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完结番外】>第36章 浮生:后劲上来了

  两个时辰前,谢逢秋与华胥走了以后,他们三人收拾残局,谢十六忽然想到,院子的主人发现丢鸡以后,一定会提高警惕甚至上锁,那这就是他们能吃到的最后一顿鸡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再去捉两只来,一顿吃个饱?

  这属实是十分危险的想法,可神晔没有反驳——因为他没吃饱。

  唐潜远就不说了,他没有主见,且胆大包天。

  三人一拍即合,立即折回去,正到小院当口,要摸进鸡舍之时,那已经察觉到异样的主人走了出来,当场把他们抓了个人赃俱获。

  那些鸡兄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清霜长老。

  她面似寒霜,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放了个灵力符,一刻钟后,三个戒律堂的弟子御剑飞来,依次将他们扛走了。

  没错,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姿势,扛走的。

  结果走到半路,碰到了人善心美的春和导师,这位导师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于心不忍,好说歹说,从三名黑阎罗似的戒律堂弟子手中将他们截了下来,但饶是如此,他们也没能逃脱受罚的命运。

  神晔实在是很不能理解,“清霜长老的爱好……怎么如此清新脱俗?”

  好歹是个大名鼎鼎的女修士,爱好农耕算是怎么会回事?种种菜也就罢了,这位长老她还养鸡!

  这会儿,春和总算是将他们的信息登记好了,他回过头来,温和笑道:“清霜长老赤子之心,热爱自然,喜欢亲近寻常农户的生活,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谢十六欲哭无泪完,听到春和这句话,当即哀嚎:“魅力所在?春和导师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春和不理会他的鬼哭狼嚎,难得正色道:“清霜长老是个很好的人,你们慢慢接触就会发现了……”

  “怎么着?我这刚被放出来你们就来填我的空缺了?”

  熟悉的声音从春和身后传来,谢十六大恸,“哥——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

  这一嗓子吼得过于凄厉,守门人抬起头,“安静!”

  谢十六悲愤欲绝地闭上了嘴。

  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跌宕起伏地给谢逢秋叙述了一遍他们坎坷的经历,神晔大概是被那只没吃到的鸡磨平了智商,竟然时不时在旁附和他一句。

  “哥!我冤哪!我们连鸡毛都没摸到,就被戒律堂的人扛走了,我们的酒还埋在那树底下呢!这万一被人偷了,我的心都得疼死去!”

  “埋得可浅,一点都不隐蔽。”

  “戒律堂的学长不是人,他们是魔鬼!他们的力气比牛还大,我觉得我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只蚂蚁!”

  “一脚就能踩死的那种。”

  “幸好后来碰上了春和导师,但导师胳膊掰不过大腿,最终还是屈服在恶势力下了,唉。”

  “恶势力是指清霜长老。”

  “……”

  华胥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耳朵疼,谢逢秋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又难受了,只好匆匆道:“好好做人,争取早日释放。”

  然后就拉着华胥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头天色已暗,两侧的树上刻着精巧的发光符文,像千万只小小的萤火虫,将邀月的夜晚映得诗情画意,谢逢秋拉着华胥走在小径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回到了两人先前的对话上,心中一刹那闪过无数个主意,兀自琢磨良久,才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我怎么才能帮你?滴血吗?要不然……我加到晚饭的汤里,这样好入口一些。”

  华胥一闻此言,立刻就甩开了他的手,“滚。”

  “不好吗?”谢逢秋尴尬地蹭蹭鼻子,“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真不需要我帮忙?”

  华胥懒得再回应他,谢逢秋只得悻悻地闭紧了嘴,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回寝房小院。

  担心谢逢秋又搞上次的骚操作,这次华胥洗完便飞快地将洗澡水倒了,墨发湿漉漉地被拢到左肩上,他氤氲着满身的水汽,从柜子里取出堪神剑,递到谢逢秋面前,“给。”

  “啊?给我?”谢逢秋犹在愣神,见着这把有名的神剑,下意识踌躇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华胥冷酷地说道:“不是给你,是让你抱着睡。”

  谢逢秋:“……”

  他摸了摸剑鞘外沿的那层寒铁,生生打了个寒战,“过分了啊。”

  抱着这么个玩意儿睡一晚上,他得冻成冰雕吧?

  华胥伸手去拿,“你不愿意就算了。”

  大多时候,这句话起到的都是反作用,谢逢秋狠狠将剑往怀里一揣,咬牙道:“谁说我不愿意?!”

  “……谢谢。”

  华胥没什么诚意地撂下一句,转身去睡觉了。

  谢逢秋忍不住道:“喂。”

  对面的被子蠕动一下,华胥从里面探出个头来,“干嘛?”

  “那个……”谢逢秋支支吾吾:“要不然,要不然我还是抱着你睡吧?这样理论来说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回应他的是少将军的一个后脑勺。

  “滚!”

  第二天醒来,谢逢秋整张脸都是青白的。

  与之相反,华胥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操,”谢逢秋在床沿坐了好半天,才悲愤地吐出一个字,“华胥憬,你太过分了。”

  华胥目不斜视地从他怀里把剑抽出来,用两根手指拈着一角,“你昨晚没洗澡,我还没嫌弃你呢。”

  “你还想嫌弃我?!”谢逢秋当时就震惊了,指着他的手指抖啊抖的,“你这是对我身体和人格的双重虐待!”

  “……好了,”华胥转身把剑收好,一把抓住他那在空中颤颤巍巍的手指,入手冰凉,连灵力的流动都滞涩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将谢逢秋剩下四根手指掰开,掌心相贴,丹田处的灵力汇为暖流,源源不断地涌进谢逢秋冻僵的经脉里。

  “别动,运转灵力。”

  华胥的手修长莹白,虎口处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掌心温度熨帖,比他平时的体温稍高一些,像一捧为他而温柔的风花雪月,轻飘飘地落进他手心里。

  ……好像一用力,就能连手带人禁锢住似的。

  谢逢秋觉得别扭,手指挣动,想松开来。

  “别动。”华胥低声道了一句。

  他立刻就不动了。

  过了许久,群山间的钟声已经响了第三遍了,谢逢秋觉得一秒都不能继续下去了,叫唤道:“好了好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九学今天的第一节 课,所有人严阵以待。

  谢逢秋昨日关了一天紧闭,这会不解其意,敲了敲桌子,给旁边的哥们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回事?这几个意思……”

  即使他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他的同窗还是因此出了一层冷汗,连头都不敢回,只好隐晦地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分点。

  谢逢秋满心疑窦地坐回原位。

  华胥的位置正巧在他前面,谢逢秋百无聊赖,自己琢磨出一套解压玩法,拿着笔杆有一下没一下地点他的后背,等他回过头来,他坐没坐相,大半个身子俯在桌案上,小声道:“你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害怕吗?”

  华胥听他语气笃定,还当他心中有谱,顺嘴接了一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提这个干什么?

  华胥冷冷地看了他片刻,一声不吭地转回头去。

  本以为这样就消停了,可没过一会儿,那根磨人的笔杆子又开始在他背上作妖。

  他蹙着眉头,烦躁地转过头去,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你吃饱了撑的吗?!”

  “……”谢逢秋拿着那根天杀的笔杆,在空中上下晃悠着,干咳一声,心虚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个,我有点冷。”

  华胥:“……”

  “你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谢逢秋理直气壮:“刚才是刚才嘛!后劲上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还有后劲。

  华胥背过身去,朝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谢逢秋心里那朵羞答答的花一下子就怒放了,在他脑子里炸了一识海的姹紫嫣红,他却还强压着嘴角的笑,装模作样地把手递过去,“我可不是胡闹,这是实在没办法,不然冻死我了谁给你暖床……”

  他叽叽歪歪没个停顿,却在握到那只软玉温香时蓦然失了言语,好似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引过去了,再没法分神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谢逢秋。”

  华胥皱着眉叫了他一声,“你轻点,别这么用力。”

  谢逢秋恍然回神,“啊……我,有点紧张。”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万一华胥问为什么紧张,这要怎么答?

  幸而华胥不是个爱往深里想的,他直接把这句似是而非的解释忽略了,兀自回过头,去翻桌上的薄册。

  谢逢秋不直觉地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糅杂着,他盯着桌子底下紧紧相握的那两只手,无比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谢逢秋:我媳妇的手啊,滑如凝脂,吹弹可破,莹白如玉,软若无骨……不行,这后劲儿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