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将刚才白秋水给的大白兔奶糖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暖暖瞬间甜得眯起了眼睛，但眼睛还是盯着三头手里的话梅看。
白秋水看得直想笑。
这算不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戳了戳三头，用眼神示意他给对方一颗。
三头也明显已经感受到了对面那个小姑娘对他手里话梅的渴望，捏着手里的话梅有些不舍。
想了想，还是捏着一颗递过去。
“给你。”
暖暖看了看她娘，见她娘点头，欢喜地接了过去。
等她把嘴里的大白兔一吃完，急忙将话梅喂进嘴里。
话梅进嘴的那一瞬间，酸得她脸上的鼻子眉毛全部皱在了一起。
“噗，”白秋水和张玲同时笑出了声。
虽然整蛊小孩有些不厚道，但就是觉得好好笑。
后座上的一个男人，看着前面的互动，觉得好有趣，无声地笑了起来。
汽车开得不快也不慢，车上的人被摇得昏昏欲睡。
三头趴在白秋水怀里，皱了皱鼻子，好香。
过了一会儿，又皱了皱鼻子，“娘，是啥？好香。”
白秋水睁开眼睛，她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过道旁边的张玲。
张玲手里捏着一个饼，撕了一块给暖暖，剩下的正准备收起来。
这会儿，被白秋水母子两人看着，尴尬得面红耳赤。
前排的二头几个也坐了起来，跪趴在了座位的靠背上，盯着张玲手中的饼看。
其实几个孩子只是好奇到底是啥东西这么香？
就连车上的其他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张玲感觉自己像是被几只小狼给盯上了。
“那，那个，你们要吃吗？我，我只有这一个了。”
说完，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一个都不完整了，半个多一点的饼，怎么够分？
白秋水刚要摇头，三头已经快速地接了过来。
“谢谢孃孃。”
三头流着口水，撕了一块塞进白秋水嘴里。
“娘，你先吃。”
白秋水“……”
真想给这小子屁股上来一巴掌，真是什么东西都往她嘴里塞。
但口腔里的香味却不断诱惑着她。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白秋水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娘，好吃不？”
“好吃。”
这酱香饼的味道确实不错。
三头一听好吃，拿着饼从她腿上跳了下去，转身去跟二头几个分享去了。
才秋水尴尬地朝着张玲笑了笑。
前面传来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周围人光听着就觉得那饼太好吃了。
就连开车的师傅也咽了咽口水，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地响。
看了看车程，还好还好，马上就要到县城了。
到时候去国营饭店买个大肉包。
车子到站以后，大家拎着行李陆续下车，只有白秋水的行李是最少的。
张玲拉着暖暖的手从车上下来，背上背着一个大背篓，看上去很重的样子。
两人站在车站门口相视一笑。
“再见。”
“再见。”
一南一北，渐渐远去。
白秋水才走了没多远，身后一阵脚步声就追了上来。
“同志，同志，这位女同志，等一等，等一等。”
二头回头看了一眼，“娘，那人好像再在叫你。”
“嗯，可我不认识他。”
“哦。”
白秋水当然知道身后的人是在叫她，不过还是装作没就听见。
直到她的衣袖被拉住。
“同志同志，你等一下。”
白秋水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吓得他讪讪地松开了手。
马立涛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同志，我是县里文工团的团长马立涛，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文工团？”
文工团？
白秋水眉毛一挑，她是那种站在舞台上跳舞给人看的人吗？
叫她徒手劈砖还差不多。
“抱歉，我没兴趣。”
白秋水说完，拉着几个孩子要走。
“哎，同志，同志，不用你跳舞，只要你会唱两句歌就行。”
马立涛觉得，就对方这长相，他多加培养一下，就能让对方成为台柱子。
可惜白秋水还是摇头。
“同志，你别摇头啊，”马立涛急得跺脚，掰着手指头，给她细数起了进入文工团的好处。
“进了文工团，你就是女兵，每天都可以穿绿军装，一年发放两套衣服。
一个月给你发放四十块钱的工资，还有粮票，邮票，布票，糖票，工业票等等。
文工团立还供大家的伙食，而且没餐都有肉……”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秋水打断。
“我真没兴趣，你也不用追着我不放。”
看着白秋水远去的身影，马立涛觉得甚是惋惜。
他想不通，这么好的条件，咋就看不上呢？多少人想进，可惜他看不上人家。
哎，可惜了，可惜了……
只是当做一个小插曲，白秋水并没有太过在意。
带着几个孩子直接去了供销社。
给他们每人买了一个小挎包，以后上学用。
铅笔和本子买了就放进自己的挎包里，几个孩子高兴得，走路都快要飘起来了。看書喇
白秋水偷偷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扔进了空间里。
路过卖布料的柜台，那里竟然挂着几套小孩子穿的绿色军装。
二头趴在柜台上就走不动路了。
三头和四头个子还不够高，垫着脚尖不断地伸头看。
白子卿乖乖地站在一边，没有二头几个激动，但眼里都是渴望，显然他也很喜欢，只不过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售货员都是高高在上。
站在柜台里的杨柳一看几个孩子的架势，在看看站在他们身后的白秋水。
眼里闪过一丝高兴。
“小朋友，喜欢吗？要不阿姨拿下来给你试试。”
杨柳说着，已经从上面取了一件衣服下来，越过柜台就要给二头穿上。
二头往后一缩，回头看了看白秋水。
见她点头，才欢喜地接了过来。
“哎哟，这衣服穿在这孩子身上可真好看，大小也合适。”
说着还不忘夸赞旁边的白秋水。
“小妹妹，这都是你的弟弟吧？你娘真会生，你们姐弟几个都长得太好看了。”
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关键是这人说话也好听。
“娘，我也要试，我也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