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其它小说>波洛圣诞探案记>波洛圣诞探案记 分节阅读 22
耐烦地微微叹了口气。波洛听见了,向她投以犀利的一瞥。
  她说:
  “如果钻石能找到就好了,那样的话我敢肯定这个案子就能破了。”
  波洛说:
  “它们被找到了,夫人。”
  “什么?”
  波洛温和地说:
  “它们是在被你称之为死海的小花园里找到的……”
  莉迪亚叫了出来:
  “在我的花园里?太——太惊人了!”
  波洛轻声说:
  “可不是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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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十二月二十七日
                1
  艾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说:
  “比我担心的要好多了!”
  他们刚从调查死因的问讯中回来。
  查尔顿先生是一个有着一双谨慎的蓝眼睛的老牌律师,他也出席了问讯并和他们一起回来了。他说:
  “啊——我告诉过你那些程序纯粹就是走形式——纯粹是一种形式——一定会延期做出裁决的——以使警方再收集一些附加的证据。”
  乔治·李恼火地说:
  “一切都太不愉快了——实在是太讨厌了——我们的处境很可怕!我本人确信这案子是一个疯子干的,谁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那个叫萨格登的家伙像头骡子一样犟,约翰逊上校应该让苏格兰场的人来协助办案,这些地方上的警察不怎么样,很愚蠢。比如说,霍伯里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他过去的经历绝对有问题,可警方对这事根本不予理睬。”
  查尔顿先生说:
  “啊——我相信在时间问题上,那个霍伯里有一个令人满意的不在现场的证据,警方接受了。”
  “他们为什么要接受呢?”乔治愤怒地说,“如果我是他们,我会有保留地接受这样一个证据。一个罪犯当然总是能为自己提供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的!警方的责任就是使他的证据不能成立——那就是说,如果他们知道该怎么干的话。”
  “好了,好了,”查尔顿说,“我认为教警方怎么去做不是我们的事,呃?总的说来他们是一群很能干的人。”
  乔治悲观地摇摇头。
  “应该向苏格兰场求助。我对那个萨格登警监一点儿也不满意——他也许是个任劳任怨的人,可他远远算不上有才能。”
  查尔顿先生说:
  “要知道,我不能同意你的说法。萨格登是个好人。他并不在人前炫耀自己的能力,可他办案是很成功的。”
  莉迪亚说:
  “我肯定警方已经竭尽全力了。查尔顿先生,你想来杯雪利酒吗?”
  查尔顿先生客气地谢绝了。接着,清了清嗓子,他开始宣读遗嘱,所有的家庭成员都被召集起来了。
  他饶有兴味地读着,有时会在语义较模糊的地方逗留片刻,有时又津津有味地品味着那些法律术语。
  他读完了,摘下眼镜,擦了擦,又用询问的眼光看看身边这些被召集起来的家庭成员们。
  哈里·李说:“这些法律上的东西都不太好懂,给我们讲一下最根本的事项吧,行吗?”
  “真的吗,”查尔顿先生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遗嘱了。”
  哈里说:
  “我的上帝,那一个复杂的得什么样啊?”
  查尔顿先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算是对他的一种无言的责备。他说:
  “这个遗嘱的主要规定非常简单。李先生的一半财产归他的儿子艾尔弗雷德·李先生,剩下的由他其他的子女们平分。”
  哈里勉强地笑了。他说:
  “像以往一样,艾尔弗雷德总是能交好运!父亲一半的财产归你!狗运朝天,不是吗,艾尔弗雷德?”
  艾尔弗雷德脸红了。莉迪亚严厉地说:
  “艾尔弗雷德是一个忠诚而且挚爱父亲的儿子,他多年管理业务而且一直承担着所有的责任。”
  哈里说:“噢,是的,艾尔弗雷德一直是个好孩子。”
  艾尔弗雷德不客气地说:
  “你也许该觉得你自己很幸运,我想,哈里,父亲到底还不是什么都没给你留!”
  哈里仰头大笑,他说:
  “如果他从遗书上把我去掉你会更喜欢的,是不是?你一向讨厌我。”
  查尔顿先生咳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宣读完遗嘱之后难受的场面——而且令人遗憾的是,简直太习惯了,他急着要在这种通常会发生的家庭争吵发展到白热化之前离开。他嘟囔着:
  “我想——呃——这,这就是所有我需要——呃——”
  哈里不客气地说:“皮拉尔怎么办?”
  查尔顿先生又咳了一下,这次是带着歉意的。
  “呃——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在遗嘱里没有被提及。”
  哈里说:“她不能得到她母亲的那一份吗?”
  查尔顿先生解释说:
  “埃斯特拉瓦多斯夫人,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当然会和你们剩下的人一样得到一份,但由于她已经去世了,她那一份就返还到财产中,在你们之间平均分配。”
  皮拉尔带着浓重的南欧口音,慢吞吞地说:
  “那么——我——一无所有?”
  莉迪亚飞快地说:
  “我亲爱的,家里人当然会留意到这一点的。”
  乔治·李说:
  “你可以在艾尔弗雷德这儿安家——呃,艾尔弗雷德,行吗?我们——呃——你是我们的外甥女——照顾你是我们的责任。”
  希尔达说:“我们随时都欢迎皮拉尔来和我们住在一起。”
  哈里说:
  “她应该有自己的一份,她应该有詹妮弗的那份。”
  查尔顿先生咕哝道:
  “真的必须——呃——走了。再见,李夫人——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呃——随时向我咨询……”
  他飞快地逃走了,他的经验使他能预见到有可能构成一次家庭争吵的所有因素。
  当门在他身后关上的时候,莉迪亚说:
  “我同意哈里的意见,我认为皮拉尔有权利得到一份遗产,那份遗嘱是詹妮弗死前很多年立的。”
  “胡说,”乔治说,“这是一种很不严谨而且也是不合法的想法,莉迪亚。法律就是法律,我们必须遵守。”
  马格达伦说:
  “当然,她运气很不好,而且我们都很为皮拉尔难过,但乔治是对的,就像他说的,法律就是法律。”
  莉迪亚站了起来,她拉起皮拉尔的手。
  “我亲爱的,”她说,“这对你一定是很不愉快的事。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愿意离开一会儿吗?”
  她把女孩领到门边。
  “别担心,皮拉尔,亲爱的,”她说,“把这事交给我吧。”
  皮拉尔慢慢地走出房间。莉迪亚在她身后关上门,走了回来。
  争吵暂时停顿下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片刻之后,遗产争夺大战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哈里说:
  “你一直是个该死的吝啬鬼,乔治。”
  乔治反驳说:
  “不管怎样,我至少不是寄生虫和窝囊废!”
  “你和我一样是个寄生虫,你这些年来一直是靠父亲养肥的。”
  “你好像忘了我担任着一个意义重大而且艰巨的职位,那是——”
  哈里说:
  “去你的吧,什么意义重大而艰巨,你只会华而不实地夸夸其谈!”
  马格达伦尖叫起来:“你怎么敢……”
  希尔达以往平静的声音这时也稍稍高了一点儿,她说:
  “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个问题?”
  莉迪亚向她投以感激的一瞥。
  戴维突然发作了:
  “我们非得为了钱这么可耻地争吵吗?”
  马格达伦恶毒地对他说:
  “风格这么高当然是好的,可你不会拒绝你的遗产的,会吗?你和我们剩下的人一样想要钱!所有这些清高都只是摆姿态!”
  戴维用一种压抑的声音说:
  “你认为我应该拒绝它吗?我怀疑——”
  希尔达严厉地说:
  “你当然不应该了。我们非得表现得像孩子一样吗?艾尔弗雷德,你是一家之主——”
  艾尔弗雷德好像刚从梦中醒来,他说:
  “对不起。你们所有的人都一块嚷嚷,这——这把我给搞糊涂了。”
  莉迪亚说:
  “就像希尔达刚刚指出的,我们为什么非得表现得像贪婪的小孩一样?让我们平静而理智地讨论这件事,而且”——她飞快地加了一句,“一次讨论一件事,艾尔弗雷德应该先说,因为他是长兄。你怎么认为,艾尔弗雷德,我们应该把皮拉尔怎么办?”
  他慢吞吞地说:
  “她一定要在这儿安家,这是当然的。而且我们会给她一笔生活费,我不认为她有什么合法的权利要取得本该属于她母亲的钱,她又不是李家的人,要知道,她是西班牙人。”
  “没有合法的权利,是的,”莉迪亚说,“但我认为她有道义上的权利,我是这么看的,虽然詹妮弗违反他的意愿嫁给了一个西班牙人,可你父亲还是承认她和其他子女一样有着平等的权利。乔治、哈里、戴维和詹妮弗是平均分配的,詹妮弗去年刚死。在他要请查尔顿先生来的时候,我肯定他是计划在新遗嘱里给皮拉尔留充足的一份,他至少会把她母亲的那份留给她,很可能他还会给得更多。要知道,她是惟一的第三代。我想至少我们可以做到努力弥补你父亲他本人正准备补救的不公平。”
  艾尔弗雷德由衷地说:
  “说得好,莉迪亚,我错了,我同意你说的,皮拉尔应该得到父亲财产里詹妮弗的那份。”
  莉迪亚说:“该你了,哈里。”
  哈里说:
  “你知道我是同意的。我想莉迪亚把问题说得非常好,而且我想说我对此很钦佩。”
  莉迪亚说:
  “乔治……”
  乔治的脸通红通红的,他气急败坏地说:
  “当然不!整件事都是很荒谬的!给她一个家和一笔适当的服装费,这对她就足够了!”
  “那么你拒绝合作了?”艾尔弗雷德问。
  “是的,我拒绝。”
  “他做得很对。”马格达伦说,“建议他做任何这类的事都是种可耻的行为!考虑到乔治是这个家里惟一在世界上有所作为的成员,我认为他父亲留给他这么少的钱是种耻辱!”
  莉迪亚说:“戴维?”
  戴维含糊不清地说:
  “噢,我想你是对的。非得为此争执不休真的让人很遗憾。”
  希尔达说:“你说得很对,莉迪亚,这只是公道!”
  哈里看看周围,他说:
  “好了,这很清楚了,在我们几个兄弟里,艾尔弗雷德,我自己和戴维赞成这个提议,乔治反对,提议多数通过。”
  乔治尖刻地说:
  “这不是同意和反对的问题。我那一份财产绝对就是我的,我一个便士也不会拿出来。”
  “对,就是这样。”马格达伦说。
  莉迪亚严厉地说:
  “如果你愿意继续反对,那是你的事,我们剩下的人会在总数里补足你那份。”
  她环视四周以得到认可,而其他人都点了头。
  哈里说:“艾尔弗雷德得了最大的一份,他应该出大部分。”
  艾尔弗雷德说:“我想你开始那公正无私的提议很快就要落空了。”
  希尔达坚决地说:
  “我们别吵了!莉迪亚会告诉皮拉尔我们是怎么决定的,我们稍后再确定细节方面的问题。”她又加了一句,希望能借此转移话题,“我想知道法尔先生在哪儿,还有波洛先生。”
  艾尔弗雷德说:
  “波洛在我们去问讯的路上下了车,他说他要买一样重要的东西。”
  哈里说:“他为什么没去参加问讯?他肯定是应该去的!”
  莉迪亚说:
  “也许他知道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外面花园里的那个人是谁?萨格登警监还是法尔先生?”
  两个女人的努力算是成功了,家庭秘密会议就此结束了。 
  莉迪亚私下里对希尔达说:
  “谢谢你,希尔达,你能支持我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在所有的这些事上,你真的给了我很大安慰。”
  希尔达沉思着说:“钱会让人们这么苦恼真是奇怪。”
  别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房间,两个女人单独留在那儿。
  莉迪亚说:
  “是的——就连哈里——虽然那是他的建议;而我可怜的艾尔弗雷德——他是这么的英国式——他实在不喜欢李家的钱落到一个西班牙人的手里。”
  希尔达笑着说:
  “你认为我们女人对钱是比较不感兴趣的吗?”
  莉迪亚耸了一下她优雅的双肩。
  “嗯,要知道,那并不真的是我们的钱——不是我们自己的!这也许是有区别的。”
  希尔达沉思着说:
  “她是一个奇怪的孩子——皮拉尔,我是说。我想知道她会怎样?”
  莉迪亚叹了口气。
  “我很高兴她会独立,我想让她住在这儿,给她一个家和一笔服装费,不会让她很满意的。她太骄傲了,而且,我想,太——太外国化了。”
  她一边沉思,一边又进一步补充说:
  “我曾经从埃及带回来一些美丽的蓝琉璃。在那里,映着阳光和沙滩,它有着灿烂夺目的色彩——一种明亮而温暖的蓝色。但当我把它拿回家后,它的蓝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