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垣一愣,随即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再说了,那天的事情本来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对你那样说话,说起这件事,我才应该向你道歉。”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那天情绪太激动了,可能是连续几天紧绷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封宁说的每一句话都刚好踩在了他的敏感点上,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其实他的心里很后悔,尤其是他知道封宁这么善良的人肯定会心生内疚,他就更加烦躁。

    说过的话不可以收回,但还好可以弥补,程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封宁,眼睛里流转着不知名的光,这一刻才终于有点二十岁男生的感觉,卸下了所有伪装,展露出真实的自我。

    封宁听到他的话,更觉得内疚,她捏着筷子,连嘴里的面条都仿佛因此而变得苦涩,难以下咽,把一口面吞下去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程垣的眼睛,程垣这才发现她眼睛有些泛红,一时之间慌乱起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我真的没有怪你,好好吃面呢怎么就哭了呀。”

    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扯着纸巾伸手给她擦眼泪,封宁本来还有些倔强地抬头望天,想要把快掉出来的眼泪憋回去,看到他的动作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滚落。

    封宁从小哭就不喜欢发出声音,难过极了也只是苦着脸,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身体小幅度地抖动,轻轻地抽噎着,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她长大成人,现在哭起来依然是这样。

    她本来并不想哭,但是眼泪却比她的情绪更快表现出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垣已经越过桌子半跪在她旁边给她擦眼泪了,柔软的纸巾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程垣温柔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别哭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过去了,不要哭了,看到你哭,我也难受。”

    程垣给她轻轻地擦着眼泪,声音温柔如水,封宁脸上还带着没干的泪痕,眼圈通红,抬起头来盯着程垣,四目相对,她哽咽了一下问道:“程垣,你相信我吗?”

    尽管她没有说是什么,但她知道程垣肯定明白。

    程垣点点头,目光坚定无比:“我相信你,封宁,这次的事情只是一次小插曲,它不足以改变什么,也不会对星空造成太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因为你是封宁,你一定可以。”

    后来的事情封宁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她记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最后好像是程垣把她抱到了房间,因为她恍惚间看到了程垣的脸,但是意识实在是太模糊,她最终还是妥协于漫天的困意。

    程垣给封宁掖好被子,站在床边有些失神地看着她,注意到她脸上还有泪痕,这样睡觉第二天醒过来脸肯定会难受,于是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封宁慢慢地擦着脸。

    在睡梦中的封宁也不安分,不停地翻身,程垣怕吵醒她只能不停走动给她擦脸,正忙的时候封宁床边的电话响了,程垣远远地看了一来电人是希娜,他怕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联系不上封宁,于是犹豫了几下还是接了起来。

    “封总,那个方案我已经让他们重新做了一份新的,现在初稿差不多已经好了,刚刚发你邮箱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来公司再讨论一下应该还需要修改哪些地方......”

    程垣:“封总她现在......不太方便,可能今天没办法去公司了,麻烦你通知一下其他人了。”

    希娜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发错电话,是封总的号码没错啊,怎么会是程垣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颤抖,犹豫着问道:“可以问一下吗,封总现在是在干嘛......”

    程垣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睡得正香的封宁,并不打算隐瞒,如实相告:“还在睡觉。”

    希娜那边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打翻了什么东西,程垣皱着眉把手机移开了一点,又继续说道:“没有事我就先挂了。”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希娜。

    因为过于震惊,她晚上还做了梦,梦见自己去豆瓣发了帖子:不小心发现了上司跟小艺人的恋情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momo:办公室恋情,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