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童焰......”
温栩在他背后小声叫他，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我没什么的，他可能只是有些问题想问。”
纪青昀看着被许童焰挡在身后的温栩，这人一张小脸白腻如雪，弱不惊风的样子，嘴唇颜色很淡，眉眼间绕着病气，好像瓷娃娃似的。
纪青昀怀疑自己稍微使点力气，就会把对方弄得哭出来。
这也太娇气了点，只不过是个例行的问讯，还有人护着他。
眼前这人护着他也就算了，刚才自己的弟弟也鬼迷心窍似的凑过来，让他不要对对方太凶。
温栩还在那安抚着许童焰“哥哥，今天谢谢你啦，那我先过去啦。”
“嗯，回来的时候给我报个平安。”
“好。”
两个人当着纪青昀的面交换了微信号，纪青昀不耐烦的抿了抿唇，看见温栩向他走过来，一点也没有等着对方的意思，步子迈的很大回到警车上的时候，温栩才刚从餐厅里推门出来。
他穿的单薄被风吹的抱着手臂，霜白的小脸比刚才看起来还要脆弱。
上车后，温栩坐在后座，咳了两三次。
他不是故意弄出动静来装可怜，只是嗓子真的痒的厉害，他越是努力想要压着不咳嗽出来，咳的就越厉害。
前面本来应该专心开车的人扔了一瓶水过来，他开着车没有回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喝口水压压，别弄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样。”
温栩有些尴尬的拧开喝了一口，嗓音软软的和对方说了句谢谢。
警局离大学城还有一段距离，到了警局的时候温栩整个人状态都不对。
但是天色太暗了，纪青昀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带着人往里走。
做笔录的地方和审问的地方有什么区别温栩暂时不知道，只感觉到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是冷冰冰的。
坐在对面的纪青昀打开记录本，锐利的眸光紧盯着他。
像是草原上盯上了猎物的鹰。
“因为视频是以你为中心录制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恰好出现在那里。”
温栩手放在膝盖上乖的不像话，微微垂着眸子，睫毛软软的黏在一起，眸子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像是想要哭又强忍着。
......他在委屈？
纪青昀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语气也不是很严肃冰冷啊，也没有刻意将罪名往他头上扣的意思。
可是对面的人还是一副快要被弄哭了的样子。
“那天，我本来想要去找一个朋友，校车在那个站点停下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很多人就过去了。”
纪青昀挑了挑眉“所以你只是为了凑热闹才去的。”
温栩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可是他总不能说是冥冥之中有股暗示，他才走到那去的。
说出来太玄乎了，要是纪青昀真心了那就更吓人了。
“不是看热闹......”
纪青昀用手指关节处不轻不重的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声音很有节奏，但能看出来他本人现在有点烦躁。
“视频里，我听到你让周围的人闭嘴，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温栩仍然没有抬头，手指紧张的绕在一起。
“当时，周围的人在说，为什么还不跳，还有很多人在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害怕因为他们的声音导致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我害怕他跳下来......”
说起这些，当时的场景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他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就连那时候闻到地那股味道都清晰的重现了。
“所以，我才说让他们不要说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用，他还是......”
“你很冷吗？”
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一下子将温栩问懵了，他还在想当时的事情，有关于那时候的细节，但是纪青昀突然打断他，他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纪青昀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起身走向他将警服脱下来披在温栩身上。
“冷就说，你是配合调查，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不用这么害怕。”
温栩身上的寒意被外套上属于纪青昀的温度驱散了些许。
身体回暖之后他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谢谢。”
“不用客气，你和那个人认识吗？或者你在学校里听到过有关于他的传闻吗？”
“我不认识他的，舞蹈系离他们那边有点远，所以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关于他的传闻我也没有听过。”温栩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他其实很想帮助他们调查。
可是他出现在那真的是个意外。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视频会以他为中心进行录制。
纪青昀一五一十将他说的话记下。看書喇
然后放下笔。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傻乎乎的站在底下。”
“我知道了。”
纪青昀看他不怎么放在心上，补充了一句“不是每次都像这次这么走运，有人救你。”
温栩微微抬眼看他，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呢，对方问完了，温栩知道自己可以走了，越发的敷衍“谢谢警察叔叔，我以后会注意的。”
纪青昀听着一句警察叔叔气的差点把手里的笔摔了。
“管谁叫叔叔呢，我刚毕业两年，没比你大多少。”
温栩听到对方明显生气的语气，掩唇笑了笑，“对不起，叫习惯了，谢谢哥哥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可以走了吗？”温栩试探着问道。
好像只要纪青昀一点头，他就能嗖的一下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
“可以了。”
温栩走到门口伸出手想要开门，拽了半天没拽开，身后的纪青昀看他半天没看看，走了过来，大手覆在他手上，轻轻将门往外一推。
温栩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哥哥。”
纪青昀跟着他出去，本想直接将人送回学校，却见门口一个少年坐在机车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多余的头盔。
看见他和温栩一起出来后，目光很不善。
温栩看到他之后快速的跑过去“你怎么来啦？”
许童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眸光暗了暗“这么晚了怕你一个人害怕，这位警官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体贴人的样子，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许童焰伸手将温栩身上的披着的警服扯下来，然后将自己的外套给温栩穿上。
他将外套还给纪青昀时，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同时移开，看着对方都是满眼的抗拒。
温栩低头拉拉链自然没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