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朝所言关于奚云族人的事皆是绝密,洛云朔并不全然相信。

  单就奚云族人的血有如此妙用的事,便叫人难以相信,洛云朔目光落在谦卑地跪伏在地的惊羽身上,勾了勾手,“过来。”

  惊羽方才得了令召神医季清黎回京,便以为主上是准备让人替玄槿诊治,正感念主上慈悲呢,哪里有抗拒的道理,本就言听计从的人,这会子更是虔诚,温顺地膝行向前,乖乖巧巧仰头看着这个他奉上了身心的主人,轻唤一声:“主上。”

  刚被打断的欲念瞬间被这一声点燃,洛云朔觉得自己整个人血脉賁张,恨不得将眼前人拆吃入腹才好。

  略略弯下腰对着那因为伤病失了些血色显出浅浅粉色的唇吻上去,牙齿轻轻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啃噬,说是吻,倒更像是咬。动作生疏没有章法,惊羽却觉得浑身颤栗,竟好似从主上的浅吻里感受到了丝丝爱意。

  是错觉吧!

  当冰凉的手指抚上眼角处上午那道被碗碟甩出的红痕,又带着力道按压下去带来一丝疼痛的时候,惊羽自嘲地想,刚才,果然是错觉。

  可即便这样,惊羽仍就是努力放松了整个身躯,任由主上施为。哪怕主上当场要了他他也只会顺从的。方才,自己不就是打着的这个主意吗。如今情况还好些,既不用别扭地去主动,依兰和玄槿的事还都有了保证。

  怎么瞧,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才对!

  可就在惊羽正以为主上会有进一步动作时,眼角的触感没了,方才的吻也是浅尝辄止,主上蹙着眉瞧着自己,而后在那儿自言自语:“若真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这伤痕怎不见好?”

  “主上在说什么?”惊羽不解。

  洛云朔不打算同惊羽细说,便敛了神色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因为是顺着洛云朔的话不由自主问出口,惊羽也是大意,这会儿被警告一句,神色一凛,低头认错,“是,惊羽知错。”

  每每他做这副模样,洛云朔皆不如何高兴,偏就惊羽毫无所觉,这会子又好似点燃了洛云朔的怒火。衣袖一挥,“滚下去!”

  不知又怎的惹了主上动怒的惊羽瑟缩着小声应是。想着主上方才让传的令,惊羽更是不做逗留,当即起身离开。

  倒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给洛云朔又气的不成样子。

  这边洛云朝拿到了惊羽的血,也快马加鞭赶回了太子府。将那几滴珍贵的血喂给玄槿之后就一直抓着人的手守在床前。

  他现在就很后悔,上辈子怎么瞎了眼对太子妃那个红杏出墙的毒妇掏心掏肺,拖死了玄槿不说,最后把兄弟几个都斗完了,皇位到手,传给了那毒妇同旁人生的孩子。

  他可真惨!

  不过要说惨,还是他那个三弟最惨,最后落个众叛亲离,死无全尸。说起来这里头也有他的错,这辈子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打算皇位让他三弟来争,自己还能给他出谋划策,事成之后他就能当个甩手王爷,带着玄槿退隐山林!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他们家玄槿得熬过这一关!

  上辈子就是这次重伤又中毒没有好好治疗,最后又为了救惊羽耗尽内力生生给拖死了。

  想到惊羽是玄槿的亲弟弟,他就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