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练剑

　　四个人朝着主峰跪了好一会儿，再也没听到那个声音，老头首先站了起来，回头说道：“都起来吧，估计老祖也不想理咱们了。”

　　然后是冥灵子和姚长老站了起来，李长生见他们站起来了，继续跪着没敢站起来。三个人回身看着李长生，李长生拜倒说道：“弟子李长生，欺瞒师长，请掌门责罚！”

　　冥灵子看着李长生说道：“对你的惩罚，刚才老祖已经安排了，你起身吧！”

　　李长生纹丝不动，继续说道：“还要多谢仙长在鄣郡帮我斩杀猪妖的救命之恩！”

　　冥灵子的眼神柔和了一点，缓缓说道：“你说那一次啊，那一次我碰巧路过，一念起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当时我看你小子质朴纯良，但灵根资质不佳，并且我没有心力再收徒弟了，就没有收你，没想到你后面会遇到那么多事情，哎！你能来到青城，说起来你我也算有缘。”

　　“原来师兄和这小子以前还有这种经历。”姚长老在旁边说道。

　　老头上前两步，一脚踢在了李长生的屁股上，没好气地说道：“起来吧，臭小子~”

　　李长生被踢得跳了起来，顺势站好。

　　老头一边抠鼻子一边说道：“我叫古怀山，是他们俩的师兄，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一会儿你就跟我回小竹峰，以后跟我住。”说着话老头伸手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顺势把鼻屎抹在了李长生的身上。

　　“谨遵师命~”李长生抱拳行礼。

　　“姚师弟！李长生既然是我徒弟了，以后就算真传弟子了吧？”

　　姚长老上前一步说道：“师兄！这老祖不是让李长生去镇魔塔吗！如果他能从镇魔塔活着出来，再说后续的事情吧。”

　　“你这姚臭脸！”老头作势又要踢姚长老，还是冥灵子来到两人中间摆手说道：“古师兄，咱们真传弟子还是要慎重的，既然老祖授意要继续考察李长生，咱们就再等等，您该怎么教就怎么教，等把李长生的事情查清楚，咱们再说弟子身份的事情，这身份不就是个名头嘛~”

　　“嘿！姚臭脸是说从镇魔塔出来，你这又加上要查清楚事情，我这徒弟在狗屁茅山受了委屈，觉得事情丢脸，不愿意跟外人说，你们还真忍心怪罪，一点人情都不讲，行！那就先跟我回小竹峰。”说完话古怀山拉着李长生就要走。

　　姚长老说道：“诶！师兄，老祖不是让他去镇魔塔吗？”

　　“老祖是说让他去镇魔塔，又没说什么时候去，我先带他回去，把他那乱七八糟的剑法归置归置，等过几年再去！”

　　“过几年！？”

　　“对啊！老祖也没反对啊，你们听，老祖没再说话吧。”

　　“老祖他……”姚长老还没说完话，古怀山已经带着李长生御剑飞走了。

　　冥灵子看着二人走了，转身走向玉清宫，姚长老追了上去，用法力传音入密说道：“师兄！老祖让李长生去镇魔塔，看来是真的要把那东西给他了！”

　　“本就是无主之物，青城守着它太久了，这么多年，谁也不能让那东西出世，就让那小子去试试吧~”冥灵子越走越慢，然后停了下来同样传音入密感叹道：“你记不记得，老祖很多年没跟咱们说话了！”

　　“可不是嘛！这一次老祖亲下法旨，来安排一个筑基期弟子的事情，确实有些意外。”

　　冥灵子看着主峰说道：“现在想想，老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还是古师兄棋高一招，居然亲自去探查了李长生的身世，还主动收他为徒，我终究还是太保守了。”

　　姚长老想了一下说道：“老祖为何这么着急让李长生去镇魔塔？”

　　“你、我、古师兄，还有外出游历的柳师弟，谁能成就元婴？”

　　“不好说！”

　　“真传弟子三人，谁能确保结成金丹？”

　　“不好说！”

　　“这就是青城的现状和未来，可如果有人获得了那件东西，门派就有希望！”

　　“可老祖怎么肯定李长生能得到那件东西？”

　　“老祖也不是很确定吧，得到那东西的认可，哪有那么容易！没有领悟足够深的剑意、没有天大的福缘，那件东西就不可能现世！”

　　“就是因为剑意？”

　　“对！就是因为剑意！咱们门派每一代弟子，只要是剑法卓绝的都有去镇魔塔尝试的机会，咱们都去过，那东西没有反应！刚才李长生回山的时候，山门处剑鸣震天，你没听见？”

　　“我当然注意到了，那小子剑意又加深了？”

　　“不是加深了，我感受到他有两种剑意！”

　　“什么！我x！这是什么妖孽，居然领悟两种剑意！”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玉清宫。

　　李长生跟着古怀山来到了小竹峰，此峰已经远离了青城的核心区域，是古怀山自己的洞府所在。

　　说是一座峰，其实是一小片山脉，主峰高耸入云，山上种满了箭竹，竹林云海、仙雾缭绕，隐隐有仙家气象。

　　如果不是有人带路，是绝对发现不了，这山峰上还有修士居住的洞府。

　　古怀山带着李长生来到了自己洞府前，这里有一片空地，四周围满了十几米高的柱子，郁郁葱葱、竹径通幽，阳光透过竹叶照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了柔和的斑点。

　　竹林深处是奶白色的水雾，飘飘洒洒，吸一口这里的空气，沁人心脾，木属性、土属性灵气密度很高，果然是绝佳的修行所在。

　　来到洞府门口，驻足观看，是一个纯天然的山洞，足有十米高，洞中昏暗，看不清楚。

　　古怀山疲懒地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对李长生说道：“来说说吧，你现在修炼的事情~”

　　李长生看着眼前这位便宜师傅，总觉得自己拜师好像拜错了，这吊儿郎当、邋里邋遢、无精打采的一个老头，真的能教自己什么牛x的东西吗？

　　但看刚才掌门和姚长老对他那恭敬的态度，这位最少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按理说不会比自己那田宓师傅差多少吧。

　　李长生站好，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师傅，我现在是筑基初期~”

　　“这不重要，继续说别的~”

　　“我土、水属性灵根各有一条，木、冰属性灵根各有两条~”

　　古怀山微微一皱眉，“你这灵根！你这！好吧！也不重要，继续~”

　　“我现在修炼的是一部冰属性功法~”

　　“主要说说你练剑的事情！”

　　李长生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说道：“我修炼了凡人剑技三种，茅山派初级剑法一部、咱们门派基础剑法一部、落叶剑诀一部、暗杀剑法一部~”

　　古怀山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说道：“太少！所涉猎的剑法太少！御剑境界呢？”

　　“我现在出入青冥已经纯熟，正在尝试飞剑化虹，偶然有过一次飞剑化虹的经历，在咱们门派山门处悟得剑意两道~”

　　古怀山应该是之前就知道李长生有两种剑意，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此时睁开了眼睛说道：“练一趟本门的基础剑法给我看看！”

　　李长生从储物袋里随意拿出了一把铁剑，在空地的中间站好，身体笔直，猛然间精神抖擞，起手式、下蹲、转身、撩剑、直刺，动作似缓实疾，一招一式，干净利落，铁剑上下飞舞，自有一股韵味在里面。

　　古怀山看着李长生，时不时点头、又时不时摇头，等到李长生收势，慢慢皱起了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用手掐自己的脑门，痛苦地说道：“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李长生看着眼前这邋遢老头一阵无语，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古怀山稍微坐起来一点，喘了两口粗气说道：“你这剑法基础很不错，可以看得出来有十年以上的苦功，但是出剑没有灵性，你所谓的出入青冥的境界全是修为境界支撑的，就这样你居然领悟了剑意！

　　上哪儿说理去！要不然就是你悟性逆天，要不然就是极乐童子李静虚瞎了眼，把剑意强行灌输给你的，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李长生万万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先天至宝血莲剑，自己拥有挂机修炼技能的神器一直在练剑，然后在山门处意外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是极乐童子李静虚的剑意触动了血莲剑的剑意，外加上自己悟性挺高，才各领悟了一点点剑意。

　　自己所谓的领悟剑意，其实有一半的功劳是血莲剑，另一半是因为神器手机的挂机修炼。

　　此时看这老头情绪有点激动，也不敢回话，只能抱拳行礼，一声不吭地站着。

　　古怀山走了过去，从李长生手中接过了铁剑，没好气地说道：“站在一旁！”

　　李长生退到了空地的边上，只见古怀山手握铁剑，往那里随意一站，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哪里还是无精打采的老头，分明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古怀山并没有演示高深的剑法，只是做了用剑最基础的八个动作：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动作很慢，就像是公园广场练剑的老大爷一样，没有绚丽的剑光，更没有透体而出的剑气，有的只是厚重如山的剑势和大气磅礴的韵味。

　　李长生看在眼中心神动荡，每一剑自己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老头土属性功法非常高深，尤其是‘崩’这个动作，感觉避无可避，就好像一座大山在自己眼前崩塌了一样，震撼！深深的震撼！

　　古怀山动作完成，把铁剑胡乱的往地上一插，又变成了那个猥琐的老头，懒洋洋地问道：“看出什么了？”

　　李长生还在体会刚才的感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剑势！师傅您的剑已经和您的功法合二为一了，也不全是功法，是气质上完全地统一，难道这就是人剑合一的境界？”

　　“悟性果然不错，你可知我练剑多久了？”

　　“弟子不知~”

　　古怀山缓慢地坐回了山石上，好像在回忆过去，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练剑快两百年了，学过的剑法几十套，这才刚刚摸到人剑合一的门槛，并没有完全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师傅您谦虚了，您的剑道返璞归真、浑然天成，一舞剑器动四方……”

　　“行啦！行啦！”古怀山打断了李长生后面的话，“我再怎么动四方也没有领悟剑意，别以为拍我马屁我听不出来，我刚才怎么练的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

　　“行，接下来这样，你今后就在我小竹峰练剑，刚才的八个基础动作，每个动作每天两千遍，三个月后我要检查，如果没有悟出点什么，达不到我的要求，咱们俩也就不用做师徒了！”

　　“师傅！不用这么吓人吧！”

　　古怀山从山石上站了起来，朝着山洞走去。

　　“师傅！”

　　古怀山根本不回头，“从此处往南一里，另有一处山洞，你自去寻找~”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即将走进山洞的时候停住了，“还有啊！没有重要的事儿不要来烦我~”

　　说完话，古怀山消失在洞口。

　　李长生离开了新的师傅古怀山的洞府，往南走了一段，很容易就找到了师傅说的山洞，这里的灵气密度也很高，非常有助于修炼。

　　奈何自己这位新师傅逼迫自己练剑，根本不关注修为境界的事情，也不关心自己四系灵根的事情，就好像只要剑法通神，其他都是狗屁。

　　李长生心里隐隐觉得，自己这位新师傅就是一位剑痴，好不容易找了自己这么一个徒弟，非要实践一下如何练剑才能逼疯天纵奇才的我，他就是赤裸裸地嫉妒，至少李长生是这样认为的。

　　李长生打开自己的神器手机，点开龙头app，居然真的多了一个修炼选项，名叫御剑八法，点击修炼，出来一个黑色剪影的小人就开始练剑。

　　但是李长生深知这个机缘难得，除了让app挂机修炼，自己也要抓紧练习！

　　一个动作两千遍，八个动作就是一万六千遍，平均一个动作两秒钟，那就是没有任何休息的情况下练剑九个小时，稍微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或者中途思索一下动作，就得练十几个小时，要不是李长生身体素质极其变态还真的坚持不下来。

　　最开始的两天，每天还真的需要练十几个小时，休息的空档都在回忆古怀山出剑的韵味。

　　几天后，李长生把八个动作连起来练了几遍，动作与动作之间并无停顿的感觉，并且大大缩短了练剑的时间，但是李长生并没有偷懒，连起来的动作加练一千遍。

　　又过了十几天，八个动作随意拆分然后随机衔接，又出现了凝滞的感觉，李长生又放慢了动作的速度，仔细体会基础动作最本真的意境。

　　再练了一个月，八个动作无论怎么组合，怎么出剑，都衔接得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甚至有了福灵心至的感觉，那就是哥们成了！

　　每一次出剑都与自己体内的法力流转相契合，剑随意走，意在剑先。

　　想要柔，如春风拂面；

　　想要狠，如猛虎下山；

　　想要快，如疾风骤雨；

　　如果用体内的冰灵力调动，傲雪凌霜，寒光凛冽。

　　李长生思考了一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出一丝剑势和韵味，首先是‘李长生’小时候打下的剑法基础非常好。

　　应该是‘李长生’的父亲对他非常严格，基础动作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

　　其次就是挂机修炼血莲剑的御剑真解时间很长了，基础御剑术已经融会贯通。

　　还有就是自己的记忆力非常好，古怀山教了一次就把出剑的细节都记住了，自己的悟性也挺高。

　　最后就是识海中的剑意起了关键作用，化腐朽为神奇，就好像你把高中数学都学了七七八八，再回去做小学的数学题一样，老师讲到一半就会了。

　　李长生坚持练满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