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满满一桌菜,海鲜香气诱人,可最多下筷的,却是谢竹声做的那几样家常小菜。

  谢竹声还喜滋滋地想没人跟他抢海鲜呢,就看着众人沉默无声,筷子下得优雅而飞快,没几分钟就干完了一盘清炒油麦菜。

  啊这,大家都这么捧场的嘛?

  可再转眼一瞧,温时妍却也跟他一样,吃海鲜更多些。

  谢竹声顿悟了。

  这桌上,估计也只有他和温时妍是家境比较寻常的了,其他几位,不是豪门总裁就是富家少爷,什么稀罕珍馐没见过。

  所以他吃海鲜是尝鲜,可对这些人来说,吃这些不起眼的家常菜才是一种尝鲜吧。

  谢竹声的emo突如其来,刚才还吃得欢快的小脑袋渐渐沮丧地垂下去,自卑地想,自己为一点海鲜就兴高采烈的样子,会不会看起来很没见过世面。

  突然脑袋被一只大手rua了一下,陆深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谢竹声,给我夹块鱿鱼。”

  “欸好!”谢竹声给他把鱿鱼夹到碗里,看他动作优雅地吃了。

  被这么一打岔,那点儿矫情的想法立马就挥发干净了,谢竹声重新明媚,啃着陆深夹给他的龙虾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大家一起洗了碗,就又围坐在沙发上聊天。

  温时妍从橱柜里找着了一只玻璃茶壶,又翻出来一袋碧螺春,就泡了茶给每人的杯子里满上。

  一时间茶香袅袅,白雾氤氲,伴随着音量恰到好处的聊天笑谈声,舒服得谢竹声直想眯觉。

  他坐在沙发最外侧,身边就是高阔明净的落地窗,午后的阳光从万丈云层上缓缓洒落,被窗户隔离了热度,落到脸上时,正是恰到好处的暖意。

  谢竹声半边身子都沐浴在这淡金色的暖阳中,因吃饭而添了血色的脸颊和嘴唇被阳光映射出茸茸的光晕,他眼睑微垂,姿态慵懒,处在半明半暗的交界线,漂亮得宛如懵懂睡仙。

  众人的交谈声不知何时已经慢慢停了,都瞅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瓜子一点一点,季姚华眼神先是看得一呆,又很快露出明显到过分的嫌弃。

  陆深坐在谢竹声身边,就看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越点越深、越点越重,然后在他下颌就要贴到脖子的那一瞬迅速伸手端住了他的小下巴。

  温时妍没忍住,“扑嗤”一声笑出来。

  就这谢竹声都没醒,还觉得舒服似的在陆深干燥温热的掌心偏着小脸蹭了蹭,就安心地睡去,还打起了小呼噜,像只懒猫儿。

  陆深端着他下巴,垂眼瞧着掌心这只毫无警惕心的猫,眼眸深深,一时不知他心里有何感想。

  谷元姬看得扎眼,忍不住出声:“那个,要不叫他上楼去睡……”

  渐弱的尾音消弭在陆深淡淡瞥来的视线中,谷元姬咬了咬唇,有漂亮美甲的手指恨恨抠了下沙发。

  谢竹声一觉睡醒的时候,沙发周围已经没人了,瑰红的余晖从落地窗外斜斜照进,不知是谁体贴,还为他放下了遮光板。

  谢竹声迷糊一阵,从沙发上爬起来,身上忽然掉下去什么东西,他下意识捞起来看——是块薄薄的毛毯。

  哎呀,这届恋综嘉宾都是神仙吧,这么体贴人!

  谢竹声心中一暖,抱着毛毯爬起来,四下看了看。

  客厅里空荡荡的,倒是厨房有人声。

  刚睡醒觉得口渴,他端起面前的茶水就要喝,却听身后有人说:“别喝凉茶,饮水机里有热水。”

  谢竹声回头,就“噗嗤”一下笑出来!

  ——身后不远处,厨房的门口,高高大大的男人正站在那儿,袖口整整齐齐地挽在手肘,俊美无俦的五官端肃威严。

  但他竟然系着一条围裙。

  浅绿色的,还有Q版小鹿,十分之可爱的围裙。

  天呐,瞬间就有了家庭煮夫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陆深淡定地看着他:“笑什么。”

  “没、没什么……”谢竹声忍笑,把毛毯举起来给他看,“陆哥你知道这是谁的毛毯吗?我去谢谢他。”

  陆深走过来,把他跟前的凉茶折在一次性纸杯里,弯腰给他接热水:“你要怎么谢?”

  谢竹声想了想:“我给他做我最拿手的蟹粉狮子头!”

  “嗯。”陆深把热水放在他面前,伸手拿走了毛毯,“我记着了。”

  欸欸?

  谢竹声一脸懵地看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叠毯子,不由再一次掉进那种如梦似幻的恍惚境界。

  这样的霸总,好、好居家啊……

  还有,陆深怎么一直都在照顾他?又是接热水又是盖毯子的,这不都是主角受才会拥有的幸福吗!

  陆深动作不易察觉地一顿。

  “主角受”。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奇怪的名词。

  他直起身,把叠成完美长方形的毯子搭在臂弯,看向沙发上发呆的青年:“去洗把脸,要吃晚饭了。”

  “哦哦。”谢竹声一脸恍惚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了下头。

  严谨的衬衫长裤,却系了软萌的围裙。

  高大俊美的男人,臂弯里却搭着柔软的毛毯。

  他恍恍惚惚地想,大概,也许,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执事吧……

  多么难得一见的美景……画!必须把他画下来!就今晚!

  这样就算这个男人以后和他成了陌生人,他也算拥有了一段美妙的回忆不是么!

  他使劲看了最后一眼,才进卫生间洗脸去了。陆深站在原地,轻轻挑了下眉。

  众人都在厨房里忙碌,谢竹声睡了一下午,很有些不好意思。

  他站在门口,抿了抿唇,轻轻开口:“那个,我可以做什么?”

  众人齐齐回头,温时妍温温柔柔地笑起来:“你醒了啊。”

  谷元姬没说话,只轻轻皱了下眉毛,像是想起了不太让人愉快的画面。

  闻钥脸上永远没有多余的表情,闻言干脆指挥:“没人会做鱼香肉丝,你会么?”

  谢竹声点头。

  闻钥:“好,那你来做。”

  谢竹声答应一声,挽着袖子走过去开工。

  季姚华靠在冰箱上,拿着两个荔枝抛来抛去耍杂技,谢竹声看他一眼:“你挡着冰箱了。”

  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进厨房能干什么,当吉祥物吗?

  季姚华懒懒侧了侧身,斜眼瞧他:“呦,睡美人终于醒了啊。”

  谢竹声脸皮微躁:“你不干活就出去,戳这里阴阳怪气,也不怕观众嫌你。”

  季姚华漫不经心地抛了抛荔枝:“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就这样,我怕什么?”

  谢竹声想了想,他妈的还真是。

  季姚华一开始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就是这么个拽样儿,偏偏凭借着令人咂舌的背景和不错的颜值叫人又爱又恨,对他的接受度就比一般人更高。

  他毒舌就是直率敢言,他风流就是潇洒不羁。

  所以他戳在厨房不干活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无非多调侃一句“果然是大少爷”罢了。

  他很服气,艰难地掰开冰箱门拿了莴笋和肉就走开了。

  陆深正好进来,站在他旁边的案板上慢条斯理地切菜。

  谢竹声回头看看,几个女孩子都在锅灶边凑着,嘀嘀咕咕地说话,没人注意到这边。

  他就轻轻拿胳膊肘怼怼陆深的腰侧:“陆哥,陆哥。”

  “什么?”

  谢竹声做贼一样悄悄的:“你附耳过来。”

  “……”陆深纵容地弯了弯身,也小声说,“怎么了?”

  谢竹声踮脚趴在陆深耳根,拿气音说:“下午我睡着后发生啥事儿了?”

  陆深:“什么也没发生。”

  “那谷姐姐刚才怎么那么看我?”

  陆深一顿:“怎么看你?”

  谢竹声认真回忆:“就是那种,很复杂的眼神,好像我干了什么对她不起的事了一样……”

  陆深语气微妙:“……你想多了。”

  他直起身,垂眸看了谢竹声一眼:“莴笋要被你洗蜕皮了。”

  “哦哦。”谢竹声赶紧关了水,从陆深背后绕过去站在案板边,拿了刀切菜。

  他们俩旁若无人地唧唧咕咕,季姚华靠着冰箱像把玩文玩核桃一样转着荔枝,恶狠狠盯住谢竹声那颗小脑袋。

  这个、这个渣男!之前那么疯狂地追求他,为了他轻飘飘一句玩笑话,连直接穿女装做直播都干得出来,半个月前还赖在他家里一口一个“姨姨”地讨他妈欢心,现在却这样把他当空气!

  招惹了他,现在又朝秦暮楚地勾搭他哥,他就没见过这么可恨的人!

  季姚华把牙咬得咯咯响,简直气死老子了!

  不行,不能这样就算了!他要主动出击,略施手段,绝对会把姓谢的撩得回心转意、死心塌地,然后他就再狠狠甩了他!

  他得好好叫这个渣男知道,得罪他季大少的下场!

  心狠手就辣,拈在指尖的荔枝突然被他捏裂了外壳,“滋”地一下淋了他满手汁水。

  季姚华心烦地“啧”一声,就要扬手把荔枝扔进垃圾桶。

  突然他想到什么,动作一顿,然后缓缓收回,眼中转而露出愉悦的神采,慢条斯理地给荔枝剥干净了。

  谢竹声正“当当当当”地切菜,不防眼皮底下突然戳来一颗白生生、水润润的荔枝。

  季姚华得意洋洋:“呶,老子专门给你剥的,吃吧。”

  谢竹声手下一滑:“嘶……!”

  陆深瞬间转头:“怎么?”

  谢竹声一双漂亮的水杏眼迅速起了一层雾,随即化作清凌凌的水光,发出一声痛吟:“……季二哈,我艹你大爷。”

  季姚华目瞪口呆:“这就感动哭了?不对你骂我??”

  陆深皱眉挥开季姚华的手,就看谢竹声右手捧着左手,左手食指一枝独秀,纤细白嫩的指尖上赫然一道深深切口,正汩汩地冒出大颗大颗的血珠子来。

  季姚华一下愣住。

  十指连心,谢竹声痛出生理泪水,水汪汪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鼓起腮帮子呼呼吹气。

  几位女生听见动静纷纷走近,温时妍一眼看见那刺目的血口,发出小小声地惊叫。

  陆深眉头拧得死紧,没看任何人,只握住谢竹声的手腕放到水池中,打开水龙头给他冲洗。

  谢竹声渐渐也缓过来了,赶紧眨掉睫毛上的泪花,不好意思地抽手:“没事陆哥,也没多严重,我去贴个创可贴就成了……”

  “别动。”陆深神色冷漠,大手微微使劲,攥住他的手腕不让谢竹声挣脱,回头问:“谁带了碘伏?”

  闻钥和谷元姬摇头,温时妍弱弱举手:“我带了,这就去拿!”

  陆深攥着谢竹声的手腕,把他往出带,谢竹声却突然道:“等一下!”

  然后他回头,用完好的右手把案板上染了血渍的几片莴笋挑出来扔掉,还想去洗刀。

  陆深罕见地感到头痛,用力握住他肩膀把人带离了厨房,给他墩到沙发上。

  手指上的伤口不容易凝固,还在缓慢地往出渗血,陆深皱着眉,攥着他手腕的手一直没松开。

  谷元姬站在一边,嘴上关心似的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心里别提有多酸!

  中午她说自己的手被切了,陆深头都没回一下,现在这个谢竹声手伤了,他却这么紧张!

  她合理怀疑这个谢竹声就是故意的!毕竟网上都知道他是个绿茶本茶,会切个手指装个可怜,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陆深却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动视线:“季姚华。”

  季姚华一哆嗦。

  完了,这都喊他全名了,他哥是有多生气!

  陆深:“给竹声道歉。”

  在谷元姬茫然的目光中,季姚华蔫头耷脑地蹭过来,站在谢竹声旁边,讷讷道:“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切菜的时候打扰你……”

  周围一圈摄像头拍着,谢竹声有些尴尬,赶紧说:“没关系。”

  要命啦,他俩怎么这么像闹矛盾被老师调解的幼儿园小孩!

  谢竹声看着他,觉得季姚华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小视频里那个犯了错被主人罚面壁的大金毛。

  莫名想撸一把。

  陆深突然开口:“行了,厨房锅灶上还烧着东西,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季姚华你也去帮手。”

  “……哦。”季姚华郁郁地应了,又看看谢竹声还在渗血的手指,眼里涌上愧疚来,垂头丧气地跟着闻钥走了。

  温时妍蹬蹬蹬跑下楼,碘伏、棉签、创可贴在茶几上一字排开,谷元姬回头看看沙发上被陆深小心处理伤口的谢竹声,抿了抿唇。

  不是谢竹声自己故意的,她原来错怪他了么。

  可当她目光挪到神色专注的陆深脸上,心里那点儿愧疚和同情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人家受了点小伤,陆深就那么紧张心疼的,她干嘛还要同情谢竹声!

  她应该同情同情自己才对!

  最后那道鱼香肉丝,是温时妍在谢竹声的悉心指导下做成的。

  连着闻钥她们做好的其他几样菜,搭配稠浓香甜的米粥,谢竹声幸福地喝了三大碗!

  季姚华殷勤地给他不停夹菜,还问他:“还要喝粥吗?锅里还有,要的话我去给你盛。”

  谢竹声被他伺候得心里发毛,还没张口拒绝,季姚华立马又夹来一块鱼肉:“来吃这个,我已经把刺挑了。”

  谢竹声:“……”

  旁边伸来一双筷子,毫不客气地夹起鱼肉扔回季姚华碗里,陆深看着谢竹声:“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对肠胃不好。”

  谢竹声如见救星,啄木鸟式点头:“啊对对,我已经饱了!”

  季姚华被他哥淡淡一瞥,只能忍气吞声,自己把鱼吃了。

  谷元姬眼睁睁看着两男人一左一右对着谢竹声献殷勤,不由升起无限的羡慕嫉妒恨:“我看竹声都快成咱们团宠了吧,网上都说季大少讨厌竹声,我看都是谣言,毕竟还没见过季大少这么会照顾人呢。”

  季姚华!你给老娘争点气!不是讨厌谢竹声么?你倒是继续讨厌啊啊啊!!

  季姚华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想拿他当枪使?老子又不笨。

  “所以说,不信谣、不传谣。”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随即继续转头看谢竹声,“你吃水果么?我去洗点荔枝……算了别提荔枝了,我看还有盒杨梅,你吃不吃?”

  谷元姬:“……”

  谢竹声:“……”

  谢竹声微笑:“吃。”

  既然这大少爷想伺候他,他就躺平享受好了,毕竟这手指不能白切么。

  初夏天渐长,吃完饭的时候天际还留着一抹余晖,谷元姬提议:“咱们去沙滩上散散步吧。”

  大家就一起出了门。

  白天的热意已经减退,海风吹在人脸上,带着点儿咸味,清凉爽快,天际的夕阳还剩少半边,脚下的金沙又细又软。

  谢竹声欢快地踩了踩,回头冲陆深笑:“我想脱鞋玩~”

  昏黄的余晖里,陆深背光站着,深邃立体的五官也没有被模糊,反而像一幅潇洒刚硬的钢笔素描,静静看着他:“好。”

  “芜湖~”谢竹声就像得到家长首肯的小孩,立马麻溜脱了鞋子拎在手里,冲海浪奔去,“起飞!”

  陆深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看他雪白的脚丫子踩过细软的沙滩,没入浅色的水中。

  “谢竹声!”季姚华低着头翻翻找找,随即捡起什么,冲不远处踢水的青年喊。

  “干——什——么——”

  “看我捡到了什么!”

  谢竹声啪塔啪塔地跑过来,雪白的脚丫和一截纤细的小腿白得晃人眼。

  季姚华得意洋洋地把手往他眼睛底下一摊:“看!”

  “好漂亮的海螺!”谢竹声欣喜地叫起来。

  季姚华把海螺扣在他耳朵上:“你听。”

  “啊,海的声音~”

  季姚华笑起来:“喜欢吗?”

  “喜欢!”

  “想要吗?”

  谢竹声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又没安什么好心思,并不上当,转身就走:“不想要!”

  “哎哎!”季姚华一把拉住他,把海螺递过来,“给你。”

  这么干脆?谢竹声向他投去了怀疑的眼神。

  季姚华目光躲闪,余晖映红了他俊美的脸:“你收了我的海螺,就算接受我的道歉了。”

  谢竹声抿抿唇,嘻嘻一笑,拿起海螺就跑:“不能——算!”

  季姚华气急:“喂!你——”

  青年清凉欢快的声音被风吹过来:“一个不够!”

  季姚华踢了脚沙子,咬牙低声:“……行。”

  身边突然站了个人,季姚华回头,就看见他哥威严的侧脸。

  他现在看见他哥这张脸就发怵,正要挪远点儿,就看见陆深抬手掩住麦,不疾不徐地道:“别拿你泡女人的那一套对他。”

  “我……”季姚华有些心虚,嘴硬道,“才没有!”

  陆深淡淡看了他一会儿,神色难辨喜怒。

  季姚华摸摸鼻子,正要辩解,陆深却转身就走了。

  三人不远处,温时妍低着头专心捡贝壳,闻钥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明晰的锁骨和一道细细的银链,慢吞吞跟在她身后,谷元姬在旁边心不在焉地走着,不时回头看一眼男嘉宾的方向。

  她恨恨地瞪着撒欢儿的谢竹声,暗暗咬牙。

  她现在确信了,这个谢竹声就是恋综最大的bug!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魔力,让季姚华这个口口声声说最厌恶他的大少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逗着他,还让陆深在才认识不到半天就为他担心为他急!

  偏偏他自己好像缺心眼一样,光知道没心没肺地吃喝玩乐!

  这他妈是档恋综啊大哥!男嘉宾跟男嘉宾拍偶像剧,女嘉宾却像来度假!

  温时妍捡到一只很大很漂亮的贝壳,开心地举起来给闻钥看:“闻姐姐,你看!”

  闻钥就点点头:“真漂亮。”

  然后两人继续一个捡贝壳一个跟着散步。

  谷元姬:“……”

  更心塞了。

  她气闷地踢了一脚沙子,抬头看看别墅的方向,心里还想着要不回去睡觉算了。

  却意外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叫闻钥:“你们看,那个人是谁?”

  闻钥和温时妍抬头看去,就见在别墅门前的沙滩上,一辆黑色的汽车前,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手里扶着一只银白色的行李箱,正站在那里,朝陆深他们的方向看着。

  闻钥不感兴趣地看了会儿,说:“可能是最后一个嘉宾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谷元姬:作为唯一一个兢兢业业搞事情的恋综er,老娘容易嘛!

  作者: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啊,你看都没人给我评论……QAQ

  于是谷元姬与作者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