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择工作室只招了三名员工,其中一名还是前台。

  故而,工作室虽小,但仍旧显得空荡。

  越南暮坐在严泽野的办公室中,眉头拧到了一起。

  严泽野见越南暮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难不成,除了慢性毒之外,又有其他情况?

  “严泽野……我……你……emmmmm……”

  越南暮吞吞吐吐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话。”

  “嘶……我,不好说啊……”

  严泽野已经有些慌了,不好说?!

  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

  “说!”

  严泽野的黑眸依然卷起一场风暴,很好……br>
  想让我去见阎王?

  我留着最后一口气,也查出始作俑者,带着他一起下地狱!

  “你……”

  唉!

  越南暮随手拿了一张A4纸,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肾虚。”

  她又转念一想,又添了两个字:“肝亏。”

  写完后,越南暮一直盯着严泽野的表情,生怕他受不了。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男人而言,肯定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不出越南暮所料,严泽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一双墨色的黑眸,似看着猎物一般,死死地盯住越南暮:“看了这么久,你就看出来一个这个?!”看書溂

  “我问你,慢性毒!”

  越南暮叹了一口气:“我是看慢性毒啊。”

  “那,毒素不是入侵五脏六腑吗?”

  “我认为,你的中药得停几天,不然你的肝脏受不了,是药三分毒啊。”

  “而且,肝藏血,肝气亏空,影响的是全身的气血和人的精气神。”

  “从而,影响到全身的器官,你平时工作又过于劳累,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你的肾气。”

  “你本就中了慢性毒,再高强度工作,小心不育。”

  严泽野眸色一沉,道:“继续说。”

  “现在,在你面前就两条路,继续喝中药,但是必须休假,至少一个月。”

  “第二条路,把中药停了,改吃药膳,继续工作。”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药膳的作用很小,你要是选择第二条路,我不保证你以后会不会不育。”

  “对了……”

  越南暮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严泽野:“向你确认一件事,你查到慢性毒的来源了吗?”

  屋内,沉默无比。

  严泽野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在做一场极为艰难的抉择。

  良久,严泽野终于开口了:“查出来了,不过……没有查到投毒的人。”

  越南暮眸子一亮:“是什么?!”

  “睡衣。”

  睡衣?!

  那玩意怎么投毒?

  越南暮略显迷惑地道:“不会是,用掺着毒药的水,给你洗衣服吧?”

  严泽野摇了摇头:“对方很聪明,我查出睡衣有毒之后,便留意了家里洗衣服的佣人,检查了洗衣服的废水。”

  “可是,不管我差多少次,废水都是无毒的。”

  “有毒的,是空气清新剂。”

  “但是,检测的人和我说,这种毒素在空气中留存时间很短,必须衣着在晴纶、丝绸等布料上,才能保留它的毒性。”

  “所以……”

  越南暮摇了摇头,略微感叹道:“所以……又是豪门争权的戏码啊。”

  “果然,不论是什么朝代,人对权力、财富的渴望就从来没有变过。”

  严泽野眸光微微暗淡,不管很快又恢复了暗藏狠厉的模样:“我已经将把空气清新剂喷在我衣物上的用人解雇了。”

  “可是,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

  越南暮轻皱眉心道:“不可能,没人指使她吗?”

  严泽野摇了摇头:“没有,她是从小道消息听说,我对于睡觉的衣物很讲究,喜欢衣物有香味,但是又无法忍受香水。”

  “她为了讨我欢心,竟然干出此等蠢事!”

  越南暮也是有些服气,见过拍马屁拍马腿上的。

  没见过,用刀子拍马屁的。

  这个大姐也是个人才。

  “哪儿的小道消息啊?”

  严泽野沉吟道:“其他佣人乱嚼舌根,不过,严氏老宅每年都会换走很多佣人。”

  越南暮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那,线索到这儿,岂不是断了?”

  “你要小心,你破坏了投毒计划,他肯定还会想其他阴招对付你。”

  “要我说,你当初就

  “不该把佣人赶走,将计就计,维持原样,不穿那件衣服便好。”

  “毕竟,敌暗我明,形势不容乐观啊。”

  严泽野亦是微微颔首:“当初,我急于在佣人口中问话,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越南暮浅浅一笑:“你这个对手,还挺聪明。”

  “严泽野,你可不能输啊,不然……”

  “我可看不起你。”

  严泽野浓黑的黑眸染上一丝浅薄的笑意:“你是在关心我?”

  越南暮“切”了一声:“关心你干嘛?”

  “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和菜狗做朋友。”

  “如果,这种躲在暗处的蟑螂,你都消灭不了,那你可没有资格做我的朋友。”

  严泽野被越南暮逗笑了:“你交友门槛还挺高?”

  “那,你怎么会和允星河那种人做朋友?”

  越南暮翻了一个白眼:“啧,允星河是大智若愚。”

  “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啊,就是心眼子上长了个人,鬼精鬼精的!”

  “不像你,看着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

  “再说了,允星河与我而言,不仅仅是朋友。”

  听到这,严泽野轻轻“哦”了一声:“你对允星河还有其他的情感?”

  越南暮想也未想,便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当然!”

  严泽野瞳孔微微一瞪,又立刻恢复往常平静的模样:“你,对他,还有什么情感?”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就算他是个傻蛋,我也得和他做好朋友呀。”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记恩情,与牲畜有何异?”

  呵……

  严泽野浓黑得黑眸,一刻不离地打量着越南暮。

  原先,接触越南暮,是打算查清她和涂董事长之间的纠葛。

  后来,是想利用越南暮的医术,为自己保驾护航。

  再后来,就是想单纯和允星河抢东西。

  毕竟,自己从大学开始,便一直在和允星河抢东西。

  从前,允星河不为成绩排名所动。

  亦不为,我在商界取得的成就所动。

  这次,换成允星河最在乎、最喜欢的信仰,他总不会还不为所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