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打算放弃提问的周巧宁受宠若惊。
正要开口。
傅宴深又道：“声音小点。”
周巧宁嘴边的话顿了下，眼神不自觉飘向靠在座位上沉睡的姜茉。
再开口时，特意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姜茉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情况？”
她不经意地抬头，从后视镜里跟开车的男人目光对视。
里面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充满戒备与警告。
“我的意思是，我今天遇到了奇怪的事，想问问你有没有遇到过。”周巧宁：“毕竟傅总应该天天跟姜茉待在一起。”
周巧宁现在看他的眼神很正常，称呼也客气。
对于她的坏印象消去一些，傅宴深平淡道：“不知道周小姐说的奇怪是什么。”
要说奇怪的话，姜茉确实非常奇怪。
从一开始傅宴深就是这么认为的。
最奇怪的，大概就是那个可以痛觉转换的镯子。
他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周巧宁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比如，可以让东西凭空出现？”
毕竟今天自己的手机就是这么凭空出现的。
傅宴深：“没有。”
周巧宁不依不饶：“一次都没有吗？”
“东西怎么凭空出现？”傅宴深：“超能力吗？”
周巧宁被傅宴深问得语塞。
作为一个海外留学进修过才回国的知识分子，她当然不可能接受这种荒谬的无稽之谈。
可手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她到现在依然很费解。
周巧宁有预感，如果没有答案的话，自己肯定还会因为这件事而被困扰很长时间。
她简单把自己手机的事告诉了傅宴深。
傅宴深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如果这件事在平时发生的话，他肯定会觉得说这件事的人神经有问题。
但现在，这件事安在了姜茉的身上。
他又觉得或许不是没可能发生。
这种奇怪的合理让他觉得，周巧宁大概没有在说谎。
东西凭空出现……
傅宴深没有见过。
“可能是我太累了，有什么东西我没注意到。”周巧宁主动道：“没事，我自己再想想就好。”
傅宴深的眼神过于锐利，周巧宁甚至没有继续对视下去的勇气。
只能暂且把疑惑按下。
“嗯。”傅宴深：“跟厉家的事，你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姜茉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像一团迷雾。
想要知道所有，就必须把那些迷雾全都拨开。
这个机会，傅宴深也在等。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定然跟姜茉脱不开关系，但他也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越少人知道越好。
知道的人多了，或许会影响到姜茉。
之前的前例让傅宴深在对待姜茉的事情上格外小心翼翼。
“厉家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回去会留意的。”周巧宁：“至于合作的话，我们需要先谈谈各自想法。”
“如果傅总不介意的话，可以改天……”
“没什么想法。”傅宴深：“厉家我会清理干净，如果周家要跟厉家搅在一起，那我就一起处理。”
周巧宁的话都还没说完。
傅宴深就已经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周巧宁：……
她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傅宴深：“你可以回去考虑。”
“是让周家跟着厉家一起被处理，还是脱身出来。”他说：“如果想要掌权，不可能太心软。”
周巧宁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傅宴深居然会主动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周巧宁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心头微动。
“今天的事，茉茉没有受伤，你应得一句谢谢。”傅宴深的语气很平静：“我对教你没兴趣。”
“不过随口告诉你，这是想要站稳必备的条件。”
如果不是因为姜茉的事，傅宴深觉得自己可能理都不会理周巧宁。
但今天的事情，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周巧宁的帮忙，他不能来得这么及时。
周巧宁：“我知道。”
她顿了顿：“谢谢。”
傅宴深没回应。
周巧宁：“我可以问问，傅总对文彬做了什么吗？”
“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傅宴深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直接道：“我让人把他扒光丢在海滩。”
周巧宁：……
她瞪大了眼睛：“什么？”
傅宴深：“死不了。”
周巧宁的脑子里面已经浮现出了画面，一脸复杂道：“这也不是死不死的问题。”
就是觉得有点不太符合傅宴深的行事风格。
她问：“这是傅总想出来的惩罚吗？”
傅宴深：“茉茉告诉我的。”
周巧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来。
如果是傅宴深这样做，那就非常非常奇怪。
但如果是姜茉，一切就合理了起来。
除了姜茉，她觉得也没人能想出这么个离奇的惩罚来。
虽然是留了条命，但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被扒光了扔在海滩上，也算是非常折磨了。
事后人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周巧宁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无奈地叹息一声。
姜茉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一片暖黄色的灯光。
掌心柔软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回到家里了。
她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
平时在家里她总是不喜欢穿鞋，傅宴深干脆重新在房间里铺了一层十分厚重柔软的地毯。
踩在上面没有任何声音，触感十分细腻舒服。
走出房间，姜茉一眼就看到了外面坐在电脑前的男人。
似乎是还在研究什么东西。
她放慢了脚步从旁边绕过去，一眼瞥见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会议界面。
这会儿好像是正巧轮到傅宴深发言，所以他的镜头在屏幕上最大化。
姜茉披着毯子从镜头边缘露出一个脑袋来。
漂亮的眼睛对着前方眨了眨，带着几分错愕与懵逼。看書溂
姜茉：……！！
万万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大反派居然还在开视频会议！
她刚要从镜头前面退开，就被拉住了手。
男人的手干燥温暖，将她有些凉的指尖全部圈进掌心。
“我不知道您在开会。”姜茉扯了扯自己的手，小声道：“您还是先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