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其它小说>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 分节阅读 39
爱情生涯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
  杰奎琳意识到,她休想活着踏出这个门了。蕾拉是个变态狂,她不会存心放她一条生路的。说真的,她多半会把杰奎琳的死当作一桩乐事。不行,她心想,如果她要去死,就必须死得有价值。她要拼死解救加百列。
  可是,该怎么做呢?
  她必须自己创造机会脱身。要做到这个她必须先骗蕾拉把她放下床。
  隔着胶布她竭力嘟囔着说出:“我要上厕所。”
  “你说什么?”
  杰奎琳更加奋力地又说了一次。
  蕾拉说:“真的非上不可,那就上吧。”
  “拜托了。”杰奎琳说。
  蕾拉将空马克杯放在地上,从裤子皮带里抽出枪:“记着,你现在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如果你想逃跑,我就一枪打烂你这张美丽的小脸蛋。听懂了吗?”
  杰奎琳点点头。
  蕾拉开始给手铐开锁,先是手,再是脚。
  “站起来,”蕾拉说道,“慢慢地。走,慢慢地,手放在头后边,走到卫生间。”
  杰奎琳照着她的吩咐做了。她进了卫生间,转过身,打算关门。蕾拉伸手挡住门,用枪指着杰奎琳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求你了。”杰奎琳说。
  蕾拉看了一眼。卫生间没有窗户,除了一扇门,别无出路。“你上完以后敲敲门,多米尼克。我没叫你出来就不许出来。”
  杰奎琳脱下牛仔裤,坐在马桶上。现在怎么办?要想找机会杀出去,得先找个武器。也许可以用马桶水缸的陶瓷盖子砸她。不行,太大,太沉。她在卫生间里四下查看着:香波瓶,肥皂,剃须泡沬,一次性剃须刀,指甲锉。
  指甲锉!
  它就放在水池边上,镜子的下面。一把金属制的指甲锉,一端是圆头的,一端是尖的。杰奎琳想到了她在间谍学院里的自卫课程。最小的物件也能成为致命武器,只要进攻方选准攻击部位:眼睛,耳朵,咽喉。她小心翼翼地拾起小锉刀,她用手掌横握住刀身,刀尖一寸左右的长度露在手掌外缘以外。
  可我这一招能行吗?
  杰奎琳想到了塔里克,想到了他对加百列的企图。她想到蕾拉马上要对她下手了。她撩起衬衫,看了看肚子上的灼伤。
  她站起来,敲了敲门。
  “慢慢地开门,双手放在头后面,走出来。”
  杰奎琳将锉刀裹在右手掌心,开了门,双手放在脑后。接着,她走进了起居室。蕾拉就在那里,用枪指着杰奎琳胸口。“回到卧室去。”她说着,用枪比划了一下。
  杰奎琳转过身,朝卧室走;蕾拉跟在后面,只隔着一步距离,双手伸直,紧紧握着枪。杰奎琳在床边停下来。
  蕾拉说道:“躺下,用手铐铐住你自己的右手。”
  杰奎琳犹豫着。
  蕾拉喝道:“快点!”
  杰奎琳倏地转身。与此同时,她用大拇指将锉刀刀尖顶了出来。蕾拉完全不及措手。她没有开枪射击,而是本能地举手隔挡。杰奎琳本来是瞄准她的耳道戳进去的。然而蕾拉稍一闪避,锉刀刀尖恰好撕裂了她颧骨上的皮肉。
  这一刀割得很深,血立时涌出来。蕾拉痛得号叫起来,枪也脱手了。
  杰奎琳没有屈从本能,顺手去抢枪,而是逼迫着自己对那女孩刺出了第二刀。她抽回手来,抡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这一次,刀锋刺入了蕾拉颈部的一侧。
  热血溅在了杰奎琳的手上。
  她的手松开了锉刀。刀柄矗立在蕾拉的脖子上。她望着杰奎琳,眼神里混合着痛苦、恐怖、极度的惊讶,她的双手抓住了脖子里的金属物件。
  杰奎琳伸手捡起了摔落的手枪。
  蕾拉从颈子里拔出锉刀,扑向杰奎琳,眼里喷出杀人的怒火。
  杰奎琳举起枪,射穿了她的心脏。
  44
  纽约市
  塔里克站起身,穿过第五大道。他走到公寓楼的入口,拿起放在门廊里的一箱香槟酒。一名穿着围裙、头发十分油腻的男子抬头看着他:“你这是要什么呀?”
  塔里克耸耸肩,依旧端着酒箱:“我叫艾米利奥·冈萨雷斯。”
  “那又怎样?”
  “我是被派来的。我在精英饮食公司工作。”
  “那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这是我第一次为他们工作。我今天一早才接到电话。那个男的告诉我赶紧赶到这里——有个大派对,需要帮手。所以我就来了。”
  “是啊,确实是个大派对,我再多要几个帮手也不嫌多呢。还是个重大的场合,有这么多的保安。”
  “那……”
  “那什么那。还他妈站着干什么?端到楼上去,然后赶紧回来。”
  “遵命,先生。”
  在小小的公寓里,一声枪响犹如炸响的炮弹,当然会有人听见。杰奎琳必须迅速离开,不过她得先做一件事。她必须警告加百列,向他报告塔里克的企图。
  她跨过蕾拉的尸体,抓起电话,拨通了伦敦的号码。听到了自己的录音之后,她又按下了三个数字。一连串的滴答声,接着是一声嗡嗡的铃声,再接着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喂。”
  “我找阿里·沙姆龙,紧急情况,十万火急。”
  “口令。”
  “耶利哥。拜托了,要快。”
  “请等候。”
  那女人不急不火的语气令人抓狂。又是一阵滴答声和铃声,这一次沙姆龙的声音总算响起来。
  “杰奎琳?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
  “我不确定。布鲁克林的某处,我想是吧。”
  “等等。我让总部査清精确的地址。”
  “别把我抛下!”
  “我没有。我还在呢。”
  她哭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塔里克正在行动呢!他装扮成了一个侍者。他的样子和在蒙特利尔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本来打算用秘密热线把加百列引上钩,不过我已经用指甲锉和枪杀了蕾拉。”
  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多半有些歇斯底里。
  “那女的就在你旁边?”
  “是,紧挨着我,在地上。哦,阿里,太恐怖了。”
  “你必须赶快离开。只需告诉我一件事:你知道塔里克要去哪里吗?”
  “不知道。”
  这一刻,她听见楼梯上沉重的脚步声。
  糟了!
  她悄声道:“有人来了!”
  “快撤!”
  “可只有一个出口。”
  她听见了敲门声,两声脆响似乎把整个公寓都震动了。
  “阿里,我不知该怎么办。”
  “安静,等着他。”
  又是三声敲门,敲得更响了。没有脚步声。不管是谁在敲门,总之他还没有离去。
  接下来的声音她没有预料到。一声粗暴的巨响,紧接着是木头碎裂的声音。噪音太响了,以至于杰奎琳以为会有几个人冲进屋来。不过只有一个男人,正是当天早上塔里克带她进楼时露出一张脸的男人。
  他双手紧紧攥着一支棒球棍。
  杰奎琳撇下电话听筒。那男人看了看蕾拉的尸体,又看了看杰奎琳。接着他举起球棒,向她冲过去。杰奎琳举起枪,勉力射出两颗子弹。第一颗击中肩部,将他的身体旋转过来,第二颗撕开他的后背,将脊柱从中切断。她走上前去,又补了两枪。
  房间里硝烟和火药气味弥漫,地上墙上都溅满了血。杰奎琳俯身捡起电话。
  “阿里?”
  “感谢上帝你回来了。仔细听着,杰奎琳。你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别废话,阿里!我去哪里?”
  “显然,你的位置在布鲁克林,帕克维尔大道和东区第八街的路口。”
  “我对这个他妈的完全没有概念。”
  “离开公寓楼,朝帕克维尔大道走。向左转,走上帕克维尔大道,沿着它走,走到科尼岛大道。从科尼岛大道向右转,不要过马路,沿着路走,会有人接应你。”
  “谁?”
  “执行我的指令,立刻撤离!”
  通话中断了。
  她将听筒丢在地上,抓起落在床边地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把枪放进前面的口袋,迅速走出去。她执行沙姆龙的指令,不多久之后,她就来到了科尼岛大道,从一家家商店的店门前走过去。
  一英里之外,在海洋大道,一座犹太社区中心的讲坛上,加百列就站在总理身边几英尺远的地方。此刻总理正在给一群学生娃讲述马察达要塞的故事。总理保安团队里的另一名队员轻轻拍拍加百列的肩膀,耳语道:“有你的电话,听起来很紧急。”
  加百列走到大堂。另一名保镖递给他一只手机。
  “喂?”
  沙姆龙说道:“她还活着。”
  “什么!她在哪儿?”
  “在科尼岛大道上,正朝你那儿走,她走在马路的西侧。一个人。去接应她。我让她向你报告余下的情况。”
  加百列掐断了谈话,抬头望去:“我需要一辆车,马上!”
  两分钟后,加百列沿着科尼岛大道向北疾驶,他的眼睛扫视着人行道上的行人,找寻着杰奎琳的踪影。沙姆龙说她会在马路西侧,然而加百列两边都没放过,生怕她万一太害怕或太慌张而弄错了方向。他看到了一块块路牌:L大道,K大道,J大道……
  见鬼了!她究竟在哪里?
  在科尼岛大道和H大道的路口,他看到了她。她的头发散乱,脸庞浮肿。她遮掩不住自己亡命遁逃的神态,不过依然保持着镇静和从容。加百列看到,她的双眼缓缓地来回扫视着。
  他迅速做了一个掉头,停在了马路牙子上,伸手打开了副驾边上的车门。她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几步,把手伸进了藏枪的口袋。接着,她看到了他,她的镇静把持不住了。“加百列!”她一声轻呼,“感谢上帝。”
  “上车。”他沉静地说。
  她爬上车,关了门。
  加百列把车重新驶入车流,迅速地给了一大脚油门。
  驶过几个街区,她说:“靠边。”
  加百列转入一条辅道,停下来,引擎依然转动着。“你没事吧,杰奎琳?发生了什么?全都告诉我。”
  她开始哭泣,起初很轻柔,接着她全身抽搐起来,苦苦地呜咽着。加百列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搂着她。“都过去了,”他温柔地说,“都过去了。”
  “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加百列。和我在一起,加百列,和我在一起。”
  45
  纽约市
  塔里克往来穿行在一间间俯瞰中央公园的房间里,任由宾客们将杂物垃圾不经意地放在他的椭圆托盘上:空玻璃杯,剩菜盘子,揉烂的餐巾,烟蒂。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蕾拉应该已经打过电话了。艾隆多半正在路上。一切很快就要收场了。
  他穿过图书室。一对法式落地窗通向露台。尽管天冷,仍有几个客人站在户外欣赏景致。塔里克一踏上露台,恰好听见远处的警笛响彻天空。他走到栏杆前,抬头朝第五大道望去。只见一列车队,警车开道,摩托车护卫。
  尊贵的客人就要到了。
  可是艾隆究竟在哪里呢?
  塔里克抬眼望去。这时,一名身着皮草大衣的女子向他招着手。他太专注于渐近的车队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此刻正扮演一名侍者。
  那女人举起喝了一半的葡萄酒杯:“请替我把这个拿走,好吗?”
  “当然,太太。”
  塔里克穿过平台,站到那妇女身边。她正在和她的朋友说着话。她看也不看,伸手打算将杯子放在塔里克的托盘上。然而高脚杯没有立稳,翻倒了,红色的酒浆溅在塔里克白色的夹克上。
  “哦,天哪,”那妇女道,“抱歉。”接着她转过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谈话。
  塔里克端着托盘回到厨房。
  “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儿?”说话的正是那位油腻头发、穿围裙的男子,他叫罗德尼,是老板。
  “有个女的把酒洒在我身上了。”
  塔里克将一整盘垃圾放在水池边的台面上。与此同时,他听见欢呼声响彻整个寓所。贵宾刚刚进入了房间。塔里克拾起一张空托盘,往厨房外走去。
  罗德尼说道:“你知道你这是去哪里?”
  “回去工作。”
  “你这个样子怎么行?你现在就在厨房值班。快去,帮忙洗碟子。”
  “我可以把夹克弄干净。”
  “那可是红酒,伙计。这夹克已经毁了。”
  “可是……”
  “快去,动手洗盘子。”
  道格拉斯·坎农说道:“阿拉法特总统,再次见到你太高兴了。”
  阿拉法特微笑道:“我也一样,议员先生。我现在是不是该称呼你坎农大使?”
  “叫我道格拉斯就好了。”
  坎农用他熊掌般的巨手有力地握住了阿拉法特的小手。坎农是个高大的汉子,肩宽背厚,长了一头奔放茂密的灰发。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发福,不过肚腩被一件裁减十分得体的蓝色运动夹克巧妙地遮掩住了。《纽约客》杂志曾经称他是“当代伯里克利[1]”,一位聪颖博爱的学者,从学术界冉冉升起,成为参议院最有权威的民主党人之一。两年前他中断退休生涯而复出,出任驻伦敦圣詹姆斯宫的美国大使。不过,他在一次恐怖袭击中受了重伤,大使生涯也遭到中断。如今他身上全然没了受伤的痕迹。坎农紧握着阿拉法特的手,将他推入派对。
  “居然有人想刺杀你,我很伤心,道格拉斯。你现在看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