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满脸激动地带着白酒酒去村尾的时候,一路上可不少人瞧见了。

  村民们一边议论着白家的闺女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一边高声问王大妈这是干什么去呢?

  王大妈头也不回道,“酒酒给我找戒指呢。”

  众人一听,立马乐了,甚至有的还放下锄头要跟过去看热闹。

  王大妈丢了戒指,找了一天的事情,基本上村里的人都知道。

  她那黄金戒指又大又值钱,而且还是从她外婆那一带就传下来的,意义非同寻常。

  她丢戒指找了一天没有任何的踪迹,眼瞅着就要崩溃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顺口提到了白酒酒,说她都能帮张家的找出偷猪肉的罪魁祸首,保不齐还能帮王大妈找到戒指。

  这话一出口,大家也跟着起哄,谁也没想到王大妈居然还真的就信了。

  村民们真的是笑到不行,纷纷屁颠颠地跟过去看热闹。

  眼看身后的人越聚越多,王阳春那个担心啊,甚至连她男人都放下锄头赶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听说囡囡要替人家找戒指?”

  白根生眉头紧皱,心情有些糟糕。

  王阳春也是急得不行,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我也是想拦也拦不住,囡囡说她有办法,让我放心,而且还说这是第一笔生意。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用,让她总想着赚钱。”

  白根生却是沉吟半响,再三询问道,“囡囡真的在王大妈说自己戒指丢了之前,就先开口表明她是来找囡囡找东西的吗?”

  王阳春肯定地点点头,“对的没错。说到这个,我也觉得纳了闷了。”

  “囡囡昨天才回来的,怎么就知道她家丢了戒指呢?”

  白根生暗叹一声,“或许咱们的囡囡真的有那本事,既然咱们之前在饭桌上答应她了,那就不要插手。”

  王阳春急了,“这不插手哪能行啊,万一没找到呢?”

  “现在就想插手也来不及了,再说了,囡囡也不是这么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她说可以肯定就可以。咱们做父母的就是要相信她。”

  见到自家男人黝黑脸上那坚定的目光,王阳春焦急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她看着前方白酒酒那轻松自在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囡囡肯定是有法子才会答应下来,不然的话,她肯定不会做这事。咱们就跟在身后看,如果囡囡真的有办法找到那戒指,那以后她要是真的愿意给乡亲们帮忙,我也不拦着她。”

  “行,那咱们赶紧跟上。”

  到了王大妈家,白酒酒随意地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蹲在门口抽烟,打着赤膊的男人身上,神色微沉。

  对方是王大妈的儿子,见到王大妈带着一漂亮小姑娘进门,后头还浩浩荡荡的跟着一连串的村民,他奇了怪了,“妈,你干什么呢?怎么带这么多人回家?”

  王大妈看了眼身后,一点也不在意,她现在的重点就是白酒酒能够给她找到戒指。

  “酒酒啊,你看一下我这戒指掉哪了?”

  王大妈儿子一听到戒指二字,眼皮微跳,叼着烟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随后恢复正常。

  白酒酒进了院子,王大妈紧跟其后,身后的村民也跟过去看热闹,有个村民见到王大妈儿子抽的烟后,惊奇道,“你小子居然抽的是华南,好家伙,是在哪里发财了吗?”

  要知道他这人好吃懒做,平日里就伸手问他.妈要钱,怎么抽得起这样的好烟?

  这华南香烟一包可要四五十,像他们这样农村人,都是抽抽便宜的那种,一包四五块,贵一点的也就十几二十块。

  像这种四五十的,他们根本舍不得买。

  但是舍不得卖,不代表他们没见过。

  王大妈儿子脸皮抽了抽,猛地吸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扔到地上,然后捻了捻,掩饰道,“害,就买了一根尝尝味。”

  那村民听后,收回刚才兴奋的表情,“味道不错吧,可比咱们这四五块钱一包的有味。等我有了钱也要试一试。”

  虽然买一根不需要这么贵,但是一根就快抵得上他一包的烟,男人自然也是舍不得。

  “酒酒啊,怎么站在这里?不进房间里看看吗?”

  见到白酒酒站着不动,王大妈有些急。

  白酒酒摇摇头,轻飘飘的目光在王大妈儿子的身上再一次掠过,“已经找到了。”

  王大妈瞪大了眼睛,连忙迭声询问,“在哪儿?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

  身后的村民忍不住高声道,“我说人家白丫头根本连找都没找,她就说找到了你也信?你别老糊涂了!”

  王大妈其实心里也嘀咕着,白酒酒进了院子,除了随意地看了一下四周之外就没有任何找寻的动作,甚至连她屋子都没进去,怎么就能找到了呢?

  难不成就掉在院子里,昨天没被她发现吗?

  王阳春心里担忧,刚想说话,却被白根生给拦下了,“你别出声,让囡囡自己来。以后她真的要在这方面有所作为的话,这些质疑她都需要自己处理。”

  虽然白根生农村出生,但是有些道理他清楚的很。

  王阳春听后,只能又急又慌地看向正中央的白酒酒,希望她是真的知道了。

  白酒酒站在那儿,洗的有些发白的裙子在风中微微晃动,如海藻一般浓密黑发也跟着随风摇曳。

  配上那张清水出芙蓉的小脸,叫人不禁觉得有几分惊艳,惊艳过后,大家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自信?

  “你的戒指在镇上一家叫做金玉首饰的金器店里。”

  白酒酒掷地有声,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纳闷了。

  “金玉首饰?”

  “怎么会在金器店里?”

  “这什么意思?是说王大妈的戒指被卖了吗?”

  ……

  王大妈也糊涂了,“酒酒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戒指为什么会在那金器店里?我根本就没去那金器店啊。”

  白酒酒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目光落在自从听到金玉首饰四个字便全身僵硬的男人身上,“婶婶,这就要问问你的儿子了。”

  “什么?”

  王大妈的目光也下意识地跟着白酒酒看去,就见自家儿子神色有些慌张,见到自己看他,立马又色厉内荏地反驳,“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呢?你说我拿了我妈的戒指去换钱吗?”

  白酒酒点点头,“是的,没错。戒指就是你趁婶婶不注意的时候,偷拿去了金玉首饰店换了钱。”

  “换了钱之后,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买了你一直垂涎的烟,对不对?”

  她这一说,男人的手下意识地就按在了自己的口袋上。

  那里正放着一包香烟。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男人,“酒酒那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拿了你妈的戒指去换钱?”

  “我说你怎么抽起了华南香烟,还骗我说就买了一根,敢情你是买了一包啊?”

  白酒酒竖起食指在那儿晃了晃,“不不不,何止一包,是一条。”

  话音落下,众人肉眼可见男人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王大妈原本还不信,一看自家儿子这表现,心里发凉,知道十之八九是他儿子没跑了。

  她气的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她儿子的胳膊,从他裤兜里真的掏出了一包华南香烟。

  里面已经被抽了四五根。

  “你这混小子,你居然真的拿了你妈的黄金戒指去换钱。”

  “你知不知道那戒指有多贵重,知不知道是你外婆传给你妈的?”

  王大妈气的怒气,沙包大的拳头在她儿子身上捶了又捶。

  虽然王大妈的儿子年轻力壮,但是架不住王大妈怒火中烧,她儿子又心虚不敢反抗,所以是被打的毫无反抗能力。

  打到痛处了,她儿子也忍不住高声怒骂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钱。你不给我钱买烟买酒,我当然只好拿你的戒指去换钱了。”

  他这理直气壮的话语让王大妈差点眼前一黑,痛哭流涕,哀嚎出声,“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啊。老头子啊,都怪你去的早,你要是没早走,这儿子能成这样吗?”

  王大妈哭的声嘶力竭,在她儿子身上又锤又打,看的周边村民哗然之际,投向白酒酒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我去,酒酒那丫头是不是就在门口看了一圈就发现了是王大妈儿子拿的戒指啊?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就算是以前的神婆,好像也没这能力吧。”

  “我记得咱们村也没人找神婆说是找东西啊,倒是孩子丢了魂叫魂的挺多。”

  “这丫头还真的有几分能耐,她之前还真的是没说假话啊。”

  “丫头读书聪明,难怪学这些本事也轻轻松松的,难怪白家夫妻两砸锅卖铁都要送孩子去读书。”

  “白家算是苦尽甘来了,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闺女,而且读书也好,以后白家两夫妻肯定享福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村里有这么一个能耐的人物,是咱们的福气啊。”

  “也是,自从神婆走了之后,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

  村民们议论纷纷,但是肉眼可见的对白家夫妻的态度又亲昵了几分。

  毕竟白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他们可不得打好关系。

  再说了,说不准他们以后也要找白酒酒帮忙呢。

  家家户户,谁没点这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