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楼的定位就是高端,来这里吃饭的人身份地位也都不一般,所以这里的装修虽然精致典雅,但却是真的不结实,所以严甄这一撞,直接就把包间儿的墙给撞了一个人形的窟窿出来。

  严甄想说什么,只是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落满了沙泥土块儿的衣襟。

  萧离廷这一手就把今天来找麻烦的一众人都给镇住了,就连凌叔也瞳孔巨震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话你可以继续说了。”萧离廷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还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挑眉看着凌叔开口对他说。

  “你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凌叔忍不住又往严甄那边瞄了一眼,尽管他及时反应过来又收回了视线,可当他再次看向萧离廷,并且从他眼里看到戏谑的笑意后,恼怒地发现自己居然着了他的道儿。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出口调戏我的未婚妻,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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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叔突然发现自己今天大概是要丢脸了,论气势他压不倒萧离廷;论功夫,单看刚才那情形就知道,自己大概率也是打不赢他的;论权势,那就更没有可比性了。

  “你要知道,这里是扬州,不是京城。”凌叔无奈,只能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不觉得扬州跟京城有什么不同。”萧离廷淡然地说。

  “你就不怕不能活着离开扬州城?就算你不怕,她也不怕吗?”凌叔仿佛不经意地提起了季雁茴,双眼则紧盯着萧离廷的神色,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我们是未婚夫妻,自当共同进退。”萧离廷这话说得轻松至极,仿佛在说外面天气可真不错,让凌叔格外的哑口无言,还很恼火。

  “既然如此,那你们今天就留下吧!”凌叔的语调终于没有了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滑腻冰凉,而是带上了一丝丝的火气。

  “这个恐怕不能由你做主!只要我的腿脚还好好的长在我身上,离开或者留下就是我的自由,你是左右不了的。”萧离廷说。

  “好,那我就好好看看,今天你们究竟能不能离开这间鼎丰楼。”凌叔说完,倏地站起身,连身后的椅子都撞倒了。

  随着他这句话,刚才始终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留了两个跟着他站到了墙角,两个将嵌在墙壁里的严甄给拖了过来,其余人站成了一排挡在了萧离廷身前。

  “萧哥哥,你能不能打得过啊!”季雁茴拍了拍萧离廷的肩膀,掐着半边儿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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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萧离廷冲她宠溺一笑,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你乖一点儿,别让不开眼的伤到你,我这边事情办完了就带你回去。”

  “哦!”季雁茴不开心地嘟了嘟嘴。

  “去吧!”

  季雁茴又看了他一眼,乖乖站起身,走到了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纪楚城见状,连忙跟了过去,把她护在了墙角里,“世子妃,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动,万一真有人来了,我也能顶一阵子的。”

  “就你!”季雁茴嫌弃地从上到下把纪楚城打量了一番,“你管好你自己吧!你爹养你这么大可不容易,要是你死了,估计你们纪家也就完了。”

  “呵呵!”纪楚城尴尬地苦笑了一声,季雁茴这么说也不算是错,要是没了他,他爹跟萧世子的合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一旦不能,那将来萧世子要清算的时候,纪家肯定也难逃一劫,就靠着他那个大哥,估计东山再起也就是个笑话了。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好好儿地护好你自己吧!萧离廷都不担心我,反倒是你把我看得这么没用。”季雁茴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纪楚城了。

  纪楚城摸了摸鼻子,强迫自己将精神集中在了房间里对峙的双方身上。

  “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呢?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萧离廷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跟前一个个身材彪悍的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最旁边一个人走了过来,“我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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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萧离廷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点了点头。

  那人也不多话,双手一翻,一对半个手臂长的匕首出现在他手里,对着萧离廷飞身刺过来。

  萧离廷不慌不忙地看着他,右脚轻轻一带,旁边季雁茴刚才坐的那把椅子就被他带到了身前,刚好迎上了那两把匕首。

  “咔嚓”一声,坚硬的红木座椅被捅了个对穿,匕首来势不减地继续往萧离廷胸口刺过去。

  萧离廷悠哉地伸出双手,一边一个将匕首锋利的刀刃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任凭那黑衣人如何用力,也不能再往前刺进分毫。

  从椅子的顶端看过去,就见黑衣人脸色都憋红了,萧离廷轻哼一声,双手同时发力,“锵锵”两声,匕首应声折断,他抬手一甩,匕首的尖端“笃”地一下钉在了墙上,距离凌叔的头顶只有两指的宽度。

  黑衣人也被萧离廷同时抬脚踹了出去,继严甄之后又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窟窿。

  “呛啷”一声,两把断掉的匕首落地,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四弟!”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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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将严甄提走的两个黑衣人闪身来到他跟前,一个扶着他起来,另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儿来塞进了他嘴里,然后架着他走到了凌叔身边。

  “你怎么样?”凌叔看着狼狈的黑衣人,问了一句。

  “属下没用,给主子丢脸了。”黑衣人勉强稳住身形,抱拳向凌叔请罪。

  凌叔脸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晌,终于叹息一声,“起来吧!不是你的原因,是他的实力太强了。”

  黑衣人一直绷着的身体骤然一松,险些瘫软在地,连忙稳住身体,对凌叔重新抱拳施礼,“多谢主子!”

  “行了,回去好好儿养伤,将来将功折罪吧!”凌叔说完挥挥手,一个黑衣人带着伤者离开了。

  没人再去关注这个受了伤后又离开的人,全部人的精神都放在了萧离廷和一拉溜儿站在他面前的七个黑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