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其它小说>夜空上最亮的星>夜空上最亮的星 分节阅读 59
举高头顶,腿微张,霍星一把拽住她的手:
  “你敢。”
  陈晚最怕他这种唬人的态度,有板有眼,周周正正,看起来情绪平稳,但真要忤逆了,他肯定能从腰间抽出一把大砍刀。
  陈晚放软了态度,“我想走走,陪我行吗?”
  霍星的脸色融化了,“这山有点高,下山的台阶也陡,很伤膝盖。你要想走,下午我陪你去街上转转。”
  陈晚扶着他的胳膊,仰起头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行吗?”
  霍星沉默。
  陈晚对着他的嘴唇又是一个吻,眼能掐出水来,再次问:
  “行吗?”
  霍星只觉得被她亲过的地方像烧了一壶开水,滚烫,沸腾,冒热泡,继而遍及全身,整个人都暖了。
  他声音缓,跟着山风一起徐徐开嗓,“行。”
  陈晚为了证明她身体康复,走得飞快,还时不时地蹦两下,告诉霍星,“你看,身体结实着呢,没有零件掉下来。”
  霍星一路都在笑,很淡。陈晚赋予他真实的存在感,她在身边,会闹,会笑,会斗嘴,和以前一样,时光好像不曾老去,岁月的罅隙也被悄然填满。
  快到山脚时,霍星回头望了一眼山顶上的寺庙,半遮半掩在郁葱树林里,露出半面白墙灰瓦,恰好响起撞钟的沉音,袅袅发散,震彻耳膜。
  霍星的心突然安静了,这两年的孑然一身,点灯祭亡灵,一切都随着这声钟响抖落了。
  他一生所求,得到又失去,失去又重拾。
  欢喜雀跃过,百苦难咽过,可老天善心,依旧赐了他一个安稳从容的结果。
  霍星对着山顶,眼里浮现一丝禅意,他真心实意地说:
  “谢了。”
  陈晚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在山林里上蹿下跳,霍星两步追在她前头,腰一弯,半蹲着,“上来。”
  陈晚看着他宽阔平坦的背,顺从地伏了上去。
  霍星背着她走了剩下的路,陈晚说:“我们回家吧,把家里打扫一下。霍星,我想家了。”
  她感觉到男人的背脊僵了一下,于是将他搂得更紧。
  霍星点点头,“好。”
  从华灵山下来,两人就驱车回了趟家,经过个小超市,霍星下车买了两把扫帚和洗洁精。开门时,大概太久没有人进来,锁都有点不利索,拧了好久才拧开。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缝一点一点扩张,蒙尘的旧记忆扑面而来。
  霍星堵着门,把陈晚拦在身后,“你待会再进来,里面空气浑,我开窗户透透气。”
  五分钟后,霍星声音从屋里传来,“陈晚。”
  于是,陈晚时隔两年,再次踏进这扇门。
  准备结婚买的家具,他俩坐在那吃菌子火锅的小方桌,还有当年就要死不活的电视机,一个个像是睡美人,模样不曾变迁。
  陈晚的目光围着每个角落巡了遍礼,最后落在霍星身上。霍星脱了外套,一动不动地和她对望。
  许久之后,他说了句,“老婆,欢迎回家。”
  陈晚漫不经心地杵在原地,“怎么个欢迎法啊?”她把手张开,懒洋洋地说:“要抱抱。”
  陈晚打小活出了个八面玲珑的性格,除了做事风格野一点,整体上还算是个小女人,她喜欢对霍星撒娇,不是那种甜腻的,而是出其不意的。
  十次里有五次,都是这句“要抱抱”。
  霍星就真的把她宠成了女儿,要什么给什么。
  陈晚贪恋男人的拥抱,厚重,坚硬,温暖。
  她贫瘠的童年里所缺失的东西,都能在霍星的怀里找回来。
  霍星走过来抱住她,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落吻。
  陈晚头一偏,“不给。”
  霍星揉了揉她紧俏的臀,甩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就扑哧扑哧搞卫生了。
  霍星从青春发育期开始就去了部队,接受魔鬼训练,比一般男的要硬气,体格也拔尖,进入警队后,前前后后受了三年的地狱实训,楞是把他磨脱成了钢铁战士。这两年虽然改行开火锅店,但也不忘锻炼,保持住了良好体型。
  在陈晚眼里,霍星的身体素质完全体现在了床上。
  此刻,他动作麻利地擦玻璃,抹桌子拖地,洗洗刷刷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家终于像个家了。
  陈晚趁着他劳动的时间,把床单被子换了个崭崭新新,再从包里拿出香水,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陈晚味”。
  霍星洗完手正用纸巾擦干,倚着卧室门问:“晚上想吃什么?”
  陈晚在清衣柜,把两年前的衣服扔了一部分,头也不抬地说:“菌子火锅。”
  霍星:“那我们回店里吃。”
  陈晚看了他一眼,“不要,我要吃你做的。”
  霍星笑,“那行,我去买点菜。”
  一个火锅,一碗挑了刺的鱼肉,一碟青菜,两个人的晚餐。
  陈晚细嚼慢咽,恨不得把这两年的空白都给吃回来。
  蓦地,她放下筷子,“你怎么只吃这么点?”
  霍星手边放着烟盒和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淡声说:“看你吃。”
  陈晚舔了舔嘴唇,“我问你,如果我回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霍星说:“给你在华灵山供一辈子的佛灯。”
  陈晚想了想,“如果碰到比我好的——”
  霍星:“你是最好的。”
  一瞬间,这两年的空白都被填满了。
  陈晚脸上带着笑,眼神坦然又平静,四肢百骸的热血都往胸口涌,铭心刻骨的感情从来不会时过境迁,她这一生坎坷如浪,久经生死,即使中间穿插很多美好,但也是蜜糖裹剑,内心空乏无人来救赎。
  直到遇见霍星,她终于找到生命长空之上,最亮的那颗星。
  陈晚用尽所有,如同宣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一辈子都爱你。”
  父母会老去,亲人也会各成家室,有相遇就会有别离。
  但我一辈子爱你。
  霍星沉默好久,说了三个字:
  “我也是。”
  顿了下,他又开口:“陈晚,我们结婚吧。”
  陈晚重重地点头,咧开嘴笑,“好啊。”
  吃完饭,霍星收桌子洗碗,陈晚走进厨房从背后将他抱住,眼睛贼溜溜地转,娇声娇气地哼唧,“警察叔叔,你做饭好好吃。”
  一股茉莉香扑进鼻间,霍星闻得通体舒畅,边洗碗边笑。
  陈晚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我洗完澡啦,你闻闻看香不香?”
  霍星没回头,低头洗碗,笑着说:“香。”
  陈晚探出头,抬起眼睛看他,“你都没闻。”
  霍星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再擦干,手巾一丢,转身将她抱离地面。
  陈晚被逗得咯咯笑,揽着他的脖子,“我想要你。”
  霍星往她胸口蹭了蹭,“想要我哪?”
  女人的诚实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要你脱光衣服。”
  霍星脑袋一炸,火花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全往身下跑。
  他抱着陈晚三两步走进卧室,满足了她的愿望。他脱光了,还是那么帅。
  陈晚抓着他的手往胸上按,“摸摸看,跳得快不快?”
  霍星说:“摸不出来。”
  说完,他把睡衣推高,摸不出来,只能用看的。
  霍星眼睛都直了,咬牙切齿地说:“陈晚,你——”
  没错,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纱内衣,两座软山若隐若现,风光大好,让霍星差点从山顶上摔下去。
  霍星想到什么,手往她腿下一探,光滑细嫩,无遮无拦。手指间沾了湿,“轰”的一声,理智崩盘。
  陈晚被他一撩拨,身体像是认祖归宗一般,对霍星心悦诚服。
  她湿得更厉害了。
  霍星脱掉自己身上最后一条障碍裤,某个零件毫不客气地在空气里叫嚣。陈晚的呼吸急促起来,想要,也还带着那么一丝紧张。
  霍星虚压着她,声音低沉,“可以吗?”
  陈晚点头。
  霍星压抑太久,脑门上一圈薄汗,他克制地说:“我轻一点。”
  陈晚装大爷,无所谓道:“随便你。”
  霍星:“……”但还是用手指帮她放松了一遍。先是一根,然后接二连三,陈晚被这细细碎碎的活塞运动差点逼疯,终于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快点!”
  霍星一怔,下.身挺在半空中的粗.长也不自觉地抖了抖。
  怔然很快消散,他也大爷起来,咬着她的耳垂,“找不到地方,你帮个忙。”
  在霍星的指引下,陈晚脸红心跳地扶着它,往自己身体里送。送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没成功,又蹭又刮的,弄得霍星都快疯了。
  他索性把她摁倒在床上,自己亲自动手,一挺一挤总算进去了。
  第一下,陈晚一口气没上来,胀得脸都白了。
  霍星忍了满头大汗,一见她脸色不对,慌慌乱乱地要退出来,陈晚察觉他的动作,急切的拽住他的手臂,同时自己往下面一滑,弥补上了他退了一半的空隙。
  满了,都满了。
  他一下一下地动,陈晚就一口一口地喘气,适应了,就一声一声地哼。
  霍星身心舒坦,全身血管都挺立了,唯有加快动作和频率,才能将它们一根根捋平。这两年孤家寡人,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也只是自己快速解决。
  身下的女人娇软得像朵刚刚盛开的花,等着他去摘采。
  这一晚,他们尝了一遍又一遍人间极乐,不知疲倦,不知明天。
  陈晚的指甲在霍星背上留下一道道忘情的抓痕,霍星在她胸口、腰间掐出一个个动心的红指印。
  纵享欢愉,到最后什么苦难都忘记了。
  初遇时的不愉快,相遇时的两相厌,久处后的情萌动,最后都概括成了八个字——
  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霍星崩到极致的欲望就要倾泻的那一刻,陈晚娇声喊了句:
  “……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我的眼睛,甜么?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这一句老公,喊得霍星灵魂出窍。
  事后两人气喘吁吁,陈晚觉得这个澡是白洗了。
  她被霍星抱着,霍星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她身体。
  陈晚突然问:“他死了吗?”
  霍星的手停住,很快明白是哪个他。
  周正然。
  霍星声音淡,“嗯。”
  陈晚异常平静,“怎么死的?”
  “他中了三颗子弹,枪伤致命。”
  周正然当年被送进了医院。他死得非常惨烈,几乎没有抢救的机会。
  第二任妻子在儿子十岁时就跑了,儿子长大没走正道,贩.毒吸毒,劫持人质拘捕,被霍星当场击毙。
  周正然这一生,平凡过,胜势凌人过,表面浮华终成空,未到晚年,就得了个无人送终的下场。
  他中枪死了。
  陈晚中枪活了。
  她还记得那一日,翻车的一瞬间,周正然丢了手.枪毫不犹豫地护在了她身上。
  大概,那是他这一生中,能为小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陈晚久久不吭声,霍星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给他立个碑。”
  周正然死后没人管,警队按规章制度把他火化,从焚尸炉里随便扒了点灰烬就当骨灰了,往医院一丢完事,焚尸炉通常是一批一批地烧,也不知道骨灰盒里是不是他本人。
  霍星找了关系,帮陈晚把周正然给“接”出了医院。
  他们在华灵山找了位老道长,做了场像模像样的法事,最后在佛前给他供了一盏灯,灯火长明,在香火的熏陶和神灵的开解下,红尘诸事成往事,往事如风一吹两散。
  做完这一切,陈晚在离开的时候犹豫了。
  霍星握了握她的手,“想做什么就做吧。”
  陈晚默声,走到佛灯前屈膝下跪,跪天跪地跪父母,亲生血缘一场,命运怪力推动他们走向不同的人生,重逢却不敢相认,因为彼此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陈晚双手合十,在烛火禅香里虔诚叩首。
  “如果有来生,求你别再踏进穷凶极恶之地,当个快乐的老头,恨谁都别恨老天。因为向来只有天意弄人。”
  陈晚行了三个礼,心说:“爸,在下面和妈好好的。”
  她和霍星离开了,殿里的年轻和尚每日念经诵佛,他看了眼陈晚供着的那盏灯。
  灯座上朱红小纂,悄然刻着:
  “祭吾生父周正然,小女周圆月,敬。”
  这是压在陈晚心里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事情了结之后,陈晚整颗心都松动了。
  霍星话不多,但该做事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他用行动证明,支持陈晚的任何决定。
  陈晚花了半个月重新适应云南的生活,霍星的生活忙中不乱,早晚往返火锅店和家。
  自从陈晚回来,火锅店二楼的小隔间就荒废了,莫方慧索性把它改造成了杂物间,彻彻底底地物尽其用。
  陈晚不喜欢去店里,因为每次待上十分钟,出来之后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欲.仙欲死的火锅味。
  但她也没闲着,在网上倒腾了一个礼拜,雇了一帮水军,在微博、微.信和一些团购网站上,把火锅店的好评率刷到了顶端。
  大理本来就是旅游城市,许多人慕名而来,火锅店当月的销售业绩提高了四成。
  霍星提过不知多少次,“你跟我去店里吧。”
  陈晚不乐意,“去店里干嘛,吸油吗?”
  霍星被噎得无语,耐心解释,“这是我们的店,一些杂事莫方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