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鹿艺可继续她的绿茶行径,“廷川是糖糖的父亲,教育女儿再正常不过。你既不是糖糖的母亲,也不了解糖糖,何必干预别人的家事。”

  鹿艺可这话说的蛮有技巧,不过鹿羽恩不吃她这一套。

  “那你一个外人又干嘛到别人家来?糖糖不喜欢你,你非要送礼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糖糖也点点头,一大一小组成了一队。

  鹿艺可回怼不过,又看向傅廷川,“廷川……”

  傅廷川不想让糖糖太过娇纵,正要开口,就见糖糖举着红肿的手臂抓个不停。鹿羽恩也看到了,她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忙蹲下来仔细查看,“过敏了。”

  “怎么会突然过敏?糖糖,你吃什么东西了吗?”

  糖糖摇摇头,“没有,就刚才突然觉得不舒服。”

  刚才?

  鹿羽恩看向地上的玩具,捡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劣质皮毛的发霉味。

  “这款玩偶是限量版,怎么会有股发霉味,你从哪买的?”鹿羽恩冷声质问鹿艺可。

  鹿艺可言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看她这样子,鹿羽恩也猜到了。

  估计是想讨好糖糖,但又不想下血本。所以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廉价盗版玩偶,导致糖糖过敏。

  傅廷川心思何等敏锐,自然也猜到了。他心底涌上一股歉意,刚才差点冤枉了糖糖。

  “爹地带你上药。”傅廷川心疼地将糖糖抱在怀里,直接喊人送客。

  鹿艺可还想辩解,但对上傅廷川恐怖的表情赶紧闭上嘴巴,灰溜溜地走了。

  鹿羽恩则陷入沉思,糖糖怎么会对劣质皮毛过敏?

  她女儿也容易对这种没有打理过的动物皮毛过敏,那时候她经常给她上药,后来还专门做了抗过敏的药给女儿吃。

  思及此,她拿出之前还剩的过敏药,给糖糖送去。

  刚上楼,就看到傅廷川正在给糖糖上药。

  大概是平时见多了他冷冽绝情的样子,看到他对糖糖呵护备至,又细心问糖糖还有哪里不舒服,鹿羽恩忽然间心中一暖。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暖不三秒,就被傅廷川的质问声打断。

  鹿羽恩回过神来,“我给糖糖送药,治过敏的,比你那些好用。”

  傅廷川看她一眼,虽然是想表示感谢,但仍旧带着嘲讽,“难得你有良心。”

  “当然,比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训斥女儿的人,我自然有良心。”

  鹿羽恩立即怼他一句,但这次傅廷川没回嘴。

  她寻思自己是不是说重了,傅廷川却道,“我不想让别人觉得糖糖是没有母亲教导的孩子,我能给她所有的一切,除了她妈妈。”

  鹿羽恩沉默了一瞬,她突然觉得,傅廷川一个人把糖糖带大,应该也不容易吧?

  “其实糖糖很懂事,”鹿羽恩补救自己刚才说的话,“你把她教的很好,是一个好父亲。”

  傅廷川心里猛跳一阵,他莫名有种怪异又奇妙的感觉,可又形容不出来。

  “我去忙了,让糖糖吃完药早点休息。”

  鹿羽恩也觉出气氛不对劲,逃也似的离开。

  她回到房间,不住懊恼自己怎么会说出那种话。自己来傅家是为了调查真相,怎么反倒夸起傅廷川来。

  她忙打开监控器转移注意力。

  这一打开,果真让她发现了一些情况。

  画面里录下了傅清彦和元岚青在后院交代事情,两人安排人去收购一个公司,做假项目,转移部分资金。

  鹿羽恩觉得奇怪,怎么突然要转移资金,难道傅清彦手头有困难?不应该吧,他虽然及不上傅廷川,但好歹钱财自由。

  想到这里,鹿羽恩给自己手下打去电话,傅清彦想借着收购公司做假项目的计划她完全可以“帮忙”,他想对接的公司正是自己手里的一个交易据点。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调查傅清彦,顺便抓住他的把柄,以后做什么都会轻松很多。

  鹿羽恩勾了勾唇角,嘴角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傅清彦,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鹿羽恩心思猛的一跳。

  她回头,看见傅廷川正站在自己身后,忙强装镇定,“朋友而已,让他帮我找点药材,你怎么来了?”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傅少,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鹿羽恩两手环胸眯着眼睛看他,“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事,不过是交代人买些药材,你这都要管?”

  傅廷川越是怀疑,她就越要表现的坦坦荡荡!

  其实傅廷川的确没听清楚她的电话内容,只是看到她的背影,潜意识认为鹿羽恩在干坏事。

  毕竟这有前车之鉴,鹿羽恩静悄悄,事情必有妖。

  见傅廷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鹿羽恩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

  傅廷川皱眉,寒声道:“你别忘了,这里是傅家,如果你有什么小动静,我立马就能知道。”

  “放心,放心,我怎么敢在傅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鹿羽恩阴阳怪气,“我的责任就是帮傅少铲除一切异己。”

  听着面前女人敷衍的语气,傅廷川心里没来由地憋着一股火,但被他强行压下去。

  “没事就多看看糖糖。她吃了你给的药,但身上还是有些红肿。我不方便,你去盯着。”

  尽管傅廷川语气嫌弃,但他还是相信鹿羽恩的。

  鹿羽恩一听到糖糖吃完过敏药还没好,忙去察看。

  小床上,糖糖一张小脸痛苦皱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鹿羽恩看了看她过敏的位置,还有些红肿,不由一阵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问,“糖糖,告诉阿姨,你哪里不舒服?”

  鹿羽恩怀里一阵温暖,声音也如同一片羽毛拂过糖糖胸口。糖糖埋在她怀里,软软糯糯道,“我嗓子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鹿羽恩闻言将旁边的冰袋用毛巾包着放在她喉间,糖糖舒适地展了展眉头,下意识往鹿羽恩怀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