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
对宋婉情的话,沈别枝无一丝意外,
她学习现代舞,并非秘密,而现代舞若想继续深造,最好就是出国。
沈别枝更好奇对方提起这个话题的目的。
古韵红木桌子对面,女人戴着细框眼镜,一双漂亮的眼眸透出历经沧桑般的平静。
她从容注视沈别枝,似有似无深意,试图从那双年轻狡黠的美眸中,寻找曾经的自己。
沈别枝将自己的好奇问出来:“阿姨想说什么呢?”
宋婉情微笑,优雅地拎起紫砂茗具,斟茶,她的话音也如同茶水一样,缓流温香。
“我猜,你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宋婉情说,“我可以帮你,帮你还清你爸爸在夜鸣那里的债务,给你足够的钱,送你出国读书。”
稍作停顿,她继续说:“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走,我的飞机已经准备好航线,随时可以起飞。”
这就是她为什么找这么远的地方谈。
因为季夜鸣段时间不会找到她们,只要眼前的姑娘愿意,她可以即刻送她走。
沈别枝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种。
对方说这些话时,甚至没有影响斟茶的动作,一杯斟好,动作自然地推到她面前。
就好像,她所说的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沈别枝充满疑惑:“您为什么要帮我?”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宋婉情纤指捏着杯盖,低头抿一口茶,被茗茶润过的嗓音缓缓叹息:“放你离开,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她用了“放”,沈别枝立即明白,她知道自己与季夜鸣真正的位置关系。
至于为什么知道,却不得而知。
毕竟,就是季夜鸣那个圈子的朋友,也只知她为什么出现在季夜鸣身边,绝不会想到,她目前正在筹划“离开”。
重要的是,沈别枝并没有从对方的“为他”中听出有多为他。
倒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常有种形似共鸣的触动,甚至是偏执,好似决心要送她走。
这点偏执,悄无声息地,将宋婉情面具般的温和,划破条口子。
沈别枝现在确定,那天珠宝晚宴,对方就是故意去找她。
“怎么样?”宋婉情放下茶杯,“你现在这样辛苦,明年不一定能赚够还他的钱,我不希望你因为此事,浪费自己拼搏前程的时间。”
说实话,她所说,对沈别枝,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但她比谁都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
“况且,你现在身处娱乐圈,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宋婉情身体稍稍前倾:“我说的对吗?”
她的言语中,忍不住泄露出一丝迫切,希望能成功说服眼前的姑娘。
“没错。”沈别枝将凉掉的茶捧在手中,用手指漫不经心转,并不喝,她忽然灿笑:“不过阿姨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不喜欢喝茶,在季夜鸣的影响下,她更喜欢喝咖啡,牛奶,或者果汁。
宋婉情闻声顿住:“什么?”
“咯哒”——
“说实话,沈定坤的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别枝将一口没动的茶放回桌面,她直视宋婉情的双眼,坦然说:“所以,我的目的并非还清债务后,离开他。”
宋婉情面上的平静与柔和,再次龟裂,她不可置信:“你不想离开?”
怎么会不想离开?
难道她想一辈子被禁锢,不得自由,丝毫隐私也无,像猫猫狗狗一样,在男人打造的金丝笼里没有尊严地活着。
“不,不是。”沈别枝摇头,她浅褐色的双眸从未像现在这样沉稳过,语气十分认真:“离开只是过程,而最终,我要他把我们之间的一切支配权都交给我。”
她要他臣服她,对她唯命是从。
也要像他那样,掌管他的自由。
她会离开,会去留学,但觉不能是这种情况,灰溜溜地偷偷逃走。
要正大光明,要他心甘情愿等她回来。
宋婉情看她的眼神趋渐怔然。
她同情沈别枝,想要帮助她离开,是因为以为她同自己一样,或者说将她看成另一个自己。
因为,她从未逃离成功过,甚至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给她成功的机会。
他死得那样早。
宋婉情不禁想,如果她也像沈别枝这样想,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沈别枝,不甘心地再问:“你真的不离开?或许等你发现,他跟他父亲一样,你就会后悔。”
沈别枝微微蹙眉,偏头:“我并不知道他父亲,您的先生是怎样的,至少,目前我乐在其中。”
她隐约猜测,宋婉情跟已逝的前任季先生,一定有过非同凡响的故事。
才会让一个女人,在他死去的十多年里,愈渐偏执。
发现她心如磐石,宋婉情只看着她,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与自己的相同,最终却没有丝毫收获。
面前的女孩子,眼睛澄亮,仍旧生机勃勃,灵动可爱。
她为何为觉得与自己一样?
下午暮阳偏西,这间包间的采光极好,橙阳余晖从古韵窗棱洒进,将茶桌与美人映照如画。
却衬得宋婉情如水的眼睛,格外地沉静。
令沈别枝怀疑,她是不是正在考虑,直接将她打晕带走。
如此想,沈别枝在夏天的傍晚,被凉得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她也站起来,礼貌欠身:“阿姨,既然已经说清楚,那我就先走啦。”
只是沈别枝刚踏出步伐,就听见包间门稍响,随后,从外面打开。
她正震惊于这样高档的茶社,居然会有如此疏忽,下一秒,就被一双漆黑幽邃的沉眸锁定。
季夜鸣只穿着深色的马甲与白衬衫,衬衫衣袖挽在手臂,与马甲同色的束袖箍在上臂,衬得肌肉贲勃、有力,透出一种似绅士暴徒的力量感。
在家以外的场合,他很少穿得如此随意,像没来得及穿上西装外套。
他正对光线,银丝眼镜泛着冷冰冰的流光,慢条斯理开口:“别枝想去哪儿?”
沈别枝:“……嗯?”
她并不知道,自己与宋婉情皆站着,她又是正在往外走的姿势,就挺像准备跟宋婉情一起离开的架势。
季夜鸣从门外走进,身后继而涌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恭敬敬站在门内两边。
这些男人,俱都高大、魁梧。
这番阵仗,让沈别枝不合时宜地想起,挚小说里,抓带球拍小娇妻的霸总。
不,她才不是小娇妻呢!
更没有带球跑!
她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应对待会儿男人的怒气才是。
季夜鸣脚步不疾不徐,走到包间中间,站定。
他目光如漆黑的森林内,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过来。”
话音落下,宋婉情才回过神般,皱眉看他:“夜鸣。”
季夜鸣仿佛没有听见,兀自盯着沈别枝,大拇指压在左手刻有猛兽的金属戒指,漫不经心转动。
瞧着男人吃人一样的目光,沈别枝弯唇,若无其事地跑过去,到对方面前抱住他。
她抬头,眼睛笑若月牙:“季叔叔来啦。”
季夜鸣握住她的手腕,抬眸,看向皱眉注视这一幕的宋婉情,沉声:“如果您想留在国内,我会叫人照顾您。”
宋婉情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要么在国内,让他的人看着她,要么,即刻出国。
看着这个如同陌生人的儿子,她连连冷笑:“你看,我说他会跟他父亲一样。”
沈别枝扭头,明白这话是对她说。
可是,分明她都没见过季夜鸣的父亲,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一样。
或许,这样的话,也是宋婉情对自己说的,她的执念不仅是已经死去的先生,还有她从未教导过的儿子。
季夜鸣泰然自若,握住沈别枝的手腕,转身离开。
他腿长、步伐快,沈别枝被她拽得踉踉跄跄,勉强跟上。
走出包间,青砖院子里,假山巍峨,青松斜枝迎客。假山底下,流水声似佩环,不知名的鸟站在枝头,吱吱喳喳吵架。
沈别枝蓦然发现。
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与出入口,甚至是雕花窗棱,都站有如刚才一样的西装男人。
……她后知后觉地震惊。
季夜鸣这次,玩儿这么大吗?
还真有点插翅难飞那味儿了。不愧是顶级财阀大佬啊。
她开始担忧自己,好像作过头了。
明天不会下不来床吧?
哦,这好像算轻的。
不过他反应这么大,是在害怕什么?
沈别枝不知道季夜鸣与宋婉情之间,有什么隔阂,但他一定很了解她。
他怕他母亲对她做什么,还是怕对方将她带走?
无论是哪种,似乎都不是仅靠掌控欲就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别枝被季夜鸣拽着疾走,瞧他宽阔的脊背,将衬衫撑得熨帖合身。
她漂亮的眼珠轻转,忽然娇声娇气地故作可怜:“季叔叔,你好快,我要摔倒了。”
季夜鸣脚步停止,沈别枝冷不防,被惯性带着往前扑,他及时拽住,然后将她横打抱起来。
沈别枝自觉搂住他脖颈,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视线越过他肩膀,他们身后跟着一溜的人。
季夜鸣向来低调,这么几年,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大的排场。
路上,司机在不违规的情况下,车速开得尤其快,
沈别枝才知道,季家的司机还有开赛车的潜力,傍晚下班的点,超车变道都格外丝滑。
回到季家,季夜鸣兀自走在前面,温润如玉的声线似被冰浸过:“跟我来。”
沈别枝乖巧跟在他身后,以为会跟之前那样去书房,她已经做好准备。
却见季夜鸣越过大厅,转入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脚步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踩在梯阶,发出沉稳的声响。
像钝重的锤子,一下一下敲击沈别枝的心脏。
她自觉不妙,拔腿就想跑,但季夜鸣身后如同长了眼睛,她还未转身,就又被拽住手腕。
季夜鸣掀眸,语调温凉又斯文:“别枝去哪儿?”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旁边的壁灯昏黄,对比大厅的明亮,就像危险的幽暗巨口。
衬得男人身姿格外高大,充满压迫。
沈别枝眼神瞟开一瞬,强迫自己冷静。
她毫不尴尬,能屈能伸,讨好般摇晃季夜鸣手臂,撒娇:“我饿了嘛,还渴,刚刚的茶,我都没喝。”
看吧,宋婉情的茶她都没喝,怎么可能会跟她走。
季夜鸣微笑:“别急,马上就让别枝吃饱。”
沈别枝:“……”我们说的吃,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眼见没有丝毫缓转余地,她放弃挣扎,被季夜鸣拦住腰,半拖半抱地带入地下室。
那间收藏室的门口。
季夜鸣将沈别枝拽到身前,肌肉硬朗的手臂搂在她腹前,他低头,沈别枝长发挽起,带着热度的气息洒在她修长白皙的后颈:“看着,下次别枝就不用再试密码。”
浓郁的沉木香味道从身后将沈别枝笼罩,好似也带上温度,将她整个人都烘得发热,酥麻从肌肤侵入敏|感的颈骨神经,传递全身。
经此提醒,沈别枝回想起上回试密码的事情,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夜鸣抬起手,灯光昏暗下,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骨骼透着力量。
指尖按在黑色密码锁键上,一个个数字,无声无息亮起,又熄灭。
六位数字,沈别枝下意识在心里跟着默念一遍,陡然愣住。
是她来季家的时间,这个时间,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她对此的熟悉程度,能一口气、不过脑子地说出来。
显示灯亮起,“咔哒”一声,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季夜鸣推开门,吞噬光亮的黑暗被放出,沈别枝身体下意识抗拒,几乎被他推进去。
他们进来后,门自动关上,在静谧里发出突兀的响声。
密闭的收藏室,没有开灯,眼前唯有黑暗,无法看清的不安,令沈别枝本能地抱住季夜鸣的手臂,不敢随意迈脚。
隐约听见换气机工作的徐徐响声,机械流动的空气中,似有似无萦绕着一种皮革的味道,就像她每次买新的真皮包包的那种气味。
身后的季夜鸣动了动,灯被打开。
豁然的亮光,令沈别枝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缓缓放下,让眼睛适应,周围的景象随之展现在视线范围当中。
沈别枝震惊得倒吸冷气。
眼前的一切如从天而降的惊雷,将她劈在原地。
灯光不算明亮,但足以让她看清周围深色的墙壁上,挂满的牛皮制造的项圈。
是季镇南跟优利它们所戴的那种,也是上回,季夜鸣用来吓唬她的那种。
原来那次,他从收藏室里拿出的,就是那根项圈。
整间收藏室,色调都偏暗,沉压压地令人喘不过气。
但收藏室中间,放着的几排特制的收藏架,看起来与周围的布置风格差极大,可以算得上精致漂亮。
像是收藏室存在很久以后,才被放进来,其上摆放的收藏品也是,全然不比墙上挂的那些粗野。
收藏架每一格的顶部,都装着柔光的小白灯,让视力不错的沈别枝,轻而易举地看清第一排的收藏架,上面那些摆放有致的藏品。
也有皮质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皮制造,有黑色、白色以及棕色等各种颜色,做工与墙上的全然不同,更趋近于沈别枝那些昂贵的包包的挎带。
除此之外,也有毛茸茸,或者还有蕾丝,剩下的一些材质,需要离近一点才能看清。
很显然,花里胡哨的后者,一定不是给狗用的。
沈别枝猜想,这里的收藏室,最开始,应当只是用来收藏狗狗们的项圈。
看来,季夜鸣的癖好就是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来满足他的掌控欲。
沈别枝一激灵。
难怪他每次做时,都爱握住她的脖子,以及平日里,也总是用灌满色彩的目光在她颈项流连。
他是在暗戳戳地,满足他变态的癖好。
那么其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藏的?收藏来又准备做什么?
封闭的收藏室,明明没有风,沈别枝却突然感到后脊骨有凉风扫过。
季夜鸣伸手握住她的手,坚硬粗糙的长指挤入她柔软的指缝,十指相扣。
拉着她往前走,从一排排收藏架前绕过,他目光从上面的藏品一一掠过,像在挑选。
沈别枝看清了其他的材质。
不明白男人想要做什么,这种充满危险感的未知,令她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并非小鹿乱跳,而是像疾病发作一样的心悸。
最后一个收藏架了,沈别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夜鸣脚步缓慢,忽然停止,沈别枝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停了一下。
季夜鸣目光落到收藏架的最上层,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取下一个项圈。
棕色的,做工精细,金属扣前,坠着一个做旧工艺的铃铛,在它被拿下时,清脆的叮铃作响。
实话实话,它其实很漂亮,用来搭配某些风格特立的衣裙,或许会很有个性。
但此时,沈别枝终于忍无可忍,用力甩开季夜鸣的手,她骄傲地微扬着颈,生气地质问:“季夜鸣,你想对我做什么?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想都不要想!”
像是骄傲的白天鹅,宁死不屈。
季夜鸣弯腰,漆黑幽邃的双眸,隔着透明的镜片,以极近的距离注视她。
他斯文温雅的语调略微上扬:“别枝不是总说季叔叔不喜欢你?只是带你来看看,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对上放大的英俊的脸庞,沈别枝浅褐色的双眸微微大睁,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喜欢她。
大概早有感知,又或许此时的境地太危险,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
但她好似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噪不安,仿佛就在耳边。
原来,他的喜欢是这样的?
掌控,困缚,带着令她畏惧的危险。
沈别枝想,她不能为此太高兴。
因为她要的可不止这样。
但好不容易将这个沉稳难测的男人逼到这种地步,也确实值得高兴。
话音落下,季夜鸣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拽着她绕过收藏架。沈别枝惊愕,收藏架后面,是一架床,比卧房的还要宽敞。
看起来也像是刚加上去,并非一直存在。
她忍不住畏惧,焦急回头,向他解释:“今天阿姨见我,只是告诉我,她可以帮助我还你的债,但我拒绝了!”
拽着她的男人仿若未闻,倏地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被甩到床上,她连忙坐起来,警惕望他,一边后退。
季夜鸣随覆上来,宽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他将手里的藏品贴近她的侧颈,露出柔情的微笑:“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
他带着银丝眼镜,在昏昧的光线下,闪烁着暗色的流光,像极了影视作品里的斯文变|态。
沈别枝瞪着他,又怒又怕,眼眶里很快蓄起一层水雾。
在季夜鸣解项圈金属扣时,她咬了咬牙,豁然起身扑倒他,她跪在两侧,以她从未有过的敏捷劈手夺下他手里的东西。
学着他那样,将藏品贴在他青筋突出的脖颈,因为手在颤抖,铃铛轻微响。
沈别枝娇俏笑起来,笑声似银铃般动听,与项圈上的铃铛声和在一起,在静谧的暗室里,像一首轻快的曲子。
她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季叔叔怎么不戴呢?我更喜欢看季叔叔戴上呀。”
是兴奋的,也是紧张的。
对,她同他一样,或者比他更想,给他的脖子上束一根“绳”,将他掌控在手中。
如此,她就安心了。
季夜鸣漆黑眼眸中,浅浅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宽容的笑意。
沈别枝想,她大概开心更多。
谁先动手,就代表谁更按耐不住,也是更容易输的那方。
她摇了摇手里的,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睛,拖腔带调地说:“如果季叔叔戴上它,我就考虑下重新喜欢你,留在你身边,怎么样?”
巧笑横生的语气,有猫猫翘尾巴的得意,打了胜仗的施舍。
上次他命令她说喜欢,这次又这样大张旗鼓动怒。
傻子也能感受到他的在意,只是在意的方式着实特殊。
但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羊。
季夜鸣并没有因为她欠揍的口吻而生气,他微笑着握住沈别枝的手,稍稍用力紧握,让沈别枝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甚至感到到项圈的棱硌得她手心疼。
另只手压在她的后背,一把按下,沈别枝猝不及防,埋到他颈窝,男人好闻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
季夜鸣坚硬的指骨一节一节数过沈别枝的脊骨,直到握住她的后颈,他侧头,温热的薄唇贴着她耳朵,语调温柔从容:“小茉莉若有这个本事,季叔叔心甘情愿戴上。”
他们都明白,对方口中所说的,并非真正的项圈。
沈别枝安静的埋着。
半响,她抬起脑袋,双手捧住季夜鸣的脸,缓缓低下头。
主动吻他。
季夜鸣喉结滚动,克制住压制她的冲动,将主动权短暂时交给他的小姑娘。
他手掌贴在沈别枝的背上,安慰地轻抚,又像温柔的鼓励。
浅浅的一个吻,沈别枝离开季夜鸣薄唇后,突然调皮地来了个大转弯:“那还是算了,看起来离开更简单,还钱也没那么难嘛。”
她黑长的睫毛飞快地眨,浅褐色的双眸狡黠得意,语气故作不在意。
此情此景,特别像占了便宜又不认的大渣男。
季夜鸣头一次,被气得笑出来。
笑声低低沉沉,在密闭的暗室里,略有回声,透出不动声色的危险。
下一刻,他骤然翻身,夺回主动权,按住调皮的小姑娘,给予她今日的惩罚。
新罚、旧罚,加诸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不可能会真戴的,毕竟真的也不能写,俺可是非常遵守规则的粥。
这里更主要还是映射季总跟小别枝对对方的爱,都是带有掌控或者驯服的。
情人节快乐呀!
(不管,宝贝们都是粥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