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明明刚刚看到杨雪小产他很是生气,原本是打算来要好好声讨刘素莲和冷秋枫,可此时被冷秋枫斩钉截铁的这通言词搞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突然间他想起了母亲曾经说的话,杨雪的肚子一直都不见大,再加上杨雪明明是说被冷秋枫和刘素莲打伤,可是冷秋枫和刘素莲却说,当时店里有很多顾客。

  张二牛也知道店里平日里忙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是有顾客,刘素莲又怎么可能会当着顾客的面打杨雪呢,不怕被人告官吗。

  张二牛与刘素莲一起开店多年,深知刘素莲在店里忙碌时的情形,刘素莲最怕的就是得罪老主顾,因此以往开店她都谨言慎行,因此决不会在店里有顾客的情况下打人。

  想到这儿张二牛确实犹豫了,他生怕万一自己报了官,最后却食了言,到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好。

  “既然你们这么说,我现在回去找雪儿,带雪儿来和你们对质,我们一起去官府,到时看你们怎么说。”张二牛眼见着刘素莲和冷秋枫较起了真,自己反倒心里没有了底,他想回家去请救兵,让杨雪陪着他去报官。

  但是为了面子,张二牛还不得不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可此时的冷秋枫却满脸的不悦:“站住,拿我回春堂当什么地方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诬陷就诬陷,我今天就要和你好好对峙一下。

  到底你的杨雪是压根就没怀孕,故意陷害,还是说,真的是被我打伤了,这事儿我们必须得说清楚,你不是要报官吗,现在就去见官。”

  说完冷秋枫摆摆手,来喜和刘梗立刻冲了上来拦住了张二牛,张二牛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冷秋枫走了,一起来到了官府。

  知府大老爷姓何名何怀,人长得黑黑胖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见有人击鼓鸣冤,很不开心的升了堂。

  冷秋枫、刘素莲、张二牛一起跪在堂前向何怀跪拜。

  “你们是谁告谁呀?”何怀一脸的不耐烦的问道。

  张二牛胆战心惊,毕竟活了这把年纪,他还真的头一次上公堂告人,以前家里的事情都是刘素莲在做,他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典范。

  张二牛胆战心惊的回答:“是,是草民张二牛,状告回春堂的老板冷秋枫,刘素莲,打伤我妻子,害我妻子小产,我上去理论,可这二人居然不依不饶,请何大人明查。”

  何怀一拍惊堂木:“大胆刁妇,你二人怎可随意动手伤人性命。”

  “启禀大人,大人只听张二牛的一面之词便这样轻易断案吗?您难道不需要查一下事出原因和真假吗?”冷秋枫在一旁愤怒的说道。

  “查?怎么查,人家妻子亲口说的是你们做的这不就是证明吗?”和怀一脸的不耐烦。

  冷秋枫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大人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让冷秋枫开始有些后悔,她原以为这是京城的官不会像一般小县的县衙那般的荒诞,可此时见这个何大人这副尊容,冷秋枫感到自己失算了。

  但事已至此,冷秋枫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何大人,首先张二牛口中的夫人并不是他的正式夫人,而是他的小妾,甚至小妾的进门之礼都没有行过。看書溂

  而我身边的这位刘素莲才是张二牛的结发妻子,张二牛他宠妾灭妻,刘素莲走投无路投奔于我,今天下午他的小妾杨雪前来挑衅,当时店里有很多的顾客,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们证明我们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可是那小妾杨雪居然对张二牛谎称我们动手打她导致她小产,这分明就是诬陷,而且对于杨雪到底有没有小产一事,我是持怀疑态度的。

  我自己本身便是郎中,我完全可以替杨雪号脉,或者也可以随意随机抽取郎中替她号脉,先行确认一下她到底是否怀孕,如果没有,这更应该是罪上加罪,张家欺人太甚,宠妾灭妻在前,诬陷我们在后,因此这种行为我认为大人您绝对不能姑息,一定要好好的查处。”

  何大人皱了皱眉头,他原以为这就是一个小案,随便判判就好了,可没想到眼下这个女人牙尖嘴利不好对付:“既然你们两个人说的都有鼻子有眼的,那我该信谁呢?”

  “何大人,尽管把那日在我们张记新布庄里购物的顾客找来一问便知啊,当时店里还有几位老主顾,我是知道他们住址的,何大人可以派人去将这几人请来一问便知。”刘素莲在一旁补充道。

  何怀一脸的不耐烦:“好吧,好吧,那你写下几个人来,我派人去寻便是。”

  说着刘素莲将店里的几位老主顾写在纸上递给了衙役。“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何怀此时已经很是不耐烦。

  冷秋枫强压怒火:“大人,张二牛作为原告他总要把受害人带来吧,那杨雪所谓的小产至少要将她带出来,找稳婆验明正身,看看她是否真的小产吧,或者也要找一个郎中替她验一验。”冷秋枫提议道。

  “有什么好验的,我们刚刚在家已经找了郎中。”张二牛在一旁不愤的说道。

  “你找的郎中不可靠,我作为郎中亲自验也不可靠,依我说,就应该随机的去找几位郎中来,让他们每个人都给杨雪号一号脉,便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滑胎或者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冷秋枫咄咄逼人,压根就不打算退让,她太了解杨雪了,她不相信杨雪真的怀有身孕,明明当时来店里时那般挑衅,根本就是纯心的找茬。

  何怀点点头:“这倒是对的,正常情况下你们是原告,但要有受害人才行啊,来人啊,去把那个杨雪召来。”说着衙役们便立刻跑去了张府接杨雪。

  此时杨雪在张府依然一副痛失爱子的表情,正哭哭啼啼在房里由张老夫人在一旁苦苦的相劝。

  “唉呀,雪儿呀,坐小月子是不能哭的,你哭坏了身体以后再想怀孩子就难了,别哭啦,别哭啦。。。。。。”张老太太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