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槿如往常一般,对太子殿下的吩咐无有不应。只是这回,在听闻了那几个女孩儿的遭遇后,玄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殿下这也是,从前就安排了探子在秦府?”从前,太子殿下可是对自己的太子妃十分满意的,就这般还要提防着自己岳父家,他该说一句,最是多疑帝王家吗。

  奈何洛云朝尚不知玄槿心中所想,只想着表现自己的高瞻远瞩呢,对玄槿的猜测连声应下,就等着收获阿槿对自己崇拜迷恋的目光呢!

  才没有。

  得到肯定答复的玄槿只略略低了头不知想些什么,而后安置了他躺下,留下句:“殿下操劳过甚,当好好休息,快些躺下睡吧。”

  洛云朝就很懵,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他都准备好迎接阿槿热情的怀抱了,结果怎么对他这么冷淡啊!

  “阿槿,一个人睡有些冷,你陪陪我?”洛云朝露出堪称可怜的祈求眼神,控诉玄槿不能把他用完就丢啊,他昨夜多卖力啊!

  玄槿就很无语,怎么总是这样看着他呢,偏他还有些动摇心软。

  这并不是太子殿下的本来面目啊!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被洛云朝这副表象蒙蔽,玄槿直起身来,恭敬有礼,“殿下,如今天光大亮,您养病躺在榻上是正经,属下一介影卫,若躺在主上榻上,实在于理不合,若被人瞧见,难免落人话柄。”一字一句都有理的得很,洛云朝无力反驳,且是他自己承诺要待人好的,总不能强迫。

  更不能再叫玄槿在下人眼里跌了份。他可不是娈宠之流,这是他要娶得人呢!洛云朝泄气地鼓着腮帮子,“那你陪陪我。”他就不想玄槿离开。

  玄槿无奈点点头,“好。”虽然他也很累,但还是要等主子睡着才能走。

  好在洛云朝这身体真真就跟纸糊地一般,才醒来不到半日,就这么靠着同玄槿说了会儿话,便又打起了哈欠,玄槿耐心等了会儿,待太子殿下睡了,细心将人安置好,用暗语唤了另两个影卫来。

  “守好殿下,我出去一趟。”

  两人沉默点头应是,而后匿了行迹,府上的影卫除了玄槿,都是不能现于人前的。

  玄槿回头瞧了眼睡得正香的太子殿下,看见方才塞进被子里的胳膊又跑了出来,犹豫了下,还是回去给太子殿下重新盖好了被子。

  这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子!

  不知道再回头会不会瞧见蹬了被子的主子,玄槿这回干脆头也不回地走了,算着时辰赶着回来呢!

  太子殿下这一觉,估计得睡到午膳后,足够他来回一趟城中药材铺了。

  避孕的香囊丢了,玄槿心中不安,自家主子是个说来就来的性子,他可不敢大意,趁着这会儿,得赶紧将药材配回来。

  在玄槿翻墙出门时,隔壁院子里的阿软也没闲着。

  原本没同少主搭上话还被误认为时刺客,被少主打了一掌,阿软心里就不是滋味,被赶走之后,垂头丧气回自己屋里去。

  也不算是她自己的屋子,是和那个不男不女的琅儿一块儿住的。想起那个男扮女装跟太子妃不清不楚的家伙,阿软就直犯恶心,都什么人啊。

  相比之下,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太子可爱些呢。看在他收留自己的份上,以后就叫他狗太子了。

  阿软刚跨进大门,却是见着叫她恶心的“琅儿”正坐在桌前,见她进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瞧得阿软心里直打鼓。真可怕呢,这也太丑了!

  “琅儿姐姐,您怎么没在娘娘屋里伺候啊。”阿软极力摒弃了心里的厌恶,甜甜对着“琅儿”笑着。

  却见“琅儿”站起身,意有所指道:“娘娘如今有孕在身,我还如何伺候。”

  “啊?”阿软被问得一懵,实在不懂什么意思,琅儿借机欺身而上,捉住阿软双手,轻轻在那掌心一挠。

  满指甲的泥巴……

  阿软被这堪称骚扰的动作弄得狠狠一抖,抽出自己得手,“琅儿姐姐,你怎么……”正蓄了满眼的泪准备好好装一装小可怜,抬头却见琅儿满脸阴沉盯着自己黑乎乎的指甲。

  “呵呵,呵呵,琅儿姐姐,那个,我……”

  “昨日娘娘让你去伺候殿下,你躲去了厨房,信誓旦旦说要再接再厉,结果昨儿这是又去哪儿了?”瞧见阿软受惊,急着解释的神情,心里就是一软,多动人的小姑娘啊。

  又见她这一副不知道在哪里躲了一夜的狼狈样子,洛云朗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自认为已然手到擒来,瞧着阿软时便又多了三分和善。

  目光是露骨的暧昧,阿软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是发觉腿软的厉害。

  “琅……琅儿姐姐?”一双潋滟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洛云朗,只叫他觉得骨头都酥了,嘴角的笑意更甚,愈发肆无忌惮地欺近阿软,“小丫头躲在窗台底下听到不小东西吧。”

  闻言阿软就是一惊,恐惧地望着眼前的琅儿,“我……我没有,没有偷听。”在琅儿的逼视下,小姑娘的声音细弱蚊蝇,仿佛害怕到了极致,缩着肩膀想要逃离。

  琅儿此时却是恢复了男声,不再做伪装,带着满眼的笑意道,“别害怕,小丫头,我又不会将你吃了,听见了便听见了就是,别说出去。”低声的诱哄,一听就是不怀好意。

  “你……你……”听着对方不再伪装,阿软晓得这是要拉自己入伙了啊,怎么办,不想上贼船啊。继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一直往角落里躲,不断逼近自己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这还是个练家子啊。

  阿软气得想骂人,无奈用上了保命绝招,刚才在狗……太子殿下那里都没用的呢。悄悄将两手交叠在一起,覆在上方的左手尾指锋利的指甲轻轻划破右手皮肤。

  屋子顿时弥漫起一阵淡淡的甜香。

  洛云朗看着阿软的眼神更露骨了些,直接扑上去将人搂住,“你三番两次躲避侍寝,想来是瞧不上那个病秧子吧。”

  “在鸨母那第一眼见你,我就知你是个最纯真的小姑娘,被调,教的媚眼如丝,可我见过的姑娘多了,一眼就知道,你那是刻意装出来,为了这,没少吃苦吧,纯洁的小丫头。”

  阿软就很想骂人,你才纯洁,你全家都纯洁,我练了仨月的眼神,鸨自都说够魅了,这娘娘腔哪里就看出来纯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