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慕卿讲述了开头的时候,沈清就想起来了。

  那时虽年岁不大,但第一眼见到慕卿的时候还是被他的容貌愣了愣神。

  他与萋萋离府后,连阿姐都说这孙公子长的格外好看。

  “我记起了...“沈清默默的说。

  ”你没有儿时那般爱哭了,坚强了很多。“孙慕卿淡淡的笑道。

  ”因为长大发现,眼泪并不能接近问题。“

  很快,孙慕卿便背着沈清回到了玉衡峰。

  远远就看见宝兰宝青在门口焦急的跺脚转圈。

  ”三哥!”萋萋跑了过来,一脸忧心忡忡。

  “清姐姐,这是怎么了?”孙萋萋扶着沈清坐到床上。

  “昨日我们跌落到了山坡下,夜路太黑。今早才寻得出口。”孙慕卿说道。

  “幸好孙公子,去找了小姐,不然小姐一个人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啊。”

  宝兰满脸心疼害怕。沈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宝青端着火盆进来道;“孙公子,小姐先烤烤火吧。这外面严寒,又一直飘着鹅毛大雪。真是让你们受罪了。”

  沈清想到孙慕卿的狐裘一直在自己身上,连忙脱了下来,递给孙慕卿。

  谁知孙慕卿接过,又弯腰俯着身子,给沈清系了回去;“外面寒冷,你现在身体不适,先穿上吧。”

  如此近的距离,都能听到对方说话时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萋萋与宝兰他们对看一眼。笑意盈盈的。

  沈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中毒的师兄!“说着就要连忙起身。

  萋萋见状赶紧把她摁下;”兄长早就给他吃过解药了。“

  ”恩?“沈清疑惑,那里来的解药?

  ”吃蘑菇中毒的师兄,不是第一个了,三哥这里备了很多解药了。“

  沈清看了一眼,一旁的孙慕卿。

  ”如此,倒是我害了阿清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沈清修养的这几日,无稷山下不远处的村庄发生了一件大事。

  瘟疫!

  现在正直冬日,天气寒冷,瘟疫的传播速度极快。很快整个闽州就沦陷了。

  孙慕卿带着无稷山一众弟子下山诊病,布施粥棚。

  连其他峰的人全部去到闽州各县,照顾百姓。

  但朝庭却迟迟没有动静。

  沈清想去帮忙,但无奈她但脚还没有完全恢复。用宝兰的话说就是,去了也是大家的拖累。

  沈清记起前世,并不是这个时候爆发了瘟疫。范围也不止一个小小但闽州。

  而是一连五城包括皇都都受到了瘟疫的侵袭。

  粮食的价格疯涨,不少百姓开始流离失所。大量的流民开始出现在皇都附近。

  瘟疫的传播速度随快,可离传到皇都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那么也就是说,只要现在封锁闽州。

  不让瘟疫流出,就还来的及。

  沈清想现在还可以坐什么呢?

  另一边的楚蔺寒,已经接到了闽州瘟疫的消息。

  虽然沈清不了解,但楚蔺寒是完全知道的。

  包括皇城里的喧耀帝。

  楚蔺寒本不想在过多插手政事,可他的好侄子完全不把黎民百姓放在心上。

  近日,喧耀将尼姑庵里的程如玉接入了宫中,赏了程家千万两黄金。

  还提升了程家远亲,李卓峰,成为礼部尚书。

  那李卓峰,真是程家的一条好狗。

  将自己刚成年的女儿嫁与了南阳侯程海忠。

  光是这两家就足以掏空国库。

  而喧耀只忙着提防楚蔺寒,想让程家来制衡自己。

  完全放任程家。

  而更是许诺程如玉为新皇后。

  ”竹墨,你去准备,进宫。”楚蔺寒说道。

  “是。”竹墨应声到,不管王爷要做什么竹墨都无条件的相信他。

  楚蔺寒在这日早朝,带着先皇赐予他的宝剑,进了宫。

  这把剑与孙太师的一样,都可打得了天子,杀的了逆臣。

  “摄政王到!”魏喜来尖着嗓子喊道。

  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回头。

  摄政王怎么来了?他已经许久不上朝了。

  只见楚蔺寒身穿深紫色对襟,外绣金丝流云,好不矜贵明艳。

  楚蔺寒抛去给人一身冰冷的感觉之外,本身长相绝尘,是极好看的。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楚蔺寒走上前,对着喧耀帝作揖礼。

  “皇叔,不必多礼。”喧耀帝假模假样的说到。

  “皇叔,今日可有何事要奏与朕?”

  “听闻闽州出现瘟疫,不知皇上可知?”楚蔺寒目光灼灼。

  喧耀心中一惊;“闽州瘟疫据说不算严重,只有几人而已。怎的这种小事就惊扰了皇叔?”

  众位大臣闻言,也连连点头,其中一位就是之前见过的柳时;“闽州灾情,也是近日才上报,但地方官员穿来但消息,是人数不足几人,已经做了处理控制。”

  “今日,王爷提起,可是有什么隐情?”

  楚蔺寒挑眉,朝上大臣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哼,摄政王,还是有话直说吧!”程海忠阴阳怪气,满脸不屑道。

  楚蔺寒看着程海忠;“南阳侯。”

  “怎么?”程海忠回道。

  “传灾情的人是谁?”楚蔺寒不在看程海忠,反问道。

  喧耀帝身边的魏喜来见状,连忙回答;“自然是闽州知府,魏勇。”

  “呵?”楚蔺寒将手中的三分折子摔到了地上。

  魏喜来连忙下来捡了一份,递给喧耀。

  而另外两份身边的大臣纷纷传阅。

  柳时大惊!“什么?闽州灾情竟如此严重?那魏勇竟敢欺瞒不报?”

  “柳大人好好看看,这便是魏勇递的折子。各州府递的折子都是交由通政司的吧?”

  “没错。”户部侍郎方源回答道。

  “皇叔的意思,是通政司改了折子有意欺瞒?”喧耀问道。

  “尚有可能。”

  “若我记得没错,通政司由礼部管辖,李尚书大人?”李卓峰吓的满头是汗。

  跪在地上;“皇上明察,臣确不知此事啊!定是有人刻意构陷臣啊。”

  “哦?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你?”

  “摄政王,可有证据?”那李卓峰也是硬着头皮质问。

  “皇叔?”喧耀也问道。

  “自然不是李尚书。”楚蔺寒走到李卓峰面前,伸手要扶起他。

  李卓峰哪敢,自己爬了起来;“摄政王,折煞臣了。”

  见状,楚蔺寒收回了手。

  “竹墨。”楚蔺寒清唤一声。

  只见竹墨压着通政司的王明成走进大殿。

  “李尚书,救我。”王明成跪着爬到李卓峰的腿边。

  不停的拽着李卓峰的裤腿。

  “放肆,你这鼠辈休想污蔑我!”李卓峰狠踢一脚。

  “皇上!臣绝无欺瞒啊!”李卓峰又跪了下去,看着喧耀帝。

  “皇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喧耀问道。

  “还不快说!”竹墨死死的摁着王明成。

  随后竹墨将王明成偷改奏折的罪证递给了喧耀帝。

  李卓峰见状大声呵斥道;“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欺瞒皇上?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吗?”

  “皇上饶命啊!我...我见那瘟疫尚且不算严重,想要讨好李大人。就私自改了。”

  王明成在店中瑟瑟发抖。

  喧耀帝眉头紧皱,只见楚蔺寒看了一眼竹墨。

  竹墨领会,将王明成拖拽到李卓峰面前。

  “竹统领,你这是何意?”李卓峰发问,但心中也不由得紧张。

  这摄政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竹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李卓峰的问题。

  只见,竹墨拔出手中的剑,手起剑落王明成的脑袋就这样被削了下来。

  那剑上还染着鲜红的血色。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时,王明成那被砍下的头颅,慢慢滚到了程海忠的脚边。

  而一旁的李卓峰早就吓的瘫软了身子,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连喧耀也被惊吓到了,但面上却无表现息怒。

  ”皇叔,给朕一个解释?“喧耀低沉的嗓音,穿透了整个大殿。

  各位大臣也都被刚才的一幕吓的不敢言语,整个大殿上除了喧耀的声音,便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欺瞒皇上,耽误灾情。该杀。”楚蔺寒不咸不淡的说道。

  楚蔺寒走到李卓峰身边叫道;“李大人?这是怎么了?“

  ”臣...臣...“李卓峰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

  “李大人身为管理通政司的直属上级,监察不力,该罚。”

  “哦?皇叔觉得改如何罚?”喧耀握了握拳头。

  “那就打一百打板,小惩大戒。如何?”

  楚蔺寒转头看像喧耀。

  “如此,就按照皇叔说的来办。”

  “今日朕罚了,就...“喧耀还未说完。

  就听到楚蔺寒继续道;“程大人。”

  程海忠看着脚边的人头,气不打一出来;“哼,何事?”

  “管好自己的狗。”

  程海忠一听隐忍在三;“摄政王,何出此言?”

  “听闻程大人新娶了爱妾。”

  “我的家事,摄政王也要管?”

  程海忠一脚将那人头踢开,另一侧的大臣纷纷躲避。

  而那血刚好溅到了楚蔺寒的衣服上。

  楚蔺寒不怒反笑,将竹墨递过来的宝剑拿在手上。

  握着仔细端摩了一番。

  大臣见状,忙跪下行礼。

  程海忠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了。

  只见楚蔺寒拔出剑,砍掉了程海忠的官帽。

  程海忠皮都散发的呆愣到原地,刚才差一点他就人头落地了。

  “你!”大喝一声,气的吐血晕厥过去。

  楚蔺寒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程海忠。

  转身离去。

  这一天,朝堂的人都是腿软的回了家。

  连喧耀帝也一直面色铁青,难看极了。

  “皇上~”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搭在了喧耀的肩上。