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私藏茉莉【完结】>第24章 烟火气

  ◎他居然在搭讪大佬的女人!◎

  聊了几句,沈别枝得知,梁婉彤跳舞时拉伤了左手韧带。

  对舞蹈生来说,韧带拉伤可轻可重,她有些担心,准备去看看她。

  刚刚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教室内同学散尽,便只余静谧。

  空调在下课时,老师就已经顺手关掉,暖气顺着敞开的教室门四溢逃散。

  沈别枝走到门口,初冬凉风袭面而来,教学楼前院坝里的银杏树硕果仅存的几片黄叶“哗啦”作响。

  她裹了裹粉糯的羊绒大衣,抱着上节课用完的课本,碎发被风轻扬,窈窕曼曼地走进落叶纷飞里。

  边低头给司机发消息,叫他在校外买一些给受伤病人用的东西,她要看望朋友。

  司机问她要买什么,毕竟别枝小姐的朋友也是小姑娘,看望小姑娘要买什么,着实难住了他一个大老爷们。

  但跟梁婉彤两年未见,沈别枝早忘记该如何去关心这个朋友,维护两人友谊。

  高中那一年,她们经常会课间一起去小卖部,共同吃一袋零食、看一本杂志小说。

  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沈别枝后知后觉,原来这两年多,自己丢失了这么多东西。

  她思考一会儿,给司机发去一大串,水果、营养品、零食与鲜花,应有尽有。

  等到校医院,医生正在给梁婉彤绑夹板与绷带。

  看到司机又拎又抱的一大堆东西时,她一脸震惊:“吱宝,你这样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

  惊惊乍乍的一嗓子,给戴着近视眼镜的医生阿姨嚎得一激灵,手下不小心过重。

  梁婉彤“嗷”一声,挺文静一女孩,龇牙咧嘴得面目全非:“阿姨,您是我亲姨,轻点轻点!”

  医生阿姨笑嗔:“你这姑娘,跳舞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刚进来还以为体育生呢。”

  梁婉彤幽怨:“我觉得您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逗得医生阿姨嘴都合不拢,手上的动作倒是轻很多。

  对方的反应让沈别枝明白,自己或许过于夸张。

  她面不改色,故作理直气壮:“你受伤了,多补充点营养怎么了?又不是不知道,舞蹈生的手臂很重要。”

  梁婉彤用剩下的那只手用力在嘴边“mua”一下,然后飞给她:“你漂亮,听你的。”

  包扎好,医生又给她开了消炎止痛的药,交代每种药怎么吃。

  沈别枝默默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对方说的话,准备待会儿发给梁婉彤。

  医生边俯在办公桌写药嘱,边说话,语速有点快。

  沈别枝顿了顿,用一双灵动水润的眼睛望她,温软开口:“姐姐可以说慢点吗?”

  一声“姐姐”叫得医生心花怒放,抬头对上她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放下笔,“哎哟”笑道:“你们两关系倒好,好,我说慢点。”

  心说太久没见过这么灵动的眼睛了。知道她故意叫姐姐讨巧卖乖,但看着那双眼睛,听起来就跟真心一样。

  梁婉彤发现她在记医嘱,感动惊叹:“吱宝,你是天使!”

  沈别枝一本正经摇头:“如果我是天使,就会立马施法将你变好。”

  梁婉彤在心里“啊啊啊什么小仙女”:“恨不能我是个男的!”

  不怪纣王爱妲己,甜言蜜语谁不爱啊。

  瞧着两姑娘,医生阿姨笑着摇头,神情似有怀念。

  医嘱说完,她嘱咐梁婉彤:“一个月之内不要用手啊。

  梁婉彤这会儿已经完美沉浸在昏君角色里,想也不想就点头:“好嘞好嘞。”

  沈别枝蹙眉,不得不提醒她:“一个月不能用手,你的表演怎么办?”

  梁婉彤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一个月?”

  医生瞧她一眼,大概是对她不放心,故意板着脸吓唬:“嗯,不然你当心以后都不能用这只手跳舞。”

  小姑娘的手伤得不算重,但都是热血不止的年纪过来的,说轻了怕她不重视,到时候真留下点后遗症。

  看得出来,梁婉彤真被唬到,肉眼可见地丧。

  从校医院出来,梁婉彤冷得直哆嗦。

  “容城这天真是比川剧变脸还快,上个月咱还穿裙子呢。”

  沈别枝看她挂在脖颈上的胳膊,语带关切地埋怨:“你怎么搞得?弄成这样。”

  梁婉彤叹气:“还不是想演出的时候好好表现,结果用力过猛了。

  “那......”

  沈别枝还要问,梁婉彤另只手挽住她,若无其事地笑眯眯:“哎呀没事儿,我们去吃学校外面的陈记火锅吧。”

  说完,又看向她,迟疑问:“吱宝你可以吗?”

  现在的沈别枝,总让她觉得与过去不一样,家里管教的程度,已经超过正常范围。

  不过家庭不一样,说不定人家就是这样,既然好朋友不说,她也无意窥探对方的隐私。

  这会儿她关心的是,对方能不能被允许朋友一起在外面吃饭。

  这时沈别枝微信提示音响了下,是司机发来:[别枝小姐,您该回家了。]

  知道他是遵从季夜鸣的吩咐,要准时按点接她回家。

  来自上位者的掌控。

  但那颗叛逆的嫩芽在冬日冷风里,仍旧顽强生长。

  她不紧不慢地回:[晚点来接我,今晚我跟朋友在外面吃。]

  回完消息,沈别枝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斜挎的小包里。

  她看一眼梁婉彤的手,秀眉微蹙:“你的手可以吃火锅吗?”

  梁婉彤张口就来:“修身养性前的最后一顿。”

  怕她不答应,举起手就准备对天发誓。

  沈别枝“嗤”地笑出来,眉眼弯如月牙,睫毛卷翘黑长,显得双眸神采奕奕。

  她语气轻快:“走吧。这会儿出去估计还要排队。”

  日常被美貌冲击,梁婉彤依旧不能免疫:“啊,吱宝果然是天使,走走走!”

  “陈记”在学校门口对面那条街,味美价廉,每日来用餐的几乎全是附近大学生。

  沈别枝她们到的时候,店里店外全坐满,店外人行道上的桌就差摆到马路上去,牛油与辣椒的香气飘香十里。

  冬日火锅热气蒸腾,白雾氤氲,看不清食客的脸。

  围坐在一起的男生女生在玩儿“十五二十”,一种划拳喝酒的小游戏。

  人声如潮,烟火缭绕。

  沈别枝开心极了,澄亮浅褐的双眼四处观察,像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一遭逃到世俗人间。

  记忆里,上次来这样热闹的地方吃饭,还是很小的时候,与父母一起。

  后来她狗爹发家,爱撑面子,吃饭从不到路边小店,季夜鸣更不用说。

  瞧外面这么多人,梁婉彤不甘心垫脚望了望店里面,大声喊:“老板!还有位置不?”

  “来了来了!”

  系着围裙的老板匆忙收了另桌的菜单跑过来。

  梁婉彤立马换一幅嘴脸,病弱西施地说自己刚从医院出来,就想吃他家一口火锅。

  说话间故意小心翼翼捧着受伤的左手,恨不得递老板眼前去。

  沈别枝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旁,只用波光粼粼的眼睛乖巧注视对方,安静地当着无声胜有声的完美花瓶。

  旁边正在吃火锅的学生,时不时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其中一个男生还挨了女友一顿爱的拳头。

  瞧这两位小姑娘,一个美若天仙,一个悲惨负伤。不找个位置出来,老板都觉得对不起她们。

  他四处观望,刚好瞅见马路边的搭棚下,有一桌女孩子正起身准备走。

  赶紧对两人低声催促:“快去快去,那儿有位置了。”

  西施到百米冠军,梁婉彤一秒转换,拉着沈别枝,跑得飞快。

  路过服务员问她们:“吃什么锅?”

  “红汤,微辣。”

  红彤彤的辣锅端上来,大块的牛油还未煮化,红尖椒一把一把堆在上面,凝固的生鸭血就这样倒在其中。

  益于激发食欲的红橙颜色,单是看着就能令人不断分泌唾液。

  沈别枝茫然。

  这真的是微辣吗?

  梁婉彤将菜单递给她,霸总挥手:“女人,尽情点,今天我请客。”

  她今天的讨好过于明显,沈别枝不动声色看菜单。

  菜品依次端上,有煮火锅必不可少的毛肚、鹅肠之类的鲜菜。

  铁锅里的火锅开了,咕噜噜不停冒泡,块状的鸭血渐渐浮出锅面,整颗的辣椒与花椒,被沸腾的汤汁推到最边缘。

  梁婉彤涮一片毛肚,夹到她碗里:“第一片毛肚给我们吱宝吃。”

  沈别枝慢条斯理用毛肚蘸着香油碟,另只手托腮看她,眨眨眼:“有事就说,你这殷勤献得我害怕。”

  梁婉彤嘿嘿直笑:“咱们吱宝就是聪明。”

  沈别枝轻哼,鸦黑浓长的眼睫稍抬,轻飘飘撩她一眼。

  梁婉彤眼巴巴看她:“我知道吱吱要准备比赛,但是我的节目已经报上去了,吱宝以前也是学古典舞的,能不能帮帮我。”

  本想两手合十求她,但今日只有一只手,下意识抬起,仿佛要立地成佛。

  表演前她的手能好,可这么久不练,到时候上台也是白瞎,徒留负面初印象。

  吱宝在舞蹈这块没得说,现成编好的舞,一个多月对她来说,完全足够。

  红油火锅吃起来又辣又爽,沈别枝脸颊被辣红,眼睛受热气熏蒸,湿漉漉的楚楚可怜。

  她喝一口椰奶,疑惑:“不可以退出吗?”

  梁婉彤丧丧的:“是可以退出,但你不知道这次会来多少大佬,华染跟寰球都会来人,学院乃至学校都非常重视。”

  沈别枝顿住,惊讶抬头。

  华染她知道,老板是季夜鸣朋友老婆的闺蜜,寰球更不用说,季氏旗下的娱乐公司。

  梁婉彤:“节目名单已经发给他们,要是中途取消我的节目,恐怕以后都没机会参加了。”

  舞蹈这条路艰难,她不属于生在罗马的那一类,所以不能放过任何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

  学院与校外这些公司,都有利益关联。

  虽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取消节目,但万一因为这件事惹得对方公司不快,明年再参加,负责这块的老师肯定会将她刷下去。

  沈别枝犹疑片刻,答应了。

  先不说对方是她目前少有的朋友,之前她也不知道元旦汇演于她们学院如此重要,会来这么多校外人士。

  这是机会。

  见她答应,梁婉彤心中大石落地,欢快开心地吃起火锅,一口一个吱宝哄着捧着。

  中间她讲了一些班里的趣事,把沈别枝逗得噗呲直笑。

  夜幕早已降临,火锅店热闹吵杂,搭棚支柱上套着几块钱的灯泡,光线昏若不清。

  沈别枝没注意,离她们几步远的马路边,安静地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几近融于夜色。

  昏黄的灯光斜进车内,被窗顶阻碍,仅部分落于男人脸庞,光影分明中,五官立体深邃,下颌轮廓流畅。

  他坐于暗色里,如深林疏影中蛰伏的野兽,骇人的面目若隐若现。

  季夜鸣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笑容璀灿的女孩,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左手上的银质戒指,折着冰冷的金属光芒。

  女孩脸颊通红、碎发汗湿,听对面讲话时,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梨涡烂漫,看得出她很开心。

  坐在副驾驶的陈尧,看着窗外感叹:“别枝小姐好像很喜欢吃火锅,先生可以让厨师在家里做,比外面的干净。”

  季夜鸣眼皮都没动,嗓音沉缓,温声和煦地问:“知道为什么没有女孩喜欢你吗?”

  没想到他会突然关心下属终身大事,陈尧懵愣一瞬:“......啊?”

  当然是因为跟随您,工作太忙没时间,女孩都见不着,更别说喜欢他的女孩。

  但陈尧不敢说,他老老实实:“不知道。”

  季夜鸣没再开口,漆黑的眼眸仍旧注视着车窗外的少女,隔着银丝眼镜,晦深莫测。

  她的心,在奔逃。

  似同多年前,母亲解脱地与他说:“他死了,我终于自由了。”

  如今来看,季镇南是对的。父与子,没有不同。

  他会是第二个季镇南。

  陈尧摸不着头脑,刚刚先生仿佛就只为嘲他一句,他不由腹诽。

  您不也单身吗?跟别枝小姐不清不楚,可不像谈恋爱呢。

  吃火锅是一件漫长又短暂的事,漫长是指需要吃很久,短暂是吃的人太快乐,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梁婉彤与沈别枝边吃边聊,鼎沸人声里,她嗓门抬高:“别枝,上回你爽约的那个小哥哥呢?”

  沈别枝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

  嗓子都被辣得有些哑,她随口说:“他是我高中同学。”

  随后与梁婉彤讲了暑假被对方告白的事情。

  梁婉彤惊诧又兴奋:“居然这么有缘!你都没有想法吗?”

  沈别枝不停喝水,想了想。

  这么看来,的确挺有缘。

  她装没听懂:“什么想法?”

  “你对他什么感觉?”

  “唔......人挺不错,像大金毛那种,看起来阳光、肆意。”她很羡慕他。

  能在高中毕业就肆无忌惮在自家给喜欢的女生告白,跟父母开朗优良的教育脱不开关系。

  诸如“我也总被家长关禁闭”之类,多半是哄她。

  梁婉彤赶紧八卦:“如果他继续追你,你会考虑吗?”

  隔着火锅热气,沈别枝无意瞥见隔壁桌的男生不停张望路边,然后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她好奇扭头,一群勾肩搭背的少年说笑走过。

  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宾利。

  就在她身侧。

  不知停了多久。

  沈别枝若无其事,弯起眼笑:“说不定呢。”

  “噫!”梁婉彤不怀好意地“嘿嘿”:“看来吱宝有点意思哦。”

  啊啊啊那她家吱宝岂不是很快就要脱单了?

  可是这样,以后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天使了。

  好嫉妒未来能把天使娶回家的男人,一定积了八辈子功德。

  等梁婉彤吃完,去店里结账。

  沈别枝没有抢着付款。

  答应了帮忙,她不想让对方觉得亏欠不安。

  走出搭棚,看向旁边的车。

  越过惨淡灯光,沈别枝看不见车里的男人,却似觉他们正在对视。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绵里藏针地将她钉在原地。

  她站在朦胧夜色里,倩影鲜明曼妙,身后衬着灯火人间,分明格格不入,却异样和谐如画。

  人来人往,回头率百分百。

  旁边桌留意她许久的男生,见她要走,终于下定决心,起身小跑过来:“同学,能加个微信吗?”

  沈别枝长睫微颤,撩眼看他。

  灵动模样,令男生心跳一重。

  副驾驶车门忽然打开,陈尧走下来。

  他绕到后座,拉开门,微笑看她:“别枝小姐。”

  男生左看右看,他居然在搭讪大佬的女人!

  忙不迭收了手机,赶紧溜走。

  沈别枝轻笑,声音温温的,对陈尧说:“等一下我朋友,先把她送回学校,可以吗?”

  看似问陈尧,其实问的是车内的男人。

  陈尧侧眸瞧一眼后座,随后点头:“没问题,外面冷,别枝小姐快上车吧。”

  沈别枝坚持要等梁婉彤。

  季夜鸣没动,陈尧也不敢强请,两厢僵持。

  等梁婉彤结账回来,瞧见这一幕。

  惊!豪门小公主居然在我身边!

  沈别枝说送她回学校。

  梁婉彤却窥到后座露出的一点身形,锋利平直的肩,西装裤包裹的腿,隐见气势强大。

  她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这么近,我自己走回去,顺便消消食。”

  说着她已经朝斑马线的方向跑去:“吱宝拜拜。”

  “......”

  沈别枝瞥一眼车里的男人,看看你多吓人

  这会儿火锅店客人仍旧不少,她不想被当成猴儿看,利索上车。

  裹着一身火锅味儿坐到男人身边,沈别枝故意凑过去,娇声抱怨:“季叔叔把我朋友都吓跑了。”

  车型流畅的黑色宾利,无声稳当地行驶在宽敞的马路。

  窗外夜景繁盛,满目的灯火通明与红男女绿。

  季夜鸣自然地抬起手臂,将身旁的少女拢进怀中,手掌温厚、宽大,轻捏少女的肩。

  他垂眸,无辜浅笑:“别枝倒会冤枉。我都没下车,哪里能吓到人?”

  车内暖气足,温度适宜。

  沈别枝褪下吸满火锅味的大衣,内搭是一件米白的棉质连衣裙,裙摆外罩着一层薄纱。

  她趴在男人胸口,纤细指尖玩儿着他前襟质感柔软的真丝领带。

  听到他虚伪的话,轻声哼哼。

  季夜鸣抬眼,目光落到她挽在头顶的丸子,经过下午舞蹈课的摧残,变得松松垮垮。

  几缕不长不短的碎发,掉落在汗迹未干的脸颊,风情寥寥。

  冷白修长的指节触到了蓬松软发,他勾起坠着红宝石的发圈,动作轻柔。

  瀑布般的浓发蓦然散开,沈别枝下意识抬头,眼睛湿漉漉、小脸红润精致,黑发落在她肩后,发量松而厚。

  唇瓣润泽微张,像趴在船头,企图用清纯面容引诱船夫的海妖。

  沈别枝蹙眉摇头,试图把突然坠落的重量摇散。

  她愤懑瞪他:“季叔叔做什么弄我头发?”

  季夜鸣面不改色,贴心地用长指顺着她的头发。

  “我看它要松开了,就帮帮别枝。”

  男人温声细语,像抢了小孩子的糖,又故意编出理由哄骗人家。

  沈别枝斜起眼撩他,声软嗔怪:“我才不信呢。”

  昏昧暗色,季夜鸣喉结滚动,溢出低低沉笑。

  他用温凉薄茧的指尖触碰少女的下颌,抚至血脉鲜活的脖颈。

  被他碰得发痒,沈别枝控制不住吞咽,抬手推他。

  隔着透明镜片,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总觉得每次男人碰她脖颈时,神情都格外不一样。

  连灵魂都在轻颤犯怵。

  季夜鸣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手,低眸与她对视,低沉似醉的嗓音温柔循循:“过段时间,我要去法国出差,别枝要不要跟季叔叔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终于差不多写到了双更的字数了!

  粥懒得分章,就和成粗l长的一章吧。

  这章写火锅,写着写着把自己写馋了呜呜呜,想吃火锅了。

  注:本书关于学校及学院什么的规则,还有以后剧情里涉及女主的一些舞蹈比赛之类的,都是为了剧情而架空设定,不要与现实比较。

  还有改动了前面的一点,把女主以前学过民族舞改成古典舞了,没什么影响,只是之前粥把后续剧情的舞种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