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其它小说>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 分节阅读 15
口:“那么,咱们的男孩儿在哪儿?”
  “三楼,在大门的正上方,白色窗帘。”
  “他是谁?”
  “他是个巴勒斯坦人,意图伤害我的国家。”
  “这个我自己也想得出来。你能说细一些吗?哈马斯?黎巴嫩真主党?伊斯兰圣战者?”
  然而加百列什么也没说,卡普也很识趣,不再追问。卡普是手段极高明的音频技师,技术人员通常是不能知道太多背景的。他在西方社会贏得了传奇般的声誉,因为他曾成功地监听过一个俄国人同一名特工在布拉格的会谈,凭借的是藏在俄国人宠物狗项圈里的一枚窃听器。加百列是在塞浦路斯认识他的,那是一次美国和以色列的联合行动,使命是监视一名利比亚特工。行动之后,在沙姆龙的建议下,加百列租了一艘游艇,带着卡普做环岛游。卡普的水手素养同他的监视技术一样高明,三天的航程使他们建立起了专业的和个人的纽带。
  “为什么找我,加布?”卡普说,“你的兄弟们有全行业最好的玩意儿,为什么需要我一个外人来做这么简单的工作?”
  “因为我们的弟兄们最近总是失手。”
  “我也听说了。我可不愿意把自己弄到监狱里去,加布,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没人会进监狱的,兰德。”
  卡普转头凝视着窗外:“街对面的哥们儿怎么样?他会不会进监狱,或者你对他还另有计划?”
  “你问的是什么?”
  “我问的是,这位的下场是不是倒在小巷里,带着点二二口径的弹孔?你一出现就总有人稀奇古怪地死去。”
  “这是单纯的监视工作。我想知道他和谁说话,他说些什么。按惯例办事。”
  卡普双臂交叠,审视着观察的角度:“他是把好手吗?”
  “他似乎很不错,在街上的表现训练有素。”
  “我可以对窗玻璃做激光传感,不过如果他是把好手,他会采取反制措施,那咱们可就惨了。再有,激光的分辨能力不是很强。它能读出玻璃的震动,将它们还原成声音讯号,不过车流声也能让玻璃震动,还有风,邻居的声音,他的CD机。这不是最佳方案。”
  “你想怎么做?”
  “我能够从用户界面盒截获他的电话。”
  “用户界面盒?”
  卡普举起手,指着公寓楼:“你看大门左上方那个金属盒。不列颠电讯的缆线就从那里进入大楼。从那里电缆再分支接到每一家用户。就在那个位置,我能装一只很普通的r/f窃听器,直通他家的缆线。它能将模拟信号发射出来,我们就能通过普通的调频收音机收听他们的电话。”
  “我还需要听到房间里的声音。”
  “如果你要实现理想的室内监听,你得进入他的公寓。”
  “那我们就进去。”
  “这么干会把人弄到监狱里去的,加布。”
  “没人会进监狱。”
  “咱们这位哥们儿有电脑吗?”
  “按理该有的,他是半工半读的学生。”
  “我可以给他来个‘风暴之灵’。”
  “请原谅我,兰迪,我已经好几年不玩游戏了。”
  “有位荷兰科学家叫范·艾克,这是他开发的一个系统。电脑可以同监视器通过缆线传输信号,以实现通讯。如果调制精确,接收器可以捕获这些信号的频率。如果他在电脑上干活儿,我们可以通过电脑监视他。效果就好像他工作的时候我们就站在他背后。”
  “就这么办,”加百列说,“我还要监听他上班时的电话。”
  “他在哪儿上班?”
  “埃奇韦尔路上一家餐厅。”
  “窃听器的信号没法从埃奇韦尔路传到这里。信号损失太厉害了。我需要安装一只转发器——在餐厅和咱们这儿之间设一个接力站,把信号加强。”
  “你需要什么?”
  “一辆汽车。”
  “我今天就给你弄一辆。”
  “‘干净’吗?”
  “‘干净’。”
  “你是要利用你那些小小的爪牙来替你弄一辆吗?”
  “别操心我用什么办法弄了。”
  “别偷,拜托了。我可不想捧着个烫手山芋。”
  就在此刻,尤瑟夫出现在对面窗户里,察看着楼下的街道,一如往常的惯例。
  “这就是咱们的哥们儿?”卡普问道。
  “就是他。”
  “给我露点底,加布。你究竟想如何进入他的公寓?”
  加百列抬头看着卡普,微笑道:“他喜欢女孩子。”
  第二天的凌晨两点,加百列和卡普溜进烤肉卷饼工厂后面的小巷。为了摸到用户界面盒,卡普不得不站在一个巨大的垃圾桶顶端,熏着腐烂的气味,施展平衡术。他撬开锁,打开一扇小门,口里叼着一枚笔式电棒,在纤细的光线下,静静操作了两分钟。
  加百列在下面站岗,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小巷的入口。“还要多久?”他嘟囔着。
  “还要一分钟,要是你能闭嘴的话。如果老跟我说话,就得两分钟。”
  加百列又朝巷子里望了一眼,只见两名穿皮夹克的男子朝他走来。其中一人捡起一只酒瓶,在一面墙上摔了个粉碎。他的伙伴笑得几乎摔倒。
  加百列背着卡普走远了几英尺,倚住一面墙,假装酒醉恶心。两名男子走近他。块头大些的那位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的右颊上有一条白色的疤,浑身泛着啤酒和威士忌的味道。另外一位傻呵呵地咧嘴笑着。他很瘦,剃着光头,白森森的皮肤反射着巷子里昏暗的灯光。
  “求你,我不想惹麻烦,”加百列用法国口音的英语说道,“我只是醉了,恶心,拜托了。”
  “癞蛤蟆,”秃头的那位吼道,“他一看就是个基佬儿。”
  “求你,我真的不想惹麻烦。”加百列重复道。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叠揉皱的二十英镑钞票,递了过去:“我的钱你拿去吧,放过我。”
  然而大块头一把打掉了加百列手上的钞票。接着他挥起了拳头,抡圆了朝加百列的脑袋砸去。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公寓。卡普坐在餐厅的桌子前,面对着他的设备。他拿起一只手机,拨通了餐厅的号码。拨通以后,他放下电话,调响了接收机的音量。他听见预先录好的录音传来,说烤肉卷饼工厂现在打烊了,第二天十一点三十分重新开门。他又拨通了一次,再次听到接收机里传来相同的录音。窃听器和转发器运转正常,工作状态完美。
  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家伙,一边想到了加百列对他今晚工作的协助和贡献。依据卡普的心算,他的“助阵”刚好延续了三秒钟。具体过程卡普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工作上,只是听见了身后的故事。一共四记凌厉的出拳声。最后一拳最狠,卡普分明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安装完毕以后,他关上界面盒的门,这才回头査看。那一幕他永远忘不了:加百列·艾隆,俯身看着脚下的一对冤大头,轻手轻脚地分别摸着他们的颈动脉,确认自己并没有把他们打死。
  次日早晨加百列出门买报纸。他穿过蒙蒙细雨来到埃奇韦尔路,在书报店买了一份《泰晤士报》。他把报纸揣在夹克衫里,穿过马路,走进一家小超市。他买了胶水、剪刀,又买了第二份《泰晤士报》。
  加百列回到公寓时,卡普还在睡觉。于是他坐在桌前,面前铺着两张白纸。在其中一张的顶端,他写下了安全清点报告——绝密,而收件人就是罗姆,这是首脑的化名。
  加百列写了十五分钟,右手有节奏地划过纸面,左手按着前额。他的文风简洁精练,这是沙姆龙所喜爱的。
  写罢之后,他拿起一份《泰晤士报》,翻到第八版,小心地剪去一则男士服装连锁店的大块广告。他将余下的报纸丢掉,随即拿起第二份报纸,翻到同样的版面。他将自己写好的报告盖住服装店广告的版面,再将裁剪下的版面盖住报告,用胶水粘在相同的位置上。他折好报纸,将它放进一只黑色旅行包的侧面夹层里。接着他穿上外套,单肩背上旅行包,出门去了。
  他走到大理石拱门,进了地铁。他在售票机上买了一张票,穿过闸口前,还打了一通电话。十五分钟后,他到了滑铁卢站。
  沙姆龙的递送专员正等候在欧洲之星列车售票厅内的一间咖啡店里,手拿塑料购物袋,袋上印着一种美国香烟的广告。加百列坐在邻桌,喝着茶,看着报纸。茶喝完了,他就起身走开,将报纸留下。递送专员默默地将报纸滑进购物袋里,随即向反方向走去。
  加百列站在站台上等待着列车到站的广播。十分钟后他登上了一列驶往巴黎的欧洲之星列车。
  15
  阿姆斯特丹
  这是一幢典雅的临河建筑,就坐落在著名的绅士运河的黄金曲线上。建筑又高又宽,一扇扇大窗户俯视着运河,一侧的山形墙高高耸立。它的主人是大卫·摩根索,是一位富豪。由他担任主席的奥普提克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时尚眼镜制造商之一。他还是一名狂热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多年以来,他已经向以色列慈善机构贡献了数以百万计的美元,又将同样多的美元投资给了以色列的企业。身为荷兰犹太人后裔的美国人,摩根索在纽约的几个犹太人组织的理事会里供职。在以色列的国家安全问题上,他是公认的鹰派。他的妻子辛西娅是纽约知名的室内设计师。他俩每年回阿姆斯特丹的家两次,如同候鸟一般准时——一次在夏季,途经此地再转去戛纳城外的别墅;另一次是在冬季的假期里。
  塔里克坐在运河对面的咖啡馆里,喝着温暖甜美的茶水。他还了解大卫·摩根索的其他一些事情——那些事情不会出现在社区报纸上,也不会登在世界商务杂志上。他知道,摩根索同以色列总理私交不浅;还为阿里·沙姆龙做过些事情;他还曾在巴解组织和以色列政府之间充当过秘密中间人的角色。正因为所有这些,塔里克要杀了他。
  蕾拉在逗留阿姆斯特丹期间,已经完成了一份详尽的监控报告。大卫和辛西娅·摩根索会在每天早上离开家,去逛博物馆或去乡下溜冰。整个白天,房里留下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一名女佣,一名年轻的荷兰女孩子。
  这也太手到擒来了。
  一辆由专职司机驾驶的梅赛德斯奔驰呼啸着停在房外。塔里克看看表,下午四点,完全准点。一名高个子的灰发男子下了车。他身穿一件厚毛衣,一条厚灯芯绒裤子,手里提着两双溜冰鞋。片刻后,一名姿色诱人的女性出现了,穿着黑色紧身裤,上身穿一件套头衫。他们走进了临河豪宅。梅赛德斯开走了。
  塔里克在桌上留下几枚荷兰盾,走了出去。
  他缓缓地朝阿姆斯特河上的船屋走着,此时雪花开始飘起来,落在绅士运河上。一对自行车手无声地滑过,在新铺成的雪地上留下车辙,宛如—条黑丝带。异国城市的夜晚总是令他忧郁。灯火亮起来,写字楼空了,酒吧和咖啡馆渐渐客满起来。在沿着运河的一幢幢房舍里,隔着宽敞的窗户,他能看见父母回到儿女身边,夫妻相聚,情人相会,灯光里暖意融融。生活啊,他想着。属于别人的生活,属于别人的祖国。
  他想到了凯末尔在火车上告诉他的事。塔里克的老冤家,加百列·艾隆,已经被阿里·沙姆龙重新起用,为的就是找到他。这个消息并未引起他的重视。说真的,这是他巴不得的。这会使得今后的几周时光更加甜美。想象一下,一边毁掉他们的所谓和平进程,一边顺便收拾了加百列·艾隆,真是一石二鸟。
  杀死艾隆绝非易事,不过塔里克徜徉在绅士运河的岸边,心里已经有了三分笃定,因为他自认手里握有一个明显的优势。艾隆正在挖地三尺要找到他,就凭这个塔里克就掌握了主动。猎手必须向猎物靠拢,然后才谈得上猎杀。只要塔里克举措得当,就足以引诱艾隆自投罗网。然后,我会杀了他,就用他杀穆罕默德的手段。
  情报机构在力图抓捕恐怖分子的时候会采取两种基本的方法。一种是使用高超的技术截获恐怖分子的通讯联络,另一种是在对方组织里打入自己的卧底特工,或者策反对方组织里的特工为己所用。塔里克和凯末尔在通讯方面格外警惕。他们会尽一切可能避免打电话或使用互联网,尽量使用专人做信差。凯末尔派去萨莫斯岛的笨蛋就是其中之一!不,他们不可能靠截获他的通讯联络来确定他的行踪。因此,他们会尽力派特工来渗透进他们的组织。情报特工要想打入恐怖分子的组织,无论如何都是很难的。要想进入塔里克的组织就更是难上加难。他的组织规模小,组织严密,机动性高。他的成员们忘我投入,训练有素,而且极其忠诚。绝不会有谁背叛他而去投靠犹太人。
  这就是塔里克可资利用的优势。他已经知会过凯末尔,要他联络每一位特工,向他们发出一道简单的指令。一旦任何人发现任何异常,比如有受到陌生人监视的迹象,他们必须立即报告。如果塔里克可以据此判断有以色列特工介入,他就会立即变身,由猎物变为猎手。
  他想到自己执行的一次行动。当时他还同吉哈兹·埃尔·拉兹德在一起,属于巴解组织的情报部队。他当时认出了一位以色列“机构”的特工。该特工以外交人员的身份作掩护,藏身于以色列驻马德里的大使馆。此人已在巴解组织内部吸收了数名间谍,于是塔里克决定对他还以颜色。他派了一名巴勒斯坦人扮演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