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就要反驳是太子殿下身体太弱了。

  不过可惜,还没开口就叫自家少主一个眼神阻止了。

  呜呜呜,少主被太子美色迷惑,一心向着太子。好气啊,阿软叉着腰瞪着洛云朝,气得面色通红,全然没了方才在丫鬟仆妇面前的温柔小意。

  洛云朝则是一脸得意,恨不能呐喊示,威一番才好。

  玄槿无奈抚额,有些头疼地望着阿软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防止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到天光大亮,他还是自己开口问好了。

  被问及此事,阿软瞬间打了鸡血一般,“不是我,是她自己!”

  “她偷人,她还倒打一耙……”阿软深切控诉了一番秦意晚的所作所为,转头想到那可是这太子的妻子,忙捂住嘴巴,眨巴眨巴眼睛,难得带了歉意瞧着洛云朝,安慰道,“那个,太子殿下,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您别放心上。”太子妃偷人这种事,想来是皇家机密,她可不想被灭口啊!

  紧张地瞥了眼太子殿下,又望着自家少主求救,阿软心里怕怕。可她少主瞧都不瞧她一眼,就很无情。

  伤心了。

  “你别老盯着阿槿瞧,瞧再多也是孤的人,不会对你心动分毫的!”

  太子殿下说话还很扎心。

  您妻子出墙了啊喂,重点不是这个吗!阿软实在不能理解太子殿下的“大度”。怎知太子殿下下一句便说道,“秦意晚的事情我早便晓得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毕竟是在府里,秦意晚应当还不至于毫无遮掩到让一个刚来的侍妾撞破自己的奸,情吧。虽说自己让阿软与洛云朗同住是为了给二人制造机会,同时膈应膈应秦意晚,但洛云朝可不认为这短短时日便能见效啊!

  惊诧之余,阿软将洛云朗对自己的心思和所作所为一一道出,只是隐去了自己用血脉力量让他身陷幻境一事,毕竟这等事传出去,只会让自己被当作怪物,便只道自己随身带了迷情的药才逃过一劫。

  洛云朝听了内心直呼好家伙,洛云朗这厮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啊,太猖狂了,在他府里就敢干这种事。“他就不怕你不从,反而来同孤拆穿了他的身份?”

  “不怕啊!他说你不行,跟着你我连生个孩子傍身都做不到,只会老死在后院里,跟了他的话,若是有孕,就安排你临幸我一回,然后养个孩子在太子妃膝下,说不准,就是皇太孙,今后的九五至尊,我就是太后了。”

  “对了,他还说,太子妃这一胎怀相不好,八成保不住,以后也难生养了,所以是我的好机会……”

  阿软絮絮叨叨,洛云朝听得血气上涌,可恶,太可恶了!洛云朝感觉自己要气死了,洛云朗他可真敢说啊!忍不了,忍不了了!居然说他不行!

  “殿下,冷静一点,不必同他计较。”玄槿见着自家主子一副气得头顶生烟的样子,竟然还挺可爱。不过再气下去怕是要出事,毕竟身体差啊,是以出言安抚。

  洛云朝听着玄槿清润的嗓音,这才舒心了不少,转头瞧着玄槿,委委屈屈,“阿槿,他说我不行!一派胡言,我可行了,对不对?”

  玄槿:“……”就不该劝他,气死活该啊。

  阿软瞪着眼睛瞧着太子殿下对着自家少主“撒娇”,意外地觉得,还挺般配。这病秧子太子要是真心的话,到时候一起带回南穆也是不错的,主上一定能治好他,往后跟在少主身边,当个暖床的也不错。

  少主经年孤苦,流落大洛就被培养成影卫,一定吃尽了苦头,大洛赔他们一个太子,公平!

  “看什么看!”发现阿软的偷看,太子殿下不大乐意,他同阿槿说话,这女人就不知道避开点吗。

  “出去吧,出去吧,找何明另给你安排个住处,这些日子别出门,躲着。太子妃的事情,孤会解决。”烦躁地挥手让这女人滚蛋,太子殿下现在就想和玄槿深入讨论一下他行不行的问题!

  他可行了,他努力努力,再好好调养身体,争取年前就让阿槿怀上……

  天光大亮,玄槿从榻上起身,就很想回自己小屋待几日,太子殿下这几日实在是折腾人。

  偏他还没得歇,这主子倒是美得很,因着在陛下那里称了病,近日都不用上朝,简直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般的生活。

  还是个种猪,可惜了,注定做无用功。查看了下自己贴身放在内衫里的香囊,心中安定。

  睡梦中的洛云朝察觉身旁空了,迷瞪着眼找了一圈,拽了刚准备着衣的玄槿又躺下,“阿槿,天色尚早,再睡会。”

  已经几日没休息好的玄槿原本想说天色大亮,这般不成体统,可一瞧太子殿下睡得香甜恨不能笑出来的样子。

  得,他也睡!左右这府里都道他是个媚上惑主得玩意儿,太子殿下昨日又在陛下的内侍跟前都坐实了自己的身份,他避忌再多,最后还不是免不了一通收拾,不如先好好休息休息,想来,不日陛下就要来关心关心病重的太子的殿下,顺带惩治一番自己这个勾引了主上的影卫。

  洛云朝不晓得玄槿这一番自暴自弃的打算,只抱了满怀之后,心满意足地睡去。养好了精神好对付他父皇啊!

  ……

  秦意晚昏睡了大半夜,醒来时身边静悄悄地,抬手一摸,原本鼓涨的腹部已然平了,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而后,是低低不断地哭泣。

  侍女忙上了前,“娘娘,娘娘,您才小产,不可情绪太过激动啊,对身子不好。”

  “孩子都没了,我还要什么身子。”秦意晚呜呜地哭得更伤心了。又想到自己缘何小产,咬着牙问道,“阿软那个贱,人呢?”她一定,一定要将那贱,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真是引狼入室啊!原是找个女人回来伺候那个病秧子,免得那病秧子将主意打到她的阿朗身上,结果呢,那女人竟然勾引她的阿朗!一想到自己进屋时看到阿软倒在阿朗怀里的样子,她就气血上涌,恨不能啖其血肉。

  “把她找过来,先打三十大板!”秦意晚恶狠狠地吩咐道。

  却见侍女没动静,反倒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瞧着自己,秦意晚气不顺,抄起床头的茶杯掷过去,“去啊,我连你都使唤不动了?”

  侍女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怯怯回道:“娘娘,那阿软她,被太子殿下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