的脖颈抬起,揪着顾凛川的领子往下拽,用力咬在了喉结上面。
-
"再睡会儿?"顾凛川靠在床头,单手捋着温砚的发丝:"现在头疼不疼?"
一大早起来就小小地折腾了一番,加上昨晚还喝了酒,温砚这会儿窝在顾凛川的怀里,有点没力气就连刚才都是顾凛川用湿巾擦干收拾的。
但他的头不疼。
温砚摇了摇脑袋,脸上的热意此刻还未完全消散,大脑神经还有些难以控制地回味。
大概是那碗醒酒汤的缘故,顾凛川没太意外,侧了下头问:"那起来吃饭?"
随着他这个动作,微微转动的脖颈上露出了喉结处的一半牙印儿,一处尖锐十分明显,有点红。
那是温砚的虎牙留下的痕迹。
顾凛川也不知道温砚高.潮每次都爱咬人是什么习惯,但他出乎意外地喜欢。
就好像有什么在拨弄他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能令他清楚地知道温砚在他身下不受控制的臣服姿态。
"不要。"温砚的声音又软又哑。
情.欲散去,他已经冷静多了,眼下有些懊恼自己又没注意观察顾凛川。
"那再休息会儿。"
顾凛川亲了下温砚的额头。
他还有工作,说完就先坐起来了,然后当着温砚的面,有些费力似的把自己整个挪到了轮椅上。
温砚看着这个场景,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里是顾凛川抱着他一路走回房间的情景,顾凛川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等下走?
怎么是走?
"顾凛川。"温砚眼皮一跳,下意识开口:"你的腿……"
顾凛川的身形也不太明显地顿了下。
难道温砚想起来昨晚了?那就提前坦白
"…还能治吗?"温砚犹豫着补充完后半句。
顾凛川的心又从高处落回,神色如常地看向温砚:"怎么?"
温砚坐了起来,小心地观察着顾凛川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昨晚喝多好像梦到…你腿好了。"
能站起来,还能抱着他走那么快,真实的感觉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温砚从来没想过顾凛川是假残疾的事,毕竟在正常人的认知里,一个有钱有权的大佬有什么必要装残疾呢?还装两年?
那是不正常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之前爷爷和我说过你腿能治好,是你自己不想……"温砚说着就抿了抿唇。
而且就早上顾凛川压在他身上的情况来分析,他觉得顾凛川的腿应该不是完全使不上力气的那种,起码大腿能撑起来……
顾凛川看了温砚一会儿,似有若无地"嗯"了声:"你想我腿能好?"
温砚点点头,"希望。"
"所以你要不要让钟医生帮你看一下?"
不管是需要复建还是手术什么的,温砚还是希望顾凛川不要放弃治疗,继续像现在这样受人非议。
顾凛川忽然静默下来。
以他和温砚现在的关系,没有再瞒着的必要。
但家族那边确实最快也需要一周的时间,不然大鱼不上钩,他很一次性收网干净,两个大哥还好说,他那位姐姐敏锐谨慎得很。
这么要紧的关头总不能功亏一篑。
顾凛川忽然觉得牙疼。
早知道刚才就不装那么一下了,直接露馅也就罢了,现在反倒……顾大总裁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温砚半天等不到回应,歪了歪头,"顾凛川?"
"嗯?"顾凛川收回思绪,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地咳了声道:"好,我知道了。"
温砚狐疑地看他,"那你不要骗我哦?"
顾凛川对上温砚清澈的双眼,如鲠在喉,抬手掐了下喉结,被上面的一小圈牙印儿磨了下指腹。
"嗯。"
以后肯定不骗床上的事除外。
这个危险的话题算暂时揭过。
但温砚很快就想到了第二个,也就是他原本想要喝酒勾引顾凛川的关键目的。
他望着顾凛川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实在是在清醒的正常状态下觉得难以启齿,温砚的脸又有点红了。
顾凛川盯着他发红的耳尖:"怎么了?"
"我…你,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但是怕太冒犯了……"温砚小声嘟囔。
冒犯?这是什么生疏的破词?
顾凛川眉头略微一拢:"你随便问。"
温砚声音小小地"喔"了声,吞吞吐吐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那个…嗯,那什么冷淡到底是……"
说话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了视线。
顾凛川听完后猜到了什么,挑了下眉,试探道:"你昨晚背着我喝酒是想问这个?"
"啊?"温砚有点呆:"你怎么知道?"
"刚知道。"
顾凛川似笑非笑地望着温砚越来越红的小脸,语气意味深长:"所以你现在是担心你男朋友不行?"
温砚:!!?
"我什么时候…!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他昨天连柏拉图的打算都做好了,而且就算顾凛川不行,那又不是不能用手帮自己……温砚有些害羞地想。
总之,他确实是没有担心过这个方面的。
"这样。"顾凛川听完答案点了点头,一副"随你怎么说"的样子。
温砚:"……"
"…真的没有。"温砚有些幽怨地瞪着顾凛川:"我就是好奇。"
他真的好奇顾凛川到底是心理还是生理原因,有没有得治,能不能治好?
而且为什么顾凛川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男人最后的尊严和底线",真放弃挣扎了吗?
温砚潜意识里总觉得顾凛川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多次我都没看过你有反应,"话都聊到这个份上了,温砚也不扭捏了,有点气呼呼地说:"每次都是你弄我……"
"还不服气。"顾凛川笑了声,过去用力揉了下温砚的脑袋,"没有那回事。"
他哪次没反应了?今早也有。
只是温砚每次爽起来根本不管别的,只顾自己享受,专注程度连顾凛川都觉得惊讶。
再加上顾凛川每次都注意角度刻意隐藏,所以温砚没发现他的异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是哪回事?"
顾凛川捏捏他的脸,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低声道:"还没到时候。"
"什么?"温砚一脸茫然。
顾凛川被他的表情可爱到,又捏了捏他的脸,"行了,躺着去吧,我忙完找你。"
温砚:"……"
顾凛川离开前又亲了他一口。
温砚坐在床上没动,心里脸上全是问号。
不是,顾凛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没到时候"?
他问的问题不是性冷淡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和"时候"有什么关系?
难道谁家的性冷淡还是定时开关的?
温砚揪着眉,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搞得抓心挠肝的。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干脆往后一躺,一脑袋重新扎回枕头上。
算了,就当顾凛川是为了保护自尊心才刻意含糊其辞的吧。
男朋友骄傲惯了,可以理解。
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暗自神伤呢。
骄傲惯了的顾凛川正在书房打电话。
手底下被他安排出去的"线人"很多,和温砚出去玩之前他可以在公司里漏出了马脚,做得很逼真,就像是无意间的疏忽。
几天过去,敌人果然抓住了他的"漏洞",正在暗戳戳的准备给他一刀。
顾凛川钓鱼成功,在一一安排收网。
他打电话的语气冷厉程度比起以往有增不减,隐晦地透露着内心的急切。
温砚能不能等还不知道,反正顾凛川等得是有些艰苦。
某些方面的事和他的"残疾状态"息息相关,毕竟如果真刀实枪的话,总不能全程抱着温砚在腿上。
他倒是可以,也没意见。
就怕温砚受不住。
头回要是弄得太疼太狠,以后他再想要怕是会有点困难。
顾凛川毕竟是个年近三十成熟稳重的"老男人",目光还是放得相当长远,所以并不急于一次的贪欢享乐。
当然,他偶尔也不是没想过让温砚用手给他"礼尚往来"一下,但又觉得让温砚手动服务一个"残疾"很没意思,更无法尽兴,倒不如先忍下来。
顾凛川喜欢更直接的做法,也更偏爱彻底侵略到底。
毕竟他男朋友那么可爱。
-
顾凛川这几天掩人耳目不打算去公司,在书房处理完了赵秘书发来的一堆邮件,把需要签字的推到了明天。
赵秘书突然拨了个电话过来,问他原本到巴黎的出差事项具体需要安排到什么时候,她好和时装周的负责人对接。
顾凛川皱了下眉。
去巴黎本来是11.3日,他为了陪温砚出去就给推后了。
今天已经九号了,难怪赵秘书会急着问。
"一周后吧。"他对电话那边淡声吩咐。
明天温砚开学,他起码要等温砚适应一周才能离开即使这样他都不是很放心。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了,顾凛川从书房出来没看到温砚,就回房间找人。
果然看到温砚还在被窝里赖着,捧着手机笑得咯咯的。
"看什么呢?"顾凛川的声音比人先过来。
温砚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出现?"
"是你太专注。"顾凛川来到床边,指了指他的手机界面。
温砚"哦"了声,扔下手机问:"你都忙完啦?"
"还有一些,等下午。"顾凛川自然地握着温砚的手,"现在还不起,肚子不饿?"
他们已经是恋爱对象的关系了,日常相处起来却和之前差别并不大。
温砚空着的另一只手摸摸肚子,"刚才没有,你一说我就有点饿了。"
顾凛川笑了笑,捏捏他的手指,"去洗漱。"
温砚就一骨碌爬下床去了,洗漱完还回自己房间换了身居家服,浅灰色的休闲款,布料柔软舒适。
周叔想来体贴周到,已经备好午餐等着了。
见两人手牵手下来,高兴地乐起来。
先生和小少爷表面看起来和之前差别不大,但终究是让他一个过来人察觉到了不一样。
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看彼此的眼神都拉丝了。
而且先生那嘴上的口子和脖子上的牙印儿……哎呦,他看了一张老脸都忍不住红。
温砚看到周叔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杰作有多让人难为情,赶紧给顾凛川脖子上摁了个创可贴,之前咬得还没褪,那俩也都贴上。
另一张要往顾凛川嘴唇上贴,被人握着手腕拦住了。
"嘴上也贴?"顾凛川几乎哭笑不得,"我不用吃饭了?"
温砚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放下手"哦"了声,勉强让步:"那你吃完饭贴。"
"至于?"顾凛川忍不住问。
家里出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周叔能看到,而且周叔已经看过了,顾凛川认为没有再遮掩的必要。
温砚幽幽地瞅着他,仿佛如果他不答应,下一秒这人就要说出一句"你不喜欢我"了。
顾凛川受不住,只能说好。
吃完饭,温砚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亲自看着顾凛川擦干净嘴,贴上了一个小创可贴。
周叔给新拿的这个很小很小,也就小指甲盖大,但一贴上还是很别扭,最关键的是显得有点丑。
顾凛川看了眼镜子,脸都黑了。
"算了,"温砚满脸一言难尽:"还是别贴了。"
他蹙着眉,过去给顾凛川摘下来了,然后没有一点防备地被顾凛川拦着腰抱到了腿上。
耳边是顾凛川听起来不太满意的声音,"是不是嫌我丑?"
"没有。"温砚矢口否认。
他本来还习惯性地挣扎了两下,但想起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挣扎到一半就没动。
反正顾凛川也不会轻易放开他,温砚干脆懒懒地靠在了顾凛川怀里,还挺舒服。
他否认得一点诚意都没,顾凛川恶作剧似的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
温砚"蹭"地一下半边脸都麻了,捂着耳朵扭头,"你干嘛?"
"我发现你这里很敏感。"顾凛川姿态悠然地挑了下眉。
温砚:"……"
他嘀嘀咕咕:"要你管。"
"行。"顾凛川不轻不重地哼笑一声,收紧放在温砚腰间的手的力道,带着人进了电梯。
温砚:!!!
他立刻嗅到危险的味道,边蹬腿边喊:"你干嘛你要干嘛!顾凛川!你放我下来!!"
顾凛川没说话。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温砚的下巴被人扣紧抬起,他被迫往后扭着头,和某人交换了一个强势又霸道的,湿漉漉的吻。
温砚立刻就变得很老实,腿也不蹬了。
相对狭窄的方块空间内只有两人亲吻纠缠的声音,温砚感觉顾凛川亲得像是要把他口中所有的空气都掠夺干净一样。
直到电梯再次"叮"地一声响,温砚的下巴才被松开,勉强得到一丝喘息的余地。
他紧紧抓着顾凛川的衣服,鼻尖红红地小声控诉:"你好小气。"
不过就说了一句而已。
顾凛川抬抬眉稍,目光含笑地看着温砚,不语。
"你……"温砚直觉不太对劲,慌慌张张地吞了下口水。
很快,这种不对劲到房间后就被印证了。
他又被顾凛川铺天盖地般摁着亲了好几分钟,牙齿时不时会磕到唇瓣,有细微的刺疼感,却也让这种密不可分变得更加真切而激烈。
结束后温砚的嘴唇又红又肿,又疼又麻,呼吸急促得不像话,脸红得像充了血。
顾凛川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温砚捂嘴巴:"你干嘛!"
"礼尚往来。"顾凛川舔了下自己的唇上的伤口。
刚刚亲得太激烈,这道小伤口又渗了点血,顾凛川尝到了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腥味,很快就被温砚嘴里的甜酪味道盖得一点不剩。
温砚哼了声。
顾凛川咬他不重,嘴巴都没破一点皮,他放下手嘟嘟囔囔地小声埋怨:"性冷淡还这么能亲。"
他的语气还有点不可思议,同时觉得顾凛川心理应该没问题,多半是那处儿不行。
可能是硬.不起来。
光能想却办不到,那还挺可怜的喔。
温砚的眼神突然就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怜惜。
"我听见了。"顾凛川捏着温砚的下巴,半眯着眼,低头又要凑过去,被温砚用热乎乎的掌心捂个严实。
"干什么?"
顾凛川没往后退,嘴巴被堵,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被掌心的唇角却是弯起来的。
温砚舔舔嘴唇,小脸红红的:"不亲了不亲了,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嘛,你让我缓缓。"
顾凛川这才在他手心啄了一下,慢悠悠地退了回去:"这回知道要缓了,不是你昨晚缠着我要的时候?"
"什么啊!"温砚双手捂他的嘴,恼羞成怒道:"你用词能不能严谨一点!"
顾凛川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笑意,拿开温砚的手,给他顺毛:"好好,我的错,不逗你了。"
温砚又哼了声。
"明天要开学了,"顾凛川突然说起正事:"明天我送你过去,之后周叔会每天接送你。"
温砚愣了下,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呢?"
"我这几天会忙一点,空了就去。"顾凛川轻柔地亲了亲他的眉眼:"行不行?"
温砚点点头,兴致勃勃地问:"那我今天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去上课就行,你很想准备的话……"顾凛川顿了下:"提前找一下上课的状态?"
温砚眨了眨眼,那意思是好。
顾凛川把人带去了书房,又从柜子里翻出几本数理化教材和纸笔递给温砚,"我处理点工作,你看这个熟悉一下?"
温砚乖乖接过,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就着小地桌翻看起来。
高一高二的基础知识点他捋一捋就能记起来,但是稍微难一点的就不行,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才能慢慢消化。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下午,顾凛川又过去给温砚倒了杯热水,顺势问道:"感觉怎么样?"
"其他都还好,"温砚往桌子上一趴,发出一声沉重的感叹:"化学好难!"
顾凛川给他揉了揉后颈紧绷的皮肉,让他放松,轻声哄道:"别急,慢慢来。"
"可高三现在都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我感觉要跟不上了……"
温砚愁苦地抓抓头发,突然想到什么,坐直身体,双手从两侧绕到颈后去牵顾凛川给他按摩的手,然后又一起从脑瓜顶上绕回来。
对轮椅上的人讨好地露出小虎牙:"顾老师教教?"
模样可爱机灵得不行。
顾凛川忍俊不禁,双手捏着温砚长了点肉的脸颊往两边轻扯,让尖尖的虎牙外露得更明显了。
"再叫一声。"
"顾老师,顾老师……"温砚连叫几声,晃晃顾凛川的衣袖,放软嗓音:"行不?"
"行吧。"顾凛川揉揉他的脑袋,"哪儿没看明白?"
温砚把书推过去,素白的指尖点了一个地方。
顾凛川垂眸看教材,神色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过了几分钟,顾凛川还在看。
温砚心里突然蒸腾出一个可能性,小心翼翼地半抬着眼:"顾老师……你不会是,也不会吧?"
"可能么?"顾凛川神色淡然地瞥他一眼,下巴一扬:"纸笔拿过来,给你讲。"
温砚兴高采烈:"喔!"
顾凛川十分细致地给温砚讲了快十分钟,余光瞥到温砚的眉心一点一点松开,脸上也逐渐露出笑意来。
"懂了?"顾凛川问。
"懂了!"温砚拍拍手,不忘夸夸眼前人:"顾老师棒棒!"
顾凛川面色如常十分淡定地"嗯"了声,看起来十分矜贵,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抱了抱。
心里想的却是:好险。
看来他得先把这些内容背着温砚再学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