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异能>怪物(变态心理学)>第29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九)再探金富县(修)

审讯室外,看着笑眯眯像只狐狸一样的舒墨,白冰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小舒墨有点不简单啊!平时不太起眼的,一进审讯室就变了个人,气势把对方先压倒,就赢了一半。”

周鹏摸了摸下巴:“这个人或许在这方面算是个人才。”

林潇潇悠悠地冷哼一声:“不过是耍些小聪明。”

“那这样,下次你来。”白冰懒洋洋地提议。

林潇潇挑眉,十分自信地说:“好啊。”

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她也会。

……

……

审讯室内,张耀兴已经开始老老实实交代了。

张耀兴耷拉着脑袋,浑身都成了一堆软趴趴的烂肉瘫坐在座位,早没了之前的神气,两眼无神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腕的镣铐,大概是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大概是94年我就开始和凌氏集团有接触,那时候还不是凌涛然当家,是他父亲凌浩。凌氏集团还只是本地一家做纺织服装的小企业,凌浩找到我的时候要我帮忙签块土地,我当时没同意,结果晚上喝了点酒,就犯了错误,被凌浩拿了把柄。我可是老革命了啊,全家都是真正的农家子弟,靠着自己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不想的啊,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什么样的把柄?”

张耀兴闻言脸就拉下来,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这……当时他找来几个附近中学的女娃娃,同志啊,那些女娃娃都是收了钱的,我当时真是喝醉了糊涂啊。”

舒墨笑了,真是个荒唐莫名的借口。

容铮眯着眼睛,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凌浩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不太清楚,总之传言是凌涛然搞的鬼。那人太狠了,当时凌浩将他带回家的时候,我就劝过,不是只能养熟的狼。知道凌浩全家死的死,残的残,我更加不敢反抗了,只能耐着性子和凌涛然周旋。凌浩最开始只是开了个余年会所,而凌涛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门路,直接做了人口买卖的行当,把手伸向了国外。”

说到这里,张耀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难耐地用肥厚的舌头舔了舔脱皮的嘴唇。

容铮:“凌涛然不是没和你接触过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个凌涛然吧,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别惹他为妙。”张耀兴垂了下眼,答非所问,明显忌惮着什么。

“怎么说?”

张耀兴摇摇头,叹了口气:“熊卞新那人跟我说过一个事儿,那个凌涛然手里掌握着一个账本,里面记录了特纳国几个举足轻重的人。他有特纳国的国籍,一旦出了事,特纳国一定会出面保他。”

“哦?”容铮闻言,脸色更加冰冷了几分。上头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引起国际纠纷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让这个凌涛然逃脱制裁。

舒墨咬了下下唇,看了一眼容铮的脸色,容铮没什么表情,但无言地冒着一股股寒气,手指也曲了起来缓缓地敲着桌面。

“金富县的情况你知道吗?”

“金富县?”张耀兴闻言愣了愣,很快地,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凌涛然就是从金富县找回来的。”

舒墨和容铮闻言对视一眼,容铮冲后面站立着两个警员递了个眼色,两名警员上前将瘫坐一团的张耀兴,一人一只手抓了起来。张耀兴腿软,踉跄了下,肥硕的身体靠在其中一个警员身上才能站立起身子。

舒墨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张耀兴离开的身子问:“对了,令公子好像在网上给LCP慈善基金转过一笔钱。”

“LCP?那是什么?”张耀兴一脸的疑惑,不带半点掺假,如今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不想再狡辩。看来张耀兴的确一无所知,LCP又划上了一个大问号。

舒墨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握拳。

……

……

连夜白冰池剑两人便趁着夜路,直达金富县。再次回到金富县,小小的县城却给人的感觉不同了,带着一股子道不明白的诡异不详。暗夜的掩饰下,他们在金富县里隐蔽探访了于彬的老宅。

天还没亮,县城里的空气带着股湿气,于彬的房子落位于县城的最深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池剑打了个电话,支援的特警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两人就躲在房子里,不敢乱动。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时间,屋子外响起了一阵敲敲打打的鼓声,那声音突兀地,在刚泛起红光的清晨令人毛骨悚然。这声音太过于熟悉,让白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跟其后的是个女人尖利的叫声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哭嚎求饶。听见这声的两人,连忙跑到窗前往外瞧。白冰瞧见外面的动向,便想下去,被池剑拉住,止住他的行动,下面的人太多,他们两个人没有把握能取胜。

队伍最前方是几个中年妇女,插着腰,有的咧着嘴在旁哈哈大笑,有的正拿着一个棒子满脸怒色不停的捶打地上哭嚎哀求的女人。那女人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黑污泥垢,辨认不出真实面貌。只能借着打扮时尚的穿着辨认出不是这县城里的人。

这时候唢呐声尖锐地响起来,声音在空中绕了圈,又落下了。尾随在中年妇人身后是一口能躺进一个人的黑棺材。被六个大汉用半指宽的粗绳捆着,穿过一根扁木垫在肩上抬起。

棺材后面站了一群穿着打扮十分粗陋的男人,站在那群男人最中间的男人跛着脚,盯着中间的那个女人,就像是盯着个器件一样,满脸都是嫌弃。

其他男人倒是不停地冲跛脚男人调笑着什么,跛脚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女人哀求哭叫的声音,干脆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手里从旁边地上拿起一个锄头。锄头太重,一头垂在地上,随着男人的行动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之前那几个拿着棍子捶打女人的中年妇女,瞧见跛脚男人的动作,便将棍子往地上一扔,一脸看好戏的态度散开让男人通过。

跛脚男人一脸阴霾地盯着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冲他不停磕头的女人,手上的动作缓了缓,他身旁的一个中年妇女立刻上前冲他讽刺的露出一笑,嘲讽了一番。跛脚男人顿时气血上涌,两手握住锄头的另一边高高举起,对着地上哀求的女人捣去。

锄头落下,引起一阵尘土飞扬,落在了女人连忙后退的脚边。这一举动,引得旁人哈哈大笑,看到这一幕的白冰池剑两人冷汗淌了下来。

跛脚男人明显有些恼怒,一击不成,用力举起锄头往下,在旁的老妇人走上前逮住女人的一只脚,狠狠地给挣扎的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接着冲女人脸上涂了口浓痰,拿手将浓痰在女人脸上抹匀。女人哭嚎躲避,眼里全然是绝望,被抓住的女人动弹不得,绝望地看着高高落下的锄头紧紧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骤然在耳边炸开,拿着锄头的跛脚男人发出一声哀痛的叫声,锄头落在了中年妇人的手臂上,顿时手就耷拉了下来,露出半截连着血肉的白骨。

中年妇人顿时抱着手惨叫,在地上疼得打滚。

逃过一劫的女人惊愕地张大嘴,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那里。太阳出来了,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柄黑洞洞的手枪冒着白烟,那人正是刚刚阻止白冰的池剑。

女人连滚带爬地朝池剑跑过去,大声哭喊:“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池剑闻言几个大跨步上前,挡在女人面前,刚刚的一幕吓呆了人群此刻回过神来,一脸狰狞拿着刀就往前冲,又一声枪响,阻挡了那群人的行动。白冰快速跑到池剑身旁,拿着枪一脸的警惕:“你把我锁在那屋里干嘛!”

抱怨完,白冰一个侧翻身,躲过了一把横过的刀,接着压低身子一个旋腿踢,四五个男人嗖嗖地倒在地上。

“怎么不听命令!”池剑带着女人一个弯腰,飞快俯下身,猛地一掌拍向地面,跳起飞腿踢向举着棍子的中年妇女,踢到那妇人的肚子上。妇人惨叫一声,连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抱着肚子哀嚎起来。

“呸,你又不是我上级,我干嘛听你的命令!”白冰左右摇摆躲着乱棍,用长腿勾过一根棍子,拿在手里,铮铮两下,将那几个拿着棍子的男人的手打得虎口震疼,以至于拿不住棍子,棍子掉落在地。

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两人背靠背靠在了一起,互相使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拉住女人往屋内狂奔。走进院子,两人长手一拉,将铁门关上,再用手里的棍子将铁门卡主。

白冰喘着粗气,铁门外不少人正拿东西敲击铁门,弄得铁门很快就变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我们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吧。”白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哈大笑,“打得真他妈畅快!”

池剑身边惊慌失措的女人紧紧抱住他一条大腿,不肯放手,他蹙起眉头嗔怪:“瞎说什么!”

“美女别怕,今儿有我俩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话毕,一阵猛烈的轰声响起,卡门的棍子被撞断,裂成两段,两人连忙起身,带着人往屋里冲。

忽然寒光一闪,一把尖刀就朝着白冰刺去,池剑猛地将白冰和女人往屋里一堆,自己挡了上去。“噗”的一声,尖刀扎进了肉里,池剑的腰上倏地染湿了一大片。

白冰猛地跳了起来,冲上去对着刚刚刺伤池剑的人,也不管什么纪律,那一枪对准脑袋就是一枪,脑花溅起,周围的县民吓了一跳,不曾想这两个警察敢杀人,连忙退到了外面。就在县民们往后退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在中年妇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都走了进来。她扶着的拐杖地敲击着地面,一声一声像是单调的回旋让人麻木。那张皱巴巴的脸在晨光照射下,更是阴沉。那老太婆颤颤巍巍地入了院子,眼皮一抬看向三人,目光阴沉沉的,她将拐杖举了起来指向三人。

“这三人是从地狱来的恶鬼,必须将三人的灵魂困在这个地方,我们县城才能获得救赎,只要杀了这三个人,我们金富县,必定会一冲上天……”

“冲上哪个天?”一声爽朗的笑声突兀地打断老太婆的风言风语。

众人抬头一看,便是站在不远处,英姿飒爽的白冰。

白冰抱着池剑,长发飞扬,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满脸都是讥讽:“到了现在还妖言惑众,告诉你们,我们的人已经围在县城外,很快你们就都会被抓起来。”

众人闻言惊慌失措起来,老太婆高举手一摆,议论声消了一大半:“我们只要把他们三个烧死在这里,谁都没有证据!”

老太婆老眼昏花,却是有勇有谋,居然想到杀人灭口这一招,白冰都忍不住要给这临危不惧的老太婆鼓掌了。

听了老太婆的话的县民,立刻找来了火,几个人手里拿着火把,老太婆指挥着县民用汽油浇满院子。看着他们的动作,白冰心里惊慌,池剑脸色越发苍白,她心里一沉,将救来的女人和池剑一起带进屋里。她也不管外面的动作,起身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救来的女人倚在池剑身旁,呜呜哭泣,帮池剑把上身的厚衣服脱掉,露出一条三厘米宽的血口。鲜血正在往外涌,两人手忙脚乱地拿衣服盖在伤口上,压住伤口。

很快屋里就传进来呛鼻的浓烟味道,从屋缝里冒进了黑烟,白冰拿过打湿的抹布捂住三人的口鼻。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围着乌压压一大圈人,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拍手叫好。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流着鼻涕,在旁边捡起一根火棍点火玩,笑得吱嘎吱嘎的原地跳。

“一群小怪物。”

白冰唾了口唾沫,朝女人招了招手。

两人合力将池剑抬进地下室,地下室里万幸没有停水,白冰抱着双臂,蹲在墙角,看着池剑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有一丝绝望袭上了心头。

正当白冰焦急的咒骂后援部队太不及时的时候,突然地下室的门就被猛烈的撞击起来,白冰吓了一跳,止住女人疯狂逃窜的动作,她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枪朝门口移动。

“嘭”又是一声猛烈的撞击,白冰心没由来的突然放下了心来,鼻子酸酸的,猛地拉开门,门外的人摔了一个踉跄,朝里连跳几步才看见她。

白冰看着来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抱住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被抱住的魏威脑袋空了一下,脸瞬间就红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白冰埋在胸口。

他见白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僵直身子一动不动,很是无奈。过了好一阵,白冰的情绪才恢复过来,冲魏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剑被几个医护人员抬了出去,万幸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出血太多,还是需要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