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着实有意思!

  秦贺又笑了,这次的笑和先前的明显不同。

  不得不说,温柏现在的样子犹如一只斗败却高傲得不愿认输的斗鸡,在他扔出那样的一段话后,秦贺竟没有生气。

  看着秦贺面上的表情,温柏知道自己赌对了。这或许是没什么可追求之人的恶趣味,亦或许这便是掌权人的气度,总之,这个交易算是达成了。

  “是个敢说的,就是不知道办起事来怎么样。”秦贺说。

  “秦爷放心,既然答应您了,我自然会全力以赴。”温柏微微颔首,表情是十二分的真诚,“我相信秦爷这样有身份的人,自然也是说话算话的。”

  “自然。”

  一场带着利益的谈话,花费了快要突破他极限的精力,比拍一天跳楼戏还累,所幸结果是有所得的。温柏拒绝了秦贺派车送他回去的好意,坚持要自己走回去。

  来的时候他看过了,这座山并不高,山下便是大路,车不少,上山的路上铺着柏油,整座山上就这一栋别墅,可见应该是秦爷的私人领地,安全有保障。

  出了别墅,温柏突然浑身一软,幸得身旁一棵树支撑了他的身体,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暗暗叫苦,本就喝了酒,又和秦贺上演了这么一场斗心大戏,此时身上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困难。

  靠着树缓了一会儿,温柏抬头看天,恐怕快午夜了,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车,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接受秦贺的好意,但一想到那人身上压倒性的气势,连带着车里也是他的气味,便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无比。

  缓了缓神,温柏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温柏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完全放松下来。一阵倦意袭来,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试了几次,却诡异地入不了眠。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数次失神于秦贺的气场中,亦或许是今晚接受了太多震撼的消息,他的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混混沌沌。

  甩了甩头,拍了拍脑门,温柏开始慢条斯理地分析起和秦贺的这一场交易。现在想起,温柏是有些后怕的,他并非不懂这些帮派大佬古怪的性情,若是以前,他绝不会像今晚这么冲动。

  是的,冲动,温柏承认自己冲动了,但这冲动又是他认真思考后的结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至于为什么会冲动,温柏解释为,机不可失。重生已是无可更改,重生后的路却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他不想一辈子当混混,这是他重生后送到他面前的第一个机会,他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他又不可自主地想到那个给他机会的男人,真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男人哪!温柏啧啧两声。可惜了,全身贴满了面具,又是那样的身份,除了能谈个交易,实在不适合过多交往,况且交易也不是想谈就谈的,还得他给机会。

  迷迷糊糊地想了些有的没的,脑袋开始放空,温柏倒头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温柏便醒了,眯眼看了看时间,统共也没睡几个小时,想再睡也睡不着了,想了想,起来跑步吧,这具身体大病初愈,体质太差了,需要好好打磨打磨,不说恢复到从前,也好歹恢复个七八成。

  想到此处,温柏爬起来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便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