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们的师姐。”
陆真真回头看向自己的师弟们，“到底怎么回事？”
吴天一见了她，如同见了救兵，大声道：“你怎么才来！他们抢了段九涯的灵药，我们气不过，刚刚在门口跟他们理论了几句，他们就开始恶语伤人。”
陆真真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转向段九涯，“你说。”
段九涯的神情不大好看，他掀起眼皮，慢慢应道：“我在拍卖会上看中一份灵药，但我的出价没他们高。”
“然后呢？”陆真真追问。
“师姐，”桑子规接话，“那份灵药原本无人问津，二师兄喊价以后，这伙人听说我们是云山剑宗的弟子，就故意抬高出价，我们带来的灵石不够，灵药……灵药被他们拍走了。”
“你看，明明是你们自己财力不够，怪得着谁？”那边的栖凤岛弟子大声斥问。
“侮辱云山剑宗又是怎么回事？”陆真真问。
“哦，这个我清楚。”吴天一不甘寂寞地插进话来，“桑子规找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说云山剑宗有什么了不起，还嘲笑段九涯是个废人，就算用药治好了也没用。”
“他们当真说过这样的话？”陆真真问两位师弟。
“没错。”桑子规气愤不已，“我本想找吴天一借钱，请他们让出灵药，但他们听说师兄要用这个药修补丹田，不但不同意，反而嘲笑他。”
陆真真看向段九涯，“你怎么说？”
段九涯目光一闪，他眼中原本酝酿着一团阴郁之色，对上陆真真的视线，他又垂下眼去，“我不明白师姐的意思。”
陆真真道：“刚才他们说不服就战，你怎么不接话？”
段九涯沉默了一下，“出门在外，不愿为宗门惹事。”
陆真真笑了笑，“这不像你，我心目中的二师弟没那么大的气量。”
段九涯与旁听的桑子规和吴天一俱是一愣。
“财力不如人，我们可以认，但别人把战书都下到眼前了，你们还婆婆妈妈，”陆真真道，“岂不正好如他们所说，云山剑宗是一群没本事的废物。”
段九涯目光一凝。
吴天一嘟嚷，“我可没有不接招，不过我又不是云山剑宗的人。”
陆真真瞥他一眼，“行了，你有这张嘴就够了。”
就他刚才叫嚣的模样，不知情的谁都以为是云山剑宗仗势欺人。
吴天一瞧了瞧栖凤岛那几人，小声问：“你真要跟他们打？你们行不行？要不我再多叫几个人过来？”
“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陆真真苦口婆心，“省得一会儿打起来没人顾得上你。”
吴天一左顾右看，背着双手走到白马商行大门口，对守在门前的商行护卫道：“你们看仔细了，我们可没有闹事，是栖凤岛先下的战书，你们待会儿做个见证。”
白马商行的护卫没有吱声。
对他们而言，拍卖会后客人在门外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少，只要不在白马商行内部打起来，他们顶多看个热闹，不会轻易插手。
陆真真转向段九涯，“打不打？”
段九涯握了握拳头，“……打。”
“好。”
陆真真回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走到栖凤岛那几人跟前，“你们不是说不服就跟你们决斗吗？二对二，同阶对同阶。”
领头的黄衣人大概想不到她如此果决，与同伴们交流一个眼神，开口道：“我是筑基中期，看你的样子应是筑基初期，你敢跟我动手？”
“为何不敢？”陆真真笑起来，“你们再找一个炼气期的跟我师弟打，我们今日就在这里决出胜负。”
她慢悠悠又道：“如果你们输了，就将那份灵药以拍来的价格出让给我。”
“如果你们输了呢？”黄衣人问。
“输了就输了，”陆真真摊手，“战书是你们下的，我们肯接就是给栖凤岛面子，难道还要向你们道谢不成？”
那人料不到陆真真如此大言不惭，他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当下狠狠应声，“那就一言为定。”
“吴天一，”陆真真扬声，“你带了留影石没有？一会儿替我把决斗的过程记下来。”
吴天一连应两声，兴奋道：“要几颗？都放在哪些地方？”
陆真真面无表情，“随你高兴，只要能全部录下来就成。”
“放心！”吴天一用力拍胸脯，“保证让你满意。”
对面的黄衣人见他们如此目中无人，忍不住质疑，“你就这么有把握你们会赢？”
“不好说，”陆真真平静道，“不过有个见证，咱们双方都能放心。”
言罢，她手中长剑一抖，“你们的人选定了吗？”
“我来！”一名栖凤岛弟子从队伍中走出，“我来跟这个废物试试。”
他看着段九涯，出声嘲讽。
陆真真并不理会，只看向领头的黄衣人，“那我们这就开始？”
黄衣人冷着脸，一掌击出。
他看陆真真极不顺眼，这一掌带上十成力道，狠狠拍向陆真真天灵。
陆真真不闪不避，眼看掌风即将挨到她头顶，一股锐利的杀气突然冒出，若非黄衣人收掌够快，险些被杀气刺透掌心。
“二师弟，”陆真真头也不回，对段九涯道，“你若输了，今晚请大伙儿吃饭。”
说完，她手中利剑破空，暗金光华直逼黄衣人的心窝。
黄衣人心口骤冷。
他见陆真真敢向他挑战，料想对方必有几分本事，从一开始便未轻敌。
却不料陆真真只出了一剑，就让他如临死地。
这哪里像是一名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就算是他参加论道大会的同门，恐怕也达不到如此境界。
黄衣人劈手打出无数掌风，两人身遭气流涌动，发出雷霆般的轰鸣。
陆真真面色不改，剑势一往无前，全未受到掌风影响。
黑金剑光倏然闪过，一道锋锐的剑气劈开气流，朝着黄衣人胸前狠狠斩下。
这一剑没有花哨的招式，在旁人看来更像是随手一挥。
黄衣人眼中惊骇乍现，想要躲避已然不及。
“哧”地一声，血花飞溅。
黄衣人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