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其它小说>霍莘解案>霍莘解案 分节阅读 68
三十,这事情,还真是……”
  “是啊,我也觉得,那个惠姨还有可能一些,哈哈!”
  我们与吕昭分手之后,直接回到了报社。我给小周布置了一个任务,去查找二十年前蓝海归国时的所有相关报道,最好能有清晰的照片。小周应了一声就去了。
  刘熙是我大学时的校友,他在油画系,我在工商管理系,在老舅的干涉下,我还选修了中文。因为都喜欢武术锻炼,早上在操场时常碰面。他练的是太极拳,太极推手很厉害,在学校无人能敌。我练的是散手,也练二节棍,与同学在实战对抗中也很少碰到对手。两人都喜欢在学校大操场旁边的门球场里锻炼,最开始时,两人都是各练各的,也不打招呼,他占着北边的一个角安静地打他的太极拳,我占着南边一角嘻嘻哈哈地玩我的二节棍。
  后来,不知道是哪位同学非要我们俩交交手试一下,在同学们的怂恿下,我们先玩了把推手,又接着戴上拳套切磋了一下散手,结局可想而知,各胜一场。此后,就经常在一起锻炼,也相互交流些心得与技巧,慢慢地就熟络起来。
  但是,我和他的交往也仅限于此,从不知道刘熙的家世,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如果他真是蓝海的传人,那真是我们学校里最大的新闻了。
  如果他真是蓝海的传人——他有没有可能因为争夺遗产而去杀害蓝月呢?我摇了摇头,就算是他做的,证据呢?而且,冰块的事又怎么解释?还有,蓝月那首莫名其妙的小诗又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结论同样也适合老孟与文华。
  我又假设高上是蓝海的传人,结果一番推理之后,却发现,对高上的嫌疑就更加不合情理了。在警方将杨飒刑拘之后,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杨飒身上,他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蓝月的小诗与冰块的事,从而为蓝月的死提供了全新的证据,实际上也消减了警方对杨飒的嫌疑。
  如果他是凶手,按理应该是巴不得有人替自己顶罪才是,没理由反而提供证据去为顶罪的人开脱。不过,通过叶子的事情让我对高上的心机与城府有了新的认识,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坚忍的人。
  正在漫无边际地想着,有人敲了敲门,我抬头一看,是李维。
  “今晚有没有空?”
  “干嘛?”
  “请你去打保龄球。”
  “这么好心?消费不低呢。”
  “上次金色宾馆开业,我做的新闻专栏,他们送的试用卡。崭新的球道呢!去不去?”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大方了。就我和你?”
  “怎么会?上次帮我写字的那个高老师,也一起请来玩玩唦,我都没当面感谢他的。顺便请他吃个饭,当面表表谢意,也免得他们背后说你的朋友不懂事。”
  “这还像句人话。我先约一下,能不能来不一定,还能多几个人吗?”
  “随你的便,你想叫谁就叫谁,反正打球是免费的,不过,试用时间到后天就失效了。约好告诉我一声,今天没时间的话,明天也行。”
  “好。”
  高上一番推辞之后,终于答应了,文华和老孟都要回家陪老婆,蔡敏和唐姐对打保龄球没兴趣,只有刘熙答应一起过来。我又给吕昭打了个电话,吕昭说不一定有时间,如果时间允许,也过来看看。
  我、李维和小周三人提前到达金色宾馆门厅等候,晚上八点,刘熙、高上准时到了,我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前往四楼的保龄球馆。我给吕昭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
  金色保龄球馆的门厅装修很豪华,金碧辉煌,还留有新装修的气味。李维紧走几步,先在服务吧台办好手续,我们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在换鞋区换好专用球鞋之后进入了球馆。里面打球的人并不多,有十八条球道,显得很空旷。
  “叶子来了就好了,就刚好两人一组。”刘熙朝里边走边说。
  “没关系,我不玩。”小周轻声地说。
  李维指着我对小周说:“哪能不玩呢?没事,我们三人一组就是了。”
  高上却说:“刘老师,你还别说叶子,叶子真要来了就惨了,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谁跟她一组那是自找没趣。”
  “叶子打保龄球是高手吗?”我问。
  “高手!绝对的高手,”刘熙回头朝我说,“上次玩保龄球,叶子几乎每局都上了200分,打得我们这帮男人都灰头灰脸没一点面子。”
  “啊?叶子这么强?”心里暗想还好叶子没来,我的水平也就100多点,最好的成绩就打过一次180多。
  “来来,就这两个球道吧。”李维把我们引到靠外侧的球道,大家说声好,李维叫服务员开机,其他人就各自到背后的球架上挑选保龄球。
  “叶子人缘好唦,经常有大老板请她去玩球,练得多,自然就打得好了。哪像我们这帮穷酸秀才,消费不起啊,平日里难得玩一次,水平怎么上得去嘛。”刘熙挑了一个11磅的保龄球。
  “美女就是好啊,有人请。”我挑了一个12磅的球。
  “可不是,下辈子我也做女人,花男人的钱去,免得自己这么辛苦。”刘熙笑着走向球道,走到一半又说,“小周,你和霍莘跟我一组吧,我不和高上一组,这家伙,也是高手。”
  “我哪里高了,上回我没赢一局。”
  “那是因为你和叶子在一组啊。”
  我回头看到高上在仔细地选球,最后,拎起一个球走了过来,我一看:“乖乖!还说不是高手,15磅呢!专业运动员用的球了。”我对李维说,“李维,高老师是你的贵客,他就归你陪了。”
  “怎么这么夸张?我喜欢重一点的,反而不费力气。”高上笑了笑,拿起擦球布开始擦球。
  “行行!不就是输嘛,我输得起!”李维哈哈大笑。
  可几局球下来,李维就笑不出来了。李维的水平跟我差不多,130、140左右,也就平时偶尔玩玩的水平。而高上的球技还真不赖,第一局稍差一点,从第二局开始,都是180以上的高分了。
  “高老师,你的水平怎么这么好唦?”高上又打出了一局230的高分,李维望着计分器上的分数有气无力地问道。
  “一般啦。”高上腼腆地笑笑。
  刘熙听到后却说:“他呀,广美毕业后,在英国呆过几年,那里的保龄球消费不像国内这么高,便宜,他经常到俱乐部去打球的。”
  “居然是海龟!玩不过你,下次不玩这个了,我们玩点别的。”李维彻底没有了信心。
  李维和高上那组是一边倒的态势,而我和小周、刘熙三人却是打得难解难分,三人你追我赶,互相取笑对方的烂球技,玩得乐不可支。
  竞技类的游戏就是这样,无论水平高低,互有输赢才好玩,一味地赢或一味地输,都少了趣味,当然,毫无胜算一味地输更是灰心到底的无趣。

  第八章 推倒重来2

  玩了一阵,李维干脆停下来坐在一旁喝饮料休息,让高上一个人玩。高上叫我们这组派个人过去,可我们三人玩得正起劲,都不愿意过去让高上蹂躏,高上也就作罢,一个人练了起来。
  又玩了几局,相邻的球道上来了两男两女四个二十来岁新潮打扮的小青年,金黄头发的男生似乎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他对另外那个染了一缕白头发的男生说:“让你30分啊!输了的请客,唱晚晚场!”两个穿短裙的女生叽叽喳喳地为各自的男友助阵:“输了可要认账!不许耍赖!”“加油加油!打残他!”还没开始,这场较量就充满了火药味……两个小青年每投出一个球,都会引来女生的大呼小叫,球场里顿时喧闹起来。
  “这真是一台戏啊,”刘熙大概不习惯这样吵闹的环境,转头向我们问道,“玩好了没?”
  “好!不玩了,”高上抬头看了看电子记分牌,“还有两球,投完就收工。”
  高上潇洒的一个四步助走,手上的球沿着球道的右侧向前滚去,前半程是直线前进,到了后半程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后朝1号瓶与3号瓶的中间斜插进瓶阵,又是一个漂亮的全中!我们朝高上鼓起了掌。等球回到取球台前,高上端起保龄球用擦球布将球擦拭干净,走到预备位置准备投出最后一个球。
  相邻的球道上也投出了一个全中,立刻传来一个女生的欢呼声,她从休息椅上跳起来使劲挥舞着手臂——“哗啦”,就在高上即将投出球的刹那,球道上传来异样的响声,只见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掉落在高上的球道上,还在朝前滑去。高上连忙将球往回收,由于惯性太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体往右就倒,他急忙一个旋身,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差点就摔倒了,可沉重的保龄球却再也插握不住,重重地掉落在球道旁的凹槽里,发出巨大的响声。
  穿短裙的女生愕然地站着,双手捂着张大的嘴,随即发出一声大叫:“我的手链!”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踩着高跟鞋碎步朝球道上的物件跑去,刚刚踏上球道,只见她双脚一滑,整个身子猛地就腾了空,“嘭”地一声,臀背着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球道上!
  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这一摔可真够这个姑娘受的。
  女生的男友见状,赶紧冲过去想帮助她,可刚刚踩上球道,也是翻身就倒,“嘭”地摔在了球道旁的凹槽里,估计撞到了手肘,疼得躺在那里捂住肘部不停地叫“哎哟”。那妹子试图自己站起身来,可在涂满滑油的球道上根本就站不起来,稍稍立起身子,又是脚下一滑,“嘭”地倒了下去,一连摔了好几下,摔得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最后,竟趴在球道上再也不敢动弹,侧身揉着屁股“哇”地哭了起来!大半个屁股露在外面,被摔得通红。
  几个工作人员听到动静后跑过来,小心地将两人从球道上解救下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大姐看着哭个不停的女生不停地念叨:“造孽呢!这么滑的球道,跟冰一样的,怎么上去得人咯……啧啧,摔得这么惨呢,造孽呢……”
  这一突发的变故,把我们五个人都看呆了,直到我们走出宾馆大门时,李维还在感慨万千:“啧啧,看把那粉嫩嫩的小屁股给摔得……”回想起女生那几下惨烈的摔法,都是摇头不已。
  李维在大门口停下,看了看手表:“才十点半,时间还早啊!打球也打累了,是去酒吧坐坐还是去吃点宵夜呢?”
  大伙商量一阵,决定去江边吃鱼。在路上,我给吕昭打去电话,这次电话通了:“今天还在忙?”
  “临时执行了一项侦查任务,手机关了,刚刚才收工,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
  “过来吃点宵夜不?”
  “好啊,我也饿了。”问清具体地址后,吕昭说马上就到。
  湘江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从西湖路口的杜甫江阁往北,直到人民路路口,大大小小的饭店招牌都亮起来了,将沿江一线照得通明透亮。人行道上摆满了桌椅,马路边,各个饭店里的小二举着写有店名的招牌大声吆喝着,招揽过往的车辆、行人停下来宵夜。
  我们选了一家“鲜辣石锅鱼”的餐馆,小二忙乎着将我们引到餐桌就坐,餐桌摆放在人行道上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下。
  小二将腋下夹着的菜单本子往桌上一放,又殷勤麻利地摆上碗筷:“老板,我们的招牌菜是石锅回头鱼,你们先看菜谱,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石锅回头鱼是要的,你拿条两斤左右的来看看。”李维拿起菜单本翻开来:“这里好像暗了点。”这张桌子的光线被樟树挡住了,显得有些暗。
  “放心放心!马上牵盏灯过来,保证不会暗。”
  正在点菜,我远远看到吕昭从马路对面的出租车上下来,穿着便装,站在路旁朝我们这边张望。我走到马路边向他招手,吕昭看到了,也挥手朝我示意,然后转身回走了一段距离,从人行横道上过来了。
  我对吕昭的感觉一直非常好,也打心眼里尊重他,很多时候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小习惯。现实中,我们见过太多特殊身份的那么一群人,他们制定行为规则并监督规则的执行而自己又随意践踏,我行我素,所以才会使他们的公信力遭受广泛的质疑。而吕昭没有这些陋习,每次私下的聚会,大多都是便装,喝酒后也不开警车,而是乘坐出租。也许,正是因为还有像吕昭这样坚持自律的人存在,才让我们对这个社会的前景没有彻底丧失希望。
  我把吕昭介绍给大家,其实也只是介绍给李维,在座的其他人都与吕昭有过交道了。李维听说这个俊朗的汉子就是我常与同事说起的益市枪杀案中的刑侦队长时,一个劲地向吕昭致敬:“久仰久仰了!吕哥的大名在我们报社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吕昭无声地一笑:“哪有那么夸张?益市的案子,功劳大多是霍莘的。”虽是台面上客套谦虚的话,但从吕昭嘴里说出来,却落落大方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越是如此,倒越显得吕昭内敛谦和,老成持重。
  “老板,灯呢?”李维转头大叫,“还让不让我点菜了?”
  “维少你就喜欢叫,他们正忙呢……又不是看不清。”
  “嘿嘿,亮堂,亮堂点舒服些。”
  伙计一手拎着张木凳,一手挽着一卷装好了灯泡的电线跑过来了:“来了来了!马上就好。”他将木凳放在树下,熟练地站了上去,只见头顶那根树枝上有颗大铁钉,看来,平时这个位置也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