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异能>怪物(变态心理学)>第564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六十七)紧急通知

阵阵热浪卷席大地,市内各大医院的值班室忽然铃声大震,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灯亮了起来,根本来不及交谈,数百位医护人员脸上难掩焦急,开始匆忙准备医疗设备,随后便像是在和死神赛跑一样,争先恐后地钻入了早已等待多时的救护车。

鸣着警笛的交警在前方开道,六十几辆救护车同时闪烁蓝色警示灯紧随其后。原本陷入沉寂的城市瞬间灯火通明,仿佛要有一场一触即发的恶战,居民们被惊醒,有的打开了窗户,有的涌入了大街。

眼看一辆辆救护车在眼前呼啸而过,不安、困惑的情绪在市内蔓延,居民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猜测着,更多人拿出手机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时事信息。

作为养老互助社区的幸福小院,原本早就该熄灯了,此刻也被声声警笛惊醒,外面的街道上站满了银发苍苍的老年人。

驶来的救护车正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外面的路灯亮得惊人,照出司机焦急的面庞。

老人们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可他们不会用手机上网,也不懂电脑,无法即时得知,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期冀着能有人告诉他们怎么了。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老人手机突然响了,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看向他。

只见老人打开手机,困惑地“哎”了一声,随后,他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响起:“紧急通知:今日凌晨,平川省电视台遭遇严重袭击……”

又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老人们屏住呼吸。

“目前警方保持高度戒备,交警部门将对以下路段进行紧急管控……”

老人嘶哑的声音在夜空中沉沉地响起,有人在轻声咳嗽,有人在不安地擦汗。

“如有人出现发热、恶心、面部皮疹的状况,请立刻拨打紧急医疗热线08*51……”

一条由市政发出的紧急通知即时发送到了城市的各个角落,有正在街头交头接耳的居民,有写字楼里苦命加班的程序员,还有打着哈欠开超市的店员,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响起,仿佛预兆着什么,空气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拿出了手机,点开了那条讯息。

同时,各大电视台新闻主播紧急通报:“6月16日零点,位于我市金羊区九江东路的省电视台遭遇严重恶性袭击,有极端分子在现场喷射不明液体,导致现场发生混乱,各级有关部门已进入战时状态。

“据悉,昨夜近万人身穿白斗篷、白面具在省电视台进行非法集*会,期间多次投掷砖头阻挠警方执法,警方极力克制未使用武力,直到零点,集*会突然遭到不明人员袭击,现场引发*骚乱,警方立即展开行动控制现场。

“根据我台记者发回报道,现场人员情况稳定,暂无人员死亡,只有一名中年男子出现脸部皮疹、全身肿胀、内出血的病症,现该男子已隔离接受治疗。警方提醒广大居民切勿恐慌,请留在家中,不要外出,不要聚集,等待进一步通知,如遇紧急情况可就近联系辖区派出所寻求协助。”

……

……

与此同时,位于市区正中心的淮赧市公*安局,一阵尖锐的警铃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市局大门轰然推开,数百位警员如蚁群般蜂拥而出。

他们许多人才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歇下来喝口水,泡面的开水还没烧开,就接到了紧急任务的通知。

然而毫无抱怨,他们以极快的速度集合,根本无需下达指令,就各就各位拉响警笛,驾着警车呼啸而出。

倪大爷就站在值班室前,静静看着警车一辆紧接着一辆消失在视野中。他脸上一片木然,直到最后一辆车离开,这才转身回到屋内。

这是门卫室管理员的日常工作,枯燥乏味但也清闲,收入不多,却足够让一个老人家衣食无忧,甚至有余钱让他做些自己的事情。

快递箱零散地掉落在旁边,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边登记边整理,而是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可他没躺下去,只是凝视着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目光十分专注,仿佛上面正躺着什么人,接着,他伸出粗糙的手,开始一遍又遍抚*摸着床单,他原本木然的目光慢慢地变得慈爱起来,嘴唇微微蠕动,轻声唱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

……

舒墨倏地睁开眼,在被水淋湿的镜子里和自己冷不丁打了个照面。

强烈的灯光自头顶打下,照亮舒墨泛白的嘴唇,他牵起嘴角,冰冷地笑了笑,眼下一圈发青的黑眼圈占了他小半张脸,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把刘海打湿成缕状,看起来像个刚从水里拎出来的水鬼。

舒墨对着镜子诡异地咧了下嘴,随后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洗了把脸,再慢条斯理地扯出几张纸巾仔细地擦着脸上的水。

他的动作很仔细,像洁癖患者,缓慢地用纸巾擦着每条缝隙,嘴唇微动,破碎怪异的调子轻松地溢出。

直到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动,他转过身,隐约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喊他名字,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立刻变得生动起来,犀利的眼神也刹那间变得无比彷徨,整个人显得变得慌乱又无措。

他连忙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就看见容铮站在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被拆掉的无人机,旁边是焦急的金发小孩,正满头大汗地喊着他的名字。

多米显然慌了神,颠三倒四地解释着:“人呢,刚刚还在,老大,领导,我只眯了一会儿,真的,就几分钟,其实我也奇怪,我明明是夜猫子,怎么会睡着呢……舒哥,舒哥,他总不会跳下去了吧。”

容铮站在门边,一声不吭,默默地朝屋内看着,整个人显得很平静,但是捏着无人机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仿佛在努力掩盖内心激烈的情绪。

舒墨深吸一口气,用力揉了下脸,努力展开一个微笑:“我在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容铮突然一个箭步走来,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他紧紧箍在怀里。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舒墨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但他没推开容铮,而是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呼吸着。

舒墨的头发湿漉漉的,浑身都是汗味,但容铮不想放开,他怕一放开,这人就像泡沫不见了,更不用说,他甚至有些痴汉地觉得舒墨身上的汗味也很好闻。

舒墨只好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他:“别担心,我一直都在,不会跑。”

过了好一会,似乎是确认舒墨的确在身边,容铮才松了口气般,轻轻在舒墨头顶亲*吻了一下,才把舒墨放开。随后他又有些紧张地伸手去摸舒墨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多米可怜巴巴地看过来,像是要再找不到他,只能自裁谢罪了:“舒哥你刚刚去哪儿了,快要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舒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上个洗手间,就离开了不到两三分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了。”容铮轻轻吸了口气,握紧了舒墨的手,视线扫过桌上那台被拆过的无人机,把外面发生的事情挑重要的简要的说了一遍。

零点零分,有人利用无人机朝在广场集*会的人喷射不明液体,这种液体散发着尸臭,呈血液般的红色,但不会像血液一样凝固。

现场有一名中年男子出现严重病征面部红疹,发热,恶心,严重的内出血,到最后中年男子像是体内进行了某种发酵,产生了大量气体,以至于浑身膨胀。

“现在还不清楚现场喷洒的液体是否和导致中年男子产生的病征有关,我问过现场人员,这名中年男子的发病时间是在无人机喷射之前,大概十一点五十分左右,他的初期表现和醉酒相似,所以没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舒墨飞快地从多米电脑上,把网上传播的现场视频快速看了一遍,本来他还心里没什么概念,直到看完了中年人的惨状,这才倒抽了口凉气,有些后怕地说:“什么,你说是无人机喷射的液体引起的?”

多米在旁边小声嘀咕着插嘴:“现在不确定,不过根据现场情况有人控制了无人机,一边用它在现场直播了中年男子发病情况,还同时指挥无人机和同伙喷洒不明液体,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引起集*会人群恐慌。

“我估计那些不明液体就是导致大叔生病的罪魁祸首,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接触到的。对了,那几个同伙已经被抓了,可挺奇怪的,那群人也穿着白斗篷,所以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想干嘛?自相残杀吗?”

多米转过头,又调出几段现场视频,示意舒墨一起看。

舒墨眯起眼,用很轻的声音问:“如果是他们干的,目的是什么?”

他把手轻轻握在一起,沉默地思考着,他想了很多,不仅仅是现在发生的一切,还有他一直追逐的,还有不停追逐他。

他们已经确定,打电话到台里做预告的R是假冒的,所以在预告时间R并没有出现,因为从头到尾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是李志为了让警察出动,完成自己的复仇,设下的小小圈套。

警方也根据各项线索抽丝剥茧,查出了李彬父亲的死和毒*贩权钱交易的黑警有关。

小小的老鼠扳倒了大象,许中山背后的贩毒团伙浮出水面,背后深藏在累累白骨下的保护伞也终于暴露在人前,水鬼洞里无数的尸体在那潭死水中静静等待着,在欲海市那些深埋在大山里的尸骨翘首以盼着,终于真相大白,真相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赵睿龙的落网令人淬不及防,这个人和他纠葛了近二十年的仇怨,父亲沉冤,母亲受辱自杀,哥哥不明不白死亡,这所有一切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按理来说,舒墨应该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可在那间会议室里看见赵睿龙丑态毕露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像所有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老刑警,只是为受害人可惜长长叹口气。

那场长达十五天的睡眠的确改变了他,丢失的痛苦回忆像缺失很久的灵魂,终于把困扰他多年的谜题解开,几乎是瞬间,他就知道当年的叛徒是谁。

是的,从他醒来,他就知道赵睿龙是谁,那张伪善的面孔,和十八年前的男人一模一样,就在他烦恼要怎么揭露这个人的丑陋面目,没想到有人立马把他送上门来,轻松地交到他的手里。

原本在那间漆黑的会议室里,他可以轻松“解决”掉那个人……

可是,是谁送来的,痛失爱女变得疯狂的李志?为父报仇,不惜陷*害同窗的李彬?还是那个现在不明企图,明明不认识自己,却在天台一副很了解自己模样的王亮?

不可能是这些人,只有那个不停追逐自己,总要提前一步搭好桥,像长辈一样无微不至扫除一切障碍,永远宠溺又霸道……

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张面孔茂密的树林中央,一个年轻男子静静地在粗壮的树根坐着,他手里捧着一本外文书,神情专注又认真。

直到……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他无可奈何仰起头,用那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声音的方向

他说:“墨墨,你不要吵。”

舒墨轻轻吸了口气,被容铮握紧的手掌微微出了些汗,容铮看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是他们吗?”

舒墨低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容铮的手机响了,现场的调查人员发来了中年男子资料。

容铮看了舒墨一眼,随后把短信打开,对舒墨说:“那名染病的中年男子叫做王成钢,四十二岁,外来务工人员,平时在工地做些零散的体力活,爱好喝酒打牌,他就在对面的检*察院大楼做工。今天由于市局要在省电视台布控,他们的工地一早就接到通知,从下午四点开始停工。

“王成刚四点到六点在宿舍和工友在一起,六点半在一家面店吃了小炒,随后去了网吧,晚上八点王成刚和三个工友一起随人群进入了广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期间他们喝了两箱啤酒,四瓶二锅头,还吃了花生米,牛肉干,都是在旁边的小超市购买,检查过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