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听后一整个愣住了, “胡大师真的会同意过来见我吗?”

  白酒酒语气沉稳,“那是当然,你只要打电话给他, 他肯定会来。来之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怎么弄到他的头发。行了,先把你的八字报过来。”

  段飞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本想再问问自己这气运反噬的事情怎么解决, 结果白酒酒扔下一句晚上六点联系那位大师就可以了后, 就挂了电话。

  段飞瞪着手机,一时间也不敢回拨过去, 只能是焦急地等待着六点快到。

  说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他给了白酒酒自己的生辰八字, 对方就能施法让胡大师过来吗?

  这么神奇的吗?

  但是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如果胡大师真的过来了,那就证明白酒酒真的有两把刷子,他使劲地扒拉住她, 抱住她的大腿,肯定不会有问题。

  六点准时到了之后,段飞立马就拨打起了胡大师的电话, 这一次不是胡大师的徒弟,而是他本人接听的。

  听段飞痛苦万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现在众叛亲离掉入谷底的情况, 胡大师摸着胡子,一点也不内疚心虚,只说着这事是他自己造成的, 早点拿到汪路一的头发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段飞气的只想爆粗口, 但是想到白酒酒跟他承诺的, 他赶紧压下心中那口气, 让胡大师来医院一趟,总得想办法解决了这事,总不能让他这个五百万打水漂,再者如果胡大师姐帮他解决了这事,给他一千万也不是不可以。

  胡大师前两天接了个工作,就是在这所医院附近,本来他是没打算去见段飞的,毕竟在他看来段飞已经成这个鬼样子了,估摸着也起不来了,何必浪费时间跟精力。

  但是一听他手头上还有钱,并且语气中全是孤注一掷的狠意,胡大师就想着,既然这样的话,这笔钱不赚白不赚。

  于是当即就同意,大概七点的时候去医院找他。

  段飞听了这话,心猛的一跳,他也没想到这胡大师居然真的同意了,立马表示他会在医院等他。

  挂了电话之后,段飞情绪起伏剧烈,嘴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双眼盯着一个地方瞧,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狰狞,或者说是兴奋。

  白酒酒真的是神了!!!!

  她居然真的有办法让大师同意,那就代表着,他要是找白酒就帮他解决气运反噬的问题,那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段飞眼中迸出精光,感觉自己这一次肯定有救了。

  不过,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他要想一想自己怎么弄到胡大师的头发。

  这些大师肯定比普通人更加注意自己头发血液指甲的情况,像这种偷偷摸摸趁他不注意拔掉一根就太不现实了。

  只能是另辟蹊径。

  而且很有可能会得罪胡大师。

  但是这对段飞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事了。

  毕竟听白酒酒的语气,对方似乎对胡大师也很看不上,到时候她拿到胡大师的头发,对他施了法,胡大师倒霉起来的时候,还怎么可能会顾得上他。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他可能在白酒酒的帮助下,已经解决了气运反噬的事情,这胡大师便更加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里,段飞嘴角勾了勾,只觉得美好的明天即将到来。

  等着吧!

  汪路一也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蠢到把最后的一线生机交给了他。

  哈哈哈哈哈!

  白酒酒在路口下了车,老远就瞧见白根生骑着三轮车轰轰轰地来到了她的身边,脸上满是慈爱的笑,“酒酒,你妈做好了饭菜,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白酒酒笑眯眯地上了车,顺口跟她爸说起在学校的事情,表示没过多久要参加月考了,月考之后便是去市里参加竞赛,到时候可能又会好几个星期不回家。

  去市里参加竞赛还是白酒酒的头一次。

  市比县更要大,白根生自然是高兴自家女儿又有出息。

  他高兴的很,又担心女儿压力过大,告诉她放宽心,重在参与,家里不要求她捧个第一名回来,参加参加,累计经验就可以了。

  白酒酒虽然嗯嗯嗯点头好像听进去了,但实际上,她这次去市里比赛要是不拿第一回 来,那绝对对不起自己这张老脸。

  除了这个事情,她还顺口跟白根生说自己周日要出门一趟,到时候就直接去学校,不回来了。

  至于什么事情白酒酒没有细说,只是表示有同学找她有事要帮忙,白根生之以为是学习上的事情,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回到家之后,王阳春跟白酒酒唠了会儿学校的事情后,在饭桌上提起了村尾王大妈的事情,满脸的唏嘘。

  “酒酒啊,真的被你猜中了,你去上学后没几天,赌场的人就压着你王婶婶的儿子回村子了。”

  “听说这一次输的更厉害,二三十万呢。每天都输,没一次是赢的,可是那小子就跟失了智一样,问赌场的借钱,就想着翻倍。

  赌场那钱是能借的吗?比高利贷还可怕,利滚利没多久几万就变成了二三十万,他还不出来,赌场的人就要剁了他的手,这不,前两天就把他压到村子里来找你王婶婶了。”

  白酒酒吃了口腌萝卜,酸酸咸咸脆脆的,在这炎炎夏日很是爽口。

  “王婶婶这次没有给她儿子垫底,对吧?”

  王阳春惊奇地看了白酒酒一眼,点点头道,“还真的是被你说中了。这次你王婶婶是一块钱都没拿出来,愣是看着赌场的人剁了她儿子的手。”

  “还别说,当时你王婶婶硬着脖子,表示家里没钱,让赌场的人随便处置她儿子的时候,周边村里人可都惊讶极了。还有不少人劝她,要不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他还债。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王婶婶日后养老可是靠他的,要是儿子手被剁了,日后成了残疾人,这讨媳妇也不好讨啊。甚至跟王婶婶关系不错的,还有想着拿几千块钱来,先给她应急。”

  “但是你王婶婶全都拒绝了,可把你王婶婶的儿子都看懵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地喊着说自己错了,那场面看得我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你王婶婶居然没有动摇,愣是看着她儿子的手指被砍断。”

  说到这个的时候,王阳春像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愣是一个哆嗦,都是乡下人家,哪看过这么血腥的画面。

  当时对方被砍了手指之后,血咻的一下喷溅出来,染的整个地上都是,他整个人的脸白的跟鬼一样,在地上打滚哀嚎。

  虽然被及时地送去了医院,那手指也接了上去,但是好了以后,灵活度还是会差一些,不过最重要的是当时被砍断手指的那种痛,她想对方这辈子都不会想体验第二次的。

  白酒酒笑了笑,喝了口汤,“一来,王婶婶既然已经按照我的意思来,将她儿子放出去了,那就代表着她儿子真的犯了这样的错,她不会再容忍。二来,王婶婶的家底在她儿子第一次赌博的时候就已经被掏空了。现在又欠了二三十万,除了卖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这房子是王婶婶唯一的依靠,她根本不可能卖房的。再者她这个儿子又这么不牢靠,要真卖了房,以后她可怎么办?怕不是要沦落街头。所以我才会说王婶婶没有救他。”

  “是的,你说的没错。后来回家我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

  “只不过村里人还在那儿说着王婶婶心狠,唯一的儿子都不救。可他们也不想想,这儿子染上了赌瘾,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是二三十万,这要真的不给个教训,掰掰他的性子,以后欠个几百万,让你王婶婶拿什么还?”

  “只是苦了你王婶婶,她那儿子在医院似乎也不省心,指着鼻子骂她。”

  “酒酒,你说他真的能学好吗?”

  白酒酒对于这样的渣渣通常是不予理会的,只不过是碍着王婶婶的关系,她才会稍微给了一个眼神。

  她安抚王阳春道,“会好的。”

  至于什么时候会好,那她就说不准了。

  毕竟像这样的人,不好好地磨一磨他的性子,是不会悔改的。

  吃完饭,白酒酒回到二楼写写作业看看书,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段飞打来的电话,对方语气兴奋地表示他拿到胡大师的头发了。

  白酒酒听后,勾了勾唇,耍着笔开口道:“好的,三分钟后就会有人敲门,到时候你开下门就行。”

  段飞看着晕倒在地的胡大师,听着手机那头白酒酒所说的话,心情越发的激动。

  他才跟白酒酒说了这事,结果她说三分钟就会有人来,这不就证明了一切都在白酒酒的掌控之中吗?

  这白酒酒简直神了。

  越是这样,段飞便越是兴奋,越发觉得自己肯定是有救了。

  等了三分钟,果不其然,房门被敲响,段飞自己亲自下床,动作不便地去开了门。

  可是却没见到什么人。

  他纳闷地在门口看了几眼,看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看到有人来,奇怪,那刚才的敲门声怎么回事?

  他不解地转身回去,费尽地坐回到病床上,正准备打电话给白酒酒,就忽然瞧见好像有两片叶子在昏倒的胡大师头发上起起伏伏,随后似乎顺着风的方向,飘向了虚掩的门口。

  段飞:???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