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私藏茉莉【完结】>第68章 收藏室

  ◎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

  对宋婉情的话,沈别枝无一丝意外,

  她学习现代舞,并非秘密,而现代舞若想继续深造,最好就是出国。

  沈别枝更好奇对方提起这个话题的目的。

  古韵红木桌子对面,女人戴着细框眼镜,一双漂亮的眼眸透出历经沧桑般的平静。

  她从容注视沈别枝,似有似无深意,试图从那双年轻狡黠的美眸中,寻找曾经的自己。

  沈别枝将自己的好奇问出来:“阿姨想说什么呢?”

  宋婉情微笑,优雅地拎起紫砂茗具,斟茶,她的话音也如同茶水一样,缓流温香。

  “我猜,你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宋婉情说,“我可以帮你,帮你还清你爸爸在夜鸣那里的债务,给你足够的钱,送你出国读书。”

  稍作停顿,她继续说:“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走,我的飞机已经准备好航线,随时可以起飞。”

  这就是她为什么找这么远的地方谈。

  因为季夜鸣段时间不会找到她们,只要眼前的姑娘愿意,她可以即刻送她走。

  沈别枝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种。

  对方说这些话时,甚至没有影响斟茶的动作,一杯斟好,动作自然地推到她面前。

  就好像,她所说的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沈别枝充满疑惑:“您为什么要帮我?”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宋婉情纤指捏着杯盖,低头抿一口茶,被茗茶润过的嗓音缓缓叹息:“放你离开,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她用了“放”,沈别枝立即明白,她知道自己与季夜鸣真正的位置关系。

  至于为什么知道,却不得而知。

  毕竟,就是季夜鸣那个圈子的朋友,也只知她为什么出现在季夜鸣身边,绝不会想到,她目前正在筹划“离开”。

  重要的是,沈别枝并没有从对方的“为他”中听出有多为他。

  倒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常有种形似共鸣的触动,甚至是偏执,好似决心要送她走。

  这点偏执,悄无声息地,将宋婉情面具般的温和,划破条口子。

  沈别枝现在确定,那天珠宝晚宴,对方就是故意去找她。

  “怎么样?”宋婉情放下茶杯,“你现在这样辛苦,明年不一定能赚够还他的钱,我不希望你因为此事,浪费自己拼搏前程的时间。”

  说实话,她所说,对沈别枝,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但她比谁都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

  “况且,你现在身处娱乐圈,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宋婉情身体稍稍前倾:“我说的对吗?”

  她的言语中,忍不住泄露出一丝迫切,希望能成功说服眼前的姑娘。

  “没错。”沈别枝将凉掉的茶捧在手中,用手指漫不经心转,并不喝,她忽然灿笑:“不过阿姨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不喜欢喝茶,在季夜鸣的影响下,她更喜欢喝咖啡,牛奶,或者果汁。

  宋婉情闻声顿住:“什么?”

  “咯哒”——

  “说实话,沈定坤的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别枝将一口没动的茶放回桌面,她直视宋婉情的双眼,坦然说:“所以,我的目的并非还清债务后,离开他。”

  宋婉情面上的平静与柔和,再次龟裂,她不可置信:“你不想离开?”

  怎么会不想离开?

  难道她想一辈子被禁锢,不得自由,丝毫隐私也无,像猫猫狗狗一样,在男人打造的金丝笼里没有尊严地活着。

  “不,不是。”沈别枝摇头,她浅褐色的双眸从未像现在这样沉稳过,语气十分认真:“离开只是过程,而最终,我要他把我们之间的一切支配权都交给我。”

  她要他臣服她,对她唯命是从。

  也要像他那样,掌管他的自由。

  她会离开,会去留学,但觉不能是这种情况,灰溜溜地偷偷逃走。

  要正大光明,要他心甘情愿等她回来。

  宋婉情看她的眼神趋渐怔然。

  她同情沈别枝,想要帮助她离开,是因为以为她同自己一样,或者说将她看成另一个自己。

  因为,她从未逃离成功过,甚至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给她成功的机会。

  他死得那样早。

  宋婉情不禁想,如果她也像沈别枝这样想,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沈别枝,不甘心地再问:“你真的不离开?或许等你发现,他跟他父亲一样,你就会后悔。”

  沈别枝微微蹙眉,偏头:“我并不知道他父亲,您的先生是怎样的,至少,目前我乐在其中。”

  她隐约猜测,宋婉情跟已逝的前任季先生,一定有过非同凡响的故事。

  才会让一个女人,在他死去的十多年里,愈渐偏执。

  发现她心如磐石,宋婉情只看着她,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与自己的相同,最终却没有丝毫收获。

  面前的女孩子,眼睛澄亮,仍旧生机勃勃,灵动可爱。

  她为何为觉得与自己一样?

  下午暮阳偏西,这间包间的采光极好,橙阳余晖从古韵窗棱洒进,将茶桌与美人映照如画。

  却衬得宋婉情如水的眼睛,格外地沉静。

  令沈别枝怀疑,她是不是正在考虑,直接将她打晕带走。

  如此想,沈别枝在夏天的傍晚,被凉得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她也站起来,礼貌欠身:“阿姨,既然已经说清楚,那我就先走啦。”

  只是沈别枝刚踏出步伐,就听见包间门稍响,随后,从外面打开。

  她正震惊于这样高档的茶社,居然会有如此疏忽,下一秒,就被一双漆黑幽邃的沉眸锁定。

  季夜鸣只穿着深色的马甲与白衬衫,衬衫衣袖挽在手臂,与马甲同色的束袖箍在上臂,衬得肌肉贲勃、有力,透出一种似绅士暴徒的力量感。

  在家以外的场合,他很少穿得如此随意,像没来得及穿上西装外套。

  他正对光线,银丝眼镜泛着冷冰冰的流光,慢条斯理开口:“别枝想去哪儿?”

  沈别枝:“……嗯?”

  她并不知道,自己与宋婉情皆站着,她又是正在往外走的姿势,就挺像准备跟宋婉情一起离开的架势。

  季夜鸣从门外走进,身后继而涌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恭敬敬站在门内两边。

  这些男人,俱都高大、魁梧。

  这番阵仗,让沈别枝不合时宜地想起,挚小说里,抓带球拍小娇妻的霸总。

  不,她才不是小娇妻呢!

  更没有带球跑!

  她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应对待会儿男人的怒气才是。

  季夜鸣脚步不疾不徐,走到包间中间,站定。

  他目光如漆黑的森林内,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过来。”

  话音落下,宋婉情才回过神般,皱眉看他:“夜鸣。”

  季夜鸣仿佛没有听见,兀自盯着沈别枝,大拇指压在左手刻有猛兽的金属戒指,漫不经心转动。

  瞧着男人吃人一样的目光,沈别枝弯唇,若无其事地跑过去,到对方面前抱住他。

  她抬头,眼睛笑若月牙:“季叔叔来啦。”

  季夜鸣握住她的手腕,抬眸,看向皱眉注视这一幕的宋婉情,沉声:“如果您想留在国内,我会叫人照顾您。”

  宋婉情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要么在国内,让他的人看着她,要么,即刻出国。

  看着这个如同陌生人的儿子,她连连冷笑:“你看,我说他会跟他父亲一样。”

  沈别枝扭头,明白这话是对她说。

  可是,分明她都没见过季夜鸣的父亲,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一样。

  或许,这样的话,也是宋婉情对自己说的,她的执念不仅是已经死去的先生,还有她从未教导过的儿子。

  季夜鸣泰然自若,握住沈别枝的手腕,转身离开。

  他腿长、步伐快,沈别枝被她拽得踉踉跄跄,勉强跟上。

  走出包间,青砖院子里,假山巍峨,青松斜枝迎客。假山底下,流水声似佩环,不知名的鸟站在枝头,吱吱喳喳吵架。

  沈别枝蓦然发现。

  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与出入口,甚至是雕花窗棱,都站有如刚才一样的西装男人。

  ……她后知后觉地震惊。

  季夜鸣这次,玩儿这么大吗?

  还真有点插翅难飞那味儿了。不愧是顶级财阀大佬啊。

  她开始担忧自己,好像作过头了。

  明天不会下不来床吧?

  哦,这好像算轻的。

  不过他反应这么大,是在害怕什么?

  沈别枝不知道季夜鸣与宋婉情之间,有什么隔阂,但他一定很了解她。

  他怕他母亲对她做什么,还是怕对方将她带走?

  无论是哪种,似乎都不是仅靠掌控欲就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别枝被季夜鸣拽着疾走,瞧他宽阔的脊背,将衬衫撑得熨帖合身。

  她漂亮的眼珠轻转,忽然娇声娇气地故作可怜:“季叔叔,你好快,我要摔倒了。”

  季夜鸣脚步停止,沈别枝冷不防,被惯性带着往前扑,他及时拽住,然后将她横打抱起来。

  沈别枝自觉搂住他脖颈,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视线越过他肩膀,他们身后跟着一溜的人。

  季夜鸣向来低调,这么几年,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大的排场。

  路上,司机在不违规的情况下,车速开得尤其快,

  沈别枝才知道,季家的司机还有开赛车的潜力,傍晚下班的点,超车变道都格外丝滑。

  回到季家,季夜鸣兀自走在前面,温润如玉的声线似被冰浸过:“跟我来。”

  沈别枝乖巧跟在他身后,以为会跟之前那样去书房,她已经做好准备。

  却见季夜鸣越过大厅,转入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脚步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踩在梯阶,发出沉稳的声响。

  像钝重的锤子,一下一下敲击沈别枝的心脏。

  她自觉不妙,拔腿就想跑,但季夜鸣身后如同长了眼睛,她还未转身,就又被拽住手腕。

  季夜鸣掀眸,语调温凉又斯文:“别枝去哪儿?”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旁边的壁灯昏黄,对比大厅的明亮,就像危险的幽暗巨口。

  衬得男人身姿格外高大,充满压迫。

  沈别枝眼神瞟开一瞬,强迫自己冷静。

  她毫不尴尬,能屈能伸,讨好般摇晃季夜鸣手臂,撒娇:“我饿了嘛,还渴,刚刚的茶,我都没喝。”

  看吧,宋婉情的茶她都没喝,怎么可能会跟她走。

  季夜鸣微笑:“别急,马上就让别枝吃饱。”

  沈别枝:“……”我们说的吃,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眼见没有丝毫缓转余地,她放弃挣扎,被季夜鸣拦住腰,半拖半抱地带入地下室。

  那间收藏室的门口。

  季夜鸣将沈别枝拽到身前,肌肉硬朗的手臂搂在她腹前,他低头,沈别枝长发挽起,带着热度的气息洒在她修长白皙的后颈:“看着,下次别枝就不用再试密码。”

  浓郁的沉木香味道从身后将沈别枝笼罩,好似也带上温度,将她整个人都烘得发热,酥麻从肌肤侵入敏|感的颈骨神经,传递全身。

  经此提醒,沈别枝回想起上回试密码的事情,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夜鸣抬起手,灯光昏暗下,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骨骼透着力量。

  指尖按在黑色密码锁键上,一个个数字,无声无息亮起,又熄灭。

  六位数字,沈别枝下意识在心里跟着默念一遍,陡然愣住。

  是她来季家的时间,这个时间,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她对此的熟悉程度,能一口气、不过脑子地说出来。

  显示灯亮起,“咔哒”一声,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季夜鸣推开门,吞噬光亮的黑暗被放出,沈别枝身体下意识抗拒,几乎被他推进去。

  他们进来后,门自动关上,在静谧里发出突兀的响声。

  密闭的收藏室,没有开灯,眼前唯有黑暗,无法看清的不安,令沈别枝本能地抱住季夜鸣的手臂,不敢随意迈脚。

  隐约听见换气机工作的徐徐响声,机械流动的空气中,似有似无萦绕着一种皮革的味道,就像她每次买新的真皮包包的那种气味。

  身后的季夜鸣动了动,灯被打开。

  豁然的亮光,令沈别枝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缓缓放下,让眼睛适应,周围的景象随之展现在视线范围当中。

  沈别枝震惊得倒吸冷气。

  眼前的一切如从天而降的惊雷,将她劈在原地。

  灯光不算明亮,但足以让她看清周围深色的墙壁上,挂满的牛皮制造的项圈。

  是季镇南跟优利它们所戴的那种,也是上回,季夜鸣用来吓唬她的那种。

  原来那次,他从收藏室里拿出的,就是那根项圈。

  整间收藏室,色调都偏暗,沉压压地令人喘不过气。

  但收藏室中间,放着的几排特制的收藏架,看起来与周围的布置风格差极大,可以算得上精致漂亮。

  像是收藏室存在很久以后,才被放进来,其上摆放的收藏品也是,全然不比墙上挂的那些粗野。

  收藏架每一格的顶部,都装着柔光的小白灯,让视力不错的沈别枝,轻而易举地看清第一排的收藏架,上面那些摆放有致的藏品。

  也有皮质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皮制造,有黑色、白色以及棕色等各种颜色,做工与墙上的全然不同,更趋近于沈别枝那些昂贵的包包的挎带。

  除此之外,也有毛茸茸,或者还有蕾丝,剩下的一些材质,需要离近一点才能看清。

  很显然,花里胡哨的后者,一定不是给狗用的。

  沈别枝猜想,这里的收藏室,最开始,应当只是用来收藏狗狗们的项圈。

  看来,季夜鸣的癖好就是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来满足他的掌控欲。

  沈别枝一激灵。

  难怪他每次做时,都爱握住她的脖子,以及平日里,也总是用灌满色彩的目光在她颈项流连。

  他是在暗戳戳地,满足他变态的癖好。

  那么其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藏的?收藏来又准备做什么?

  封闭的收藏室,明明没有风,沈别枝却突然感到后脊骨有凉风扫过。

  季夜鸣伸手握住她的手,坚硬粗糙的长指挤入她柔软的指缝,十指相扣。

  拉着她往前走,从一排排收藏架前绕过,他目光从上面的藏品一一掠过,像在挑选。

  沈别枝看清了其他的材质。

  不明白男人想要做什么,这种充满危险感的未知,令她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并非小鹿乱跳,而是像疾病发作一样的心悸。

  最后一个收藏架了,沈别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夜鸣脚步缓慢,忽然停止,沈别枝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停了一下。

  季夜鸣目光落到收藏架的最上层,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取下一个项圈。

  棕色的,做工精细,金属扣前,坠着一个做旧工艺的铃铛,在它被拿下时,清脆的叮铃作响。

  实话实话,它其实很漂亮,用来搭配某些风格特立的衣裙,或许会很有个性。

  但此时,沈别枝终于忍无可忍,用力甩开季夜鸣的手,她骄傲地微扬着颈,生气地质问:“季夜鸣,你想对我做什么?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想都不要想!”

  像是骄傲的白天鹅,宁死不屈。

  季夜鸣弯腰,漆黑幽邃的双眸,隔着透明的镜片,以极近的距离注视她。

  他斯文温雅的语调略微上扬:“别枝不是总说季叔叔不喜欢你?只是带你来看看,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对上放大的英俊的脸庞,沈别枝浅褐色的双眸微微大睁,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喜欢她。

  大概早有感知,又或许此时的境地太危险,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

  但她好似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噪不安,仿佛就在耳边。

  原来,他的喜欢是这样的?

  掌控,困缚,带着令她畏惧的危险。

  沈别枝想,她不能为此太高兴。

  因为她要的可不止这样。

  但好不容易将这个沉稳难测的男人逼到这种地步,也确实值得高兴。

  话音落下,季夜鸣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拽着她绕过收藏架。沈别枝惊愕,收藏架后面,是一架床,比卧房的还要宽敞。

  看起来也像是刚加上去,并非一直存在。

  她忍不住畏惧,焦急回头,向他解释:“今天阿姨见我,只是告诉我,她可以帮助我还你的债,但我拒绝了!”

  拽着她的男人仿若未闻,倏地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被甩到床上,她连忙坐起来,警惕望他,一边后退。

  季夜鸣随覆上来,宽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他将手里的藏品贴近她的侧颈,露出柔情的微笑:“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

  他带着银丝眼镜,在昏昧的光线下,闪烁着暗色的流光,像极了影视作品里的斯文变|态。

  沈别枝瞪着他,又怒又怕,眼眶里很快蓄起一层水雾。

  在季夜鸣解项圈金属扣时,她咬了咬牙,豁然起身扑倒他,她跪在两侧,以她从未有过的敏捷劈手夺下他手里的东西。

  学着他那样,将藏品贴在他青筋突出的脖颈,因为手在颤抖,铃铛轻微响。

  沈别枝娇俏笑起来,笑声似银铃般动听,与项圈上的铃铛声和在一起,在静谧的暗室里,像一首轻快的曲子。

  她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季叔叔怎么不戴呢?我更喜欢看季叔叔戴上呀。”

  是兴奋的,也是紧张的。

  对,她同他一样,或者比他更想,给他的脖子上束一根“绳”,将他掌控在手中。

  如此,她就安心了。

  季夜鸣漆黑眼眸中,浅浅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宽容的笑意。

  沈别枝想,她大概开心更多。

  谁先动手,就代表谁更按耐不住,也是更容易输的那方。

  她摇了摇手里的,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睛,拖腔带调地说:“如果季叔叔戴上它,我就考虑下重新喜欢你,留在你身边,怎么样?”

  巧笑横生的语气,有猫猫翘尾巴的得意,打了胜仗的施舍。

  上次他命令她说喜欢,这次又这样大张旗鼓动怒。

  傻子也能感受到他的在意,只是在意的方式着实特殊。

  但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羊。

  季夜鸣并没有因为她欠揍的口吻而生气,他微笑着握住沈别枝的手,稍稍用力紧握,让沈别枝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甚至感到到项圈的棱硌得她手心疼。

  另只手压在她的后背,一把按下,沈别枝猝不及防,埋到他颈窝,男人好闻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

  季夜鸣坚硬的指骨一节一节数过沈别枝的脊骨,直到握住她的后颈,他侧头,温热的薄唇贴着她耳朵,语调温柔从容:“小茉莉若有这个本事,季叔叔心甘情愿戴上。”

  他们都明白,对方口中所说的,并非真正的项圈。

  沈别枝安静的埋着。

  半响,她抬起脑袋,双手捧住季夜鸣的脸,缓缓低下头。

  主动吻他。

  季夜鸣喉结滚动,克制住压制她的冲动,将主动权短暂时交给他的小姑娘。

  他手掌贴在沈别枝的背上,安慰地轻抚,又像温柔的鼓励。

  浅浅的一个吻,沈别枝离开季夜鸣薄唇后,突然调皮地来了个大转弯:“那还是算了,看起来离开更简单,还钱也没那么难嘛。”

  她黑长的睫毛飞快地眨,浅褐色的双眸狡黠得意,语气故作不在意。

  此情此景,特别像占了便宜又不认的大渣男。

  季夜鸣头一次,被气得笑出来。

  笑声低低沉沉,在密闭的暗室里,略有回声,透出不动声色的危险。

  下一刻,他骤然翻身,夺回主动权,按住调皮的小姑娘,给予她今日的惩罚。

  新罚、旧罚,加诸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不可能会真戴的,毕竟真的也不能写,俺可是非常遵守规则的粥。

  这里更主要还是映射季总跟小别枝对对方的爱,都是带有掌控或者驯服的。

  情人节快乐呀!

  (不管,宝贝们都是粥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