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晚快步走进大厅,月白紧随其后,他步伐与叶桑晚一致,却不曾发出声音。

    “月白,你其实会武的吧?”

    月白被叶桑晚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了一跳,他明明隐藏得极好,不明白主子是如何发现的?

    “我其实在买下你当日就发现了。”叶桑晚提起裙摆屈身坐下,目光朝月白略略一瞥,“让你呆在星辰院拔草实在是大材小用,不若你帮我打探消息如何?”

    月白听了这话,有些犹豫:“苑中能人居多,主子何故不找其他人?”

    叶桑晚没好气的反问:“你说呢?”

    事关惠娘和江媛,叶桑晚不想再冒险,眼下月白是最适合的人。

    良久,月白垂首恭谨:“奴去。”

    叶桑晚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我想查出江媛母女俩背后之人,她们如此积极的打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我生意上的对家所为。

    你暗中在牙行周围查探,摸清与她们接触过的所有人底细。

    还有那位自主离开的丫鬟白蔻,看她回牙行后被谁买走。”

    说着,叶桑晚递给他五十两银票,“安全最重要,若有异动只管逃跑!”

    月白受宠若惊惊的抬眸瞥了叶桑晚一眼,心底那坚固如城墙的堡垒,微微触动。

    他在叶桑晚跟前,不像是下人,更像是一个能与她并肩而行的伙伴。

    这种感觉很棒!

    月白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当着叶桑晚的面运着轻功几下飞出叶家小苑的高墙。

    她从空间里取出电筒,从密道里回了星回居的书房。

    刚将书房里的灯点燃,便听外头福婆子急吼吼地禀告:“主子,大夫人适才喊肚子疼得厉害,以老奴的经验来瞧,怕是要临盆了!”

    “福婆子别急!你先回去守着大嫂,我安排了厨房的事宜立即就来!清祀你去客房请产婆!”

    叶桑晚一边安排,一边从屋里往大厨房赶。

    这个时间点各方都需要热水,所以大厨房里金管事正带着人在厨房里打点安排。

    远远地,金管事便瞧见叶桑晚如一只逃窜的兔子般奔来,她连忙迎了上去问:“主子,您怎亲自来?”

    “大夫人临盆,素容院的热水不准断,一锅不够就烧两锅,另外命人做些面和粥温在锅里,妇人生产等同于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厨房这一块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说着,叶桑晚从空间里取出一支人参塞到金管事手里,“切片煮沸,立即送往素容院!”

    金管事看着手里比拇指还大的人参吓得手一哆嗦,心中暗想主子对大夫人真真是掏心掏肺,她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大的人参,她拍了胸口,感觉胸口都要被跳出了嗓子眼。

    这些时日,她常常听闻村中的妇孺说主子是靠挖了一支人参才发家致富的,原本她还有些相信,眼下主子随便出手就是这样的人参,恐怕主子比众人想的更有能力。

    不然,那只是个下人的花妞,也不能能日日都能喝上羊奶。

    叶桑晚不知金管事因为一支人参心中已百转千回,她吩咐完后才瞧见清祀,又让她拿着方子去门房的药方捡药,这是下奶汤的药方,等徐大妮生产后服下有助于下奶。

    等她忙完,抵达素容院已经是一刻钟以后的事情。

    素容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将住在隔壁的叶桑烟也惊动了过来。

    十二岁的叶桑烟瞧着徐大妮痛得死去活来,她整个人被吓得有些呆滞。

    瞧见叶桑晚来了,方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大嫂如何了?”叶桑晚隔着大老远便问道。

    叶桑烟连忙迎了上去,扶住叶桑晚的胳膊,心慌神乱地道:“大嫂她好痛,你救救她!不能让她像娘一样……”

    不能像娘一样?叶桑晚似乎明白了叶桑烟的意思。

    她安抚地拍了拍叶桑烟的手,扭头道:“轻歌,带二姑娘回去休息。”

    又小声地保证道:“长姐答应阿烟,一定不让大嫂像娘那般……”

    说完,提着裙子走上楼梯,往徐大妮的房间冲了进去。

    兰草连忙伸手拦住:“主子,您不能进去,若是被人知晓您一黄花大闺女进了这腌臜的地方,会被人瞧不起的。”

    叶桑晚拂开兰草的手,陡然暴怒:“让开!我不在乎这些!”

    见实在拦不住,兰草只好退到一旁。

    稳婆是在三日前就请来府上待产的,见她神情自若的指挥着下人们忙进忙出,忙中有序,想必是个老练的稳婆。

    “哎,大姑娘这有我在,您还是在外等候吧!”稳婆也跟着劝。

    叶桑晚板着脸摇摇头,走到床边就将徐大妮的手握住,“大嫂别害怕,阿晚陪你。”

    “阿晚……”徐大妮疼得满头是喊,嗓子也喊得有些哑。

    叶桑晚给她摸了摸脉,当即取出一根银针为徐大妮止疼,“胎位可正?”

    稳婆见叶桑晚随意给产妇刺针,正欲阻止,却见产妇好像不喊疼了,这才回神道:“正!大夫人身子养得好,只怕子时前就能生产。”

    这时,金管事端了碗卧着鸡蛋的面进来,稳婆便劝道:“产妇快多用些,一会儿才能有力气生娃娃。”

    徐大妮刚用过晚膳不久,这时并不饿。

    可瞧见叶桑晚灼灼地目光,她连忙接过,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忽然外头响起了安以慧的声音。

    叶桑晚忙迎了出去,“安夫人,是不是吵到您了?”

    “胡说!我住那院子隔着那老远怎就吵到我了?是代玉取热水见厨房忙得跟个陀螺似的,顺嘴问了一句。”安以慧有些嗔怪道:“你一小女娃对生产没什么经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叶桑晚笑了笑,“是,夫人经验丰富,今晚就靠夫人坐镇了。”

    “我去里头给你守着!”叶桑晚也想跟着一道进去,安以慧按住她:“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向你保证,定不让你大嫂缺一个汗毛。”

    “好吧……”

    等安以慧进去,叶桑晚走到屏风前大声道:“大嫂,我就在这!你别怕!”

    徐大妮心暖暖的,“阿晚,我不怕!”

    说完,叶桑晚便听到里头福婆子喊着徐大妮喝参水,叶桑晚便搬来张小凳子,靠在屏风后头等着。

    不知不觉中,叶桑晚陷入了沉睡。

    “呜哇……呜哇……”叶桑晚被一道响亮的哭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