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您刚才何必对傅海斌那么忍让?”

  总裁办里,白海很不理解地看着傅廷川。

  一场会议下来,高层们看傅廷川和傅海斌的眼神都不同了,只怕都以为是傅海斌大权在握了!

  “你非要和只苍蝇计较?”

  傅廷川面色平静。

  傅海斌这次回来得正是时候,不仅可以试探高层的倾向,更重要的是……

  他薄唇紧抿,让白海靠得近些,低声交代了几句。

  傅氏人心不定,现在正是趁乱收网的好时候,而傅清彦隐忍多时,肯定不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傅海斌,顶多算条钓鱼的肥饵,大鱼还有后头。

  傅氏集团名下的商场。

  时近下班,鹿羽恩已在准备盘点工作,却见店员小梁紧张地走过来。

  “经,经理,我看外面那两个男人已经来回转了快半小时,好像一直在盯着您啊!”

  小梁面色担忧,那两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了,谢谢提醒。”

  鹿羽恩有些意外,没想到小梁会特意提醒自己。橱窗外那几个人她早就注意到了,应该是傅海斌的手下。

  不过,她并没有和这些人浪费时间。

  鹿羽恩快速换了身衣服,借着货架的遮掩拐进清扫人员的休息室。

  据她所知,这休息室的监控今早才坏,用来掩人耳目最合适不过。

  “人呢?”

  乍一跟丢目标,那两个男人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了,直接堵在休息室门前查探。

  殊不知,真正的鹿羽恩早就化身五十岁阿姨从他们身边大摇大摆地过去。

  就算这样,糖糖也在家里等得有些不耐。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小家伙口嫌体正直,一边抱怨,一边揪住了鹿羽恩的衣角。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久见不到鹿羽恩就会不安。

  老夫人把糖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底略感欣慰。大师说得果然都是对的。虽说鹿羽恩人是真丑了点,但心肠不坏,往后和傅廷川……

  老夫人想到一半,实在不想再回忆起鹿羽恩和自家孙子站在一起的模样,摇头去忙别的事情了。

  不知道傅廷川最近在忙什么,晚上总也不回来。

  鹿羽恩乐得清闲,把糖糖哄睡就开始翻看起白天傅廷川交给她的文件。

  是一份财务文件,里面很多数据都被动了隐晦的手脚。

  傅廷川这是在试探自己?

  这种问题,她五分钟就能查出来龙去脉。但最后却是拖上两天给傅廷川交差,毕竟才能符合鹿羽恩现在的人设!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故意拖延的这两天里,傅廷川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傅总,这是我亲手泡的咖啡,您尝一下吧!”

  白海刚离开总裁办不到两分钟,回来就见鹿艺可悄悄溜了进来,正大献殷勤地要给傅廷川喂咖啡。

  要不是傅廷川行动不便,估计鹿艺可早就在门外躺着看。

  “住手!”

  接收到傅廷川的眼神,白海一个飞跃过去,挡在傅廷川面前。偏偏这时候为了大局考虑,自己还不能直接把鹿艺可撵走。

  “鹿小姐。”白海皮笑肉不笑地接下她手里的咖啡和咖啡勺,“泡咖啡这种小事是我的工作,你这样,傅总会觉得我失职的。”

  何止是怪他失职那么简单!他甚至能清楚感受身后来自傅廷川的寒气。

  只可惜,鹿艺可的脑力显然不足以看出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傅总……”

  她嗲嗲开口,自以为声音有多甜美。

  听说傅廷川最近都开始对鹿羽恩那个丑八怪嘘寒问暖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女人憋得都饥不择食了!

  “鹿小姐,有话好好说。”

  鹿艺可噎了下,却还是不死心地拿出份文件,“其实我是来请教傅总的,这个数据比率是什么意思啊?”

  傅廷川闻言,扫了一眼文件,叫的却是白海的名字:“既然她不清楚,你就给她好好讲解。”

  白海欲哭无泪,什么叫好好讲解?

  鹿艺可这种弱智问题,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难道还要自己说上几个小时?

  事实证明,傅廷川就是这个意思。

  见傅廷川转着轮椅就要离开,鹿艺可立刻放下文件:‘傅总您要去哪,我帮……’

  “鹿小姐!”

  白海赶忙把人拦住,“关于您问的那个问题,我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整整一天的时间,白海全都赔在了鹿艺可的身上,却还要受这大小姐百般嫌弃。要不是傅廷川开给自己的薪水够高,白海只想立刻撂挑子走人。

  这真不是人干的!

  次日一早。

  白海刚推着傅廷川进总裁办,远远就听到鹿艺可甜得发腻的声音。

  “傅总!”

  白海面色一僵,绝望地看向傅廷川,他实在不想再重复昨天的噩梦了!

  苍天有眼,鹿艺可还没走进总裁办,就被一道花花绿绿的身影截了胡。

  为了今早来见傅廷川,鹿羽恩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这么说吧,衣柜里能挑出来的颜色,她全都穿在身上了。

  只是没想到这副奇葩装扮,此刻落在白海眼里,她鹿羽恩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你来这里干什么?”

  鹿艺可见鹿羽恩出现,果然调转矛头朝她嚷道。

  “当然是来汇报工作。”

  鹿羽恩扬了扬手上的文件,随即往鹿艺可拿着的纸上瞄了一眼,开口讥讽,“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吧?”

  “你!”

  鹿艺可赶忙把纸藏在身后。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亲近傅廷川,哪是真心想问问题。

  不过杀人诛心,这些纸上罗列的问题,她还真是不太清楚。

  “我怎么了?”

  鹿羽恩似笑非笑地看着鹿艺可,后者本想发作,兀的想起之前的事,只能瞪了眼,不甘心地离开。

  “还是夫人有办法!”

  白海见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殷切地把鹿羽恩迎进了总裁办。

  “您和傅总先聊,我去帮你们准备咖啡。”

  总裁办只剩鹿羽恩和傅廷川两个,后者拧眉看着鹿羽恩的装扮,总感觉她是故意穿成这样,给自己看视觉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